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姚，还记得我们一周前的约定吗？”
姚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去吧。”陆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全世界都看看，一个真正的皇帝，是怎样统治他的帝国的。”
“把这里，变成你的狩猎场。”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姚明走向中圈，准备跳球。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稳，那巨大的身躯，仿佛与整座球馆的脉搏，都合二为一。
他抬头，看着穹顶那耀眼的灯光，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发出兴奋的嘶吼。
属于他的时代，属于金州勇士的时代，就从今晚，从这里，正式开启。
征服，从此刻开始。
第362章 皇帝？谁才是皇帝？
芝加哥的寒风掠过密歇根湖，穿过摩天大楼的缝隙，最终汇聚在西麦迪逊大道的联合中心上空，盘旋不去。
今夜，这座被誉为“篮球圣殿”的球馆，空气中的钢铁味道，似乎被一种更加炽热、更加狂躁的情绪所取代。
一种混杂着期待、仇恨、敬畏与狂热的复杂情绪，让整座城市的脉搏都在加速跳动。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个小时，球馆外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无数身穿公牛队红色球衣的球迷，挥舞着旗帜，高喊着口号。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于信仰的自信。
因为他们是芝加哥公牛，本赛季东部无可争议的霸主。
因为他们拥有勒布朗·詹姆斯，这个星球上最全能的战士。
因为他们拥有德怀特·霍华德，那个在内线翻江倒海的“魔兽”。
而今天，他们将在这里，迎战那支被迷雾笼罩的金州勇士，以及那个让整座城市感情复杂的男人——陆远。
他曾为这里带来荣耀，也曾亲手将这里的希望击碎。
球馆的新闻发布厅内，闪光灯亮如白昼，快门声密集得如同暴雨。
勒布朗·詹姆斯坐在台前，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西装，脸上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锐利。
他不是那个刚进联盟时，还带着一丝青涩的“小皇帝”，他已经是这支球队，乃至整个联盟公认的未来的王。
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领袖的气质，每一个微笑，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既亲切又充满威严。
“勒布朗，”ESPN的记者马克·斯坦恩抢到了第一个提问机会，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尖锐而直接，“陆远教练复出了，并且选择了金州。你在职业生涯中，从未战胜过他执教的球队，尤其是在尼克斯时期，公牛队面对他时战绩是全败，场均净负分高达惊人的58分。你认为今晚会是打破这个‘魔咒’的机会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向了詹姆斯心中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场均净负58分！
这个数字，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耻辱，是他王者之路上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
那段被陆远和他的尼克斯彻底统治的岁月，是他最黑暗的记忆。
陆远的战术，就像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让他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却始终无法触及胜利的果实。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曾一度让他彻夜难眠，甚至怀疑自己。
然而，此刻的詹姆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他甚至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理解的微笑，仿佛这个问题并不冒犯，只是一个客观的事实。
“是的，我从未战胜过他。”詹姆斯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磁性，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这姿态为他赢得了在场记者的一片好感，“我尊敬他，他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之一，他改变了篮球这项运动。但那都过去了。”
他的眼神扫过全场，继续说道：“我不再是两年前的我，这支公牛队，也不再是两年前的公牛队。我们是东部第一，我们拥有联盟最强的内外组合。我们更团结，也更强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今晚，不仅仅是一场常规赛。对我而言，这是破除心魔的一战。我会带领我的球队，在这里，在伟大的芝加哥球迷面前，拿下胜利。我将在进入NBA之后，第一次战胜陆远。”
这番话掷地有声，既表现了对过去的尊重，又彰显了对未来的绝对自信。谦逊与霸气，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
发布厅里，掌声雷动。
然而，在詹姆斯那张看似真诚的面孔之下，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心魔？”他冷笑着。
“不，陆远不是我的心魔，他只是我加冕之路上，最后一块，也是最华丽的一块垫脚石。”
他的自负，被他精湛的演技完美地掩藏了起来。
他享受着聚光灯，享受着扮演一个谦逊挑战者的角色。
但他骨子里，早已将自己视为这个联盟惟一的王。
他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是篮球世界的新神。
而陆远，不过是旧时代的残党，一个必须被他亲手推翻的偶像。
“场均58分……”这个数字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骄傲。
“陆远，你曾经让我蒙羞，今天，我就要当着全世界的面，把你从神坛上拽下来！这场比赛，是我的封神之战！”
他对着镜头，再次露出了完美的，充满决心的笑容。
不久之后，轮到陆远。
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没有坐下，只是随意地靠在发布台边，仿佛这里不是什么新闻发布会，而是他家的客厅。
雅虎体育的“沃神”将詹姆斯那番慷慨激昂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他。
“教练，詹姆斯说今晚是他的破心魔之战，他将第一次战胜你。对此，您有什么回应？”
所有记者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一场针锋相对的口水战。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头条标题。
然而，陆远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玩味。
“是吗？”他轻声反问，然后对着所有镜头，缓缓说道：“勒布朗是个很棒的球员，他很有决心。这是好事。”
他停顿了一下，卖足了关子，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时，才悠悠地开口。
“我建议大家，都买好爆米花。期待今晚的比赛就好。”
说完，他便转身，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径直离开了发布厅。
没有更多的解释，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句如同看戏般的轻松调侃。
这种极致的轻描淡写，比起任何激烈的回应，都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蔑视。
仿佛在他眼中，詹姆斯那番赌上了一切的宣言，不过是今晚这场大戏开始前一段无足轻重的开胃小菜。
公牛队的更衣室里，气氛严肃而专注。
主教练维尼·德尔·尼格罗，正在做着最后的战术布置。
他的战术板上，用红色的马克笔，重重地圈出了姚明的名字。
“听着，伙计们！”尼格罗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回荡，充满了自信，“金州勇士的战术，我们都研究过了！那个所谓的‘姚氏篮球’，核心就是姚明在高位的策应。他像一个中轴，串联着库里和罗斯的跑动！”
他看向自己的两张王牌。
“但我们有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姚明的移动！他大伤之后，速度和爆发力都大不如前。上一周媒体开放日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在训练中步履蹒跚，状态很差！陆远想用烟幕弹迷惑我们，但他骗不了我们！一个人的身体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尼格罗的脸上，充满了智珠在握的表情。
他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勇士队的命门。
“所以，我们的战术很简单！”他用马克笔，在姚明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勒布朗，德怀特！用你们的运动能力，去冲击他！用挡拆，逼他换防出来，然后一步过掉他！在他面前，不断地进行空切和跑动！他跟不上！只要我们打掉姚明这个点，勇士队的整个战术体系，就会瞬间崩溃！”
“我们要用速度和力量，把他彻底拖垮！让他成为球场上最大的防守漏洞！”
“明白了吗？”
“明白！”公牛队的球员们齐声怒吼，气势如虹。
霍华德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在那个所谓的东方巨人面前，证明谁才是联盟真正的内线野兽。
詹姆斯则沉默地系着自己的鞋带，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听着教练的布置，心中却不以为然。
“太想当然了。”他想。“陆远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弱点吗？”
但他没有说出来。他不会去质疑主教练的权威，尤其是在全队面前。
这不符合他精心塑造的“完美领袖”形象。
而且，这个战术正合他意。
无论如何，球都会在他的手里，由他来主导进攻，由他来决定一切。
他相信自己的天赋，远胜过相信教练的战术板。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他心中冷哼一声。“反正，最后终结比赛的，只会是我。”
而在走廊的另一端，勇士队的更衣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战术板，没有复杂的跑位图。
陆远甚至没有站着，他只是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球员们。
库里和罗斯，两个年轻人，脸上写满了兴奋和紧张，像即将踏上战场的年轻骑士。
鲍里斯·迪奥和佩贾·斯托贾科维奇则显得沉稳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远身上。
陆远笑了笑，站了起来。
“我知道，对面现在一定在研究怎么打我们的‘姚氏篮球’。”他的声音很平静，“他们一定在想，要用挡拆，要用速度，来攻击大姚的移动。”
他环视了一圈，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愣住的话。
“但是今天，我们不打那个了。”
不打了？
库里和罗斯面面相觑，那套战术不是他们赢球的法宝吗？
陆远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他缓缓走到姚明的面前，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巨人。
“大姚，”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绣花的战术，那是给普通人准备的。而你，不是普通人。”
“今天，我不需要你去做什么该死的策应，不需要你去高位发牌。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陆远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站到篮下去。把那个三秒区，变成你的领地。所有敢踏进来的，不管是勒布朗，还是霍华德，都给我把他摁下来！”
“进攻端，更简单。”他伸出一根手指，“把球给你。然后，把那个该死的球，连同防守你的人，一起塞进篮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