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瑞在一旁看着眼热，道：“圣母娘娘，也分我一缕，我试试能不能炼化。”
黎山老母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跟大人讨烈酒喝的傻孩子。
“小瑞儿，活够了也别在老身这里自戕啊。”
黎山老母哭笑不得道：“这一缕混元紫气，人族真仙炼化都颇为吃力，即便勉强炼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我那几个徒儿皆是天地异种，天生契合天地元气，才能在天仙境勉强体验。你一介凡人凑什么热闹，还当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闻瑞恳求道：“有您老人家在一旁看顾着，弟子才有胆子试一试，不然弟子这无处安放的好奇心，迟早独自偷偷测试，反倒会害死自己嘛。”
黎山老母被他缠得没办法，许是觉得他说的也有理，道：“你这顽皮猴儿，这么一说老身还真得让你知道这混元之气的厉害，不然你背着老身偷偷尝试，丢了性命金灵师姐定会怪老身没替她看好孩子。”
说罢，黎山老母分出了如萤火般一个像素点大小的混元紫气，将那极为细微的紫气送至闻瑞身前。
舔了舔嘴唇，闻瑞伸出手指对那亮点轻轻一点。
紫气没入手指，闻瑞顿感不妙，他本打算用纳米机器人包裹住紫气进行分析，然而接触到紫气的纳米机器人瞬间蒸发气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元之气沾染到细胞，细胞就如同多米诺骨牌坍塌似地成片凋亡。
手指开始变黑，紧接着发白，指尖部分化作飞灰。
混元紫气的能量密度之高，简直匪夷所思，而且是一股纯能量体，质量为绝对的零，并不借助任何物质存在储存和传导。
这股能量沾染到肉身就立刻扩散蔓延，与物质发生湮灭反应，几乎眨眼间闻瑞整个手掌都变得焦黑。
就在黑化蔓延到手腕之际，闻瑞的手就好像壁虎的尾巴一般自动脱落，还没等落地就已灰化飞散，湮灭得无影无踪。
他控制着纳米机器人从体内给自己进行了手掌切除手术，外部表现出来，就跟壁虎断尾逃生效果相似。
黎山老母嗔怪道：“劝也不听，这下手没了吧？”
黎山五仙此时也从入定中觉醒，正看到闻瑞断手一幕，纷纷投来关切目光。
“这孩子打小就手欠！”火麟仙性子急，忍不住先开口：“这回受教训了吧，还不快求老母赐你断肢再生的仙丹。”
黎山老母这种境界的神仙，修复区区一介凡人的断肢易如反掌，火麟仙知晓这一点，才出言提醒他。
“无妨无妨。”闻瑞虽断了只手，表现得却非常淡定，就好像只是个小擦伤：“弟子皮实着呢，断个手而已，过几天就长回来了。”
闻瑞已经解析了自己的全部基因代码，他可以用纳米机器人为微型创面修复手术器材，参考基因图谱，就好像《第五元素》电影中通过基因复原女主损毁的肉身那样，将断肢修复。
过度催化细胞分裂有些亏损精血，在安全情况下闻瑞要控制再生时间，边再生边食补，因此才需要多容出几天时间慢慢生长。
不然，他都能当场表演一个短笛大魔王似的快速断肢重生。
火麟仙本以为他是在逞强，仔细一看他手腕断裂处已经开始滋生肉芽，而且一滴血都没流出来，才知他所言非虚。
女仙不由得皱眉，语气有几分疑惑：“小瑞儿，你还是凡人吗？”
“哈哈，我现在是赛博生化凡人。”闻瑞笑着回答火麟仙，转而向黎山老母行礼道：“多谢圣母成全，弟子对这混元之气多有领悟，解开了困惑，弟子的成道之基，说不定就着落在这混元幡上了。”
黎山老母缓缓摇头：“你这孩子，真不让老身省心！”
话虽这么说，却一抖手将混元幡扔还给闻瑞，也没阻止他继续作死。
第160章 混元赛博凡人
金灵宗基地地下十七层，法宝实验室。
混元幡插在托架上，各种线路连接着这件法宝，四周也遍布着精密的探测仪器。
“开始测试，能否通过模拟方式启动法宝。”
随着闻瑞发出指令，灵力自线路导入混元幡，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随着灵气输入的总量激增，幡上浮荡出紫气云团。
激活并不困难。
当然，若是操控混元幡施出法宝神效，就没那么容易了，导入的灵气量只怕会是个天文数字。
洪荒世界的顶级法宝并没有太严格的使用限制，不存在境界低就根本用不了的情况，修为低微者拿到了也能运用，只不过威能要比修为高深者差很多。
就比如，封神之战期间，很多阐教金仙大能将高阶至宝赐给修炼没多久就出师的弟子，弟子们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第一步成功了，闻瑞就已经达到了目的，满意地中止了实验。
他本来就只是想把混元幡当成混元之气发生器来使用，目的是获得源源不断的混元之气，来作为研究耗材。
确认了混元幡可以作为发生器使用，闻瑞开始准备第二种耗材，向贾维斯下令道：“将克隆体通过传输通道运过来，记得消耗一具，就立刻补充一具。”
随着他命令下达，一旁的一个管道里滑出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长得和闻瑞一模一样，只不过双眼呆滞，一动不动，只是胸口平缓地起伏。
这些尸体是闻瑞用自体细胞克隆技术培养出的皮囊，除了没有灵魂之外，和本体一般无二，毫无差别。
能批量制造与本体完全一致的克隆体，得益于闻瑞修行境界低微，仍旧是个凡人。
但凡他有点境界，比如说是个金丹，制造大量克隆体的成本都会非常高。
这是因为克隆技术造出的身躯只能达到凡人境界，想要提升还有个前提限制，就是一定要有灵魂，且即便有灵魂，每提升一个境界就要额外花费不少灵石。
这种皮囊克隆体本来是闻瑞借鉴老瑞的凤凰计划，寻思给自己上个复活buff，但经过认真研究发现，系统是灵魂绑定。
凤凰计划失败率极高，很可能死后灵魂直接被系统扔去地狱，而不会加载到克隆体身上。
但项目已经投资巨大，白白废弃实在可惜，闻瑞就进行了废物利用。
一部分皮囊被塞进了金属机械骨骼，充当自己的影武者。
另一部分用来当做测试基因改造技术，或是有损身体的灵根补全技术的耗材。
黎山老母以为他研究混元之气冒很大风险，是在作死，实际上安全系数很高，损耗的都是这些皮囊耗材。
闻瑞坐在一张金属椅上，头上套了个新能源基地罐子里的电池人同款的全封闭头盔，开启了六识同步功能，头一歪睡了过去。
那具“尸体”在同时复活了，从管道槽中爬起身，走进了混元幡托架一旁的金属罐里。
这尊金属罐实际上就是个高强度焚化炉改造的安全屋，主要是怕混元之气实验中发生意外，如果能级过高有爆炸风险，安全系统会自动触发，将这个金属罐瞬间抛射到金灵宗上空。
那么一场有可能炸毁基地的爆炸，就变成仅仅在黎山上空放了个大烟花而已。
皮囊人脑中植入的芯片，五感六识皆由头戴脑机接口的闻瑞控制，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闻瑞。
搓搓手，闻瑞先感受了一下异体操控皮囊人的拟真度，根本区分不出和本体有什么不同，这才开始了下一步作死实验操作。
混元幡再度激活，一缕紫气输入了金属罐，送到了皮囊人面前。
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缕紫气以炼化灵气的方式吸纳，下一刻闻瑞就感受到五内俱焚，无尽的痛处刺激着每一根末梢神经，但痛苦持续时间很短，皮囊人就化作了一团灰烬。
“仙气凡人之躯能承受，凡人是可以直接成仙的，洪荒之中案例比比皆是，但混元之气和仙气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啊。”
闻瑞摘下头盔，心有余悸地回味着皮囊人灰灰了去之前遭受的痛苦，喃喃道：“怪不得金仙境界才开始证悟混元，仙躯没达到金刚不坏，混元之气这种高密度纯能量根本承受不了。”
思索片刻，他又戴上了头盔，命令贾维斯继续提供皮囊。
科学家从来不怕实验失败，而且要反复失败，从失败中总结经验，哪怕只有一点点认知提升，都是值得的。
克隆皮囊闻瑞有的是，生化工厂产能全开，可以不限量供应。
唯一的缺点就是皮囊化灰时遭受的痛苦，但对于每周一次无间地狱体验的闻瑞来说，这点痛楚真是洒洒水，啥也不是。
一具具皮囊从管道中滑出，起身走进金属罐化为灰烬，前赴后继，源源不绝。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具皮囊消耗掉之后，闻瑞再次摘下头盔，倒不是他累了，而是在几百次测试中察觉到一丝异常，开始总结思考。
“混元之气是圣人才能支配的力量，半步圣人的混元大罗金仙也能运用这种力量。凡人亦能成圣，也就是功德成圣之道。”
闻瑞整理着思路，自言自语地嘟哝：“功德是灵魂绑定的属性，可以带到下一世轮回，克隆皮囊毫无功德加身，单纯测试下去百分百还是会烧毁。”
思路到这里，闻瑞就纠结了起来。
他身负泼天功德，但似乎还差一些才达到成圣的地步，天道并未向他昭示异象。
也有可能是他没主动祭天宣召，发出大宏愿，向天道请示，给自己定一个圣位。
总之，量变还未引起质变，差了那么一点成圣的机缘。
功德成圣好处虽多，但限制也大，尤其是凡人功德成圣，真就提升不了多少力量。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顶多是成就一个功德不灭的金身。
功德圣人女娲、接引、怀缇在封圣之前就已强大无比，成圣是锦上添花。
他一介凡人哪怕封圣，获得永恒不灭的功德金身，很有可能实际战斗力仍旧是战五渣，不会被打死，但也打不死谁。
圣位确立之后，更是不能胡搞乱搞，否则定遭天道反噬，最关键的是，只怕没哪个姑娘敢跟圣人涩涩……
亵渎圣人，可是灭国之罪，自己死都不行，要陪葬一个王朝。
既不能功德成圣，又不能修仙获得金身，这条路似乎完全走不通，混元之气根本应用不了。
难道“混元凡人”实验刚开始就要宣告失败了吗？
闻瑞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但想要测试功德加身的凡人之体能不能承载混元之气，就要本体亲自涉险了，这种风险闻瑞可绝不会冒。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身负大功德的灵魂来世福报极大，但他不一样，死了甭管功德有多少，都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么，只能参考聚变发电的原理，用某种力量将混元之气束缚在真空之中，再将其纳入体内。
束缚的技术，闻瑞恰好具备，那就是牵引光束技术，以引力子在体内形成微型重力井，翘曲空间形成一个储存纯能量的虚空重力泡。
这样一来，他就朝赛博改造人的路线越走越远了，一番改装下来，身上还能剩多少原装零件都不好说。
首先要挖出已经没多大用的消化系统，也就是大小肠，在腹腔安装一个由顶级灵金、仙石铸造的微型八卦炉作为人工丹田。
再将体内经络替换为金刚物质导管，用来向人工丹田传导混元之气。
体表的窍穴也要进行加固，以免在吸收混元之气时，沾染到脆弱的肉身细胞，从而导致细胞大范围凋亡。
这套赛博能源系统安装完毕，还要设计一套能将混元之气发射出去，转化为各种不可思议神通，或是直接能量投射摧毁目标的武器系统。
不然就算吸收大量混元之气储存在体内，也毫无用处。
待到可以安全地以自己的身体承载混元之气，就可以开始下一步实验，那便是检测功德能否助凡人之躯炼化混元之气，逐步增加凡人之躯对混元之气的耐受力，以混元之气不断淬炼肉身。
这一整套操作完成，如果顺利的话，就有可能得到一个凡人混元赛博金身，也不知和混元大罗金仙的仙人体相比，有什么不同。
之所以没针对灵气开发这么一套赛博修仙系统，是因为丹田在筑基、金丹、返虚、化神各个阶段都会发生生理结构变化，成仙之后的仙人体更是与凡人之躯天差地别，总不能一个阶段就换一套系统，何况这套系统能不能度雷劫还未可知。
修仙还是得走基因进化路线，赛博化反而舍易求难，充满了反复折腾。
但是一步到位运用最高层次的混元之气的话，反正除了成圣升无可升，索性就以一次定型，后续在此型号上不断调整完善即可，非常符合跨越式发展，弯道超车的研发理念。
有道是大道三千，殊途而同归，不修仙难道就不能直接证混元大道么？
闻瑞觉得这条路线可以一试，反正克隆皮囊有的是，先把第一步人工混元丹田八卦炉和人工混元经络造出来，看看安装了这套系统的凡人皮囊能不能承受得住。
第161章 和漓茉仙一起深入研究
漓茉仙站在混元幡前，打量着插满管线的后天至宝，又环视着房间里各种造物，满面好奇之色，她实在看不懂闻瑞搞的这些古怪设备到底有什么功能。
闻瑞一脸谄笑，搓了搓手道：“漓茉姐，请您驾临鄙宗，实是弟子修行中又遇阻碍，又不好打扰圣母娘娘静修，只得向您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