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鸾青羽欣喜过望地应承下来，但转而歪着头道：“实验室志愿者是做什么的？”
闻瑞没好气道：“当实验品被研究的呗。”
鸾青羽追问道：“就像上次一样吗？”
“差不多吧。”
鸾青羽笑靥绽放，就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恭敬施礼，无比郑重道：“青羽不会忘记师兄的恩惠，玄鸟一族与闻氏一族的友谊历久弥新！”
在一旁吃瓜的程紫薇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可知道什么叫实验品，就好像某些宗门养些低阶灵兽作药奴，炼出丹药先给药奴投喂实验药性。
那青衣少女散发着返虚期的气息，言语中表明的身份似乎是圣兽凤凰后裔，出身如此高贵，实力又如此强悍，这样的修士在修真界随便打个工，每月赚几万灵石都是少的。
然而她却五百灵石就把自己卖了，还卖的欣喜若狂，黎山女修士的命运也太凄惨了吧。
统统都便宜了渣男黑心宗主，天道真是太不公了。
程紫薇哪里知道，闻瑞的返虚实验在鸾青羽身上投入了上千万灵石，将来再拿她的身体做实验，每次投入也不会低于千万。
区区一个返虚境修士，能得到这样的岗位，实际上就应该欣喜若狂，这还是闻瑞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勉强应允的呢。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你最起码考试得给我考及格吧？”闻瑞板着脸道：“回去好好学习，什么时候每科都及格了，什么时候再来报到。”
“不要啊……”
鸾青羽的俏脸一白，喜悦之情霎那间烟消云散，摆出委屈脸装了一会可怜，却见闻瑞不为所动，只能垂头丧气拖着脚步离去。
鹤凌云连忙追上去，在她耳边道：“师妹，别担心，我会抽时间给你补习，考个及格应该不难。”
“还是姐姐最好。”鸾青羽终于有了满腔委屈的发泄对象，扑到鹤凌云怀里，将头埋在她胸口轻声呜咽。
程紫薇羡慕地看着这一幕，转而偷偷愤怒地瞪了闻瑞一眼。
“你们也听好了！”闻瑞端起老板架子，训话道：“刚才当着你们面已经澄清了事实，若是我在黎山听到什么奇怪的谣言，让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造我黄谣，抓到了仔细你们的皮！尤其是你！这批实习生里，数你最皮！”
说到最后，他目光凌厉地瞪向鸦言歌，小乌鸦恰巧眼珠乱转被他逮个正着，脖子一缩装起了鹌鹑。
瞪向小乌鸦的时候，闻瑞眼角余光还发现小胖狐狸苏璎珞眼神闪烁似乎也在盘算着什么，心中不由一阵烦闷。
这就是招募黎山师妹的弊端了，手下女孩子一多，可真是难管！
然而还没等闻瑞遣散办公室中的众员工，贾维斯再度报告：“先生，门口又来了一位黎山女修，这位身份不一般，还请您亲自接见。”
闻瑞不由恼火道：“怎么还没完没了啦，我不记得我还沾惹过谁了呀？”
闻瑞打开门口监控的视频投影，却见一位穿着珠贝装饰短裙的娇小少女俏生生伫立在门口，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丢下屋内一众员工，三步并做两步向电梯跑去。
第148章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闻瑞亲自开门迎接，见到那少女连忙郑重比出金灵宗国际友好手势，放低姿态恭敬地道：“弟子闻瑞，恭迎漓茉师姨驾临鄙宗。”
少女有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世界的光影，皮肤白皙透着水色，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粉粉嫩嫩，嘴角天生的微微上翘，仿若笑颜永驻，稍稍显露出的酒窝，刚巧盛得下一滴蜜。
看起来软萌可欺，但闻瑞最清楚不过，黎山仙宗除过黎山圣母，黎山五仙之中属她战斗力最强。
百年前就强得离谱，又经闻瑞奉上《飞金剑法》强化了一次，数遍凡间界的天仙境，只怕能与她匹敌的仙人都不多。
不是闻瑞托大，黎山五仙中的其余几位拿出真本领杀他，在黎山地界借助主场优势都能斗个旗鼓相当。
唯有这一位，闻瑞没太大把握不被一剑秒杀。
剑修的战斗力向来凶悍，作为曾经的天下第一剑修宗门掌门，闻瑞最是清楚不过。
金灵圣母一人一剑独战阐教三大士，换谁来还能打出这等战绩？
“叫姐姐！”
“漓茉姐。”
少女清脆如泉水般的嗓音道：“奉圣母娘娘之命，遣我与你一道前往欠债宗门讨债。”
闻瑞闻言不由得精神大振：“难得啊，圣母娘娘可算办了件人事！”
黎山老母也是很懂行，知道讨债要派遣得力打手，精研杀伐之道的剑修仙人最适合不过，派出了座下战力最强的真传弟子漓茉仙。
“嗯？”漓茉仙一挑眉。
闻瑞连忙找补：“我是说以前圣母娘娘总行神仙事，于俗务毫不关心，却是苦了我等凡俗中打滚的弟子们。”
眉目如画的少女狠狠剜他一眼，也不屑与他计较，转身飞腾而起。
“那就立即动身吧，先去哪里讨债？”
剑修的性格往往耿直如剑，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漓茉仙的做派倒让闻瑞回想起金灵圣母来，也不知她的一剑能否如金灵圣母般挥出亚光速金色流光。
“咱们二人就这么只身飞过去？这可是奉圣母敕令出门办事，未免太没排面了。”
闻瑞笑道：“漓茉姐，咱们是正大光明地商业行为，别搞得像上门踢馆滋事一般，一应行程皆由弟子安排，您只需为我压阵，看谁跳得最欢一剑挑了便是。”
“哼，火姐姐说了，你着孩子打小鬼点子多。”漓茉仙也不与他争辩，耸了耸瘦弱的肩膀：“圣母娘娘也吩咐我，出门在外多依你的主意，只是有一点，切不能堕了我黎山仙宗的威名。”
“圣母娘娘可算开窍了呀！”
闻瑞老怀大慰，老早就想狐假虎威借圣母娘娘的威名抖抖威风，如今可算苦尽甘来，终于是给了机会。
“闻师侄，咱们熟归熟，再敢当我面对娘娘出言不敬，仔细你的皮！”
“诶嘿嘿，是是，弟子知罪。”
漓茉仙噗嗤一笑，道：“下次还敢，对吧？”
闻瑞这等惯会见风使舵之徒，老早之前就判断出黎山仙宗哪个山头的仙师最能打了。
为寻靠山，闻瑞很久之前就在对漓茉仙赋予情绪价值，金灵宗压箱底的绝技《飞金剑法》说送就送，平日里漂亮衣服、布娃娃、珠宝首饰那是逢年过节冰敬炭敬次次不落。
几百年感情投资下来，和几位仙师混得不能说穿一条裤子吧，毕竟男女有别人家也不穿裤子，至少算得上狐朋狗友，不涉及原则问题，都能通融一二。
漓茉仙是投资最大的山头仙师，二人说话也没什么尊卑辈分之分，和闻瑞他爹各论各的。
漓茉仙歪着头，好奇道：“不打算飞过去，那你打算怎么去？可千万别把你那钻地车召唤出来，我可不坐，我出身水族，有地下恐惧症！”
土能克水，这很合理。
“有您坐镇，弟子出门何须藏头露尾。”闻瑞志得意满：“走地下不就是怕被宵小所乘么，这一回我们就风风光光地来一场巡游，也叫凡间界这些穷鬼宗门见识一下我截教瘦死骆驼比马大的底蕴！”
言罢他就用脑机接口意念向贾维斯下令，顷刻间大地开始微微震动，却见黎山脚下一片平整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那道缝隙越来越大，原来是一座巨大的地下仓库舱门开启。
那舱门乃是长方形，长五百多米，宽都有三百多米，从黎山上看下去，与一旁“袖珍”的树木房舍对比，显得极为巨大。
“你何时在黎山脚下挖了这么大的地洞？”
漓茉仙都略有些吃惊，自从与金灵宗做邻居，黎山山脉的地震是愈来愈频繁了，就好像前些日子闻瑞模拟法相天地巨人的那一脚，就造成了一场小型地震。
在那之前也是地震不断，还好震级不大，持续时间也不长，但凡有宗内房舍楼阁损坏，闻瑞还保修，也就渐渐习惯。
现在漓茉仙才知道，那些地震都是闻瑞搞的鬼，和地鼠一样没事就在黎山地下挖洞，本以为他挖些地下通道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挖出了这么大地下仓库。
漓茉仙见此巨型地库，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影响黎山山体结构，导致山岩崩塌，发生大规模地质灾害，不小心毁了黎山仙宗基业。
巨大的舱门开启后，自地库中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飞舟，这已经不能用飞舟来定义了，那一艘长四百多米，宽近百米的金色巨船。
当今时代的海船都造不了那么大，漓茉仙出身水族，自然是见过江河湖海上的行船，她都怀疑这艘巨舰放在海里能不能浮起来。
然而，巨舰却在她也理解不了的某种力量作用下，漂浮在了空中，逐渐从地库飞升，升高到与黎山诸峰齐平的位置停泊。
这艘巨舰可不是坑顾长风那次炸掉的那艘游艇般的玩具，而是闻瑞正经当战舰开发的空天航母。
但是自从建成以来，巨舰一直以来因能源问题无法升空，重型钯元素反应炉也有点带不动十数万吨的重量，飞是能飞，但速度就太过缓慢，简直是活靶子。
矢量喷口的能耗过大，钯元素反应炉安装过多的话，又无法装载其他武器和设备，属实有点投资失败，沦为鸡肋的意味。
然而破局的关键便是抽奖获得了反重力引擎技术，反重力引擎一装，原本需要二百多台重型钯元素反应炉才能升空的巨舰，十台反应炉就能抵消十多万吨重力，多出来反应炉的都能用作提速和为武器系统提供能源保障。
巨舰的外形可不是仿古飞舟的形制了，完全按照外层空间飞船设计，看起来更像是星际争霸里的人族大和战舰，也有些像战锤40K里的人族星际远征军哥特风战舰。
全舰暗金色涂装，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装饰风格古朴典雅，飞檐兽首替代了哥特尖塔，实在是数遍人间界都难得一见的飞行奇观。
巨舰舰首两侧，一侧印着“金灵号”舰名，另一侧印着“001”的舰艇编号。
这艘战舰可不仅仅是外观好看而已，上面搭载着闻瑞掌握的各项技术，包括实验性武器，莫说是无数门各式火炮、能量束武器和导弹发射架，就是各当量的核弹、氢弹鱼雷都堆了好几仓库，火力强到就好像犯了火力不足恐惧症。
巨大的舰体机库储藏着数百架剑二零，上千台各种型号的奥创机器人，有仙阶坐镇抵挡对方仙阶修士的情况下，以此为母舰攻打并覆灭一个阐教大宗门不在话下。
舰体上刻画了无数阵法符文，使其具备了护山大阵级的防御力，只不过一旦护盾开启，灵石消耗也非常恐怖。
就算不开启护盾，复合装甲板也相当坚韧，等闲剑修想要斩落此舰，一剑斩去只怕也要卡在装甲板上，被夹层里渗出纳米机器人侵染腐蚀。
防高温、超低温的涂层更是可以抵抗水火两系法咒，近期研发出的“驱圣符”在第三道夹层之中密布，一旦导入灵气就能将来袭咒法大大削弱，不断将对手维持咒法的灵气消磨成虚无。
若不是闻瑞还没找到更合适的灵气储存载体，他都想把定光仙宗的大欢喜阴阳颠倒阵盗用过来装在这艘战舰的护盾系统上，到时候几乎可以做到仙阶之下咒法无效，还能反补战舰灵气储量的程度了。
但是这造价极为昂贵的大战舰也就只能虐菜，对抗仙阶之上依旧乏力，无论攻防都无法压制仙人，很容易被仙人突破到巨舰内部大肆破坏。
毫无疑问，这就是个投资失败的产物，但卖相着实不错，用来和神佛正面作战差点意思，拿出来充门面吓唬人刚刚好。
“闻师侄，师姐妹们都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这么有钱……都有闲钱造出这种硕大无朋的废物来……”
巨舰飞到头顶不远处，仰头看着这等巨物的漓茉仙都不由得叹为观止，喃喃道：“还讨什么债啊，我看黎山仙宗再吸你几百年血，你都不会破产。”
“这话说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倒是为了造这些东西，被大风刮走了不少，现在灵石库都快见底了。”
闻瑞立刻就不乐意了：“你们仙人眼里这玩意不堪一击，但在仙阶之下的修士们眼里，这可是无敌的天空堡垒和超级大杀器！一张卫生纸，一条内裤都有它的用处，怎么能说是大废物呢！你就说，我们乘坐它去讨债，拉风不拉风吧，排面大不大吧。”
漓茉仙想了想，很客观地评价道：“远不如金灵圣母的七香车，不过确实能震慑一众宵小之辈。”
“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尊严只在剑锋之上。”闻瑞笑得阴森，意味深长道：“面对我的大炮和漓茉姐你的剑锋，我看那帮虫豸还敢不敢赖账！”
第149章 债主上门
巨舰升空之前的一场小地震就好像大范围的广播通知，无论是黎山脚下的妖族、人族众生，还是黎山上的修士，都察觉出了不对。
待到金色巨舰破土而出缓缓起飞，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莫说是山下的凡人和小妖，就是山上几位仙师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黎山弟子们因好奇心重，纷纷施展各种手段飞向了金灵宗所在的山头，落到战舰甲板上，在最近距离观察这个古怪的庞然大物。
黎山仙宗主峰的朝元阁上空，黎山四位仙阶凌空漂浮，一道品评着不远处漂浮的大船。
“小瑞儿究竟花了多少灵石造的大飞舟，五亿还是十亿？”火麟仙板着脸道：“那么有钱，分给我们一点啊，真是败家子！”
“飞舟上篆刻阵法很精妙，有很多阵纹我都看不懂。”岩婳仙闷声闷气地说。
“孩子们都跑上面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彩云仙有些担忧。
“人族就喜欢搞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風澜仙嫌弃地说。
金灵号战舰的造价还真不好评估，如果单说消耗的灵石的话，其实也就一个小目标而已。
主要花在了防御系统的阵法布设上。
但耗费的时间成本着实不小，足足一百多年时间才建成，占用了无数工程奥创机器人和大量的金灵地下基地工厂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