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长生不死开始 第276节

第248章长远事业

“竖子安敢欺我!”

金陵城内,新登基的建武天子,在收到南海、宁海两国,跟着长沙国宣布独立的消息后,不由勃然大怒。

“陛下息怒。”

旁边,随侍在左右的兵部尚书李先,连忙劝谏。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沉丘拿起手中刚刚送来的国书,挥舞着对李先说道:“陆渊、严望秋、苏玄歌这三个叛逆,从前越年间开始,就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凑在一起对抗朝廷。

如今前越已亡,新朝鼎立,这些个逆贼,竟不知收敛,反而想更进一步,脱离朝廷,叛逆自立。

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他们以为朝廷是什么?

若此事真叫这三国脱离出去,那朝廷就真的威严扫地,我宁国也为诸国耻笑了。”

说到这里,沉丘气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不怪这位新朝天子如此生气。

实在是陆渊等人的做法举动,太过动摇新朝人心了。

想想吧。

你说越室无道,暴虐天下,使社稷倾颓。宁室取代越室,是顺应人心,是万民所愿。

那为何在前越的时候,越室天子如此暴虐,可地方上的那些诸侯,却依旧尊奉天子,奉越室为正朔。

不仅愿意听从越室朝廷的命令,派兵参与北伐,每年更是朝贡不断。

这能说越室不得人心吗?

如今换了你宁朝天子上台,原先恭顺的诸侯,一个个都跳出来造反。

不仅不承认宁朝天子的身份,更是连朝贡也不愿了,一个个都说要脱离出去独立。

哦,原先越室这么暴虐都没问题,换了你这个得人心的宁朝天子上来,一切就都不行了。

你说说,你说说,这件事情传出去,让天下人知道了,该怎么看宁国,该怎么看沉丘这位新天子?

本来因为弘道帝的不配合,弄得沉丘不得不弑君篡位,就已经做得很不体面了。

最后还引来了梁国的入侵,使得刚刚喘上一口气的越国,再度招来了兵燹之灾,令苍生罹难,百姓怨声载道。

好不容易沉丘率军打退了梁人,算是收拾了原本的烂摊子。并且借着这股大胜之威,顺利登基称帝,成功建立新朝。

而今正当新朝新气象,革除原先越室积弊,重新使天下安稳昌盛的时候。

地方上的诸侯国再搞这一出,纷纷选择脱离宁国。

这岂不是说新生的宁国,新生的金陵朝廷,是真的弑君篡位,得位不正,一点都不得天下人心吗?

不然人家地方诸侯,为什么不认你这个天子呢?

以上这些,还只是对内,宁国在法理上,没法向国内臣民给出一个合理交代。

对外,若是让长沙、南海、宁海三国,脱离出去。

….

那么失去了这三国,原本越国朝廷身为五郡五国之主的局面,将顿时崩盘。

不仅此前连成一片的国土,会因为三国的脱离,造成西川、汉中、以及九真两国一郡的飞地,使得宁国分成两部。

这种国土裂成两半,中间被人断绝的危害性有多大,就不用多说了。

西川、汉中两国,被长沙国阻隔了与金陵朝廷的交通,长时间缺乏交流的话。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生出心思,最后也跟着形势变化,独立出去?

甚至别说这两国,就说九真郡那边。

这个原本好不容易攻灭了静海国,才设立的新附疆土。若是长时间作为飞地,被隔绝于外,谁知会不会再度独立出去,化郡为国?

是的,朝廷在九真郡,是有一位武平侯谢宁在看着,还有五万禁军,足以守卫疆土。

但外敌没有,难道就没有内贼吗?

人武平侯谢宁,长时间脱离于外,难道就真的不会生出割据地方,自立为王的心思吗?

毕竟在他前面,陆渊等人大把的例子摆着,跟着照抄就是了。

根本不会有什么难度、负担。

至于说他自立了,在临海郡的家族怎么办?

世家大族,又不是没有为了壮大家族,或者躲避风险,而进行分家的例子。

只要谢宁和临海郡谢家分家,变成两家人就行了。

到时都不是一家人了,彼此又是亲戚,你总不能还硬要追究,留在临海郡的谢家人的罪责吧?

若真的要牵连九族,那我们六姓七族彼此通婚,谁还不是谁的亲戚了,你把你自己也追究了去?

而谢家那边。

若是有机会的话,想来他们也很愿意别出一支,让限定他们在九真郡建国,多出一个王族别脉的吧。

毕竟作为临海郡的世家确实很爽,世代公卿,但终究很难轮到自己做皇帝。

可如果做九真郡的大王,这就不同了。

肉在自己锅里,这是属于可以世代传承的王位,是永远姓谢的。

如果这两国一郡也跟着脱离独立,那新生的宁国朝廷,也就只剩下如今的江东四郡之地了。

而从五国五郡之主,变成江东四郡之主,这身份地位的转变,可不是短短一个名头的区别。

这是直接从原本掌控十郡之地的扬州霸主,乃至天下霸主,一下子跌落成了扬州内部的区域强国。

宁国从原本可以和周、梁两国平起平坐的地位,一下子跌落成类似于两国附属国的层次。

你说说。

这里面的差距,能一样吗?

这还是国格的跌落,是名分上的,是软实力,是虚的。

就说实际一点的实力方面。

失去了五郡五国之主的名义,金陵朝廷就没法再以天子的名义,调动五国兵马,令他们配合自己的军事征伐。

像先前以越室天子的名义,号召作为附属的长沙三国,一同北伐周国的局面,将再也不可能出现。

….

而失去了九真郡,金陵朝廷也等于失去了一位先天宗师,以及七万兵马。

以上这些损失,可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说。

如今陆渊等人的跳反,对内,使宁国的法理性出现巨大问题,没法使天下人心服,正统的含金量大为下降。

对外,这是宁国的国格和声威,直接来一波爆降,一下子跌落了天下霸主的地位,成为一个普通的地方强国。

这对内对外诸多损失放到一起,你说说,换做任何一个皇帝,能接受吗?

就更不用说,此时遭遇这些的,还是沉丘这位新朝的开国天子了。

“陛下,虽长沙、南海、宁海三国谋逆,然则此三国已连为一体,涉及面积之广,南北四千余里,东西三千余里,横跨五郡,已然势大。

其上之民,多达千万。

三国之兵相加,更有百万之众。

今想除之,恐又是一场弘道之乱,非十年不可平息。”

李先看到沉丘这般愤怒,甚至有因怒兴师的打算,心知不好,不由连忙劝道:“如今我大宁新立,承前越之荒乱,地方百姓课税日重,几近卖儿鬻女,可谓苦战事久矣。

若在掀起大战,臣恐朝廷根基,真的要彻底崩坏了。

届时纵然平息了三国之乱,但三国之外,还有梁、周,皆觊觎我国,可谓群狼环视。

灭三国易,御以此二国难。

故为今之计,但是休养生息,积蓄甲兵。

以临海、豫章之富庶,只需将养个十年,朝廷便可多出二十万兵。生息个二十年,朝廷便可多四十万兵。

届时朝廷带甲锐士七十万,钱粮积攒也足,欲平三国,何其易也。”

兵部虽不直接统兵,但却主管一国兵事后勤。

所以他人或许不怎么清楚,但李先却是知晓,如今的宁国,是真的打不起一场倾国之战的。

此时劝说起来,也是有理有据,直指要害。

沉丘听了他的话后,心中的愤怒也不由稍稍减些,恢复了些理智,然后问道:“如今我大宁上下,还有多少兵马?”

这是自己职责范围,李先了然如心,当即回道:“回陛下。若去除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九真郡,如今朝廷在江东四郡、以及襄阳三府的兵马,还有三十二万之众。

其中在襄阳郡三府,有一万禁军、一万郡府县兵驻守。

而后便是广陵郡,此郡有三万禁军,一万五千郡府县兵。

豫章郡有十万水师,两万郡府县兵。

建安郡有一万五千郡府县兵。

临海郡乃京师重地,在地方上,有一万府县兵。在金陵城,则有五千宫廷卫士,五千京营,和十万禁军驻守。

如此合计,如今朝廷能够调动的兵马,尚有十四万禁军、十万水师,七万郡府县兵,五千宫廷卫士,五千京营,共计三十二万兵马。

不过这三十二万兵马中,那些郡府县兵、宫廷卫士、以及京营无法调动。

….

须得镇守地方,护卫京师。

十四万禁军,若无京师支援,广陵郡最少要留驻五万禁军,一位先天宗师,方可抵御北边梁人威胁。

襄阳郡三府,同样也是此理,最少要有三万禁军,配合该地郡府县兵,一位先天宗师,方可保全。

建安郡那处,紧邻南海国。

若是不开战的话还好,南海***力孱弱,紧靠郡府县兵,倒也能够勉强维持。

可若一开战,该郡最少也要留驻一万禁军,安排一位先天宗师,以应付南海国的威胁。

如此的话,若真与长沙三国交战,那朝廷这边,最多只能出动五万禁军。

而水师方面,长江水道也须护持,不可能全部而出,以最基本的防务来算,最少也要留个五万水师,还有一位先天宗师。

故而水师能出征的,也最多只有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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