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还没有结束。
十秒之后，詹姆斯又一次在弧顶接到球。
李冉跟块牛皮糖似的贴上来，鼻子都快戳到对方胸口了：“兄弟，你猜我数到几你会走步？”
“放屁！“詹姆斯右肩一沉就要突破，可那脚步明显不对劲——先迈右脚接球，轴心脚偷偷往前滑了小半步，运球前愣是多走了一步。
场上马上炸开李冉夸张的叫声：“走步！绝对走步！”
这货边喊边原地跺脚，活像发现老婆偷人的中年大叔。
“哔——！“裁判哨子响起，不过并没有直接吹，而是快步走向技术台。
他现在也是头疼的厉害。。。
正好大屏幕在回放——清清楚楚显示詹姆斯接球时右脚已经动了两次。
全场两万观众齐声起哄：“走——步——！“
声浪震得篮筐都在晃。
“妈的。“戴维斯不情不愿吹了哨，做了个走步手势。
詹姆斯摊着手要解释，李冉已经蹿过来拍裁判马屁：“好眼力啊裁判！在我们中国，这叫明察秋毫！”
公牛板凳席炸了锅。
拉里·布朗扯着领带冲技术台咆哮：“这他妈也要吹？你会不会吹比赛！”
结果被助教死死拽住——再闹要吹技术犯规了。
谁承想好戏才刚刚开始。
下一个回合，詹姆斯背身要位，刚接到辛里奇的传球，李冉突然跟踩电门似的大喊：“又来了又来了！”
整个人往后蹦了一米多，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詹姆斯看李冉放弃了防守，下意识的想要往里突——他又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
裁判本来没想吹，可架不住大屏幕又很“贴心“地慢放了一遍——詹姆斯背身接球时，左脚明明白白多蹭了小半步。
麦迪逊的笑声快把顶棚掀了，连前排观众都能听见詹姆斯磨后槽牙的动静。
刚下场的科沃尔笑的在地板上打滚，陆远用战术板捂着自己的脸，肩膀不住的耸动。
“哔——！“这回是底线裁判顶不住压力吹的哨。
技术台计分员手抖着给詹姆斯再记上一次失误，拉里布朗已经开始摔毛巾了。
又到了下个回合，整个球场氛围彻底不对劲了。
詹姆斯在中线附近接球时，李冉站在两米开外，双手叉腰做围观群众状：“您继续，我就看看。“
邪门的事儿发生了——詹姆斯刚想启动，突然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这一下，他的运球节奏全乱了套。
詹姆斯接下来的动作变得跟军训顺拐的学生似的，右手运球结果左腿先迈，活像刚装上假肢的机器人。
“噗哈哈哈！“替补席上的韦德一口佳得乐喷在科沃尔裤子上。
纳什更是过分，直接背过身去肩膀直抖——职业球员在场下笑场，可以参考一下可怜的邓呆呆。
詹姆斯自己都绷不住了，干脆把球往辛里奇怀里一塞：“你打你打！”
接着，他转头看向裁判，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当詹姆斯再一次接球时，麦迪逊花园的起哄声还没完全落下。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闹剧里，公牛的士气像漏了气的皮球，而尼克斯这边早已杀红了眼。
詹姆斯这次学乖了，一拿到球就双手死死抱住，像捧着个炸弹一样，硬是没敢直接运球。
他的眼神不断瞟向裁判，像是生怕再吹他走步。
场边的拉里·布朗气得跳脚：“他妈的快打啊！拿住球等过年吗？“
可还没等詹姆斯把球传出去，李冉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他整个人都快贴到詹姆斯身上了，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左脚？右脚？左脚？”
詹姆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慌乱之下直接甩了个横传球，力道大了点——拉希德·华莱士差点没接住，踉跄两步后强行出手，篮球直接砸在篮板上沿弹飞。
“我的！“李冉跳起来摘下篮板，落地后连一秒都没停顿，“咣“地甩出跨越全场的子弹传球，纳什接球轻松上篮得分。
拉里布朗直接叫了暂停。
计分板上的数据明晃晃的显示着23:8。
公牛球员面面相觑，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猛然意识到——分差已经奔着20分去了。
拉里布朗的暂停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因为在建队时，拉里布朗就认定了詹姆斯是唯一的核心，辛里奇只不过是替他承担运球过半场的任务罢了。
尼克斯像是按了快进键一样疯狂提速，公牛的防守阵型几乎被撕得稀碎，詹姆斯几次想带队稳住局面，结果全队动作僵硬得像在打训练营表演赛——他自己甚至不敢做大幅度的变向，生怕再被李冉逮到走步嫌疑。
“这小子怎么这么毒？“公牛替补席上的安东尼奥·戴维斯咬牙切齿，“不就是走步吗？NBA谁不走几步？”
可惜，今晚的李冉就像是詹姆斯的天敌。
每一次詹姆斯持球，他都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一边逼抢一边低声碎碎念：“走——步——走——步——”那语气阴森得像是念咒语似的，听得詹姆斯直发毛。
“别他妈理他！“道格·克里斯蒂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接应詹姆斯，但李冉压根不给传球空间。
詹姆斯试图背打，结果转身的时候动作一滞，脚下又是一顿——
“哔——！“底线裁判毫不犹豫又吹了詹姆斯一次走步。
詹姆斯终于绷不住了，一把将球砸在地板上，反弹的篮球差点砸到技术台工作人员脸上。李冉在旁边耸肩摊手：“我也没喊啊，裁判自己看到的。”
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公牛的士气彻底崩塌，接下来的进攻连像样的配合都打不出来。
拉希德硬凿霍华德，结果脚步一乱，差点把自己晃倒；辛里奇传球砸到了队友后脑勺；克里斯蒂空位三分直接投了个三不沾……
尼克斯的替补席已经笑疯了，尤因一边摇头一边憋笑，旁边的奥克利使劲拍自己大腿：“这小子也太贱了！”
詹姆斯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进攻端犹豫不决，防守端也开始恍惚。
一次快攻中，纳什轻松突过他上篮得手，詹姆斯甚至没追防——他愣在原地，表情像是灵魂出窍。
拉里·布朗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死球把詹姆斯换了下来。
“勒布朗！你冷静点！“老头子一把抓过詹姆斯的肩膀，可詹姆斯眼神飘忽，根本没在听的。
麦迪逊花园的球迷开始齐声高喊“MVP! MVP!“——不是冲着詹姆斯，而是冲着一脸坏笑的李冉。
这家伙今晚像条疯狗一样咬烂了公牛的进攻体系，让第一节的比赛彻底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第一节结束，比分是35:15。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一支随便被人打爆的球队了？“拉里-布朗的咆哮声在替补席前里炸开，他手里的战术板被拍的啪啪作响，“35比15！第一节输20分！我们明天可以去CBA打球了！“
詹姆斯用毛巾盖着头，一滴汗珠从发梢滴落在地板上。
拉希德·华莱士正盯着自己的手指甲使劲，坎比一个劲儿地拧着运动饮料的瓶身，那种塑料变形的声音听着让人牙酸。
“第二节，给我上对抗！”布朗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我要看到每个回合都有人在流血！辛里奇你去盯纳什，拉希德，你去对付那个中国小子...不要怕，这儿是麦迪逊花园又能怎样？！裁判总不能把我们都罚下去！”
第二节比赛开始，公牛的反扑来得凶猛而暴躁。
杰伦·罗斯上来就是一个大动作犯规，直接在空中把准备扣篮的韦德掀翻在地。
球场霎时火药味十足，奥克利直接从替补席蹦起来就要冲进场，被尤因死死抱住。
陆远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在李冉路过身边的时候用中文对他说了几句。
李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阳光无比的笑容。
下一个回合，拉希德直接在无球状态下给了李冉一记暗肘，正中小腹。
李冉闷哼一声弯下腰，裁判根本看不见禁区内的这些猫腻。
“别躺着了婊子！“拉希德俯身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嘴里却在喷垃圾话，“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假摔？”
李冉慢慢直起身子，脸上笑得阳光灿烂，好像在示意自己没事一样，他瞄了一眼场边摄像机和裁判的位置，突然捂着脸一个后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了一样。
裁判哨响，全场一片嘘声。
“进攻犯规！“裁判指向拉希德。
拉希德直接傻了：“我他妈碰都没碰他！“
李冉躺在地板上痛苦地翻滚着，却在拉希德弯腰跟他理论的时候，偷偷冲他眨了眨眼。
这个表情差点让拉希德原地爆炸，要不是坎比死死拉住他，这暴脾气估计能当场把李冉的脑袋拧下来。
拉里·布朗在场边焦躁地走来走去，活像只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他叫了个暂停，吹风机直接启动：“你们打不过一个连大学联赛都没打过的黄种人？”
拉希德华莱士抿着嘴没说话，眼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再次上场时，他开始用碾压式打法硬吃李冉，每一次身体接触都带着发泄的意味。
李冉被他撞得连连后退，笑容从脸上消失，却始终抿着嘴。
而在华莱士最后一次势在必得的背打中，李冉突然一个撤板凳，怒吼天尊踉踉跄跄倒退出去四五步，“砰“地摔在底线的摄影师堆里。
“犯规！这绝对是个犯规！“拉里·布朗在场边愤怒的吼道。
裁判摇头：“进攻球员失去平衡，没有犯规。”
华莱士爬起来时脸色铁青，李冉友好地伸手想拉他起来，却被华莱士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麦迪逊花园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嘘声。
李冉也不恼，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别这样，地板凉，小心感冒了。”
说完转头就跑回己方半场，留下华莱士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虽然在进攻端仍然没有什么画面，甚至打了一节多李冉的得分还是零，但是李冉无疑是全场存在感最足的那个。
俗称场上最靓的仔。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还剩3分26秒，记分牌上李冉的得分栏依然是刺眼的“0“。
但这小子一点儿都不着急，照样满场飞奔跟个永动机似的，愣是把防守专家克里斯蒂遛得直喘粗气。
“你他妈是来跑步的还是打球的？“克里斯蒂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伸手就要拽李冉的球衣。
李冉一个灵巧地转身躲开，脸上还挂着欠揍的笑容：“老哥，年纪大了就歇会儿呗，不丢人。“
这话可把克里斯蒂气够呛，他刚要发作，纳什这边已经飙进一记三分。
进球后加拿大人冲李冉挤挤眼，那意思是“哥们儿助攻给你留着呢“。
公牛这边进攻回合，詹姆斯强突内线造成犯规。
趁着对方罚球的空档，韦德凑过来拍拍李冉的屁股：“别光顾着耍他们啊，该得分了。”
李冉挠挠头：“这不正找机会呢么...”
话音刚落，詹姆斯第二罚哐当一声砸在篮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