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鼠干的好事
很快鱼贯而出的鼠人们出现在了山脉的各个角落，群山里出产的特产也被一一摆上供台，只是，山脉本就贫瘠，也更加给不出什么供养。
蝙蝠，虫子，蛇，多是这样的东西，还有就是从地下湖里捞起的无眼鱼与洞穴中的蝙蝠。
对于这些东西当做祭品，那长矛鼠觉得无所谓，但是白鼠却是一下就是红了眼，格外的愤怒。
“尊贵的神明怎么能够享受这样的供奉！”
他向着长矛鼠愤怒的大声喊叫，但长矛鼠对于这个问题并不以为意。
“我们也只给的出这样的供奉。”
懒洋洋的回应。
在脱离了险境之后，长矛鼠对于杜远的信奉意愿一下就是下降了许多。
这也是许多见习神明在刚刚锚定眷族之后会遇到的常见问题，眷族里强大的优秀个体对于那摸不着看不到的缥缈神明并不是那么的信服。
但是眷族的成长却又偏偏十分依靠这些优秀的个体。
长矛鼠顺势就是躺了下来，身边多出了几只鼠人靠近服侍，一副闲适的样子。
只是这般样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恼怒的白鼠将视线落在了这个该死的家伙身上，短暂的注视，挪开了视线，很显然，他现在还不足以挑战长矛鼠。
视线定格在了那些洞穴中盘踞的普通鼠人上。
很快，一道溅出的鲜血打破了长矛鼠那安逸闲适的状态。
愤怒的目光被投向了不远处的白鼠。
白鼠那洁白的毛发沾染上了一抹刺目的鲜红，一只瘦小的鼠人被他高高的举起在那漏风一般的尖锐嘶鸣中无力的在白鼠手里挣扎。
尖锐的牙齿撕开了瘦小鼠人的喉咙，鲜血四溅，其中一些溅到了长矛鼠的脸上。
长矛鼠惊怒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白鼠把手中的鼠人溢散而出的鲜血倒进地下湖中，把逐渐僵硬的鼠人放置在祭台上。
鼠人的怯懦与胆小从来不影响他们的残忍与冷酷。
神祇学院。
杜远再次来到了后勤管理处，剩下的两份神性资源被他选定，一种发光苔藓，一种洞穴蘑菇，这两个东西都是给鼠人准备的。
在考察完鼠人附近的环境之后，杜远发现了一个令人十分无奈的现实。
自己这支鼠人如果想要打出去的话，那么唯一的方向还真就只剩下那片森林了，也就是说，只有和蜥蜴人死磕这一条路能够走。
打赢蜥蜴人，才能够冲出去，才能够获得更充裕的食物，与更大的发展空间，但是现在的最大的问题是打不过。
一千的鼠人尚且和那数量不过十五的蜥蜴人小队打得有来有回，何况现在杜远手里的鼠人连一千都是可能没有。
仅仅依靠这些鼠人要打赢森林里的那片蜥蜴人无疑是痴心妄想。
所以杜远就是准备了这两样东西，准备在鼠人第一次正式祭祀的时候当做奖赏给出。
依托地下洞穴，这应该能够让鼠人获得一笔稳定的食物来源，毕竟如果食物全靠地下湖里捞鱼和抓蝙蝠。
再多的蝙蝠和鱼也经不起这样造啊。
至于为什么要在祭祀的时候给出这些东西，则就是跟神明的形象有关系了。
如果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神明，那么最好就是不要有无缘无故的奖赏，来的越简单，便越是不珍惜，这是智慧的通病。
而且杜远的那张春的呼喊也没有立即加载上，准备在鼠人的第一次正式祭祀上用出来。
到时候再花一点信仰力，用神性核心乘着神卡加载的瞬间催发神卡，能够获得一次效果格外好，也格外明显神卡催发。
再搭配发光苔藓和洞穴蘑菇的赏赐，正适合给杜远这个见习神明撑场面。
同时这两样东西也是正适合鼠人们，食物的问题被解决才能够谈得上发育啊，杜远需要更多的鼠人。
兑换完成，杜远快步离去。
此时，学校中，一些不一样的涟漪掀起。
有人打听起了消息，打听起了关于鼠人的消息，只是这一届的见习神明里，大概只有杜远会和鼠人有关系了。
对于此杜远并不知晓。
在接连两次锚定失败，并看清楚了以前身边朋友的德行并进行疏远之后，沦为孤家寡人的杜远也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消息的来源。
宿舍中，杜远盘坐，再次沿着神性核心的联系降临，一晃神中，杜远再次来到了祭祀世界中，只不过才刚刚降临，他就是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
他记得自己不是足足有一千鼠人吗？怎么洞穴里一下就是稀疏了这么多！
在围杀了那只蜥蜴人小队之后，杜远的这支鼠人虽然伤亡不小。
但是其初锚定成功时的数量足够多，也只是从一千多掉到了一千左右而已。
现在怎么就是只剩下八百了？
一下就是少了五分之一，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啊！
难道是被蜥蜴人还是什么东西给打上门来了吗？
不由得他不关切，毕竟鼠人可关系着他的道途。
迅速的调查起来，但是很快，他就是发现了那些消失的鼠人去了哪里，在水里，或者说，在地下湖里，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死在了地下湖里。
地下湖都是被染成了红色，大大小小的鼠人尸体则是漂浮在湖面上。
而一根同样被染成了红色的石柱矗立在地下湖的最中央，周围石头擂成的祭坛上大大小小的摆满了面目狰狞的鼠人脑袋。
长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为什么现场就是变成了这种一看就是颇为恐怖的邪神祭祀现场。
不是，这都是谁干的啊！
这是在干什么啊！
好吧，罪魁祸首也是不难寻找，很快的，杜远就是找到了这一切的源头。
那是一个正在兴奋的指挥鼠人不断的把同类推下湖中的家伙，那个杜远刚刚准备大力培养的家伙，那个白色的鼠人！
这家伙居然为了献祭，直接砍了两百鼠人推进湖里。
长久的沉默结束，杜远觉得自己可能不一定需要这么多的祭品。
嘴巴张开关闭，最终，脸上出现了一分复杂的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杜远也没有办法再把那已经泡发的两百鼠人给再拉起来，至于用神谕斥责白鼠让他停下这一条，也在思考之后，被杜远否决。
要是既无法挽回损失，又让白鼠的信仰产生了动摇，那就是有点亏了。
而且现在鼠人里面的局面也有些复杂。
被白鼠搞出这一档子事情之后，对于杜远的信仰在鼠人里分化的更加严重了。
信仰者变得更加狂热，那群跟着白鼠的鼠人有不少都是成为了资深信徒，数量大概有六十。
而相反的是，那群跟着长矛鼠人混的鼠人，他们直接就是成了无信者，就连长矛鼠人这个家伙也是没有免俗。
这一群的数量有两百。
至于还活着的，没有被白鼠推进地下湖里瑟瑟发抖的中间派，则是无信者与浅信徒混杂，数量大概有五百。
作为神明，杜远有着自己的立场，即便白鼠干的事情不能说惨绝人寰也能够说丧尽天良。
但是杜远不能打击他，一是他是杜远唯一的狂信徒，二是几乎所有杜远的信徒都跟他混。
信徒才是杜远的根基。
第6章 ，邪神之路
这次祭祀无法阻止，但是后续杜远还要放任血祭的发生吗。
杜远总觉得白鼠这个家伙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
要知道血祭的多了，那股子献祭生灵的怨气积攒之下，成为一个邪神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事情，即便成为邪神没有直接被列入新神族的禁止事项。
或者说，对于新神族这个整体来说，只有对新神族出手的神明才是真正的邪神，会真正被公正神庙的律法系神明追杀，而沉迷血祭这恰好就是卡在了一个尴尬的点上。
好比于杀人与虐待宠物，虽然说后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同样不讨喜欢，几乎被所有正义侧或者善良系的神明排斥。
但仔细思考一下，杜远又发现自己根本没的选择，鼠人这般习性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扭转的，比于正常的献祭，这群家伙本就是对于血祭要更加的偏好和狂热。
这样的本性除非用强大善神的赐福或者是那些异常珍贵的物品才是有可能逆转。
但这些东西杜远能够搞得到手吗？很显然，并不能。
只是接受血祭多了，在杜远点燃神火成就真正神明的时候，身上却是要多出一道抹不掉的血色灵光了，那是邪神的标志。
那些天生善良侧的天界生物再不可能在杜远手底下混了，被其他神明防备与戒备也会变成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问题不大，这至少也得是成为半神的时候才需要苦恼的事情，自己现在才见习神明呢，而且血祭也不是没有好处。
起码那给出来的信仰值多啊，一场饱含生物灵性，生命，死亡，怨念的祭祀能够给神明提供的信仰值绝对是丰厚的。
不然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当邪神啊。
杜远在高空中停顿，安静的等待祭祀的开始。
洞穴中，一只又一只的鼠人被推下地下湖，面对着长矛鼠的怒视，白鼠却是毫无理会，狂热的进行着手里的动作。
就在刚刚两边已经打过一架了。
白鼠的这般行为让长矛鼠感到了威胁，想要杀死白鼠。
只是那进攻却被悍不畏死的白鼠带着那同样信仰杜远的鼠人信徒给硬生生的给打退了。
本来白鼠这里的信徒还要更多一些的，在刚刚的战斗里死了不少。
没有浪费也被白鼠当了祭品。
长矛鼠并不是打不过，论战斗力的对比，此时还是他占据优势。
只是他发现再打下去并不赚，所以停手了，即便能够杀了这群疯老鼠，自己手下的鼠人死的也是太多了，反正他们杀的也是那些不愿意认自己当老大的老鼠。
对于那个白色的家伙多了几分戒备，忌惮的眼神被投注向了白鼠。
就这样，这场野蛮血腥的祭祀完成了准备，没有更多其他的仪式和那繁复步骤，在把最后一只祭祀用鼠人割开喉咙推进地下湖之后。
白鼠带着杜远的信徒还有那群害怕的中立派乌泱泱的跪倒在了地下湖前。
狂热的祈祷开始，虔诚的声音在这地下洞穴中不断回荡，在那重重回声中，莫名竟然多出了几分神圣。
杜远注视着这一切，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在那祈祷声最为剧烈的时刻，在这个时刻，果断的从神性核心中引出了一道联系，投向了那地下湖中央耸立的石柱，既然白鼠把这个带回来了，那么用这个曾经被当做临时锚点的石柱建立祭坛倒也合适。
建立起祭坛后，就能够把来自于信徒零散的锚点彻底整合，整合成为一根牢固的绳索，加深神明与信徒之间的联系，而后面更高级的神殿更是能够把这种联系进一步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