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从我看见BOSS血条开始 第1617节

  “何事?!快讲!”那语气,已然表明,若是来人所报之事不够分量,等待他的将是何等凄惨的下场。

  前来报信的心腹仆役,感受着厅内骤然降至冰点的氛围和家主那能杀人的目光,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汗如浆出,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

  但想到刚刚收到的那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他知道,就算硬着头皮也得报!他几乎是趴着爬进大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爷!夫人!惊……惊天的消息!刚刚……刚刚愚地府那边传来紧急通报……说……说千金寻少爷……他……他……”

  “吞吞吐吐!快说!金寻怎么了?”千重岳心头猛地一抽,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心脏。

  那仆役被呵斥得一哆嗦,几乎是哭着喊出来:“千金寻少爷……就在今日……被歹人当街刺杀了!死状……据说极其惨烈!愚地府上下震动,正在全力彻查!现……现已派人通知我们千家……后续……”

  什么?!!

  千重岳仿佛被一道霹雳迎头劈中,整个人霍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双瞪大的眼睛瞬间充血,充斥着极致的震惊与不可置信,随即转化为滔天的狂怒!

  金寻……他那个能力出众、前途无量的儿子……死了?!

  被人杀死的?!!

  当街?!!

  啪——!!!

  一声巨响!坚硬的楠木桌面应声而碎!木屑、碎瓷如同炸开的弹片四处激射!

  沈心莲在听到消息的刹那,如遭雷击,惊恐地用纤纤玉手死死捂住了嘴巴,发出一声压抑短促的惊呼,那双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真实的骇然与无法接受的震惊!

  而暴怒的千家家主千重岳,根本顾不上她。

  他额上青筋如同怒龙般贲张狂跳,双目赤红如同噬人的猛兽,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煞气!

  他死死盯着那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报信仆役,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磨出来的:

  “谁?!是谁!杀!了!我!儿!!!”那声音蕴含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气,仿佛要将报信人也撕碎!

  仆役早已吓破了胆,五体投地,声如蚊蚋,带着无尽的恐惧:“愚……愚地府……那边说……行凶者……极快极狠……毫无征兆……当场……当场遁走无踪……目、目前……尚……尚不知真凶是何人……”

  “废——物——!!!”

  千重岳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带着无边的狂怒和撕裂般的痛苦,瞬间响彻了整个千府正厅!

  那嘶吼,饱含着一个父亲骤然失去优秀儿子的剧痛,更夹杂着对暗处凶手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恐怖至极。

  沈心莲依旧保持着捂嘴的动作,身子微颤,脸色煞白。

  但无人能够窥见,在她那双因惊恐而瞪大的眼睛里,在双手捂住的唇瓣之下,那震惊骇然的表情深处,一层几乎压抑不住、狂喜的浪潮正在无声地奔涌、翻腾,最终化作一抹无可遏制的笑意冲上她的眼底,在她被捂住的嘴角边缘隐隐勾勒出一道难以察觉的弧度。

  真是……天——助——我——娘——俩——也——!!!

  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筹谋、所有的隐忍……

  就在这一刻,仿佛被上苍的巨手陡然拨开了迷雾,一条金光大道,就这么猝不及防却又完美无比地,在她眼前铺陈开来!

  “没了千金寻这块绊脚石,我儿继承愚地府堂主大位,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沈心莲心中翻涌着一阵隐秘而强烈的喜悦,那窃喜几乎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却又被她强行按捺下去。

  这狂喜之情,与此刻大厅中央千重岳那火山喷发般的暴怒形成了近乎讽刺的鲜明对比。

  “咳!咳咳咳——!!!”

  或许是因为怒气冲顶过甚,血气翻腾,勾动了往日的沉疴。

  千重岳猛地佝偻下腰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苍老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

  那是他早年闯荡江湖、刀头舔血时留下的致命旧伤落下的根,平日里服食珍贵药石精心调养下,早已沉寂多年未见迹象。

  谁能想到,仅仅是一则死讯,竟将他刺激得引动这陈年恶疾,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罢休。

  “老爷!老爷您千万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大局为重啊……”

  沈心莲眼中瞬间敛去那份窃喜,换上十足的忧惧,连忙快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抚千重岳剧烈起伏的背脊,语调温柔又急切地安抚着。

  然而此刻的千重岳,满心满眼都被“千金寻身死”这五个血淋淋的字眼占据,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儿子遇害的噩耗,犹如一柄烧红的烙铁,将他的理智狠狠灼穿。

  他猛地挺直身躯,虽还带着咳意,但声音却如虎咆般炸响,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愚地府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连个人都查不明白吗?活生生一个堂主都护不住!人呢?!立刻!马上!去把千海云给我叫来!把咱们千家队能喘气的全给我叫过来!!”

  千海云?

  这名字一出口,沈心莲轻抚的手便是一僵,脸色倏地变了。

  那是他们千家最强的武力依仗——千云队的核心人物,总队长兼千家总教头,实力深不可测。

  出动这批人,而且是千重岳亲口下令,那绝非小事调查,这是要倾尽家族之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复仇!

  “……老爷。”

  沈心莲心念电转,嘴唇翕动,试图阻止这显然过于激烈的反应,但当她抬起头,迎上千重岳那双因狂怒而布满血丝、赤红如野兽般的眼睛时,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被一股冰冷的惧意冻结,生生咽了回去。

  那先前被千重岳震得瑟瑟发抖的报信下人,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应了声“是”,连鞋子都快跑掉地冲出了压抑得令人窒息的大厅。

  不多时,门外便传来急促有力的脚步声。

  一道身着劲装的窈窕身影步履生风地踏入大厅,正是千家总教头千海云。

  她面容英气,身姿挺拔如松,即使在匆忙赶来中,也不失那份淬炼出来的武者风范。

  “老爷。”千海云利落抱拳行礼。

  然而千重岳根本没有半句寒暄,灼人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身上,开门见山,声音沉痛且燃烧着疯狂的怒火:“海云,愚地府那边刚送来的消息,你的兄长金寻……已遭歹人毒手,因公殉职!惨死于京城街头!我且问你,你可愿为你兄长,为我儿金寻,手刃仇敌,报此血海深仇?!”

  “什——什么?!!!”

第950章 搜查

  千海云浑身的劲力仿佛瞬间被抽空,挺拔的身形晃了晃,如遭万钧重锤轰击。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霎时褪尽血色,只余下茫然与剧痛的惨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以大哥的身手修为,怎么会,怎么会轻易……”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

  父亲的话语证实了噩耗的真实,不祥的预感顷刻化作冰冷的现实。

  泪水迅速蓄满她通红的眼眶,紧握的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咯咯作响。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女子柔态,只剩下刻骨铭心的仇恨与不顾一切的决绝:“若大哥真遭不测!海云万死不辞!必穷尽一生之力,将仇人碎尸万段,祭我兄英魂!!”

  看着养女眼中那毫不作伪、直欲焚灭一切的复仇烈焰,千重岳胸口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怒火才得以稍稍喘息,但那份暴戾的杀机丝毫未减。

  他喉间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好!很好!!立刻让千家队所有人放下一切事务,撒出去!给我一寸一寸地搜!哪怕掘地三尺,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三天之内,也要把那恶贼给我挖出来!我要亲手生啖其肉!”

  “是!!”

  千海云重重抱拳,怒火支撑着她几乎崩碎的理智。

  但身为总教头的本能和一丝尚存的清醒,让她在巨大的悲痛中仍想到了关键之处:“可……可那凶徒既能杀害大哥,其本领恐怕……恐非我等寻常力量能够对付……”

  她声音嘶哑,却也带着一份面对强敌时的冷酷分析。

  千重岳眼中寒光一闪,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狰狞扭曲,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吐出了禁忌的决定:

  “这次,我允你……去请‘井底人’出来!”

  什么?!

  这一次,惊骇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的,不仅仅是千海云,一旁装出关切姿态的沈心莲更是直接失态地瞪圆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失声叫出来!

  ‘井底人’!

  那可是千家被刻意尘封、讳莫如深的禁忌存在——那位在十数年前因修炼奇功入魔而彻底癫狂的大长老!

  他实力通天,却也彻底丧失了人性,只因其疯狂混乱的脑海中还依稀残存着对早夭孙女的模糊记忆,而千海云的容貌恰恰勾起了他最后一丝扭曲的“亲情”,成为唯一可能短暂沟通这头人形凶兽的微弱羁绊。

  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每一次动用“井底人”,都伴随着巨大风险,他随时可能暴起伤人,不分敌我!

  让这老魔出手,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后果难以预料!

  显然,爱子千金的惨死,已将千重岳刺激到完全不顾家族安危、只求复仇的极致状态了!

  千海云显然也因这惊世骇俗的决定而呼吸一窒,但紧接着,滔天的恨意立刻将这丝理智淹没。

  兄长温煦教导的音容犹在眼前,此刻却化为冰冷的尸身……仇恨已经彻底主宰了她!

  “……是!属下领命!一切……皆听从老爷安排!!”

  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尖锐颤抖,却异常坚决,再无半分犹豫。

  不管沈心莲心底如何惊涛骇浪、如何计较得失,复仇的巨轮已经在千重岳的狂怒咆哮下轰然启动。

  在千海云以千家最高信物调动下,千云队的精锐以及大批附属力量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迅速而沉默地倾巢而出,奔向京城的各个角落。

  一张复仇的天罗地网骤然张开……

  ……

  走在街头的方羽,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指节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

  微凉的秋风卷着几片落叶擦过巷角,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气息。

  “奇怪……”他低声嘀咕了一句,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熙攘却冷漠的人群,“难道有人在惦记着我?”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荡开几圈细微涟漪,便沉入心底。

  以他如今的处境,任何多余的关注都未必是好事。

  没有在这个念头里沉溺,方羽迅速收敛了心神,锐利的目光开始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四周的情形。

  街道上行人如织,但每个人的步履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匆忙,仿佛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着前行,空气里也似乎凝滞着一丝紧张的氛围。

  偶尔,视野中出现了几个身着标志性“愚地府”服饰的身影。

  每当此时,周围的百姓便会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远远地就忙不迭地让开道路,脸上难掩忌惮之色,甚至有人连头都不敢抬,只顾埋头疾走。

  方羽心中了然。

  这般景象,多半与他有关。

  自他昨夜返回欧阳府休整后,外面显然经历了愚地府一次手段极其激烈、规模不小的严厉搜查。

  这些家伙如此招摇过市,想必是在搜寻线索或寻找潜在的知情者。

  他心头微沉,但旋即又稍稍安定。

  目前,唯一可能直接曝光他秘密的,便是那个被他囚禁起来的奉队长。

  除了这个硬邦邦的把柄,其他人纵然有些猜测,也多是捕风捉影,缺乏铁证能将矛头精准指向他。

  不过方羽深知,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在这风口浪尖,谨慎是保命的唯一法则。

  因此,踏出欧阳府后,他便一直保持着低调到极致的状态,尽量避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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