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赛季初他还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天才，现在却像着了魔似的——训练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连队友都受不了。
“T-Mac疯了吧？“吉诺比利小声和希尔吐槽，“他昨天半夜三点给我打电话讨论挡拆角度...“
陆远甚至想领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毕竟这和他熟悉的那个T-Mac可完全不同。
“这家伙不会被魂穿了吧？”陆远甚至想到过这种可能。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支公牛像疯了一样追求记录，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支球队绝不会满足于常规赛的胜利。
其实还是有不服气的。
湖人被打蒙之后，禅师菲尔·杰克逊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他在更衣室挂上了公牛五巨头的照片，每场赛前指着照片问球员：“看见没？这就是你们今年的总决赛对手。你们他妈是想再被横扫一次，还是像个爷们儿一样拼回来？！“
科比第一个憋不住了。
在湖人最后一次对阵公牛前，他拒绝所有采访，直接闭门训练48小时——结果奥尼尔在训练馆门口碰上了他，两人面面相觑三秒钟，奥胖破天荒地开口：“...打爆那群混蛋？“
“打爆那群混蛋。“科比点头。
于是当湖人驾临芝加哥时，迎接公牛的是全联盟最凶残的双人组合——科比全场死缠麦迪，逼得T-Mac甚至没法接球；
奥尼尔直接化身杀神，一个人把公牛内线撞得东倒西歪。
“这才是湖人！“杰克-尼科尔森在场边兴奋得连墨镜都摘了。
可比赛还剩两分钟时，比分98平——湖人拼尽全力，居然还是没法甩开公牛。
最后一次进攻，科比跳投偏出，奥尼尔抢下前场篮板却被大本一把断掉——球滚到麦迪手里，他直接一个跨越全场的传球，找到已经冲过半场的希尔！
压哨上篮命中！
100比98，公牛又一次从洛杉矶全身而退！
赛后发布会上，奥尼尔罕见地没甩锅：“我们打了47分钟好球...可惜对面有五个怪物。“
输给湖人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四月剩下的比赛，公牛像推土机一样碾过所有对手——客场19连胜，主场35胜1负，整个赛季从未连败。
最恐怖的是他们的净胜分——场均赢对手15.7分，比96赛季的公牛还高出整整3.2分！
联盟其他球队已经开始绝望。
马刺的邓肯私下跟队友说：“我现在看见芝加哥的航班信息就想请假。“
国王队的韦伯被芝加哥媒体拍到在夜店买醉，记者问他“如何看待季后赛可能再遇公牛“，他直接摔了酒杯：“问点别的行吗？！“
最惨的是篮网——基德好不容易带队拿到东部第二，结果赛后采访有记者问：“准备好迎战公牛了吗？“
基德直接黑脸：“我们是来争亚军的？“
这支公牛已经不仅仅是一支强队，他们彻底摧毁了整个联盟的信心。
交易截止日那天，联合中心球馆的走廊里比平时安静得多。
克劳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两份签好的合同——麦迪、大本，五年顶薪，白纸黑字，两个红戳子鲜得刺眼。
至于其他人的合同？全他妈是问号。
克劳斯掐灭了今天的第七根烟，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老温，“他抹了把脸，“你们那边报道的小奥的报价再减两百万行不行？“
电话那头传来《纽约时报》主编标志性的大笑：“杰里，你以为我们是在菜市场砍价？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尼克斯准备直接给六年八千万！“
电话被狠狠砸回座机。
训练结束的更衣室里，大郅正用蹩脚的英语跟设备管理员唠叨：“这鞋垫...太硬了！“阿泰突然从后面一把搂住他脖子：“兄弟，五年两千万还挑鞋垫？老子明年可能要去穿加拿大鹅了！“
所有人都听懂了这玩笑里的真话——阿泰要试水自由市场。
麦迪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希尔。
这位老将正安静地擦拭护膝，察觉到视线后只是轻轻摇头：“格兰特，“
麦迪突然开口。
“教练说没必要。“希尔头也不抬。
两人都知道指的是什么，希尔主动要求降薪续约，结果。。。
更衣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大本猛地一拳砸在衣柜上：“操！“铁皮柜门被他砸出个凹坑，“就不能等打完这赛季再聊这些破事？！“
“本，“希尔终于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吓人，“你以为我想走？“他指了指天花板，“楼上那些穿西装的可没给我们留位置。“
这话直接戳破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真相——公牛老板雷因斯多夫早就把工资帽算得明明白白。
三连冠？传奇赛季？在钞票面前都是狗屁。
吉诺比利突然用西班牙语骂了句脏话，把毛巾摔进洗衣筐转身就走。
“他说什么？“大郅小声问。
阿泰咧开嘴露出个难看的笑容：“他说'阿根廷国家队更衣室都比这儿有人味儿'。“
就在前一天。
会议结束后，球队总经理克劳斯把陆远单独叫进了小餐厅。
隔着磨砂玻璃，麦迪看见克劳斯掏出计算器按个不停，陆远则全程抱着手臂不说话。
最后总经理猛地推过来一张纸，陆远扫了一眼直接笑出声：“您这是在羞辱谁？“
那张飘落的纸上写着一个数字：四年两千万。
“知道外面给格兰特开多少吗？“陆远捡起纸张轻轻撕成两半，“迈阿密的帕特莱利跟我说过，他能给格兰特四年六千万。“
克劳斯涨红了脸：“但这里有冠军...他也想留在这儿。“
“所以格兰特的戒指是赝品？“陆远转身时差点撞翻咖啡壶。
第192章 主角出现！天选之子！
芝加哥的三月总是阴晴不定。
暴雨在傍晚时分突然砸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牛排馆的霓虹灯招牌上，把“比利大叔牛排屋“几个字冲刷得模糊不清。
阿姆斯特朗推开门时，挂在门框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科尔跟在他身后，顺手掸了掸西装外套上的水珠。
店里昏黄的灯光混着烤肉和威士忌的气味扑面而来，角落里的点唱机正放着老爵士乐，几个醉汉已经在吧台前东倒西歪。
“嘿，BJ！“老板比利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把油光发亮的牛排刀，“你们订的位置在后头，靠窗那边。“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突然伸手拦住正要往里走的科尔：“等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塞进比利手里，“今晚别让任何人靠近后面那间包厢。“
比利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挑挑眉：“这么神秘？你们该不会在策划抢银行吧？“
科尔笑了：“比那个重要。“
等人陆陆续续到齐时，暴雨已经把窗玻璃砸得哗哗作响。
麦迪是最后一个到的，他身上带着湿冷的雨水气息，头发还没完全擦干。
希尔挪了挪位置，给他腾出个空位：“你迟到了。“
“抱歉，“麦迪拉开椅子坐下，“克劳斯非拽着我说了半天……“
他一抬头，突然注意到今天的氛围有点奇怪。
桌上的牛排几乎没人动，啤酒杯里的泡沫慢慢消散，而阿姆斯特朗和科尔坐得笔直，像是在等什么重要时刻。
阿泰斯特正埋头对付一块带骨牛排，刀叉磕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妈的，“他嘴里塞满肉，含胡不清地说，“比利大叔的手艺还是这么绝。“
没人接他的话。
吉诺比利用叉子戳了戳盘里的配菜，突然抬头：“所以，今晚到底是什么局？“
餐厅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科尔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我和BJ，“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下赛季不打了。“
死寂。
麦迪的叉子“当“的一声掉在盘子上。
希尔原本靠在椅背上，现在突然坐直了身体。
就连阿泰都停止了咀嚼，嘴巴微微张着，一块肉渣还挂在嘴角。
“操，“大本低声骂了一句，“你认真的？“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赛季结束就退。“
没有人说话。
窗外的暴雨声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混着点唱机里断断续续的蓝调，像是某种无声的抗议。
阿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就现在？就他妈现在宣布？“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餐盘震得哐当响，“我们马上要破纪录了，我们即将创造历史，你们挑这时候撂挑子？“
科尔苦笑了一下：“罗恩，我们不是撂挑子。我俩加起来七十三岁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在场上给你当定点射手？“
“谁管你几岁！“阿泰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你们俩走了更衣室谁镇场子？谁他妈在替补席上骂裁判？难道还要靠教练亲自下场和人干架？“
麦迪盯着眼前的红酒杯，突然嗤笑了一声：“原来你们真以为下赛季更衣室还会有'我们'？“
更深的沉默降临。
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希尔的合同谈判已经彻底崩了，小奥尼尔、阿泰和吉诺比利也都被各路球队虎视眈眈地盯着。就连大郅刚签的那份合同，也被克劳斯压价压得让人窝火。
这支公牛，早就在暗地里分崩离析。
“行吧，“小奥尼尔突然抓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既然都他妈要散了——“他举起杯子，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敬你们两个老家伙。“
酒杯相撞的声音清脆得像玻璃碎裂。
酒过三巡，阿姆斯特朗掏出了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我和史蒂夫准备了一点小东西，“他挨个发了个信封，“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
麦迪拆开自己的——里面是一张照片，97年他在获得NCAA冠军之后和科尔的合影，他已经忘了这张照片的存在。
他盯着照片，喉咙发紧，最后还是笑了：“没想到你真的留着这玩意。”
大本也拆开了他的信封——是一张皱巴巴的战术纸条，上面画着个极其简陋的挡拆路线图，边角还沾着咖啡渍。
“98年季后赛打步行者，“阿姆斯特朗说，“菲尔让我交给你的。你还记得这战术最后打成啥样不？“
“当然记得，“大本咧嘴笑了，“我扣翻了两米二的施密茨。“
轮到希尔的时候，他拆开信封，突然愣住了——里面是一枚硬币。
“1996年选秀夜，“科尔轻声说，“当时活塞想交易你，我们差点就答应了。“
他停顿了一下，“最后弗洛伊德（时任公牛总经理）用这枚硬币决定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