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能把魔功传承者的帽子扣在叶凌的头上，其中有很关键的部分……就是死在吞仙魔功之手的白烈尸体。
这具尸体的暴露，才间接证实了叶凌的魔功传承身份。
而白烈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一点月明空比任何人都清楚。
恰好当时顾长歌还离开了院落。
她就算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这种很明显的漏洞，一看就知道了。
只要是个人，这个时候都能明白这些的。
顾长歌要么直接是魔功传承者，要么是和魔功传承者有关联。
而不论是哪一种，都涉及到顾长歌的最大秘密。
偏偏她因为重生者的缘故，其实很早就知道顾长歌的这个秘密了，只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一直做出不知道这个秘密的样子。
但是出了现在的事情，相当于顾长歌已经知道……她知道顾长歌魔功传承者身份这件秘密了。
听起来很拗口，但就是这个道理。
这几天顾长歌没有戳破，很可能只是想看她有什么反应罢了。
魔功传承者的身份，绝对是顾长歌最大的秘密，不容许被其余人知道。
所以说……这几天，她的处境其实一直都很危险。
顾长歌随时会对她下杀手，以顾长歌的性格来说，可丝毫不会在意两人之间那微薄的情分。
区别只是在于，顾长歌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罢了。
而这个时候，听到顾长歌这话，月明空警惕起来了。
如今道天仙宫可是顾长歌的地盘，暗中他还有一位大圣境的追随者。
顾长歌要杀她的话，成功性很大。
想到这里，月明空凤眸微寒，想起了上一世洞房之夜的场景，这种若有若无的杀气，多么熟悉。
她也没想到这一世，顾长歌会这么快和她摊牌了。
这些天来的未婚夫妻关系，虽然和顾长歌之间交流不多，还时而被他捉弄两下，但老实说还是让月明空很是不舍。
上一世可从没有这种感觉。
嗡！
衣袍之中。
月明空握紧了手中的符剑，为了抗衡顾长歌，她其实暗中做了很多准备，但到现在其实也只有三成的把握。
“明空，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漂亮、懂事、得体、手腕强大……真是个理想的完美妻子。”
这时，顾长歌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月明空。
“真是个理想的完美妻子？”
听到这话，月明空略微一愣，面上有略微的晃神。
而后反应过来，这是顾长歌在麻痹她的话语，很显然他已经在向自己摊牌了。
月明空后背突然生出寒意来。
“明空你这么聪明，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这么多天，你不是应该都想清楚了。”顾长歌面上神情有点遗憾和叹息。
“顾长歌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月明空冷冷地盯着他，但知道顾长歌其实是在说吞仙魔功的事情。
“都这个时候，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顾长歌微叹道，“其实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叶凌可不是什么魔功传承者，他是轮回古天尊的传人。这件事可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这些天的传闻这么明显，你还要对我装模糊？”
听到这里，月明空沉默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就算继续说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了。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吗？”月明空盯着顾长歌道，“我知道你其实才是那个真正的魔功传承者。”
闻言，顾长歌面容上神情不变，轻笑道，“你看，早点坦白了不就好了。何必要一直装这些没必要的。”
“魔功的事情，事关重大，其实我也想杀了你……”
说到这里，顾长歌顿住了，有点遗憾的样子。
“哦，那你怎么不动手了？”月明空这个时候，倒有点疑惑了。
这个时候，顾长歌向她摊牌了自己是魔功传承者的真相，可是为什么还不动手杀她？
听到这话，顾长歌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因为我舍不得啊。”
什么？！
月明空一下子愣住了，她美眸略微睁大，忽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自己知道顾长歌最大秘密，他竟然不选择杀了自己？
这一刻，她都有点懵了，没想到顾长歌竟然会这么说。
“你竟然不杀我……”月明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明空你对为夫的误会是挺重的啊。”闻言，顾长歌面上神色自若，却忍不住摇摇头，“我如果真打算杀你，又何必对你说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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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这一刻，月明空脑袋里简直在嗡嗡嗡作响，甚至有点空白，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和耳朵里听到的话。
前一世，只是因为她很可能暴露顾长歌魔功传承者的最大秘密，结果在新婚之夜，她就被顾长歌无情杀害了。
那一幕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
但是今天，顾长歌却当着她的面坦白这些，还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出他不舍得杀自-己的话？
老实说，这让月明空有点发懵。
之前所有的准备和推测，都被通通推翻了。
衣袍里紧握的符剑，也不禁松开了。
她不知道顾长歌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没有在顾长歌身上感受到什么杀意。
所以……刚才那副摊牌的模样，很可能只是吓唬捉弄她？
想到这里，月明空有点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
既是酸涩，又是阵难言的触动。
她也丝毫不理解，为何顾长歌不选择杀她，难道是打算以魔功之中的秘术控制她吗？
毕竟有这种可能，在她心神松懈之际，也是最好的时机。
但她又感觉自己或者想多了……和上一世比起来，这辈子，顾长歌似乎真的改变了许多。
他虽然还是很坏，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但是对身边的人，似乎都挺不错的。
月明空脑海里乱糟糟的。
“魔功这件事情，想瞒也瞒不住的，反正你也猜到了，所以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糊涂了。”
见月明空微微发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顾长歌不禁随意笑着，朝她走了过去，然后顺手搂住了她。
月明空身体有点发僵。
但很快也放松自然了下来。
她没说话，只感觉自己要好好理一下思绪。
顾长歌看着她这个时候有点发懵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
尤其月明空刚才还是一副冷冰冰、打算和自己摊牌准备拼命的样子……
这让顾长歌觉得好笑。
自己想杀她的话，早就在谋划下手了，怎么可能还等着今天。
月明空好歹是重生者，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魔功的最大秘密。
而她没有选择暴露出来，有多方面的原因。
但很可能也是因为她也不想自己面临举世皆敌的局面。
如此心如兰芝的女子，顾长歌又怎么感受不到她的细心。
在陷害叶凌这件事当中，月明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她其实已经猜到顾长歌是怎么做的。
无非是以吞仙魔功杀了白烈，再挑选个恰当的时机，把锅扔到叶凌身上去了罢了。
如此一来，她就算再想隐瞒自己知道顾长歌最大秘密这件事情，也做不到了。
索性顾长歌也敞开心扉说些亮话，当然他这亮话其实只是表露自己态度罢了。
顺便让现在的月明空对他放下一些防备。
不然一天到晚让她担惊受怕、绷着神经警惕自己……老实说顾长歌也觉得不妥。
当然他也知道想这么简单化解月明空上一世所经历的痛苦和仇恨的话，也没这么简单。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要一步一步迈，所谓来日方长，顾长歌倒不是很急。
何况现在月明空对他还很是怀疑，不太会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另外顾长歌也想知道月明空所经历的上一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最后杀她的，不是自己原本意识主导的身躯。
万一是所谓的异数，让她捕捉到的一些未来时间片段、或者她只是神魂在时间长河之中跋涉，然后目睹沉浸了未来的一些画面……
这些都大有可能。
气运之子有天道护着，而天道对于自己这个异数可谓是恶意满满啊！
不过这些猜测都只是顾长歌的个人看法。
也可能是月明空是真的经历了这样的一世，然后重新活到了现在。
时间之道，乃是至高的法则力量。
在这个世界，即便是仙也难以于时间长河之中跋涉，当中的迷雾，代表着未知和变化，更别说直接窥到未来的画面什么的。
所以他现在也不大可能能弄懂这些东西。
“你不杀了我，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暴露出去吗？”
这时，月明空轻轻挣脱顾长歌的怀里，在他一丈外站定，清冷好看的眸子盯着他，一瞬不瞬。
“怕，怎么会不怕呢？但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为夫也没办法了，到时候只能自认倒霉，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妻子……”
顾长歌一副叹息的样子。
他自然不怕，如果月明空真想把这秘密暴露出去，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顾长歌的手段也多着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月明空对他放松些警惕，不然以后很多事情就不好实施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