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远三分！
空心入网！91比93！
“嗷——！”全场在短暂的窒息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咆哮！
麦迪落地后退了两步，稳住身形，对着霍华德的方向，右手比出“三”的手势，狠狠点了一下，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
那眼神里没有得意，只有一种燃烧生命的、不顾一切的凶狠！
“看到没？！他来了！他还没完！”骑士解说激动地嘶吼。
陆远在场边看着这一切，表情没有丝毫意外。
他甚至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说：“这才对，这才是麦迪，这才是我需要拼尽全力战胜的，最得意的弟子。”
他做了个手势，场上纳什立刻心领神会，进攻开始耐心地在高位运转。
球的传递速度依旧很快，但不再追求那种疾风骤雨的极限跑轰，每次进攻都压缩在十几秒左右解决战斗。
加内特和大郅开始成为主攻点，一次次地去冲击布泽尔和已经脚步发虚的大Z。
目的简单明确：把每一次阵地绞肉机般的对抗，都当作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麦迪的进球如同回光返照的星火，骑士队的士气被强行吊住。
他们确实在拼命，米勒咬着牙跟住纳什，布泽尔用身体硬扛加内特。
但尼克斯的得分依旧稳稳当当，效率没有丝毫下降。
分差顽强地在2到4分之间上下浮动！
时间无情地流逝，进入最后五分钟。
麦迪再次借助掩护强行突破抛投打进，个人得分来到46分！94比96！骑士紧追不舍！
但回防过程中，他踩在边线上时左脚踝猛地一软，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虽然手一撑地瞬间又弹了起来，继续追防，可那一趔趄如同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所有骑士球迷的眼里和心里！
陆远的眼神猛地锐利起来。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毫不犹豫的叫了暂停。
接下来的攻防成了绞肉机。
麦迪每一次要位、每一次运球突破，都显得如此沉重。
对抗时他强硬的肢体动作依旧，但落地那一瞬间的踉跄和轻微的迟滞，成了无法掩饰的破绽。
时间剩3分22秒。
尼克斯进攻。加内特低位持球单打布泽尔，吸引夹击后外传给弧顶的纳什。
纳什做了个投篮假动作，骗得追防的米勒重心抬起，随即一个快如闪电的击地，弱侧空切的科沃尔接球就要上篮，麦迪如同怒兽，强行从身后扑来。
科沃尔手腕轻巧一翻——假上真传！
球送到另一侧跟进的约什·霍华德手中，麦迪再想转向，身体像生锈的齿轮发出了咯吱的抗议——迟了半步！
霍华德接球轻松放篮！
98比94！
分差再次拉开到4分！
麦迪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息，肺部像是破风箱般嘶鸣着。
汗水从下巴、从眉角、甚至从肘尖流淌下来，滴得地板湿了一片。
汗珠滚进眼睛，蜇得生疼，他用力眨了眨，视野却有些模糊晃动起来。
刚才那一扑一扭的爆发，似乎把最后的火星也榨干了。
“T-Mac！T-Mac！”球迷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像是要通过呼喊给他注入新的能量。
尼克斯再次进攻。
陆远果断换人，史蒂夫·科尔替换科沃尔，这个精准无比的三分老炮就是专门上来惩罚骑士因疲于奔命而收缩的内线防守。
纳什再次利用加内特的高位掩护摆脱米勒，作势直接攻击篮筐。
这一次，所有人都被夹击纳什的动静吸引了！麦迪眼角余光扫到弱侧被完全放空的科尔，心里警铃大作：“安德烈！底角！底角放空了！！”
他嘶吼着提醒米勒，同时脚下一蹬，本能地要去扑，但这一蹬，双腿却像两根沉重无比的铁柱，沉重感瞬间传递到腰椎，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铁链拽住，扑出的动作猛地一滞。
晚了！
纳什的传球早已划出弧线，科尔稳稳接住，他甚至有时间看了一眼脚下确认在三分线外，然后才如同最精准的狙击手般起跳，出手！
唰！
空心入网！
101比94！
分差拉开到了令人绝望的7分！
速贷球馆终于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口生气，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死寂。
零星的抽泣声隐约传来。
“Defense! Defense！”尼克斯球员则爆发出野兽般的呼喊，他们胜利的獠牙已经亮了出来。
骑士进攻。
时间在流逝，压力像万仞高山般压下。
陆远双手插袋，站在场边，眼神平静地看着对面。
他知道，当最后的爆发也没能填平那个不断被撕扯开的深坑时，绝望会以几何级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和身体。
麦迪再次要球。
他几乎是在拖着腿往前走，每一步都踏在了濒临破裂的极限边缘。
面对霍华德，他没力气再做华丽的变向和强硬的碰撞。
他用肩膀倚住对方，一下，两下，艰难地往内线拱。
汗水如同溪流般在他脸侧奔腾。
勉强挤到罚球线附近，麦迪猛地发力沉肩，想靠力量强行转身起跳。
霍华德这次没有被完全顶开。
然而，在两人力量碰撞的刹那，麦迪感觉自己踩在地板上的脚底猛地一滑！
平衡瞬间丧失，麦迪直接装在了霍华德的身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哔——！
裁判哨响。
进攻犯规！
裁判手势果断地指向了尼克斯的防守半场！球权转换！
“NO——！”麦迪愤怒地朝着裁判挥出一拳！
但是动作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他弯着腰，撑着膝盖，剧烈地、近乎贪婪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异响。
胸口起伏如同即将爆裂的风箱。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辩解那一下是不是假摔。
时间只剩下1分48秒。
绝望的潮水终于彻底将麦迪淹没。
他抬起头，汗水迷蒙的双眼死死盯着对面场边抱着胳膊的陆远。
那身影在摇晃的视线里扭曲、变形，像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冰冷高墙。
陆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掌握着游戏规则的冷漠。
没有嘲讽，却比任何嘲讽都更诛心——那是一种早已料到结局的尘埃落定。
麦迪感觉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的力量被抽走了，不仅仅是肌肉的疲惫，更是灵魂里那根叫做“不屈”的弦，终于崩断了。
他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
裁判叫了医疗暂停。
队友和队医冲了过来。
“我……没事……”麦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推开搀扶的手臂。
他咬着牙，一步步走向后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无比沉重地烙印回自己的失败。
他弯腰撑着膝盖，看着尼克斯球员庆祝球权，看着时间无情地一秒秒流逝。
汗水从额头直接滴落在脚下的地板上，那一声声轻微的“啪嗒”声，像是在倒数这场噩梦的终结。
嘟——！终场哨响！
鲜红的比分定格在巨大的记分牌上：98比105。麦迪没有抬眼看那刺目的数字。
他没有去跟对手握手致意，甚至没有理会走过来的队友。
他只是拖着几乎不再属于自己、灌满了沉重铅块的躯体，低着头，一步，一步，沿着喧嚣褪尽的场地边缘，沉默而迟缓地走向球员通道深处那昏暗的入口。
每一步踏下，都带着骨骼摩擦的沉重回响。
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形单影只的孤寂背影，像一个被彻底困在对手蛛网中央、耗尽了所有生命能量、油尽灯枯的困兽。
速贷球馆明亮的灯光在他身上流转，但那身湿透了紧贴在皮肤上的1号蓝色球衣，却在明亮的映照下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绝望和无尽的疲惫。
这光芒不再是聚光灯下的加冕，更像是将他此刻的虚弱与挣扎残酷地钉在了祭坛上的刑光。
他的身影，在万千观众的缄默注视下，一点一点地，融入通道深处那片象征终点与归程的黑暗里。
在那里，等待他的不再是荣耀的王座，只有一败涂地的冰冷现实。
第259章 他无限迫近了我心中对于迈克尔-乔丹的定义
速贷球馆令人窒息的喧嚣终于褪去，空气里残留着汗味、爆米花过甜的腻香，和一种更为粘稠浓重的失败气息。
更衣室通道深处，麦迪背靠着冰冷沁骨的墙壁瓷砖，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彻底砸散了架，缓缓滑坐下，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之间，只有微微痉挛的肩背线条暴露着难以负荷的透支与倦怠。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那身熟悉的蓝色1号球衣，湿透的发梢黏贴在苍白的额角。
有人在他旁边的地上轻轻放下一瓶水，一条崭新的白毛巾搭在瓶身上。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迟疑地远去。
过了仿若一个世纪，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脖颈。
眼眶通红，颧骨附近那运动过度的异样潮红仍未褪去，反而在死寂的灯光下显出一种病态的烧灼感。
每一次试图平复的喘息都撕扯着肋间酸胀的筋肉，喉咙深处逸出细不可闻的、拉风箱似的嘶音。
他摸索着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冰凉的液体涌入喉咙，瞬间的刺激却冲不散骨骼缝里都透出的极致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