连贾家大小轿子马车,不下百十余乘。
等到两府的队伍汇聚,
前面的各色执事、陈设、百耍,
再加上后面的贾家族人和送丧的客人,
浩浩荡荡的得有三四里远!
贾珺一脸疲惫的跟着贾敬、贾政、贾琮在后面骑着马,
看起来是为了丧事操劳太多所致,
其实是昨晚应付了尤氏姐妹花后,
又去了平儿那,
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
到刚才起床一共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
可别看贾珺这副模样,
尤氏可是精神的很,
怕被人认出来,还特地擦了些姜汁,
就是为了让人看起来气色不好......
贾珺看着前面的队伍吹吹打打的,
寻思着这唢呐果然是霸道,
在这种丧事上,
唢呐一响,其他的乐器就沦为陪衬了。
回头看了眼后面的马车,
除了各家来送丧的,
还有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尤氏、秦可卿、迎春和小惜春的马车,
李纨留在家中和姑娘们照顾老太太,
要不然她作为家中晚辈也是要来了。
贾兰因为年纪小,不许过去,
贾环是庶子,也不能出现。
马车后面就是后街上的贾家族人了,
这丧事的豪华程度,办的贾珺都想死一次了......
出了宁荣街,
这路上每过一个路口就是一个祭棚,
祭棚旁还设了许多的流水席和吹打的乐队,
这都是各家的路祭。
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
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
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
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
前面三个都还好,
都是各府的长史在祭棚招呼,
贾珺因为有伯爵在身,也不用过多的客套。
到是快到第四个祭棚的时候,
两府在前面的开路传事人看见了王驾,
连忙过来报于贾政和贾珺。
贾珺眯着眼睛朝着前面看去,
但此时前面近千人打着大幡,扛着扎纸,
根本望不过去。
贾政闻言说道:
“咱们赶紧从边上过去,王爷亲临,可不比之前的长史。”
贾敬也点头道:
“不错,咱们快过去,莫要耽搁。”
贾珺心说北静王竟然在这里等着?
其他三家王府都是派的长史在祭棚等候,
水溶出现在这里,又在算计什么?
因为水溶是王爷,
贾珺也不好懈怠,免得被人捏住把柄,
说他年少轻狂什么的。
跟着贾敬贾政从一侧快速骑马到了前面。
见礼之后,贾敬和贾珍齐声道:
“寒门之丧,累蒙郡驾下临,吾辈何以克当!”
水溶摇头笑道:
“本就是世交之谊,何出此言。”
说完边让一旁的长史代他祭奠,
贾珺他们跟着长史一道过去,在一旁还了礼,
然后又赶到了王驾之前。
贾珺看着这豪华的王驾,
再想想后面跟着的那么多的马车无一能比,
对于做逍遥王的心思越发的强烈。
自古以来天子驾六,诸侯驾五,
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就坐多大的马车,用多少马来拉车。
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的,
尤其是在人前,
乱了这些规矩,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似乎察觉到了贾珺的目光,
北静王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是觉得这王驾有些破旧了?小王自觉无半点功绩,没有颜面让宗人府重新制作,因此一直坐着它。”
“倒是小王记得贾家两府也都有国公当年的车驾在,并未被宗人府收回去。你如今有大功于国,日后亦有机会让那车驾重见天日。”
贾珺收敛思绪说道:
“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点功绩不过是取巧所为,便是有些功劳,也是安阳王慧眼如炬,陛下礼贤下士才让我有了些虚名。”
北静王摇了摇头说道:
“若论功绩,开国一脉中没有几人,你如今因功封伯,不该这般自谦。那岂不是叫人小看了?”
“有些事也不能一味的都将功劳声名推走,有些人喜好夺人功劳,有些人却能爱护下属。”
“你如今做了宁国府的家主,贾家的族长,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别人的关注,也该长袖善舞些才对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听到北静王的话,
贾珺的眼睛微眯,
这段时间各个王府都派了长史入府祭拜,
贾珺也知道这就是为了规矩脸面去的,
因此也没有多少热情。
但此时听北静王这么说,
心里就知道有哪个皇子派人过去想拉拢他,
却被他给忽略了。
但现在来不及细想,只能随意应付了几句。
心说这北静王的目的绝对不对劲,
他和自己是一类人,
不可能像是现在这般的‘暗示’。
到底是真的投靠某个皇子,
还是投靠哪个亲王以后,故意设计承乾帝的皇子?
“王爷说的是,我这人就是脑子一根筋。有些时候转不过弯来,若是王爷瞧着我哪里做的不好,还请王爷时常教导才是。”
看着贾珺这个模样,
北静王心里反倒是叹了口气,
心说怕是不成了。
但面上还是笑道:
“自然,开国一脉四王八公十二候,自打从龙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各家祖上都是割头换颈的交情,小王也是向往的很。”
“以后你要时常来府上坐坐才是,不能只去安阳王府,这不是区别对待嘛!虽说大皇子身份尊贵,可北静王府却也和贾家亲近不是?”
“小王虽然对政务一窍不通,但是府上也有不少清客。他们对你可是神交已久,都想见见名誉神京的贾伯爷,可要给小王个面子,务必要登门指教他们一下。”
贾珺笑着点头答应道:
“早就听闻王爷府上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若有机会必然登门拜访,到时王爷还莫要嫌弃我才是。”
贾敬在一旁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