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楚是谁写的。”
“凶手是男的，姐夫你说字是女的写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当时还有一个女人在案发现场吗？”
“可能吧，如果你姐没有撒谎的话。”
“对于我姐的解释，你信吗？”
“当然不信，而且我确定了一件事。”
“嗯？”
“昏迷期间我们说的话她统统都听进去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
“关键她说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只知道有人在说话，”王博远道，“我问她每一个问题她都回答得格外流畅，明显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上次真不应该在她面前吵架，我也不应该跟她聊她是不是出轨的那些话。她就像是提前看了试卷，在正式考试的时候是应付自如。”
“那姐夫你有问，那个说要让她很爽的人是谁吗？”
“来不及问，我想问的时候你妈已经回来了。”
“她估计还是会说只是女同事开的玩笑，”江婷道，“极有可能会说那个女同事是高娜，反正高娜已经去坐牢了。”
“如果她说是高娜，那把戏就被我揭穿了，因为我已经问过高娜这件事了。”
“那就看她会不会说是高娜吧。”
“高娜已经被判刑，现在是在监狱那边服刑，要跟高娜谈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就是谈那张照片的事吧？”
“对，”王博远道，“既然你姐说是高娜拍的，那我自然只要问高娜就能一清二楚了。我估计你姐是清楚高娜被逮捕甚至已经判刑，所以才会说是高娜拍的。我晚点联系一下小苏，看她能不能让我见到高娜。”
“假如高娜说不知道这件事，那姐夫你？”
“直接离婚，不管她肯不肯说出出轨的事。”
“如果没有孩子，要离婚其实挺简单的。”
“只要你有陪着雪雪，我不担心雪雪。”
“不是雪雪的事，是抚养权的问题。”
听到小姨子这话，王博远便沉默了。
过了片刻，王博远道：“我不会让她得到雪雪的抚养权，绝对不会！”
“嗯……”
吃过午饭，又跟小姨子聊了一会儿，王博远才走进主卧室。
坐在床边，他是胸闷得不行。
一开始他担心他妻子这辈子都是植物人，之后又担心他妻子真失忆或会假装失忆。没想到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他妻子还用近乎完美的回答堵住了他的嘴。可能因为不相信那张照片是高娜拍的，所以王博远并不相信妻子的那些解释。要想拆穿他妻子的谎言，最佳途径自然是跟高娜谈一谈。
想到此，他便打电话给苏荷露。
打通后，王博远问道：“在午休还是？”
“在支队这边，这两天比较忙。”
“明天就要开始行动，肯定很忙的。”
“这次行动还好，毕竟是省公安厅牵头的。”
“今天上午你们审问我老婆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基本上只有抓到杀害张栋的凶手，才能搞清楚你老婆说的是真是假了。”
“肯定是假的，凶手怎么可能跟她玩游戏？”
“单就可能性而言，确实存在，”电话那头的苏荷露道，“类似的例子不多但也发生过几次，像去年十月份就有过类似的例子。潮汕那边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凶手把一家四口都给绑了起来，之后跟他们玩游戏。游戏是内容很简单，让四个人坐在餐桌的不同位置，凶手直接转动汤勺。手握的那一端指着谁，谁就会被杀死。死了三个以后，第三个人就会直接被放掉，但实际上凶手杀了三个人以后就直接把第四个人也杀了。”
“真是恶趣味。”
“只能说心理变态，这样的人虽然少但确实存在着。”
“所以你们也不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对吧？”
“必须先找到凶手，但她基本上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
“她应该看到凶手的长相才对。”
“她确实看到了，但她描述不清楚。”
“那你们就将一些可疑的人的照片给她认。”
“假如她跟凶手是一伙的，你觉得有意义吗？”
“你觉得她跟凶手是一伙的？”
“不确定。”
“那等她住院以后，你们是准备直接逮捕她吗？”
“就算想逮捕也不能逮捕，我们掌握的证据又不能证明她犯罪了。我们最多只能拘留她十二个小时，之后就必须把她给放了。但现在拘留意义不大，我们已经在医院询问过她了。她那事暂时不处理，我们是准备先将注意力放在极乐净土这边。等完美收网之后，我们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那边。”
“所以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她就是自由之身？”
“差不多。”
“真讽刺。”
“别这样说，万一她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你误会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