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药娘 第73节

越尚耕恍然,点头道:“把我也叫进来询问了……”他马上又问林炤:“林炤,你刚刚给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县太爷一看到你给的东西,马上就答应见你?”

他也不傻,而且因为在衙门口亲眼看见的,所以知道。这件事从林炤拿出来那块牌子开始,就已经完全变了气氛,县太爷客气的很,还把他们请到厢房喝茶吃点心,就是因为那个牌子。

越绣宁很敏感的马上去看林炤。

林炤还是一脸淡然的笑着,仿佛跟他没关系,但是站在旁边的王爷爷看起来就不自在多了,眉头紧皱一脸慌张无措……比自己这个‘嫌犯’还张皇无措的感觉。

越绣宁眉头颦了起来,双眼就一直盯着王爷爷。

林炤咳嗽了一声,轻声道:“外公,帮我将茶杯拿来。”

王爷爷‘哦哦’的答应着,赶紧去端茶,这样就转开了脸。

越绣宁看向了林炤,林炤笑着道:“只是一块玉牌而已,略值些钱,”他忙又道:“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乡下地方卖也卖不掉,吃又不能吃,倒是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能用上,也算是有点用处罢。”

王爷爷端杯子的手都颤抖个不停,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撒出来。

林炤很快的接了过去,看了王爷爷一眼,王爷爷便将脸背过去了。

越绣宁急忙道:“小心你手上的伤。”

林炤点点头,喝了一口放下了。

“玉牌?肯定很贵重的,我们……”越尚耕也很莫名其妙,他还不明白林炤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肯拿出来玉牌来打点,当然林炤说的话是不信的,只是莫名其妙的道:“我们怎么……”

他想说,我们怎么还啊。

林炤已经打断了道:“别说这个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发生的,越姑娘还不太明白,刚刚还在说,越家奶奶……什么时候来的县城,越家三叔,你不知道吗?”

果然,这一下就将越尚耕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开了,因为说到了叫他情绪激动的地方。

一下就气的不行了,对越绣宁道:“昨天早上出门的,中午的时候我们回家就没见人,问了你小姑一句,你小姑说是进城了,找以前的邻居大妈聊天散心,还要买点东西。我问你小姑为什么没跟着,说不叫人跟着,也说了晚上不回来。只当她是真的想散散心呢,谁知道竟然……”

越绣宁恍然了,难怪二叔、三叔、小姑全都不知道,就道:“刚刚县太爷审问的时候,我看见有张状子,就是说,进城是找人给她写了状子。”

越尚耕皱眉道:“如果是写了状子,那说不准就是找高家的那位……”说到这里,脸色都变了。

林炤很聪明的没说话。

越绣宁停顿了半天,才道:“这些事……”

越尚耕道:“这些事你不用管了,现在先把衙门这一摊事能安安稳稳的解决了,就是最好的了。至于你奶奶,还有其他的人,你就不用管了。”

越绣宁只好点了点头。确实,她也管不了。

高家,是越赵氏的亲戚家,她母亲的娘家。

越赵氏本人是县城人,父亲过世了之后,就两个兄弟,一个去外面做生意没消息了,一个虽然在长安城离得不远,但是因为和越赵氏这个姐姐不睦,因此也不来往。

她母亲家也是在县城,姓高,倒是在城里还有一支,算是越赵氏的表兄。越绣宁的爷爷还活着的时候,越赵氏和高家也有来往,算是个亲戚走动着,那几年很热络的时候,还定了一门儿女亲。

跟越尚耕定的亲,就是这个高家的小女儿,叫高妍。

不过这高家也是很势力眼的,之前越家家境不错,来往的还亲密,还定了儿女的亲事,但是等越家渐渐败落,他们家就慢慢的疏远起来,生怕越家去找他们家借钱似得。等越家老爷子去世,他们家更是不来往了,越老爷的丧事,当时高家人也做的很失礼。

那时候越尚耕就看出来了,高家想悔婚。

悔婚这种事,对谁的名声都不好,不单单是女方,对男方也有影响。何况,想悔婚的是高家,所以越尚耕就不吭声,看他们高家去想办法蹦跶去。

也是今年上半年的时候,越尚耕才知道,高家是找过越赵氏的,就是因为这件事。

越赵氏当时怎么说的,越尚耕不知道,不过,显然因为退婚这事,高家不得不有求于越赵氏,越赵氏大约就凭着这个,又和高家来往起来了。

越赵氏认识的人中,现在还能走动的,也就是高家了。写状子这种事,估计也是高家人所为。

越绣宁看见三叔脸色难看,过了一会儿才道:“县太爷要问案子,是不是也得请奶奶来?一会儿……是不是要升堂什么的?当堂对峙?”

越尚耕也不知道,他也没打过官司,想了想道:“不知道,也许吧……”一顿又道:“你不用怕,到底咋回事,村里人清清楚楚的,只要县太爷找人去问,随便问谁,都不会说是你奶奶的理。何况,分家还有里正做主的,乡绅大爷做中人,这些官府不可能不认。这就已经把什么别籍异财的给排除了。还有你娘的事……也是个证据,忤逆什么的这也能排除。你奶还能有什么说的?”

他还是将这件事理的很顺的。

第93章公平的问案

听越尚耕这样一分析,越绣宁便更是放心了些。

他们在这边商量了半天,县太爷在屋里,趴在案几上,小心翼翼的画着那块墨玉,画了正面画反面,两面的字,一笔一划的学着写了下来,连笔迹都不敢有太大的出入。

这样画了几张才算是满意,看了看,脸色愈发的凝重,想了半天起身,去书柜那边翻找县志,找出来翻找他记忆中的那几年的事情。

但是,那几天的县志全看过了,并没有关于那件事的记录。

县令皱眉想了半天,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语:“我也是糊涂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记载在县志中?”

于是将县志放回去了,过来将那块墨玉再次的看了看。

这时候,门口那个一直传话的衙差进来了,道:“大人,去杏花村查问的人回来了。”

县太爷便小心的将墨玉放好了,道:“叫进来,叫文书过来记载。”

衙差出去,一会儿进来另外两个衙差,躬身行礼道:“大人。”

一个文书也跟着进来了,拿着纸笔在角落的桌边坐下,开始记录。

“打听的怎么样?”县太爷问道。

一个衙差便道:“村里人倒是都知道,这越家的事情这段时间闹得很凶。村里人的说法倒是都差不多,只说那越赵氏凶蛮,经常打骂大儿媳妇和孙女,大儿媳妇就是本次被告的女子越绣宁的母亲。”

“前一个多月才将大儿媳妇打的晕厥,大儿媳妇被本村的她娘家母亲接回去居住。越赵氏便时常喝骂询问,前几天拿了菜刀找去,正好看见大儿媳妇已经好了,在院中和人聊天,于是恼怒之下,便用菜刀砍伤了大儿媳妇。”

“因为差点出了人命,里正也担心。所以当天便找了村里的乡绅德行厚重的老人,给越家分了家。其实就是将大儿媳妇和孙女越绣宁分了出去。而大儿媳妇和孙女是净身出户的,什么家产都没分。”

衙差说到这里道:“因为越赵氏的其他儿女全都赞同分家,她自己不同意也没办法,且有里正做主,所以心中不忿,才来告状。”

另一个衙差点头道:“我们因听越赵氏砍伤大儿媳妇,倒是件大事,便去亲自看过。大儿媳妇果然是被砍得严重,一条手臂,手上全都是伤,听隔壁邻居说了当时的情况,那越赵氏却也凶悍狠毒。”

又道:“村里人还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大致也都是越赵氏和邻居吵架,打架一类的情况,皆是乡下人的七零八碎的各种牵扯。因着大人叫快去快回,便只将分家的事情查问清楚,便忙回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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