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个颜色各异的光团在那片虚无的黯淡空间中划过模糊的弧线远去……远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发现只是徒劳。
“好了！”风灵欣喜的声音响起，将白厄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拎出。
个头高挑的女精灵捻着画纸，送到白厄面前，“这是送你的，不过你还得给我留一副。”
白厄大概扫了眼被风灵塞进自己手里的画纸，只见画纸上赫然就是十数道在昏暗空间中远去的光芒。
和自己刚刚若梦若醒间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一致！
对于精灵先知的手段，白厄一概不知。
于是提着手中的画纸好奇地问，“这画的是什么？流星？”
“嘘~别问。”风灵有些俏皮地在唇前竖起食指，她白嫩的手指点向身边的虚空，“有‘人’会听见的。”
“……”白厄点点头，乖巧地按照她的吩咐行事，“接下来这幅呢？”
(本章完)
第576章 第二幅画
“接下来这幅……”风灵转头，看向某个遥远的方向。
时光的剪影在她的瞳孔中快速闪现，其中战火滔天的一幕最终在她的眼前定格。
“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嗯。”白厄乖乖照做。
在他刚刚抬起右脚的那一刹那，风灵出声制止，“停！就保持这样。”
白厄出色的反应让他瞬间意识到风灵的话语，并瞬间定格。
哪怕身体有些失衡，在如今他的身体掌控能力之下，也完全不成问题。
“莎莎莎莎~”
画笔在纸上摩擦过的声音再次安静的响起，只是这一次白厄再也没感受到那种混混沌沌的抽离感。
风灵显然是一位擅长绘画艺术的宗师，很快一幅与刚才的画作截然不同的画面便展现在白厄的眼前。
如果说刚才那幅在幽暗空间中远去的十数道颜色各异的光是抽象派风格的话，眼前这幅便是纯粹的写实风格。
浓墨勾勒出厚重的战场硝烟，昏暗的天空不见天光，只有无数因为遥远而看不清模样的黑影。
画布的一角是背后遥远的天际，落在地面上本该遮天蔽日的黑影，在这幅画面之中却只呈现出了冰山一角。
大地上列阵的军工炮火朝着天空射出一道道怒吼的火舌，而在近前人类建筑的断壁残垣之后，一道人类的身影正从其中迈步而出。
“这是我？”
白厄指着画布中最显眼的人类身影问道。
先知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没有意义，这或许就是对方在以这种方式为自己透露些许有关于“未来”的可能。
“不重要。”风灵嘴角抿着笑意，“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事实上这幅画于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纠缠于你身上的因果让我获得了一些灵感，就随手记录了下来，仅此而已。”
白厄凝视着第二幅画，其上记载的战争场面让他有些在意。
只是不知道这是多久后的未来，也不知道对手究竟是谁……
似乎是看到了白厄的思虑，风灵笑着问道：“白厄将军，按照您的灵能水平，您应该早已见识过高维空间的基础吧？无论是代表世界一切变化的星辰，还是滚滚向前的时间长河……这些万事万物的根基，在那里都如同一个实体的存在般真实不虚。”
“……是。”白厄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在他第一次觉醒灵能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当时可能还理解不深，可随着自己的灵能水平越发强悍，白厄也越发清楚——当初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就是形成高维空间背后的绝对基础。
空间和时间的定义在此如此模糊，因为其本身就代表了“空间”和“时间”本身。
看见白厄坦诚相告，风灵的眼神中呈现出些许满意之色，语气幽幽地问，“那么……你相信‘命运’么？”
人的一生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既定的轨迹，生命中每一个时刻做出的看起来随机的选择，其实也早都命中注定。
若非如此，“时间”怎会成河？
一个拥有确切形体的物体，想要插手其中做出改变，那也只是实力成长的最终一环。
而如果命数不定，那么有能力插手时间长河的最终者去到所谓“未来”之际，到底是谁的未来？
越是对于高维空间理解深刻的存在，对于“命运”的认知也就更加坚定。
但是……
“我不信。”白厄眼睛微微出神。
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这生活……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一点。
哪怕日后的自己要陷入某种绝对的命运循环，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闯出一条挣脱的办法！
风灵眼睛弯成月牙，抿着嘴轻笑，“我也不信。”
说着轻盈站起身来，送客道：“占用了白厄将军这么多时间真是不好意思，白厄将军如果有事的话，就可以去忙了。”
“那就不打扰了。”白厄点点头，转身离去。
再待下去，恐怕对方就要撑不住了。
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第二幅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恐怖的灵能汇聚在了这位精灵先知的身边，其中一部分甚至还勾动了些许属于自己的逸散精神。
哪怕是自己如今三阶的灵能水平，在刚才那汹涌的波动中似乎也完全不够看，调动如此庞大的灵能力量，对于她想来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果然，随着白厄的离去。
一直用“自我抑制”牢牢压制身体颓势的风灵脚下瞬间一软，满脸苍白地原地软倒在地。
溢出的汗水瞬间打湿了单薄的衣物，整个身体像条蛇一样软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还是……太勉强了。”风灵咬着半边嘴唇，眼神苦楚，“想要改变命运，果然还是太难了……”
低头看向手里紧紧捏着的那张画，风灵的眼神中这才显出些许欣慰，“好在，总还算是留下了一线生机。”
这个世界虽然只是意外落脚，但她也总不希望看到这个世界在白厄离开后，成为宇宙中一团干瘪的遗迹。
“先知大人……”门外传来了族人的呼唤，“那些人类的官员求见，听说好像是想观摩一下您的新作。”
风灵随手一抛，画布便出现在门外族人的手中，“拿给他们吧……”
本来，也就是为他们而准备的。
无论如何，人类，才是这颗星球绝对的主人！
……
随着人类战胜虫巢后的大捷，不断有最下城的居民放弃了城内的安全，开始走向城外的荒野。
荒野上或许依旧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威胁——比如异变的野兽，流窜的兽人，流浪的军阀等等……
但人类最大的敌人已然伏诛，其余所剩下的也并非是完全针对于人类的不死不休。
相较于城内的逼仄，野外的危险相对于自由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一直忍耐着的贵族们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幽暗的密室中一个阴冷的声音发出冰冷的意见，“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家族的收入减少了百分之三十，那些削减了资金的分支已经难以继续安抚。现在下城人心动荡，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本章完)
第577章 军区与新品
距离黑岩区虫巢大捷已经过去了数天时间，在这数天内回归的维斯林正在快速熟悉在他沉睡后军营里所发生的一切变化。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醒来后的军营变得无比温顺，不再像从前那样野性难驯。
无论自己颁布怎样的命令，立马就会得到绝对的执行。
看来父亲这次的决定果然没错，在自己于所有人面前拥有足够的威望时，哪怕是过去那些从不服从自己意志的刺头，也要在自己的威望下彻底臣服！
归根结底，还是白厄做得好啊！
维斯林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面前安静待令的身影，眼里全是满意。
在自己对于军营发展的又一个决策被顺利地推行而下后，维斯林对面前所有被召集而来的军官挥了挥手道：“今天的小会就到这里结束吧，各位……虽然我们在开拓这个世界的战略中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我也希望大家不要为这一时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我们军部是城市的利剑，前方还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挑战在等待着我们，请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到此，散会！白厄将军留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
“是元帅！”白厄简单应下，同时暗地里对着那些将官摆了摆手，示意要他们按令离开。
离开会议室三三两两走远了的诸多将官停下脚步，不忿的声音从其中一个小团体中响起，“真他娘的憋屈！以前就要陪着那傻子演戏，现在还要陪着这傻子演戏，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才算到个头啊！”
“这个逼昏迷了就昏死算了，现在又醒了算是个怎么回事？咱们军区在白厄将军的率领下不是好好的么，他回来插手个集贸啊！”
无论这些将官有着怎样的党同伐异心思，但本质上还都是一群武夫，最信奉的，就是实力为尊。
白厄已经用实力征服了所有人，他们的眼中如今已经容不得别人再站在高于白厄将军的位置上指指点点。
“也不知道白厄将军什么时候才愿意动手，我看城主这一家子早就不爽了！”
随着一个大逆不道的声音出现，其他人瞬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嘘！”
一群人小心地看向四周，尤其是看向另一处三五成群的将官群体，压低了声音，“你疯掉啦！这话你也敢说？！”
那人满不在乎，“怕什么？这个城市里现在就是白厄将军最强，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掀翻了老城主的统治！我看啊，这新城主，就该让咱们白厄将军来做！而且伱们也都看到了，白厄将军明显不愿意臣服于城主，对抗是迟早的事。”
“话是这么说，那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啊！”说着这劝阻的人眼睛小心地瞥向另外一群小团体，“现在维斯林回来了，虽然大家都在白厄将军的命令下听从他的指示，但保不准就有人假戏真做暗地里投诚。咱们可得提防着点他们！”
恰巧，对面的一个将官此时也将目光投了过来，两者对视，互相尴尬一笑，一起移开了目光。
对面团体里，那个移开了目光的将官也小声地提醒大家，“我们肯定是白厄将军的忠实拥趸，但保不准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咱们可得提防着点他们！”
……
被留在会议室中的白厄看到维斯林从自己的主位上踏下，一步步来到自己身边。
他的手掌轻轻拍在白厄的肩上，语气诚挚地宽慰，“白将军啊，凯旋那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我父亲这个人霸道惯了，看到人不对他下跪就觉得心里不痛快。这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大不了以后不和他见面就是了。放心，以后这个城里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其他人说的话，你都不用理！”
“我不知道，元帅。”白厄茫然地抬头，迎向维斯林的目光，“当时城主是要我给他下跪么？”
“……”维斯林一愣，大笑着拍着白厄肩膀，“啊哈哈！不知道更好！总之你做得很好，只要安心跟着我，以后你什么都会有的！”
“是大人！”白厄站起身来，恭敬请示，“如果大人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边新兵的训练我还想去看看。”
“那就去忙你的去吧。”维斯林笑意盈盈地摆了摆手，“不过你也别太累了，该让下面人做的事情就让下面人做，以后你要管的人越来越多，哪有什么事都亲自过问的道理。”
“知道了。”
离开的白厄没去新兵训练营地，而是径自离开军营，向着荒野上走去。
海伦回来了！
带着她崭新的作品。
……
“这就是我在灰铁城那些死士的帮助下，研究出来的全新武装！”
从智械基地回来的海伦没有急着进城，而只是将产品停在了野外的无人荒野之上。
周边有那些灰铁城改造死士的放哨，绝对安全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