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花木兰 第493节

花木兰等赵俊生也拿了一碗凉茶,两人走到凉棚坐下,她喝了一口茶,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问道:“俊生哥哥,你不是说皇帝要来观刑的吗?怎么的没来?”

“我也不知道,戌时太监过来说皇帝中暑不能来了,让我控制好局面,千万不能闹出事来,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我这还不知道怎么向皇帝交代呢!”赵俊生说着摇了摇头,喝着凉茶。

“中暑?”花木兰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俊生叹道:“若皇帝真是中暑不能来了,那倒也罢了,若是皇帝故意不来,这个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大问题了!”

花木兰疑惑道:“怎么说?”

赵俊生解释道:“若是皇帝来观刑,把就表示皇帝是认可这次宣判的,我只是一个执行者,鲜卑兵将们不会怪罪于我!但如今皇帝没来,那些鲜卑兵将们都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尽管他们这次没能真正闹起来,但一定有许多人不会甘心,日后只要有机会就一定报复于我!再说皇帝这边,若皇帝是装病不来,那就是想让我顶缸,想借这些鲜卑兵将的手除掉我,一旦事情闹得无法收场,皇帝会怎么办?必是顺势拿我的人头平息这些暴乱的鲜卑兵将的怒火!”

花木兰只感觉在这炎炎夏日竟然有一股寒意直涌心头,她脸色凝重的说:“东征大事离不开幽州的支持,若是幽州不

稳,东征大军就会断了粮草和支援;还有,事情闹得太大,皇帝也不一定能够控制得了局面,这对皇帝没有好处啊,他为何要如此做?”

赵俊生叹道:“皇帝毕竟是皇帝,谁都无法真正揣摩到他的想法。也许是我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申时,刑场之事处理完毕,赵俊生和花木兰一起来到行宫,其他各军将校已早已俩了,就等他们俩。

两人向皇帝见了礼,就听皇帝问:“赵卿,伤亡损失如何?”

赵俊生回答说:“回陛下,百姓死伤二十多人,维持秩序的州郡兵和幽州军死伤三十二多人,制造暴乱的各军兵将共死伤两百二十五人!”

拓跋健听了这个伤亡数字脸色很是难看,战争还没有开打就折损了两百多兵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殿上的随军大臣和大将们顿时像菜市场一样议论喧闹起来,立即有人站出来弹劾赵俊生。

“陛下,臣弹劾幽州刺史赵俊生玩忽职守、没能及时控制局面,致我征东军将士死伤惨重!”

“臣也弹劾赵俊生,滥用律法屠杀我鲜卑勇士,尽管陛下有旨意在先,但他也不能如此大量斩杀我鲜卑勇士,此类案件,他完全只可以只诛首恶,可他却偏偏要把所有人都杀了,这明显针对我鲜卑人的敌对行为!”

一时间,随军大臣和武将们纷纷站出来弹劾赵俊生,大有墙倒众人推的景象,尽管崔浩、寇谦之等人也站出来替赵俊生说话,但这几人毕竟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抗衡占大多数的鲜卑大臣和武将们。

拓跋健被逼无奈,为了稳住局面,只能下旨:“剥夺赵俊生云中侯的爵位,以示惩戒!”

第487章 我养你!

灯笼里的油灯静静的燃烧着,刺史府的后院显得有些闷热,好在周围点燃着熏香,无蚊虫叮咬。

石桌上摆着几碟菜肴,酒壶、酒盏和碗筷,家丁送来两条烤熟的羊腿。

花木兰拿起酒壶给赵俊生和自己的酒盏里倒满酒,拿起酒盏说:“俊生哥哥,来,喝点儿,给你压压惊!”

赵俊生拿起酒盏一口干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爵位都没了,还压什么惊喽!”

花木兰放下酒盏笑道:“区区爵位,以俊生哥哥的本事立下封爵的功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你说得倒是轻巧,想要封爵那是得拿命去拼的!”赵俊生一把抓过羊腿,操起小刀就割下一大片头放进嘴里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木兰,你看我现在爵位没了,也没有了收入来源,日后你可要养我哟!”

此时北魏的官员没有俸禄,收入是根据班赏制度赐予的,也就是说干得好就有赏赐,干不好就没有赏赐,因此许多官员为了养家糊口只能贪污受贿。

但是有爵位的贵族却不一样,按照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时期颁布的规定,北魏爵位一共分五等,但后来增加到十一等,分别是王、开国郡公、散公、侯、散侯、伯、散伯、子、散子、男、散男。

这其中散公、散侯、散伯、散子、散男是没有实际封邑的爵位,只是荣誉封号。

这些拥有实际封邑爵位的贵族能够获得封邑内的租税。按规定,王食半,公三分食一,侯伯四分食一,子男五分食一。

也即是说,赵俊生此前是云中侯,按规定他能够获得云中郡四分之一的租税,一个郡一年的租税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只能拿四分之一也是一笔巨款,这才是真正的贵族。

花木兰笑道:“好吧!只要你不怕被人笑话,我就养你!”

实际上赵俊生即便没有了爵位,不能再享用封邑的租税,但他还有好几支商队,在云中、武川都有不少店铺,这些商铺和商队每个月都能给他带来大量的财富。

“我不怕人笑话,我就吃定你了!”赵俊生狠狠咬着羊肉。

花木兰在赵俊生面前也不客气,也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身体对肉食的需求是相当大的,二人年纪又轻,身体能量的消耗大,除了早饭,一日三餐有两餐必须要有肉,即便是行军打仗期间,也要随身携带肉干。

花木兰一边吃一边安慰赵俊生:“俊生哥哥,这次虽然失了爵位,但你人却没事,我认为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的将军名号和官职也还在,方才在行宫里有超过八成的大臣和武将都在弹劾你,皇帝能顶住压力只削了你的爵位已经很不错了!”

“哈,木兰,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有做错了什么吗?我秉公办案,到最后还落得个被削掉爵位的下场!”

赵俊生也只是发发牢骚,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政治上根本就没有对错,他办的这件案子虽然获得了幽州百姓的支持,得到了民心,但他得罪了太多鲜卑贵族,特别是军方贵族,这些人是北魏的支柱,皇帝不可能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能保住官职和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次日,皇帝的旨意下来了,决定于一日后拔营挥师东进,待大军出了渔阳郡境内,在渔阳的后勤基地就要每隔一日派出一支辎重队为大军输送辎重。

八月九日,大军从蓟县出发,四日后,即八月十三日抵达鲍丘水东岸。

领军将军贺多罗早已收集船只和木料搭建好浮桥,此前这里曾经有一座桥,只因燕军早就得到魏军要大举西征的消息,因此附近的燕军把桥给毁掉了,但这也只能延缓魏军的进攻时间,并不能阻挡魏军的进攻。

大军各部兵马正在依次缓缓过桥,拓跋健骑马立于河西岸,神情颇为忧虑。

大军开拔之前,他曾让国师寇谦之对此次东征战事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不太好,此战胜负难料,弄不好东征大军会在燕国损失惨重。

事实上,寇谦之在平城时就占卜过,天机晦暗不明。

拓跋健虽然一直认为在大军出征之前占卜只不过是历代皇帝用来安抚臣民,激发将士士气的手段,但真正到了他这儿,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毕竟寇谦之和崔浩已经连续两次告诉过他占卜的结果,此战凶险,胜负难料。

“陛下,可以过桥了!”护军大将、高凉王拓跋那打马走过来禀报。

“那就过桥吧!”拓跋健答应一声,打马向桥头走去,身边大将、太监和随军大臣们纷纷跟随,赵俊生和花木兰各自带领兵马跟在后面依次过桥。

待全军渡过鲍丘水,一骑快马从前方飞奔而来。

“启禀陛下,贺多罗将军已经率军攻破了无终,将军派小人前来报信,陛下及大军可放心前方无终!”

无终县,是右北平的治所,此前燕国在这里原本驻扎了重兵,不过在拓跋健率征东大军来幽州之前,赵俊生已经派白劲光带一千骑兵在北平郡境内大肆破坏,把驻扎在无终县的燕军调动得团团转,大多离开驻地被一一歼灭,因此这段时间燕军在北平郡境内的实力虚弱到了极点,这才会这么容易被贺多罗的两千兵马攻破。

拓跋健闻言颇为惊讶,“这燕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贺多罗仅靠两千兵马就攻破了无终城?”

没有人愿意得罪人,特别是贺多罗这种睚眦必报的鲜卑统兵大将,旁边一大臣笑着说:“贺多罗将军神勇,对陛下和大魏而言乃是大喜事啊!”

拓跋健把赵俊生和花木兰叫来问道:“贺多罗只靠两千兵马就攻破了无终城,这无终城好歹也是北平郡治所,贺多罗又连日在这里搭建浮桥,燕军不可能毫无防备吧?你们来幽州有一段时日了,是否知道这右北平的情况?”

花木兰抱拳回答:“陛下,正常情况下若不偷袭,以两千兵马是绝无可能一举攻克一座郡城的,而燕军对贺多罗这几日的行为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贺多罗根本不可能是偷袭,只有一种情况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攻下无终城,那便是城内根本没有几个守军!”

拓跋健听了花木兰的分析,再看向其他大臣和武将,想听听他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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