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旦十分清楚。
从开始学习炼丹，再到如今成为郑家门客的经过，在他口中娓娓道来。
“你们这几天在紫烟谷内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老头子我不是空口说大话。”
“凤云丫头，等你回去道宫了，找机会跟你师父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提携一下他……”
凤云听后，心中略感诧异，思绪微动。
“已经能够炼出中品丹药……甚至，还在尝试炼制上品丹药？”
她作为道宫弟子，很清楚这里面的难度有多大。
乾火道宫内部，就有专门炼丹的宗脉。
那上面的弟子，普遍三十多岁才能成为下品丹师。
达成中品丹师时，几乎都是四五十岁。
不仅炼丹，其他技艺也大差不差。
想要有所成就，都需要付出数十年钻研。
最让她惊讶的是，方生至今还未满二十八岁，从学习炼丹开始，甚至还不足十年。
这等悟性，还有坚定的心性，只要有自家师尊开口，或许真能破格进入道宫的丹脉。
饶是凤云，都有些心动。
“定石前辈，您方才说青阳道友的灵根差了一些……”
“那他的灵根道韵具体是多少？”
牛旦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三缕灵根。”
“……”
旁边，一直静静倾听的竹龙瞬间愣住了。
“这，这个灵根根本不可能……”
“定石前辈。”
凤云出声打断竹龙的话，语气依旧温柔：
“这个灵根确实差了一些，等到师尊出关，我会向她提起青阳道友的。”
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下来，凤云心中却很清楚。
这个灵根太差了，差到足以抵消其他优点。
如果是十缕灵根的话，道宫内的丹脉还有可能收下。
结果，只是区区三缕……
哪怕自家师尊愿意开口，那边也很难给面子。
“好好，凤云丫头你记得就好。”
牛旦露出虚弱的笑容，失神望着面前的大湖，手中还捏着两枚棋子。
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并非听不出来。
只是知道也没用了，做不了什么了。
“人快死了，总是会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很多牵挂和遗憾啊……”
伴随着一声叹息。
湖边的气氛骤时沉重了许多。
……
玉珠湖发生的事情。
方生并不了解。
之后几日，直到凤云两人离开紫烟谷，三人之间也没有多余的交集。
比起这两位天之骄子。
方生有更重要的事情：
“上品丹方终于研读完毕，是时候开始正式炼丹了。”
他通知了水木道人，要求准备丹药材料。
随后，径直来到郑家的炼丹殿……
第49章 新的道果
一阶上品丹药的炼制，比起中下品丹药还要繁琐许多。
下品丹药，炼制时间一般在两天之内，仅需要二百道丹诀。
中品丹药翻倍不止，需要五天时间，五百道丹诀。
而上品丹药，则是再翻一倍。
每炼一炉丹药，需要十天时间，一千道丹诀。
“听说，二阶丹师平时都要配备丹童，交托一些简单的步骤。”
“不然，一旦开始炼制丹药，可能好几个月都离不开丹炉……”
甲字五号丹房。
方生独自一人盘坐在丹炉面前，脚边散落着数块灵石。
这是用来恢复法力的。
今天已经是开始炼丹的第九天。
面前的一阶上品丹炉，足有一人多高，通体玄铁铸就，散发着岁月的痕迹。
其中铭刻的小型火系阵法，正在涌起炙热的火焰。
灵药的幽香，不断从炉中传出。
方生一手掐着阵诀，一手拿着丹方，一丝不苟地按照丹方记录来操作。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上品丹药的炼制，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丹炉内的情况，一旦脱离丹方中的记载，我都难以应对……”
方生脸色颇为萎靡。
这九天以来，他需要考虑的方面太多。
即使已经是炼气中期，也不禁感到疲惫。
嗤！
一道丹诀打出，炉内突然传来异响。
方生顿时皱起眉头，鼻尖微动，闻到灵药的味道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失败了！”
他当即停炉，果然发现里面的丹液已经提前凝结。
还未拔除的精血沉积在丹药当中，迅速变质，形成一层血煞。
对于这个结果。
方生不算意外，之前炼制中品丹药时，也是试了好几次，成功率才慢慢爬上去的。
“只不过，上品丹药成本高昂，郑家恐怕不愿意支撑我尝试太多次……”
“这枚一阶上品的火霄丹，失败原因是灵药精华淬炼不足，药力流失太多……”
这两个问题的原因究竟出自哪里。
方生并不清楚。
上千道步骤中，每一步都有可能出错。
他还缺乏正经的丹道传承，哪里排查得过来？
“不过，有时候解决问题，不一定要从根源下手……”
打坐一夜过后。
方生想到了新的解决之道。
他当即开始第二次尝试。
相比起第一次。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在炼丹过程中加入了朱鸢灵火！
“朱鸢灵火可以熔金化土，同时还能煅体，某种意义上是在淬炼肉身……”
“如果将其中的煅体特性，用在灵药精华的淬炼上面呢？”
方生目光幽幽。
手中掐起火诀，将赤红的朱鸢灵火渡入丹炉当中，直接淬炼着里面的灵药。
灵药精华淬炼不足、丹液药力流失过多。
由于缺乏一阶上品的丹道理论。
这两个问题出现的原因，他的确想不通。
不过。
方生历经两世轮回，见识不少，从来不钻牛角尖。
原因是什么根本无所谓！
只要能想到解决办法就好。
加入朱鸢灵火之后，灵药精华被大量榨取出来。
浓浓的异香弥漫在丹房之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
方生照着丹方，不断打入丹诀。
他能感觉得到，丹炉里的丹液药力仍然在流失。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次淬炼出来的药力更加雄厚，即使在不断流失，也一样能支撑到凝丹。
第十天。
“收！”
方生打出最后一道丹诀，随后一道法诀打出，拔除炉中丹药的精血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