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
是啊，张烨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幸运？
所以……我是张烨么？
我不是张烨么？
如果我不是张烨，那我是谁？
这一刻，张烨竟然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而与此同时，存在法则在荡漾着。
张烨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
【当一个人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之时，他便已经不存在了——第四门徒·存在之神。】
……
……
第1208章 存在消失
“成功了吗……”欺诈之神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张烨，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看样子好像是……成功了。”一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正是存在之神！
而此刻，周围的空间再次发生变化。
世界树乃至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恢复了原样——原来这一切，都是幻象。
先前的一切，看似是张烨中了幻象，并没有前往北方大陆，然后无意之下将幸运当做破坏之神杀死，可实际上张烨真的来到了北方大陆，并且真的将破坏之神杀了一次。
这是局中局，是幻境中的环境。
而此刻，张烨仿佛已经彻底陷入了欺诈之神创造的幻境，他眼中所看到的，还是幻境中的一切。
这一切，是欺诈之神和存在之神，以及破坏之神的配合。
计划是这样的。
欺诈之神先去其他世界设下欺诈之种，然后引爆欺诈之种，和古邪的力量配合，使得那些小世界陷入暴动和混乱。
那时候，张烨的注意力将会落在那些小世界上，而欺诈之神再和存在之神配合，抹去存在感，抹去气息，将对付张烨的局设好，由破坏之神将张烨引过来。
先前的那个被张烨抹杀的破坏之神，是真正的破坏之神，只不过，他拥有一次复活的机会，死亡一次后会在其他地方复生，因此张烨没能杀死他。
在张烨警惕之际，欺诈之神再接替破坏之神的位置，让张烨以为那破坏之神是欺诈之神扮演的，是个假象，同时也在张烨心中埋下一个欺诈之种。
欺诈之种效果——当看到欺诈之神的那一刻，张烨就会怀疑自己已经陷入了幻境，自己其实并没有来到北方大陆。
而后，欺诈之神再真正地施展幻境，这就给张烨一个假象——欺诈之神解开了幻境，他看到的这一切，才是真实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从分辨。
所以，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这便是欺诈之神的欺诈手段！
最后，当张烨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之时，便是存在之神出手的时刻。
他引动了存在法则，和欺诈之神配合，让张烨深陷幻境之中，让他不断地怀疑自己的存在。
当他否定自己的存在的那一刻，他的存在感将会从百分百，降至零。
那时候，他也将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所有的力量，乃至他自己，都将会被这个世界给“无视”！
此刻，张烨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口中不断地呢喃着。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我……”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
“这不是我……”
“我不是我……”
“不……”
混乱之力和存在之力，趁虚而入，张烨此刻陷入了混乱和不断的自我怀疑，自我否认之中。
他的身体开始虚化，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最后，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欺诈之神兴奋地欢呼着。
他本来以为想要做到这一切会十分的困难，因此他还给张烨设下了无数的局中局，宛若套环一般，这才只是第一环！
然而张烨就真的如此轻易地就陷入其中了！
是张烨太弱了，还是他欺诈的效果太好了？
不，都不是！
肯定是因为古邪大人的力量太强了！
张烨的心境极其坚韧，其中最坚定的一点，就是他深爱着他的妻子们，他绝对不会去伤害他们。
所以当古邪的混乱之力趁虚而入，他坚韧的心境瞬间被逆转，也成为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欺诈之神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跟上古邪的思维了，因此他无比开心。
“古邪大人万岁！哈哈哈！”他忍不住发出欢呼，然后朝天空中，战争帝国世界系所在的方向喊道：“您看到了吗？”
“古邪大人，您看到了吗？”
“我们成功了！”
“您成功了！”
“哈哈哈！”
此刻，在那个空荡荡的大殿中，古邪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托着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欣喜，只有那一声冷笑回荡在大殿之中。
“呵……”
……
神创世界，存在之神无语地看着兴奋地大喊大叫的欺诈之神。
至于嘛，兴奋成这样。
也就在这时，空间一阵颤动，复活的破坏之神从空间中钻了出来。
“怎么样，成功了……卧槽！！！”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一旁的张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想要跑，要不是存在之神拉住他，他都能直接窜到边缘虚空中去。
没办法，张烨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若不是他能够复活，张烨就真的要宰了他啊。
面对曾经给自己带来死亡的存在，破坏之神别提多害怕了。
“他……真……真的陷入【否定循环】了？”看着呆滞在原地，只剩个虚影的张烨，破坏之神忍不住再次确定道。
“真的，他存在感都已经降到个位数了。”存在之神无奈地看着他。
一个兴奋得跟疯了一样，一个吓得跟狗一样。
至于嘛？啊？至于嘛？
张烨再离谱，现在还不是得陷入【否定循环】？
等到他彻底自我否定，存在感降到零，也就不用担心了……
思绪未止，张烨突然消失了。
三个门徒都是一愣。
“这……咋没了啊？”破坏之神一脸懵逼地看向存在之神：“不是说他存在感降为零，我们还能看到吗？”
存在之神也是有点懵逼，不过随后他就瞪大眼睛，道：“难道……他的存在感直接降为了负数？”
“啥意思？存在感还能降为负数吗？”
“能！”存在之神点点头，满脸的兴奋：“一般情况下，存在感有三个级别。”
“100%，＞0%，0%。”
“但其实在理论上，还有一个级别，就是，-1%！”
“一般情况下，实力越强，存在感越高，基本上都维持在大于零的状态。”
“想要达到百分百，就得拥有古邪大人那种实力，实力全面爆发，没有存在能够将他忽略！”
“而存在感降到零，就会被世界，乃至一切无视！”
“那这个负一是什么概念？”破坏之神问道。
“负一便是……”存在之神死死地盯着张烨消失的位置，一字一顿道：“他将自己，都给无视了！”
……
……
第1209章 瞬息而至的剧变
“将自己都给无视……这……这又是什么体现啊？”破坏之神依旧一脸懵逼。
存在之神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伸出手，凝聚出一个实体方块，说道：“这是百分百的存在感。”
话音刚落，实体方块就绽放出绚烂的光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甚至连北方大陆地表的生灵，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光华绽放的方向。
“只要处在视线范围内，基本上就没有生物能够将它忽略。”
“而若这百分百存在感是个生物，那么这个生物的力量笼罩范围内，也同样没有生灵能将他忽略。”
“然后便是正常的存在感。”
说话间，光华消散，实体方块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体方块。
“然后这是零存在感。”存在之神接着说道。
实体方块也在下一刻，消失无踪。
“在没有被我的存在之力笼罩的情况下，是根本无法注意到它的，也就是所谓的【无视】。”
“哪怕你直视它所在的方位，你的视线已经捕捉到了它的存在，但是视线反馈大脑，却依旧是将它无视，所以你依旧看不到它。”
“但哪怕你看不到它，它也是真实存在的。”说着，存在之神将方块递给破坏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