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衣也大致了解到了妍妍的一些过往，她记不清自己的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之前有个好心的老奶奶，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
但是，有一天，那个老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瘸了，走不了路。
妍妍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更像是凭借着本能一样，就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自己的血滴下来，喂给那个老奶奶喝。
随后奇迹就发生了，那个老奶奶摔断的腿，竟然很快就愈合了，变得完好如初。
整个人甚至年轻了不少，气色比以往也都好很多。
那个老奶奶知道了妍妍的血，有这样的妙处，变得无比的激动和兴奋，认为这是传说中的仙灵。
因为只有仙灵的血，才能包治百病。
于是，她让妍妍每天都给她一碗血喝。
后面更是带着妍妍，装作神医，依靠着妍妍的血，四处招摇撞骗。
妍妍虽然并不怕疼，但是每天都要割破自己的手指放血，渐渐的也支撑不住了，变得虚弱。
可那个一开始很善良的老奶奶，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丝毫不顾她的虚弱，每天都要让她坚持放血。
从一开始一道寸长的伤口，慢慢变成数寸，乃至几尺长。
到了后面，妍妍的血都变了颜色，失去了血色，甚至渐渐向清水转变。
妍妍开始生病了，常常昏迷过去，一天的时间，有大半都处于昏迷高烧的状态之中。
那个老奶奶，明明知道她都已经支撑不住，但却毫不在意，甚至开始打起了妍妍血肉的主意。
而就在那一天，诡异且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靠喝着妍妍鲜血恢复年轻的老奶奶，开始呕血。
一开始是黑血，后面就是腐烂的内脏，所有器官都被她给呕了出来，泛着恶臭流着脓。
整个人一下子就老去，就剩下一层皮贴在骨骸上，眼窝凹陷，像是厉鬼一样。
她就这么死去，到死的那一刻，都还在哀嚎，像是魂魄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啃食掉了一般。
妍妍生了一场大病，后面醒过来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开始躲着所有人，四处流浪。
她在破烂的寺庙之中生活过，也在荒无人烟的古林中跋涉过。
妍妍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不停不停地走。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紫霞真人的洞府里去的。
中间的一些事情，她都快忘掉了，记忆很是模糊。
越清衣在得知这些的时候，也很是惊奇，随后就是感觉，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很可怜。
至于妍妍的奇特之处，她反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想要收养妍妍，也并不是因为她的不凡之处。
“他……他……很可怕……”
“身上的……气息，让……让妍妍……很害怕。”
而就在越清衣脑海之中思绪纷纷的时候。
妍妍微有磕巴的声音传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似银珠落盘，又有几分小女孩的娇软。
越清衣口中的那个年轻男子，妍妍知道说的是谁。
她在大病一场后，就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世间的许多气息。
比如一个人的善意或者是恶意。
就像是越清衣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和善意不沾边，所以妍妍才会很畏惧不安。
虽然她能简单地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但妍妍还是不愿意和人接触。
越清衣现在对她只有善意，并不掺杂其余的情绪，所以妍妍才没有之前那么抵触。
而在见到姜明寒的时候，妍妍除了恐惧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所以才会被吓得昏迷过去。
“连你也知道他很可怕吗？”
越清衣闻言，微微一笑，朝着妍妍走了过去。
这样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可以说是很罕见了，甚至令她显出一种冷艳之意来。
可惜这样的惊艳画面，却无人能够见到欣赏。
妍妍睁着一双大眼睛，怯怯地望着她走来，半边身子都缩在房门背后。
“而我接下来，可就是要和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相处，无异于与虎谋皮，动辄自焚。”
越清衣幽幽一叹，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却在半空之中放下了。
姜家，得知景阳仙朝在如此情况下，依旧打算联姻的诸多族老，包括家主姜无玄在内的众人，此刻也都有些被惊住了。
“没听错吧，这景阳仙朝到底是想干什么？都这种情况了，还打算和我们联姻？”
“甚至打算让公主做妾？”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着实有点搞不懂景阳仙朝的目的。
按理说来，姜家已经拒绝景阳仙朝两次了，如此的直接了当。
以至于三千道域各处都有传言出现，使得景阳仙朝颜面受损。
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结果景阳仙朝还不愿放弃，执着于和姜家联姻。
甚至不惜说，让一位公主当妾？
除此之外，景阳仙朝还愿意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要将姜明寒和他们捆绑在一起。
而且，姜家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丝毫不亏的。
毕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这又影响不到什么。
“看来还是我们明寒的魅力大，连景阳仙朝的公主都倒贴过来，想当妾……”
一旁的一位族老，都忍不住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明寒，此事你怎么看的？”
姜无玄倒是想知道姜明寒的态度，如果他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姜家自然还得拒绝回去0 .........
只不过还这样拒绝的话，那很可能就会导致姜家和景阳仙朝生恶。
毕竟人家都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了，连什么脸面都不顾了……
姜家和景阳仙朝又没仇恨，不至于将这点脸面都彻底撕破。
相比之下，在场的几位族老，倒是都有点意动，希望姜明寒能够答应。
“孩儿对此事的态度，和几位族老也差不多。”
“不过，我却是在想，景阳仙朝此举，难道是为了接下来的封神天梯一战，担心国运有损？”
“所以提前押注一股？”
姜明寒目露些许异色，如此说道。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此事对他，或者对姜家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这种妾室的名分，在姜明寒看来，也无非就是挂个形式罢了。
至于景阳仙朝会让那个公主嫁过来给他当妾，他其实也并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给景阳仙朝答复。”姜无玄闻言，微微颔首。
相比于姜家此刻的轻松氛围，景阳仙朝大殿之中，气氛则颇为压抑。
低低的啜泣声在宫殿之中回荡，让背负着手的景阳皇主，眉头皱得紧紧的，眉宇间难掩愁绪。
按道理得到姜家同意的回复后，他理应高兴的。
可是现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国师诸葛星辰，站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眼前的场景。
其余几位皇子，如大皇子越长央、三皇子越长空等人，也都站在两旁，神情颇为恭顺。
“陛下，您可要给清芷做主啊，她年纪才多大啊，怎么能就这么嫁过去给别人做妾，到时候在姜家，她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谁给她做主啊……”
“她还这么小，怎么能就这么早就嫁人啊……”
七公主越清芷的母亲，也就是如今的淑妃，正跪在地上，不断地用手绢，擦着眼泪。
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在她身边，七公主越清芷，也是有模有样地低声啜泣着，眼眶发红。
在两人的背后，当今景阳仙朝的镇国大将军，也就是淑妃的父亲。
他也是微有无奈地拱手道，“陛下，清芷年纪尚小，还未到婚配的年0.1纪，您要三思啊。”
为了不让自家女儿远嫁到姜家为妾，淑妃直接喊来了自己的父亲，手握兵马大权的镇国大将军，在此哭闹，给景阳皇主施压。
在一旁，四公主越清霜的母妃，也就是清妃，也在抹着眼泪，跪在那里，声泪俱下，不想让女儿远嫁为妾。
四公主越清霜虽然没有学着七公主越清芷的模样，在那里哭泣。
但神情也显得很憔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当然，如今的太傅，景阳皇主曾经的老师，自然也在两女背后，替他们撑腰。
这样一幕，让景阳皇主头疼不已，不知道怎么办为好。
让两个视若明珠的女儿，远嫁姜家为妾，他心中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但是景阳仙朝形势如此，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只能如此应对。
“唉，你们这样子，让我如何是好啊？”景阳皇主头疼地揉着眉心。
“陛下，您不是还有别的女儿吗？为何就偏偏在清芷和清霜之中做选择？”
这时，抹了抹眼泪的淑妃，忽然抬起头来，很是不甘心地说道。
闻言，一旁的清妃，也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开口说道，“是啊陛下，除了清芷和清霜之外，不是还有个九公主吗？”
“她的身份，嫁过去也般配得上，不会让姜家多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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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陛下，九公主越清衣的身份，也说的过去啊。”
“她也是公主，自小都受各种照顾。”
“为何您不考虑九公主，偏偏让清芷和清霜她们两个过去受委屈呢？”
恢弘的宫殿之中，清妃和淑妃声泪俱下，一个使劲抹眼泪，一个在那里啜泣，不愿让各自女儿远嫁姜家为妾。
如今三千道域各处都有谣传出现，姜家已经拒绝两次，景阳仙朝还执意让一位公主嫁过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