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找你要说另外一件事。”
“康儿说来。”
杨康顺着早就想好的说辞开口:“倘若我生父还活着,娘怎办?”
包惜弱幽幽道:“康儿不准胡说。”
“娘,假如,你说说。”
包惜弱出神一下,开口道:“自是寻你生父,找到后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父王呢?一点情分都没有。”
“康儿,等你以后娶妻生子便会明白这道理。”
“娘,道长找过我。”
“他说什么?”包惜弱忙问。
“康儿生父还活着。”
“你说什么?”包惜弱颤声。
“康儿生父还活着。”
咕咚一声,包惜弱后仰出去,杨康眼疾手快搀扶住对方,舒筋活络。
窗外的周岩内心唏嘘,杨铁心得知包惜弱下落后也是如此。他继续观看。
好一阵子后包惜弱这才苏醒过来,当即拉了杨康的手,“康儿,道长在哪里,带我去见。”
杨康噗通跪地。
“康儿又怎了。”
“娘,你听康儿慢慢说来。”
“起来说话。”
“孩儿不敢。”
将这一切看分明的周岩内心冷笑,杨康这是要利用包惜弱的心善,使将苦肉计。
“那你说呀”包惜弱听闻杨铁心还活着,声音急促。
杨康声泪俱下:“娘,孩儿得知生父健在,自也欢喜,听到娘说要和父亲在一起,又五味杂陈,娘即便不喜父王,可父王有十八年的照顾之情,对孩儿又是无微不至,叫孩儿如何取舍,自古忠孝两难全,要不这样,孩儿依了娘心愿,送你王府,你和父亲远走高飞,孩儿在王府处理些事物,再来找你们。”
包惜弱如何知道完颜洪烈当年让段天德制造郭杨两家惨案的事情,她一心一意念着杨铁心,远离赵王府,便道:“依你”
“孩儿还有事,生父说孩儿认贼作父,要孩儿杀父王,养育之恩大于天,孩儿怎能做这天打雷劈的事情,还望娘到时候说服父亲。”
“只要一家团聚,听康儿的。”
“好,娘休息,康儿回去准备准备。”
“康儿,你说都是真的。”
杨康拉着包惜弱手,“此等大事,康儿怎会欺骗娘。”
“好好,娘小心,你速去准备。”
周岩转身看向黄蓉,对方意会,饶向小屋后方。
……
周岩再见黄蓉,见对方心情颇为不佳。
他自是知道原委,这是听到包惜弱母子谈话,在想念冯蘅。
“你偷听人家母子谈话做什么?”
“我有事,要不你先回?”
黄蓉灵眸转动,忽道:“你又要去偷听,算啦,听都听了,多听一些也无妨,走呀。一道。”
周岩转身跟上杨康。
……
杨康穿廊过栋,不久后到一处精舍。
他驻足道:“大师可安息?”
“是小王爷,不曾。”
杨康推门进入。
“咯吱”的声响,舍门关闭,周岩、黄蓉身形兔起鹘落,落在精舍外面。
黄蓉伸指,轻盈的捅破窗户纸向内看了过去。
周岩不曾料到精舍中是金刚门的人,黄蓉的动作虽然轻微,但在精舍宝象耳中,实不亚于惊雷。
和尚吊眉倏抖,抓起桌上茶杯向窗户挥手扔出了去。
黄蓉反应不可谓不及时,看到宝象扔出茶杯,大惊之下身子倒掠而出,对周岩急促道:“被发现了,跑呀。”
她才言落,那瓷杯旋转,就在接触到窗户纸的一瞬间,轰然炸开,整个窗户都在那一瞬间四分五裂,宝象猛扑过来,犹如猛虎。
周岩在黄蓉说跑的时候已经拿出铁指环套在了中指。
视线内和尚身形陡然放大,他掌力提满,呼的一拳打出,本来如此局势下,对方倘若被刺中,周岩立使出《九阴真经》的“摧心掌”,对手在劫难逃,但他寻思杨康也曾修行过次此掌法,而梅超风如今又居住王府后院地洞,唯恐杨康识出找人,故而转念之间,使出“太祖长拳”的一招“冲阵斩将”。
周岩修为境界提升,这一招姿工潇洒大方劲力更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已达到的拳术极高境界。
“嘭”的一声,破窗间的灰尘陡然向内凹陷,宝象但觉掌心疼痛,大惊之下刷的倒翻了回去。
周岩身形滑出间同样借力倒翻,双脚落地,身形低伏,一路狂奔。
宝象籍着灯光看去,但见掌心破了一个小孔,深入肌肉,一缕黑线直通了进去。哪敢追击周岩,当即自怀中掏出瓷瓶,取丹药服用,盘膝而坐,运功逼毒。
杨康追将出去,夜色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形已然远去。
他恼羞成怒,运气喊道:“捉刺客!”
第152章 西毒之毒,合作养蛇
王府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
想要捉拿已经远去的刺客,杨康都不抱希望。
他发声示警,迅速猜测刺客身份,背影陌生,似不是全真七子,也非自己见过的江南六怪任何一人,内心稍微安稳。
杨康转身进入精舍。但见宝象一只右掌肿胀,已全成黑色。
杨康大吃一惊,他知道宝象内功深厚,可以用内力阻住毒素上行,但不过刹那,伤势就恶化成此等程度,足见毒性强烈。
率先赶过来的是虽不满杨康厚此薄彼,但依旧忠心耿耿的灵智上人。
杨康大喊,“速请欧阳先生。”
“小王爷稍后。”灵智上人转身如飞而去。
……
欧阳锋叔赶过来时,侯通海、沙通天、灵智上人都在。
杨康施大礼,“有请欧阳前辈救宝象大师。”
欧阳锋多次指点过杨康武功,完颜洪烈对他更是尊敬,有求必应,故而给杨康情面。
“我来看看。”
欧阳锋走到宝象身前,详细端详伤口,半响之后,他啧啧称奇,“这毒素分明名取自毒蛇,老夫竟然不识得何种类。”
欧阳锋好奇,满脑子想着寻一条毒蛇研究一番,这蛇毒之烈,委实不逊色自己拐杖上的灵蛇。要是用此种毒蛇摆出蛇阵,再妙不过,老叫花子、黄药师联手,自己都不惧。
杨康听闻欧阳锋不识此毒,心头如泼了冷水,宝象被自己费劲千辛万苦聘请而来,都还不曾效力,怎能就这样一命呜呼。
“欧阳前辈,可能救人?”
欧阳锋道:“虽然费事,但也难不倒我。”
“求欧阳先生救人。”
宝象出身西域金刚门,自是知道西毒之名,他听闻欧阳锋如此说来,立刻道:“求欧阳前辈救小僧一命,感激不尽,往后前辈如若有差遣,定不遗余力。”
欧阳锋心道和尚内外功都不俗,救他一命,多个使唤的人倒也不错。
他点头,“老夫这就替你看看。”
“噗通!”侯通海猛地跪在欧阳锋面前。
“求前辈也救我一命。”
黄药师种在侯通海身上的附骨针毒性早就发作,药性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侯通海饱受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屡屡抓破头上肉瘤。他听的欧阳锋能解宝象罕见剧毒,岂能错失这保命机会。
欧阳锋自也从欧阳克口中得知一些侯通海似中剧毒的事情,只是侯通海这种角色不入他法眼,自懒得过问。
如今侯通海求救,他待要找个说辞拒绝,沙通天也是噗通跪在地上,“求前辈救我师弟一名,往后黄河帮任由前辈调遣。”
欧阳锋道:“先说说什么情况。”
侯通海骂道:“当日在太湖,黄药师在我背脊拍了一下,应该是那时候被动了手脚。”
欧阳锋奇怪:“以东邪个性,杀你不过举手投足,为何给你下毒?”
“是呀,侯先生,这又为何?”杨康也是迷惑不解。
侯通海道:“他当时打我一石子,装神弄鬼,我又不知身份,便骂了他。”
“你怎骂的。”
“恶他先人,有种来单挑,大概就是这样。”
欧阳锋捧腹大笑,杨康面色发青,心道可真无知者无畏,招惹谁不好,竟得罪东邪。
沙通天都有扇巴掌给侯通海的想法,但他终归关心对方,忙道:“欧阳前辈,师弟口无遮拦,求你高抬贵手。”
欧阳锋止笑道:“既然黄老邪下的毒,老夫自要相救,否则岂不是显得东邪用毒胜我一筹。”
侯通海、沙通天大喜,“多谢前辈!”
“待我稍后再出手,先给和尚治疗。”
“自是,自是。”
欧阳锋不再搭理侯通海,不过他内心却是想着黄药师要是知道我解了毒,定还会对侯通海下手,我便利用这小子看看他还能使何毒。
西毒之毒,不仅仅在于用毒,亦在心毒。
他救侯通海,真正意图不过是用来检验黄药师手段。至于黄河帮的虾兵蟹将,他如何看得上。
……
夜空上是流淌的银河。
夜色下是方方正正的四合院。
黄蓉、周岩一前一后落在院内。
她四下打量,噗嗤笑了起来:“梅花桩、兵器架,看这陈设就像是镖师或者武馆武师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