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虽然悟性高超，却是杂灵根。
至于敖月如，她刚刚也摸清了，只是下灵根。
没有与自己竞争的可能……
凤云这才缓缓开口：
“筑基灵物经由数千年孕育而生，内含极其庞大的灵气，然而这些灵气驳杂，多含恶煞。”
“若是不经炼化就使用，法力与恶煞相融，筑基之后几乎难得寸进。”
“相反，炼化之后的灵物，灵气精纯，不仅可以晋升筑基，更能洗炼法力，之后晋升结丹境时也颇有裨益……”
随着凤云的讲述。
方生迅速明白。
所谓筑基灵物本质上就是一团天地灵气。
凝聚成形之后，可以影响周围的五行灵力，拥有一些神异能力。
修士以灵物晋升，就相当于抱着一条小型灵脉狂吸。
相比平时，灵气是千百倍溢出的。
犹如洪水泛滥之时，再细窄的河道都会变得汹涌澎湖。
这种情况下，灵根资质的小小缺陷，自然也不是问题了。
修仙，修仙……
修到最后还是得看灵气。
方生修行二十来年，心中愈发明白，修仙是讲道理的。
不论炼丹，还是画符。
背后都有完整的理论阐述，可以自圆其说。
修行自然也是如此。
至少，如今自己能接触的部分，皆跳脱不出这等籓篱。
……
旁边。
敖月如听得很认真。
直到凤云起身告辞，她仍然陷在沉思之中。
“如月道友？”
方生轻声唤醒她。
敖月如怔了一下，迅速回过神来：
“方才想得入神了。”
方生出言提醒她：
“这位道宫亲传颇有心机，她今天愿意将那些隐秘说出来，暗中必有所求。”
“对我而言，用几次灵火秘法无妨。”
“你反倒要小心一些。”
敖月如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多谢道友提醒。”
“只是，筑基灵物这等机缘近在眼前，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
“或许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机会……”
敖月如站立起来，身姿挺拔，青丝高束。
她摩挲着自己的储物袋，一对眼眸宛如璀璨明珠，眼神坚定而深邃。
方生见状，知道她心意已定。
只是再次提醒一句，便不再多劝了。
人各有异，自己的经验不能套用在别人身上。
当初敖月如不明白的道理。
他却是明白的。
敖月如二十三缕灵根，大瓶颈在炼气八层。
如今她炼气七层，早已开始服食丹药辅助修行。
此生若是想要筑基，眼下的机缘，大概率是唯一的机会。
尽管极其渺茫……
第82章 金丹引客，水火再来
送走二位友人。
方生外出一趟，给石山道人留了消息，叫他前来取丹。
本来，这种小事无需他亲自动手。
他之前请了一位凡人厨娘，平日里除了做饭，也能跑腿。
奈何前段时间坊市太乱，那位厨娘也辞工了。
“应该快些把人招回来了……”
回到静室，方生琢磨了一下，继续开始日常修行。
石山道人的反应很快。
隔日。
他便再次上门，语气中有些惊讶：
“这么快就炼好了？”
“我本以为需要一个月时间……”
上品丹师炼制一炉丹药，一般都是十枚，再多就顾不过来了，容易出现大量废丹。
方生却是不同。
一炉直接炼制三十枚丹药，也没有太大压力。
不过，这种事情没必要显摆。
方生只是将石山道人引入丹房，拿出一方玉盒，将其中的二十五枚丹药交接给他。
准确来说，是二十五枚金丹。
方生共炼出三十枚，超出的数量属于额外收益。
此时，石山道人心中难免忐忑。
虽然方生也是上品丹师，而且还在深湖坊市中有过许多传说。
但在所有上品丹师中，方生是修为最低的。
不像其他上品丹师，至少也是炼气六层。
在修仙界。
低灵根加上低修为，天生就跟不靠谱挂钩。
对于低灵根的人，石山道人没什么特别的偏见。
只是氛围如此，他难免受到影响。
若非其他上品丹师都已经排满了，他也不会过来找方生……
仿佛看出他的忐忑。
方生只是淡淡一笑，示意他打开玉盒验货。
“嗯……”
石山道人正有此意，缓缓将玉盒翻开。
数十道璀璨金光荡漾而出，瞬间映照在他硕大的瞳孔中……
石山道人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这！”
……
半天之后。
方生终于送走石山道人。
他将院门紧锁，启动遮掩阵法，回想起刚才那个大汉欣喜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看来，纵使是太华仙城的散修，平时也没机会接触到金丹品质的丹药……”
寻常的一阶上品丹药，要价五十灵石一枚。
换成金丹品质还要翻一倍，而且有价无市。
散修想要弄到这种丹药确实困难。
方生缓步走回丹房。
此时，里面正堆着五百块灵石，还有一件中品法器，唤作穿云舟。
这是一件小型飞舟，速度比中品飞剑更快，接近后期修士御剑的速度。
很适合平时赶路。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攻伐防护之能。
这件穿云舟是石山道人拿出来抵债的。
二十五枚丹药，原本商定的价格是十五灵石一枚。
结果，石山道人确认过金丹品质之后，主动涨价，表示会翻倍支付……
态度倒是很豪爽。
就是他的储物袋实在支撑不住。
最后，只能用穿云舟抵掉剩下的二百五十灵石。
“一件中品法器三百灵石左右，这类特殊法器还要贵一些，这一笔其实赚得也不少……”
接下来数日。
不断有听到消息的太华散修上门，都是请求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