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苍,有人,有妖!
古朴苍茫,冷厉肃杀,妖异诡谲。
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以及除了道兄之外的几位道友。
此为古之影!
众多宏伟身影一并出手,光影更迭交错。
就见剑尊一身月白素衣,杀伐剑道绝灵灭神!
合欢老祖掌按大千,一袭红衣风华绝代!
霸尊踏步挥拳,无上神拳横扫寰宇!
丹祖弹指打出一座丹鼎,吞吐混沌!
……
太多太多,从古至今,无数英豪之影似乎都在这一刻显现出来,齐齐出手,欲要抵住那跨越无量时空的一剑。
嗡~
然而一线剑光划过,风息浪止,那些宏伟身影甚至连阻隔一瞬都做不到,便被轻易破开。
无可阻,无可挡!
仿佛一切在其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如何?”
惑嘴角带笑,将方才祂问自己的那一句问了回去。
而后,煌煌剑光扫过,截因断果,万千联系都被斩断。
就见那一个个从画面中跨越出来的‘惑’,眼中彩光黯淡,重新落回画面之中。
丝丝缕缕的彩光汇聚,汇聚成一尊苍茫伟岸的神人,身后一道璀璨神环,无尽光影流转,尽述古今之理。
苍族之祖——古!
“剑祖之剑,锋芒依旧。”古眼眸低垂,轻抚身前。
在其身前,一道剑伤无比显眼。
“只是依旧吗?”
淡淡的声音传来。
古一顿,豁然抬头。
就见惑身旁出现一道他最不想,甚至可以说每一个苍族最不想见到的身影。
“剑祖!”
眼中翻涌起极度浓烈的恨意以及……惊讶。
但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祂眼中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此时不论是哪一种情绪,都没有丝毫的意义。
只是依旧吗?
古不由看了一眼徐邢手中,却并未瞧见那柄凶戾无边的剑器。
“原来如此,吾还是小瞧了剑祖,剑祖之剑,锋芒犹胜当年。”古看着徐邢,“此次……是吾败了。”
“你窃我本质,意欲何为?”惑问道。
然而古却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闭目盘腿坐了下来。
仅是剑祖一人,他便不一定是对手,谋划失败,如今再多说也无用。
惑:“……”
“既不回答,那便上路吧。”
徐邢也不准备与祂废话,并指如剑,一剑斩出。
剑光临身,古却不闪不避。
哧!
祂直接被斩成一团细碎的彩光,消失不见。
那剑光却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循着冥冥中的联系,纠缠了过去。
这一剑,祂必须得受!
诚然,作为苍族之祖,太玄界绝巅存在,古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陨落。
正如其名一般,‘过去’是祂的权柄,祂的道。
这也让祂成为了太玄界绝巅存在中,保命能力最强的一位。
但那追寻而去的剑光,以及此次失败所受的创伤,已经足够让祂安分好一段时间了。
而且如今又是最为关键的时期……
呵呵。
“古此行,正如渊所说的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惑笑道,“或者也可以称作‘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邢看了惑一眼,话说这家伙到底偷窥了那穿越者老乡多久?
“走了。”
微微摇头,徐邢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见。
惑静静站立,看向那一道道流转的画面,从自己将苍族之血送给肖凡开始,一直到他进入秘境,被古占据身躯。
一切都在道兄那一剑下恢复正常。
“许久不见,道兄之剑,当真越来越了不得了。”
何止是古觉得惊讶,他亦是如此。
古的权柄是“过去”,所以祂在过去所行之改易极难纠正,如今却被道兄一剑斩断……
“道兄好像颇为关心渊的事迹……”他轻声喃呢。
上古年间曾有过一个传闻——剑祖并非太玄界之人。
而道兄,似乎也从未反驳过。
……
……
时间凝滞的玄剑市,好似一幅泼墨山水画,凝固在墨色的晕染之中。
灰色的建筑,静止的行人,连风都失去了律动,一切陷入死寂般的永恒。
忽然,一缕微光破晓,如同黎明撕裂长夜。
先是一栋建筑恢复了色彩,接着是第二栋,第三栋……
街道上,静止的人影开始轻微颤动,仿佛破冰的鱼儿,挣扎着恢复行动。
须臾之间,颜色回归,喧嚣重现,玄剑市从凝固的画卷中挣脱出来。
一片绿叶飘落,正欲拔剑的李青阳一怔。
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就恢复了?
“李前辈,您看我们要不要……”市长话说到一半,却忽然顿住了。
嗯?
李前辈的手为什么握着剑?
“您,您这是……”
他们并没有刚才的记忆,李青阳心中一动。
“无妨,李某坐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啊?
起来活动活动?
您编的理由能再敷衍一点儿吗?
李青阳并没有过多解释,以他们的境界,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
对战空间内,肖凡双目彩光退去,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自己……这是在哪儿?
他只记得自己不断的收割灵性,储存的灵性越来越多,同时惑前辈的声音也越来清晰,但也感觉越来越疲惫,终于是忍不住闭上眼眯了一会儿。
再醒来,就……
哧!
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
啊?
视野骤然翻转,天旋地转间,世界好似变成了一副血色飞溅的画卷。
耳畔嗡鸣,好似有无数蜜蜂在耳边振翅。
逐渐变得朦胧的世界中,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无头身影。
哦。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嗯?!
我特么为什么就死了?!
踏!踏!
一道宛若厉鬼一般的身影,浑身上下皆被血液染红,脸上沾着已经凝固了的鲜血。
这狰狞可怖的身影,似乎……是张同学?
“嗬嗬……”
肖凡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只剩个脑袋,所以只能发出‘嗬嗬’之声。
就见长剑挥下,最后的一点光亮消失,只剩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一切色彩与声音。
最后只剩一个悲愤的念头。
‘要不要这么狠,我招你惹你了,脑袋都被你割下来了,竟然还要补刀?!’
而张云露再将肖凡的脑袋剁碎之后,也终于是坚持不住,一下半跪在地。
本就强弩之末,挥出这两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