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天昏地暗。
宗门不像大唐，一个圣地和其附属门派的修士加起来，也不过十万，所有参战宗门圣地修士加起来，也堪堪达到百万。
而大唐动则数千万大军，还有雄厚资本召集各大闲仙散修参战。
但是，大唐经过前面一战，已经伤筋动骨，现在又如何是这些宗门圣地的对手？
很快，大唐就落入下风，甚至一度被杀到了大殿门前。
就在女帝以为大唐要灭之时，一道金芒闪过天穹。
女帝望着天空中那道人影，眼中光芒闪烁，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只见他拂尘一扫，便是无数修士陨落，他宛若没有情感一般，一直杀，一直杀……
杀得所有人头皮发麻。
杀得那金色的拂尘，都化作了血红。
仅他一人，便硬生生杀退了百万修士，成功保住了大唐。
他的到来，让女帝欢喜不已，在他杀退百万修士之后，她便忍不住飞向他，想要抱住他。
然而下一刻却被他推开。
她看到他的眼神，很冷漠，很冰冷，浑身浴血，原本的金光，都化作血芒，冲天的煞气让她忍不住地颤抖。
而后他化作一道红芒，飞向了远方。
他没有回到道观，而是前往所有会威胁到大唐的势力，然后将其斩尽杀绝。
一个人，一支拂尘，杀尽天下仙。
那一战，十二个大宗门，五十六个中小宗门，还有两个圣地，被生生覆灭。
原本八大圣地，如今只剩五个。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拥有那么恐怖的力量。
有人说他入魔了，成为了魔修。
有人说他是天魔转世。
有人说他是上古时期存活至今的老怪。
只有女帝知道，他只是曾经那个笑得很灿烂的小道童。
那一战过后，他也被世人称之为，血染道人。
因为他的拂尘，染红了苍穹。
就这样，他以一己之力，为大唐排去了威胁，再没有势力敢动大唐。
而他也从此消失无踪。
只有女帝知道，他回到了道观。
在打理好了一切之后，女帝立刻动身前往道观，但是和她离开时的一样，不论她怎么呼喊，怎么拍门，他都不愿解开禁制。
直到她以命相逼，他才愿意开门。
当看到他满头白发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他之所以拥有如此实力，是因为他动了禁忌，被大道所不容的禁忌！
他燃烧了寿命，窥得万千天机，又向天借了万年修为，才有如此力量。
上天，借了，但大道，不允许。
大道不会惩罚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初生意志，不能妄动，但大道会惩罚他。
他的寿命，只剩三年。
得知真相的女帝，终于后悔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当时让她做出选择是为了什么。
选择第一条路，他能和她一起，共度余生，一生无忧。
但是她选择了第二条，那么他也没有了念想，他便干脆用自己的命，去帮她铺路，去成全她。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当看到他生机不断散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可再后悔也没用。
这一切都无法挽回，哪怕她想要用整个皇朝，整个帝国，整片江山去换，也换不来他的命。
他看着她哭泣，眼中的光恢复了，他笑道：“没关系的……”
他的话语，让她愈发悔痛，她决定要救他，只要成神，就有机会救他！
于是最后的三年，她不顾一切地修行，一次次拼命，一次次九死一生，她的修为也疯狂暴涨，最后凝聚了伪神格，也达到了巅峰。
但她还是小看了成仙的难度。
九重雷劫，当第八重落下的那一刻，她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法宝也都尽数破碎，她再也没有能力抵挡第九重雷劫了……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起码能陪他一起共赴黄泉……
可是，就在第九重雷劫落下之际，那道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用上他的一切，为她挡住了最后一重雷劫。
她看见他在雷霆中消散。
消散之际，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以后，得听话。”
那是他的声音。
她望着他的身体在雷霆中化作灰飞。
那一刻，她的嘶吼刺破了苍穹。
她成神了，伪神格化作了真神格了，飞升之云也凝聚了。
但她却咆哮着拍散了飞升之云，亲手捏碎了自己的神格，斩去了本源让修为跌落，只为留在这个世界。
成神的那一瞬间，她领悟了神级层次的法则，也领悟了所谓的前世今生。
她知道他会回来，她要在这里等他，她要找到他，不管他在哪儿，不管他是谁。
这次，她一定会听话的。
……
……
第890章 前世今生
“滴答……滴答……”
张烨咬着手里的被子，泪流满面：“好感人呐……”
武曌微微一笑，随后坐起身，盯着他的眼眸。
“所以这次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说着，她取出了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那属于大唐的板块，是一个心形。
“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她一脸自豪地说道。
张烨：“……”
而后，武曌直接将地图塞到张烨怀里，道：“只要你想，这一切都是你的！”
张烨看着手里的地图，最后摇摇头，还回了武曌的手里。
“我不要什么江山，也不要什么皇朝。”
“我能够感觉到你说的那些，是真的，但我希望你知道。”
“我现在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不再是你从前的那个小道童……”
“我不在乎。”话音未落，武曌便道：“这些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回到你身边……”
张烨摇摇头：“如果你是想要弥补前世犯下的错，那么真的不必如此，你已经悔过，也弥补过。”
“我没有前世的记忆，我也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况，也就难以感同身受，所以我现在对你……没有什么情感可言。”
“我很难说服自己去回应你。”
“所以我有个建议。”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虽然我无法感同身受前世，但我可以亲身经历今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续写今生的故事，你也可以在我的今生，留下属于你的色彩。”
“重新建立羁绊，重新开始，你觉得如何？”张烨诚挚地望着武曌的眼眸，说道。
武曌望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愈发张扬，爽朗。
而后她猛地抱住张烨，两人的脸庞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好！”
“我说过，我会听话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嗅着扑面而来的清香，张烨脸色一红，随后道：“既……既然这样，你先放开我。”
武曌立刻放开他，原本霸气侧漏的女帝，此时却宛若乖乖女一般坐在张烨的面前。
张烨吞了吞口水，随后问道：“我有些问题，之前那只金色大手……是什么？”
“大道连结。”武曌道。
“啥玩愣儿？”张烨一脸懵逼。
而后武曌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大道连结，张烨顿时感到惊为天人。
这得强到什么地步才能斩断大道连结啊？
至少得拥有神级的力量吧？
说到神级……
“既然你成功渡劫，那不是会飞升了吗，那你怎么还能在这儿？”张烨指了指天上，说道。
武曌一脸平淡地道：“只要捏碎神格，斩去部分本源就行了。”
武曌和笑光不同，她没有神的启示，也没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手段，所以她无法强行压制自己的修为和力量。
所以她换了个思路。
将超出的力量沉淀下来，就像是先前奥斯特那样，沉淀得越久，力量就越强，不同于奥斯特的是，奥斯特那是一次性的，而武曌是永久性的。
沉淀得越久，她根基就越稳，基础实力也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