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帕克森双手一摊，“但问题是……”
古德温冷着脸打断他：“你们球馆不是能坐两万人？一场比赛至少能挤出二十张好位置的票吧？”
“理论上能，”帕克森耸肩，“但老板说了，所有票必须按季票走，单场不售！”
古德温彻底无语了。
他咬牙切齿地把墨镜戴回去，冷冷丢下一句：“行，那你们自己跟勒布朗解释吧。”
帕克森望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这小子还真是……连张球票都能炒成这样。”
当晚，骑士官方正式宣布勒布朗-詹姆斯将成为2003年NBA选秀大会的状元人选。
酒吧、餐馆、甚至街边的快餐店里，克利夫兰人挤在一起盯着电视，干杯的啤酒泡沫飞溅得到处都是。
街边的小摊贩连夜赶制詹姆斯元素的T恤，印着“King James”的大字和夸张的王冠LOGO，一件卖20美元，不到一小时就被抢购一空。
而在冈德球馆里，帕克森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捏着一份财务报表，笑得合不拢嘴。
“知道吗？”他转头对财务总监说，“光是今天卖掉的季票收入，已经超过去年整个赛季的门票总收入了。”
财务总监咧嘴一笑：“现在你还觉得用状元签选个高中生是赌博？”
帕克森摇摇头，望向窗外的夜色：
“不，这不是赌博。”
“这是天选之子的降临。”
——
陆远盯着雷因斯多夫那张永远看不出喜怒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他是在开玩笑吗？”他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克劳斯站在一旁，眼神瞟向窗外，像是在计算什么。
雷因斯多夫皱了皱眉，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办公桌：“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个人意见，而是在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可行性？
陆远真想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过去。
把詹姆斯弄过来？开什么国际玩笑！
麦迪+詹姆斯？听起来很美好，可问题是——球只有一个！
更不用说詹姆斯是什么人？那可是全美第一高中生，球探报告上写的是“20年一遇的天才”。这级别的新秀，球队不把他当祖宗供着才怪！
陆远深吸一口气：“老板，你觉得骑士会和我们做这笔交易？”
“为什么不？”雷因斯多夫眯着眼睛微笑，“我们有的是筹码。”
陆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的确，公牛的阵容太富了——麦迪、希尔、大本、小奥尼尔、阿泰斯特、吉诺比利……这些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别的球队眼馋的宝贝。
而公牛这个班底，是他一点一点的搭建起来的。
但问题是……
“真要这么干，我们是要拆队重建？”陆远冷笑了一声。
雷因斯多夫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陆，篮球是生意，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
妈的，又来这一套！
克劳斯终于开口了：“我们不一定非要拿麦迪换。”他顿了顿，“如果打包希尔和选秀权呢？”
陆远猛地转头瞪向他，那眼神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你同意格兰特降薪续约，就是为了做这笔交易？”
这家伙脑子进水了？
希尔是什么人？三连冠功臣，更衣室领袖，联盟顶尖的小前锋。
他小心翼翼的呵护了希尔四年，没让他受一点伤病的困扰，现在希尔的即战力，比还没打过一场NBA比赛的詹姆斯要强的多！
而现在，他竟然想玩一手卸磨杀驴？
一场现实版的兔死狗烹，正在陆远的面前上演着。
“老板，你确定要这么干？”陆远死死盯着雷因斯多夫，“我们会被整个联盟甚至全世界诟病的。”
“交易从来不看时间，只看价值。”雷因斯多夫平静地说。
陆远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这帮混蛋早就商量好了！
而他们利用的，是希尔的善心！
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陆远的视线扫向雷因斯多夫桌上那份财务报表——公牛近三年的营收曲线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往上窜，三连冠带来的商业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可现在，这家伙居然还嫌不够？
“好，谈交易是吧？”陆远冷笑，“那我问你，就算我们真把詹姆斯弄来了，谁打替补？”
雷因斯多夫挑了挑眉：“那要看你的战术安排。”
“战术安排？”陆远差点气笑，“你是让我跟麦迪说‘嘿，兄弟，新赛季你去打无球’？”
克劳斯皱眉：“詹姆斯可以打小前锋，接替格兰特的位置。”
“你让他打小前锋？”陆远嗤笑一声，“格兰特可以打无球空切，你不给詹姆斯球试试？？”
雷因斯多夫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窗外，训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隐约还能听见麦迪标志性的笑声。
那是赢球的声音。
而现在这帮蠢货，居然想亲手毁了它？
这是他的球队。
他的冠军之师。
现在却要被当成筹码拿去换一个被媒体鼓吹的高中生？
没人比陆远更清楚，詹姆斯到底是什么货色！
“老板，你要考虑清楚。”陆远转过身，声音低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动这个阵容，代价可能会超出你的预期。”
雷因斯多夫忽然笑了：“陆，你别忘了，你的工作只是主教练，球队不是你的私人财产。”
办公室里骤然弥漫出一股火药味。
克劳斯赶紧打圆场：“其实不一定要动核心阵容……”
“哦？那你觉得骑士会为了几个替补球员送出状元签？”陆远讽刺地反问。
克劳斯噎住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雷因斯多夫按了免提——
“老板，冈德的电话，说是要谈谈麦迪的交易可行性。”
空气瞬间凝固。
陆远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妈的，这帮人早就开始私下运作？！
克劳斯脸色变了变：“老板，这事是不是……”
雷因斯多夫抬手打断他，对着话筒说：“转进来。”
电话“咔哒”一声接通的瞬间，陆远猛地拽开办公室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工作人员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纷纷避让。
陆远越走越快，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雷因斯多夫那句话——
“篮球是生意，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总决赛G6终场哨响，他抱着痛哭的麦迪时说的话——
“我们会一起拿很多个冠军。”
现在看来，像是个笑话。
第211章 我给了他们一个跪的机会
晚上十二点，陆远像个幽灵一样站在空荡荡的训练馆里，头顶的大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训练师们早收拾完器材离开了。
他弯腰捡起一个被踩瘪的矿泉水瓶，塑料壳发出“咯吱“一声脆响。
这破声儿就跟现在他胸口里那团火似的，烧得人膈应。
手机在裤兜里震个没完，他知道是谁——克劳斯那孙子从下午开始就连着打了八个电话，活像催命鬼。
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显示的时间是23:47，附带条短信：「明天董事会，你必须出席。」
去他妈的董事会。
陆远把矿泉水瓶狠狠砸进垃圾桶，金属桶身“哐当“震得整个球馆都回声。
玻璃幕墙外闪过车灯的光柱，保安老汤姆的巡逻车慢悠悠晃过去。
老爷子摇下车窗喊了句：“教练，还不走啊？“
“再待会儿。“陆远摆摆手，摸出根烟叼上。
打火机“咔嚓“响了三次才冒出火苗，尼古丁的味道冲进肺里，总算把那团乱麻似的思绪压下去点。
其实陆远并不是很怕。
麦迪和大本的框架还在，大郅、杰拉德-华莱士和里德也是时候正式提到首发了，加上选秀的时候操作好一些，真要拼一拼，卫冕不是没可能。
再加上三连冠之后，系统的王朝气运已经彻底解锁。
储物柜那边突然传来声响。
陆远抬头，看见麦迪从阴影里晃出来，运动服兜帽罩着脑袋，手里转着个篮球。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麦迪把球往地上一砸，“砰“的一声在空荡的球馆里炸开，“更衣室都传疯了，说希尔要被交易？“
篮球滚到陆远脚边，他伸脚踩住：“你听谁说的？“
“ESPN都在放风了。“麦迪扯下兜帽，额头上还挂着汗，“说我们和骑士都快谈妥了。“
他抓起场边毛巾擦了把脸：“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