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纳什手里拿着块战术板，“在联防时换个站位。“
陆远挑了挑眉：“说具体点。“
二十分钟后，训练馆里其他人都走光了，只剩陆远和纳什还在战术板前争论不休。
玻璃门外，加内特和韦德蹲在走廊上偷听。
“史蒂夫今天吃错药了？“韦德小声嘀咕，“居然跟教练讨论起防守的问题了？“
加内特咧嘴一笑：“这才对味。你以为史蒂夫那家伙的脑子里只有进攻吗？“
里面突然传来陆远的一声：“可以啊史蒂夫！“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溜到门缝边往里看——只见陆远正兴奋地在战术板上画着什么，纳什站在旁边不停点头。
“所以说，史蒂夫，你是怎么想到突然去研究防守的？”讨论结束，陆远有些不解的问纳什到。
“因为我感觉，在你手下，我对进攻的理解已经到达了极致。”纳什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就开始考虑，怎么用进攻来反推防守，如果有人能防住我们的进攻，那他们一定也能防的住其他球队的进攻。”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种话，陆远一定会认为他在吹牛逼，但是纳什说这话......
他信！
第二天对阵凯尔特人，尼克斯祭出了全新的防守阵型。
刚来到凯尔特人的陆远另一爱徒皮尔斯第一节就懵了——纳什居然在联防时站到了他完全想不到的位置，两次传球直接被断。
纳什在一次防守成功后，罕见地握拳怒吼了一声。
替补席瞬间炸了——要知道这家伙平时进球都不带庆祝的，至于防守？对史蒂夫-纳什来说，纳什什么玩意？
加内特像是长了八只手，一个人封住了整个禁区。
球迷们只看到加内特送出的五次火锅，韦德快如闪电的反击，纳什那些神出鬼没的妙传。
没人注意最后三分钟，当凯尔特人疯狂反扑时，尼克斯那套陌生又熟悉的联防——纳什像个守城将军似的指挥着防守站位，明明是个公认的防守漏勺，却卡死了皮尔斯最习惯的突破路线。
赛后，记者们围着陆远问怎么防住皮尔斯的。“靠这里，“陆远指着太阳穴说，笑得跟狐狸似的。
媒体更衣室里，ESPN的记者马克边敲键盘边摇头：“纳什防住了皮尔斯？这他妈写出去谁信啊？“
“重点不是纳什防住了谁，“他旁边的跟拍摄像嚼着口香糖说”是看数据统计——他们第四节让绿军只拿了18分。”
马克突然停下手指：“真的假的？“他往上翻了翻技术统计，“赛季场均丢115分的球队，单节只让对手拿18分？“
同一时刻，尼克斯更衣室。
“所以说，“加内特光着膀子坐在衣柜前，手里捏着数据单，“咱们今天第四节居然真的防住了对手？“
韦德从淋浴间晃出来，毛巾搭在肩上：“我刚看了回放，史蒂夫那站位绝了，皮尔斯每次想突都被堵得死死的。“
角落里的纳什正在换鞋，闻言嘴角微微一勾。
从这一天起，联盟其他球队的球探报告上，尼克斯那栏被悄悄加了一行备注：
“当心——他们现在好像真会防守了。“
只不过对于尼克斯大多数对手来说，直到比赛结束，都没搞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输的。
就像那些被魔术师戏耍的观众，眼睛盯着华丽的右手时，真正的杀招早已从左手刺出。
第230章 他们不是来辅佐我的吗？
飞机降落在芝加哥奥黑尔机场时，陆远把脸贴在舷窗上，看着记忆里熟悉的跑道灯光。
整整四年，自从那个疯狂的王朝创建完成后，这是他第一次以对手身份回到这座被自己刻下过印记的城市。
“想什么呢？“大郅撞了下他肩膀，手里把玩着两枚总冠军戒指，“怕被嘘啊？”
陆远咧嘴一笑：“嘘不嘘的不重要，我怕他们忘了我。”
飞机的气氛比平时安静。
机舱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的份量——卫冕冠军对新贵只是表面，更深层的是那个曾经在这座城市创造神话的男人，如今要作为敌人回来了。
陆远在进入联合中心的时候，突然理解了当年和奇才打季后赛时乔丹的感受。
他习惯性的往主队更衣室走去，推开门才发现，沃格尔带着公牛球员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教练！”沃格尔连忙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陆远礼貌的一笑：“干的不错，弗兰克，但是——我走错门了。”
说完，陆远看了一眼已经物是人非的主队更衣室，最中间的那个柜子上的名字，写的已经不再是T-MAC，而是“KINGJAMES”。
除了沃格尔，杰拉德和里德，这支球队已经找不到他的任何痕迹了。
陆远毫无留恋的转身，关门，没给沃格尔任何叙旧的机会。
这是为了他好。
更衣室的门在陆远身后关上的瞬间，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
公牛球员们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先开口。
杰拉德·华莱士靠在柜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
他盯着那个没来得及关严的门缝，外头陆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哼，装什么大尾巴狼。“里基-戴维斯突然出声，啪地把毛巾摔在地上。他一叉腰站起来，活像个要打仗的土匪，“听着兄弟们，今晚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那老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啊？走错门？哈！“
勒布朗-詹姆斯低头系着鞋带，新赛季他的表现还不错，上一场比赛22分7篮板4助攻的数据还热呼着。
“嘿，菜鸟！“里基-戴维斯突然把毛巾甩在勒布朗肩上，声音大得整个更衣室都能听见，“等会多给我传球知道吗？老子今天要在他面前拿30分！“
勒布朗慢慢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整个更衣室都安静了，但是却不是反击里基-戴维斯的，反而是朝着沃格尔开口：“弗兰克教练，你跟他打过，他最怕什么？“
沃格尔喉结动了动：“他不怕输。“
“放屁！“里基-戴维斯嚷嚷道，“哪有人不怕输的？“
“他怕无聊，“杰拉德-华莱士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你们没发现吗？这四年每次打季后赛，他的套路从来不带重样的。“
更衣室另一边，听到这句话的迈克尔-里德默默系紧了鞋带。
沃格尔咳嗽一声，战术板敲得啪啪响：“行了，说正事。他们那个新联防......“
“联防个屁！“里基-戴维斯不耐烦地挥手，“就是唬人的！我们跑快点他们就......“
“你懂个球！“一直没说话的米里西奇突然爆出一句塞尔维亚语，随即改用英语，“那套站位会吃人的！”
球馆内的声浪猛然拔高，欢呼和嘘声交织，仿佛风暴席卷整个联合中心。DJ拖长了声音，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嘶吼——
“纽约尼克斯——主教练——陆——远——！“
整个球馆瞬间爆炸！掌声、呐喊、口哨、怒骂，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炸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陆远只是整了整西装领子，面无表情地走向客队板凳席，仿佛听不见周围的喧哗。几个穿着公牛球衣的老球迷扒着前排栏杆疯狂咒骂：“叛徒！““你他妈忘了是谁给你的舞台！“
有个戴着老款公牛鸭舌帽的老头突然站起来吼回去：“闭嘴！没他你们有个屁的冠军！“
陆远站在客队替补席前，轻轻踩了踩地板，眼神扫过观众席、穹顶、记分牌，还有那个熟悉的球员通道。大屏幕给了特写，现场瞬间响起一片骚动。
“这老狐狸......“解说席上的巴克利直摇头，“我敢打赌，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拆了这座球馆的法子。“
现场MC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芝加哥永远不会忘记......为我们带来第三王朝的两位功勋......“
大屏幕开始播放当年的夺冠集锦——陆远在场边指挥，大郅投进制胜三分，球员们将香槟浇在彼此头上。全场渐渐安静下来，随后掌声像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起，越来越响。
大郅接过他的冠军戒指时，镜头清晰捕捉到他泛红的眼眶。而陆远只是接过来，随手塞进兜里，转身就要走。主持人拽住他：“教练，不说点什么吗？“
陆远转头看了眼满场的公牛球迷，又瞥了眼对面板凳席——勒布朗那群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感谢芝加哥。“陆远对着麦克风说，嗓音沙哑得像是灌了铅，“但今天，我是来赢球的。“
话音未落，全场嘘声和掌声如雷轰顶！
比赛还没开始，球场就已经变成了情绪的漩涡。
第一排有个戴着麦迪公牛时期1号球衣的小球迷怯生生地冲他挥手，旁边立刻就有个壮汉怒骂：“叛徒养的狗崽子！“
陆远没理他，径直走向裁判席，和几名裁判握了握手。
其中一个老裁判咧嘴一笑：“欢迎回来，陆。“
“怎么，你想吹主场哨？“陆远半开玩笑地问。
裁判摇头：“不，但今晚的哨子一定不会偏。“
陆远笑着拍拍他肩膀：“那就够了。“
他转身时撞上了场边坐着的老熟人——公牛老板雷因斯多夫。
老头儿端着杯咖啡，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你比我想象的还冷酷。“雷因斯多夫哼了一声，“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
陆远耸肩：“说‘感谢栽培’太虚伪，说‘去你妈的’不合适。“
老头子猛地灌了口酒：“你知道今天芝加哥多少球迷是奔着你来的吗？“
“嘘我的？“
“一半想骂你，一半想求你回来。“
陆远轻笑一声，没接话，扭头走向自己的队伍。
身后老头子突然又喊了一句：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恨你吗？“
陆远脚步一顿。
“因为你走的时候，连一句告别都不给他们。“
他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仿佛在说——那不重要了。
哨声响起的瞬间，嘘声再次爆发。
跳球哨响，米里西奇凭借身高把球拨给里基-戴维斯。
勒布朗本能地往前场跑位，可里基-戴维斯拿到球就闷头往前冲，压根没看人。
韦德及时堵住他的突破路线，可里基-戴维斯硬是顶着防守强起，结果被加内特从侧面一巴掌扇飞！
里基-戴维斯瞪了眼裁判，见没响哨，这才骂骂咧咧地回防。
勒布朗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落位。
尼克斯进攻打得行云流水。
纳什不紧不慢控球，忽然一个加速杀进禁区，吸引包夹后随手往脑后一抛，韦德空接暴扣得手！
2-0。
“嘿！看人！看人！”沃格尔在场边拍手大喊。
第二次进攻，勒布朗主动要球，里基-戴维斯不情不愿地传过来。
勒布朗一个试探步晃开杰克逊，突到罚球线吸引加内特协防，手腕一抖分给空位的安东尼奥戴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