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恒世镜，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可没忘了：
当初，他是九祖亲口告诉他，太虚恒世镜是先古诸王联手炼制的，还传授了他“太虚莫罗道行咒法”。
可如今看来——
九祖显然骗了他，并未告诉他真相。
若非这一次，他机缘巧合从天剑圣王口中得知此事，恐怕还要被一直蒙在鼓里。
第305章 先古之真相九祖看了陈清禹一眼，慢慢开口，声音透出一丝低沉：
“小清禹，我并非有意要对你隐瞒，而是整个荒陆中，能知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我和另外三个老家伙。”
“事实上，太虚恒世镜的真正来历，也唯有先古诸王自身清楚。”
“当初，在最后一位先古诸王坐化前，曾经留下过遗训，严禁外传太虚恒世镜的真正来历。”
“历代以来，能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太虚权柄的掌控者。”
“我原本是准备，等我快死了，或者你的修为实力超过我之后，我才会将这个秘密转述给你的……”
陈清禹闻言，心中微微一震，低声道：
“那……那现在的我，并没有资格知晓这个秘密了？”
“不。”
九祖摇摇头，开口道：
“我亲眼看着你，一路崛起至今，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和震撼。”
“我想法和当初，早就不一样了。”
“更别说，你是太虚少尊，若你都没有资格知晓这个秘密，其余人，便更没有资格了。”
“尤其是在发生了演圣宫的事情后，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找个合适机会告诉你……”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这一次，你能面见天剑圣王，说不定是命中注定的机遇。”
“或许是天意向我彰显，告诉你的时机到了吧……”
陈清禹闻言，顿时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等待着九祖的讲述。
“清禹。”
九祖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
“你可知道，当初的先古诸王，为何要渡海而来？”
“呃……”
陈清禹怔了一下，摇头道：
“我不知道。”
别说他不知道，这片荒陆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要知道，十几万年前的荒陆，完全是一片蛮荒的不毛之地，各种恐怖凶兽、荒兽横行，还盘踞着晶族、妖族等众多异族。
是先古诸王，率领着第一批人族披荆斩棘、浴血搏杀，夺取了中央天州之地，建立了人族基业。
经过十几万年的繁衍生息，人族才有了如今的盛况。
可先古诸王，为何放着好好的家乡不待了，要跨越极度凶险的无边汪洋，来到一片陌生陆地呢？
“我来告诉你吧。”
九祖面色肃穆，沉声道：
“先古诸王，是为了避祸而来！”
“在他们的家乡，爆发了惊天动地的恐怖战乱，他们不得已之下，只能在一位大人物的安排下，出海逃难。”
陈清禹顿时心神一震，下意识的问道：
“大人物？”
“不错。”
九祖微微颔首，开口道：
“你难道就没有疑惑过吗？”
“虽然先古诸王同出一地，但彼此既不同宗，也不同族，却为何能交情深厚、同气连枝，一辈子都没有爆发过争执呢？”
“这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很深的联系，曾经侍奉过同一位主人。”
陈清禹听得目瞪口呆：
“侍奉……主人？”
先古诸王，个个都是修为通天、神通广大的圣王，凌驾在茫茫众生之上。
可如今：
九祖竟然告诉他，十几位先古诸王，来自同一人的麾下？
“对，就是侍奉了同一位主人。”
九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十几位先古诸王，都是那位大人物的心腹、家臣。”
“像太皇圣王，是她的外府管家，负责管理她统辖下的苍茫疆域。”
“曾经的苍流圣王，是她的花匠，专门负责养护十二方小界内的亿万里花海。”
“又如天剑圣王，因为长得俊俏，便是担任了她的捧剑童子。”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低声道：
“至于我们陈氏的祖先，陈留圣王，则是她的观星师，负责测定天象、绘制星图。”
“这……这……”
陈清禹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骇然道：
“这是真的吗？”
九祖瞥了他一眼，呵呵笑道：
“坦白说，我当初第一次听见这个秘密之时，也是震惊的难以自持，不敢置信。”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先古诸王的家乡，比我们这片荒陆，要广阔、强盛千倍、万倍不止。”
“而他们侍奉的主人，即便在他们的家乡，也是最强横的大人物之一，地位崇高。”
说着，他略微一顿，才继续道：
“大劫之中，亦有天大机缘。”
“当初，那场大劫爆发后，那位大人物决定主动应劫，寻求一线机缘。”
“但她自己都没有脱劫而出的把握，也并不忍心看着麾下众多家臣，在大劫之中化为灰灰，便安排了他们出海逃生。”
“先古诸王，带着数十万她的奴仆、下人们，在茫茫海域上漂泊了百年，才终于选中了这一块荒陆，登岸定居。”
“这，就是我们这方人族的来历。”
“太虚恒世镜，就是她赐给先古诸王，用来护持他们的宝物，来头之大，难以想象！”
一连串的话说完之后：
九祖才看向陈清禹，缓缓道：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
“太虚恒世镜，不是我们人族的工具，而是我们人族的保护神。”
“纵然先古诸王，也要仰赖它的威能，对它恭恭敬敬，更别提我们这些后辈了。”
“事实上，它之所以愿意纡尊降贵，被先古诸王御使，也仅仅只是因为那位大人物的命令罢了。”
“我们人族，也全靠着这一丝的香火情分，才得到了它的庇护，能顺利传承至今。”
“至于我们四大圣王血裔，执掌的所谓太虚权柄，也不过是它爱屋及乌，看在那位大人物的面子上，分出来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
“它的真正威能，永远是我们难以想象的，纵然开辟太虚道界，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陈清禹听到这里，面色发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
为何天剑圣王，提及太虚元灵，都要用“请求”的态度。
为何当初，演圣宫事发之前，九祖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只能先放弃追查，重新开放太虚道界。
因为他们本来就查不出什么东西。
哪怕太虚元灵转世了，只剩了一个空壳，但太虚恒世镜仍旧有太多的秘密，未被挖掘出来。
“对了，老祖宗……”
陈清禹忽的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紧张：
“那太虚恒世镜的伟力……比起元帝，孰强孰弱？”
九祖淡然道：
“它比元帝更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第306章 极变之境的特殊陈清禹听的略有些恍惚，他喃喃道：
“元帝……不是已经超越了先古诸王的境界了吗？”
“就算他强不过太虚恒世镜，可也不至于，弱那么多吧？”
九祖闻言，淡淡开口道：
“看来你对大能之上的境界，并不明白，那我今日，就好好给你讲讲。”
“【神藏四境】，共有四个境界——神藏、周天、洞虚、极变。”
“神藏境，乃是跨入了大能者门槛；周天境，则被称作巨头，是各大圣地的中坚力量。”
“洞虚境，接触到了虚空之力，已然是各大圣地的族长、长老级别，毋庸置疑的真正高层。”
“至于极变境……”
九祖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
“这是最特殊的一个境界。”
“各大圣地的太上长老、沉睡老祖，包括我在内，都是极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