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爪形魔法力场出现在不远处，如同一道虚空之爪，将数只恶魔拦腰斩断。
这些生命力顽强的恶魔在地上哀嚎着，呻吟着，不断地流出黑色的血污，又有扭曲的蠕虫从他们的残躯中爬出。
最后，那几只恶魔灰飞烟灭，只留下那扭动的蠕虫。
如果恶魔在其他位面被杀，它的肉体最终会回到无底深渊——除非被魔法手段强制留下。
无论恶魔的尸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它被杀死在无底深渊之外，它的“本质”都会回到无底深渊的原生混沌中，然后被重组成一只新恶魔。
“吼——”
“来自深渊的蠕虫！”
凯修斯咆哮一声，那近三十米长的庞大身体直接冲入恶魔群中。
“嗷！”
数头身强体壮、擅长近战的狂战魔发出刺耳的嚎叫，从不同方向发起冲锋，企图用他们硕大得不成比例的爪子撕裂红龙的鳞片。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一切挣扎都是那样无力。
红龙像一座移动的山岳，他毫不留情地将接近他的狂战魔碾成黑红色的肉酱，那些硕大的巨爪甚至还没接触到红龙的鳞片，便被火焰焚烧殆尽。
即使是闻声而逃的恶魔，也会被红龙周身环绕的雷霆、火焰化为飞灰，被送回到无底深渊的血池中。
几头形如猩猩的巴古拉魔助跑起跳，一跃便来到红龙的身上，企图进行捶打攻击。
但它简直像是在冲向一堵城墙，凯修斯甚至没有感觉到这攻击，而跳动的电弧则便使得巴古拉魔浑身颤抖。
最终它跌落在地面上，被红龙随手碾碎。
顷刻间，数百头恶魔都被凯修斯轻松杀死，他甚至感到有些无趣。
“就只是这样吗？”
凯修斯踩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双翼缓缓展开，笼罩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恶魔。
突然，那弥漫着浓烟的洞口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庞大的人形身影——那是堕落巨人。
他眼中迸发出深渊之火，浑身遍布着裂痕，其中散发出暗黄色的幽光。
“凯修斯，我要杀了你！”
巨人怒吼一声，他举着黑色长矛，冲破烟雾高高跃起。
这一跃便是近百米高，那闪烁着寒光的矛尖在空中直对准红龙的头颅，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其贯穿。
巨人猛然俯冲下去，如同坠落的陨石。
然而在【矫若游龙】的加持下，红龙的速度和反应都到达极致，更何况他还提前预知了来自背后的危险。
“呼——”
凯修斯只是微微挥动双翼，便掀起剧烈的狂风，庞大的龙躯化作残影，径直升上数百米的高空中。
半空中的科曼神色骤变，他的袭击扑了个空，然而向下坠落的势头已经不可改变。
顿时，大地震动，掀起漫天尘埃。
等到烟尘散去，那堕落巨人正满脸狰狞地半跪在地上，那根黑色长矛深深贯穿入皲裂的地面，足足插进去数米深。
巨人缓缓起身，握住那根长矛，手臂上青筋暴起。
伴随着轻微的响动，他将长矛从地面深处硬生生地抽出来。
堕落巨人高举起黑色长矛，矛尖再次对准空中的凯修斯。
他昂起头颅，发出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怒吼，这些话已经在他的脑海中酝酿无数遍，只等带着这一刻的彻底释放。
“凯修斯，颤抖吧，因为我回来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仇恨，因为仇恨——是我的复仇之矛。我告诉你，这三年里的每个夜晚，我都在幻想着与你的再次相见。我会撕碎你的每一寸身体，剥下你的每一枚鳞片，抢光你的宝藏，摧毁你的国度，杀光你的国民！”
“你曾经带给我的屈辱，我都会百倍奉还！”
“记住，将这一切的绝望带给你的巨人，名叫科曼，复仇的混沌之子！”
堕落巨人咆哮着，肆意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他那庞大的腐化身躯颤抖着，那浑浊的双眼中跳动着恶魔怒火。
然而空中的红龙并没有像他想象得一般暴怒。
相反，凯修斯不紧不慢地挥动双翼，低头沉思着，他在回忆这位巨人的身份。
不过他左思右想，怎么都没记起自己怎么惹到这头恶魔巨人，又哪里多出这么个仇家来。
于是，凯修斯语气奇怪地问道：
“所以.你是谁？”
相比于谩骂，无视才是最大的侮辱。
顿时，科曼只感觉一口腐化淤血要从口中喷出，心中的怒火快要化为实质。
他日思夜想的仇敌，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一号复仇者的存在，甚至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复仇！
4k大章，作者有点晕
第261章 碾压
仰望着那条高悬空中的巨龙，紧紧盯着那充满蔑视的金色竖瞳，科曼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你竟敢无视我！”
“我是科曼，卡萨.永霜之子，永霜部落最后的继承者，来自无底深渊的复仇者，也是即将把你埋葬的巨人！”
堕落巨人目眦欲裂，仰天怒吼。
他那庞大而扭曲的身体上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纹，其中透出深渊的暗黄色幽光。
“深渊之怒！”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科曼用力掷出黑色长矛，无尽的深渊湍流随之逆流而上，直冲向高悬空中的红龙。
那湍流中蕴含着澎湃的混沌能量，还有无数冤魂的哀嚎，黑雾缭绕中隐约出现挣扎的残肢。
凯修斯冷笑一声。
“原来是霜巨人的余孽。”
“看来当初做事还是不够干净啊，竟然没有斩草除根。”
说话间，凯修斯已经侧展双翼，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急转方向，掠过高空。
然而那黑色长矛竟然也紧随其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拐过弯来，勉强跟上红龙的飞行。
“哦，竟然还有索敌？”
凯修斯略有惊异，稍稍收紧双翼，便急剧拉开百米的距离。
地面上的科曼用尽全力，面色狰狞，他正为那黑色长矛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深渊能量。
堕落巨人死死盯着划破天际的红龙，看到紧追其后的黑色残影，忍不住猖狂大笑。
“凯修斯！你这狼狈逃窜的爬虫！”
“复仇之矛会一直追着伱，直到——将你的心脏刺穿！”
恶魔低沉的声音出现在科曼的脑海中，令他感到更加振奋。
“就是这样，来吧，汲取深渊母亲的乳汁，将你的仇敌钉在地上。”
凯修斯没有回答，只是逐渐降低速度，让那黑色长矛逐渐追上来。
在那长矛带着深渊能量，即将将那击中时，凯修斯骤然喷出四散的火焰，以意志施展出法术。
【赴汤蹈火】
下一刻，那庞大的身躯骤然化作滔滔火海，在高空中形成一道不断燃烧的幕布。
黑色长矛携带着深渊的力量贯穿过去，刺了个空，但那恐怖速度产生了强大的惯性，使得长矛仍在极速向前，只是速度在不断减缓。
等到长矛的速度几乎要调转过来，速度极慢时，其后的火焰凝聚成实体，红龙再次出现在空中。
凯修斯用力场魔法试探着这些深渊湍流，发现所有湍流经过的空间，魔网都变得紊乱不已，像是陷入深层的混沌，难以捉摸。
“很有趣的玩意。”
“但是……实验也就到此为止了。”
凯修斯露出狰狞的笑容，爪子轻轻向前一点，一道细微的反魔法射线骤然出现。
在那道貌不惊人的射线接触到黑色长矛的一瞬间，那遍布矛身的古老符文黯淡下来，周围散发出的深渊湍流也烟消云散。
“咔嚓！”
只听到一声脆响，那矛身上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最后彻底碎裂开来，变成零零散散的碎片。
“不——”
地面上的科曼发出一声哀嚎。
那根“复仇之矛”是他三年来持续倾注复仇情绪，灌输无数深渊能量孕养才制作出来的，能够锁定仇敌的心脏。
但凯修斯只是施展出那裂解魔法的八环法术，那根耗费无数心血的长矛便顷刻间毁于一旦。
“如果这就是你的全部依仗，那么未免太过无聊了。”
凯修斯用探出双爪，如同撕碎纸张般轻易地撕裂空间，一道边缘燃烧着火焰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空中。
“嘶啦……”
随着清脆的响声，锐利的爪尖也出现在堕落巨人身后。
红龙撕开脆弱的空间，空间裂缝中出现狰狞的四角龙头，随后是长而粗的脖颈，最后是强壮的躯干、宽阔的龙翼。
凯修斯用强壮的后肢支撑着躯体，人立起来，展开双翼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要将那巨人笼罩。
科曼猛然转过身来，忍不住仰起头。
在体长近三十米的巨龙面前，即使是身高达到十米、已经超越霜巨人种族极限的科曼，也被衬托得像是侏儒般矮小。
凯修斯咧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
“抓住你了。”
下一刻，红龙便猛然将那庞大的身体碾压下去，他像是一座赤色的山岳般将那堕落巨人压倒在地，覆盖着鳞片的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那狰狞、锐利的巨爪将其死死摁在地面上。
“轰！”
伴着一声轰然巨响，大地像蛛网般皲裂，那头巨人也被红龙碾压得小半边身体凹陷下去，黑红色的鲜血飞溅而出，又有不明的内藏器官从他的口中吐出。
这就是沉睡后的红龙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凡物的界限。
“你还不如你的父亲，差得太远了。”
“他至少还能给我点像样的压力，而你——不过是个深渊强行灌输出来的畸形儿。如果你找到的靠山是霜巨人的愤怒君主科斯彻奇，我也许还会对你提起点重视。”
凯修斯用力将堕落巨人碾压，反复感受着爪中血肉破裂、碎开的触感，随即微微张开下颚，喉咙深处涌动着极端炙热的能量。
“所以，永别了——所谓的复仇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