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争雄 第670节

比如东汉的党锢之祸,是宦官群体与文臣群体的争斗,最后宦官胜出,几乎把朝廷不少正义文臣杀戮一空,最后董卓以铲除宦官的名义,带兵进入皇宫,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宦官干政解决了,但是东汉也因为朝政衰败,各地民不聊生,权臣把控皇权,加速灭亡了。

到了唐朝后期有“牛李党争”,也是非常的激烈,“牛党”是指以牛僧孺、李宗闵为首的官僚集团;“李党”是指以李德裕为首的官僚集团。牛党大多是科举出身,属于庶族地主,门第卑微,靠寒窗苦读考取进士,获得官职。李党大多出身于世家大族,门第显赫,他们往往依靠父祖的高官地位而进入官场,称为“门荫”出身。?

从表面看,牛李党争似乎是庶族官僚与士族官僚之间的权力斗争,实际上两党在政治上也有深刻的分歧。两党分歧的焦点主要之一,就是通过什么途径来选拔官僚。牛党多科举出身,主张通过科举取士;李党多门荫出身,主张门荫入仕。这个情况,跟目前大华的开局情形有些类似,引起罗昭云重视。

此外,宋代有新旧党争是北宋宋神宗熙宁年间,围绕在王安石变法新政的执行上所引发的一场党争。新党支持新政,旧党反对新政,新政虽切中时弊,然朝中守旧大臣极力反对,原因非常复杂,诸多北宋历史名人卷入其中,到了后来,已经不是变法内容本身是否有利于朝廷和百姓,使党争仅沦为意气之争,终使朝纲不振,政风日坏,北宋也因此失控,最后被金人灭掉,绝非一时的武力高低与优劣。

明朝后期的党争同样剧烈,从万历帝时党争正式露头,时朝廷上多党并立,有浙党、楚党、秦党、齐党、东林党,经过立太子争国本之事,东林党迅速整合其他政党,一党独大,与宦官争斗数十年,相互倾轧,直到崇祯登基后除掉魏忠贤,却还是无法解决东林党本身的问题,加上天灾与祸乱,被后金少数兵力给灭亡了。

罗昭云深吸一口,对这些党争非常清楚,有了前车之鉴,或是对历史上千年轨迹的了然于胸,懂得取舍和把控,倒并不是很担心。

就目前而言,要打破门阀贵族的盘根错杂的势力和关系,就必须启用寒门读书人和各地乡绅子弟,科举就唯一的公平途径,这个路线是没有错的,关键是如何掌控,在科举中,主考官、主审官、清流领袖们,如何聚集这些寒门读书人,形成自己的党派、门生,从而党同伐异,影响朝廷政局。

“朕会持续关注此事,你们御史台的三司院,台院、殿院、察院可以多补充一些人手,也可从科举中挑选几个进士增强力量,监察机关,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的,只要不是无的放矢,捕风捉影,假公济私,这个部门就是朝廷保持清明的一个重要手段!”

“臣明白。”

罗昭云又道:“当然了,朕也给你们御史台加一条,凡事讲究证据,形成证据链条,真名实据,不能随口捏造罪名,以防日后御史监察机构,扩大权限之后,出现那种戾臣、酷臣,网织罪名,随意陷害忠良。”

魏征错愕了一下,微微点头,觉得陛下言之成理,这方面的确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臣回去之后,当尽快拟定这方面的程序和条例,按照哪些方式、手段,取得什么证据,如何进谏、监察百官等。”

罗昭云道:“如此就好了。来吧,陪朕再吃一会,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有用膳,正好咱们君臣同宴。”

“这个,君臣有别,臣恐不妥!”魏征弯身拱手拒绝。

罗昭云知魏征之大用,故而有意拉拢人心,微笑道:“仁君名臣,自然多有同席而食的例子,我们也不必拘泥形式了,陪朕吃完,你便出宫忙活去吧。”

“那臣却之不恭,谢过陛下恩赐了。”魏征起身,忐忑入座,真个陪着罗昭云吃了一顿午膳。

第九百九十三章 攻峡州

江水滔滔,急促奔流,翻出滚滚浪花,有一股崩腾豪迈的雄壮声音。

大江之上,长风浩荡,数十艘船舰开赴过来,浩浩荡荡,吹卷旌旗飘展,战舰上披甲之士肃然林立,手里持着长戈长枪,背着弩机弓箭,寒气森森。

这是大华的军队,顺江而下,接近了峡州。

要在峡州北部的河滩强攻登岸,给峡州的梁军一次正面重创。

峡州之地,在长江三峡之口,故而得名,地形复杂,山崖峭壁林立,那些山岭上都是茂密山林,无法行军,能够登岸的只有一个人工打造的河滩,作为峡州水路的渡口。

这里驻守着梁军两万的兵力,早已设防,鹿障、木栅、蒺藜、壕沟都在河滩布置,而且把渡口都给破坏掉了,接近渡口的浅水区,投入了不少大石块,如果船舰靠近,很容易被撞破船底。

薛万备身为裨将,负责这次水路的进攻,他带来三万兵马,就是要牵制渡口的守军,吸引更多的兵力过来,为李靖将军突袭背后的峡州城做掩护。

这是李靖声东击西的计策,光靠水路进攻,并不占优势,以李靖的用兵习惯,肯定不会蛮干、强攻,所以按照常规思想,派来了舰队,要对古渡口与河滩,进行抢攻,吸引梁军城内的兵力支援。

“启禀薛将军,前方水手探测出河滩浅水区,有大量的沉石,阻止船舰靠近。”

薛万备犹豫一下,下令道:“投木筏,登陆河滩,既是浅水区,水流不湍急,木筏可以载人上岸。”

“遵命!”

打水战之前,他们就考虑到种种因素,因此在船舰上,储备了不少木筏和长板,此时船舰纷纷靠向了江水的侧面,然后打开船舰的擦板和底仓板,许多甲士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木筏仍下江水后,这些士卒开始纷纷跳落在木筏上,或木筏周围,然后乘筏靠岸。

就在这时,河水沿岸的山岭上,冒出许多弓箭手,开始朝着下方设计箭矢。

一些在木筏上的士卒,躲闪不及时,被射中后,掉落江水里,或死或伤。

“布盾!”每个木筏上是一个什队,什长大喝,这些士卒中带着滕盾的甲士迅速摘下盾牌,围聚在一起,以盾牌防护,顿时减少了伤亡。

“神机营,弓箭掩护!”

“喏!”神机营的士卒,都是弩机手和弓箭手,朝着放箭而出的山峦区域,调好角度,从船上放箭而出,无差别覆盖。

这些弩机箭矢落在林木之中,穿透而过,也会伤到一些伏击在这里的梁军。

很快,有大华的水军甲士登岸了,在这里填壕沟,拆鹿障,砍倒刺木栅。

噗噗噗——

一轮箭矢袭来,冲在第一线的士卒手持的利刃,被射穿甲胄,身子和嘴角都在流血,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杀——”

一波波的大华将士攻击河滩,后方船舰上战鼓擂动,喊杀声震天,声势浩大,给守军施压。

梁军占据地利优势,所以还能在严守,但是大华一方拥有武器优势,一些弩机方阵,开始从船舰上,朝着河滩上方守军区疯狂射击,甚至用上了黑火药箭矢,在那里不断炸开,对梁军也造成了一些伤亡。

薛万备昂然立于船头,风吹披风,眉宇之间一片神采飞扬。

峡州北面的渡口,是峡州非常关键的防线和入口,通往江陵也非常便利,如果走陆路进攻,南方的地势多丘陵、山泽、湖泊、河流,丛林茂密,雨水众多,行军非常不便。所以,此处渡口的确是要塞重地。

梁军守将蔡贯,看到大华的火力如此猛烈,攻击力也强大,有些心虚,这么多年来,很少打过硬仗,梁军士卒都没有厮杀的经历,所以,看到死伤不断扩散,血水成河,染红江面,尸体漂浮水中,血腥之气扑鼻,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将军,敌军攻势太猛了,将士们军心有些浮动,恐怕我们的兵力无法坚持久,需要回城搬兵,让许将军再派些兵马过来。”

“不错,但派人回去送信,有些慢,立即发出救急的狼烟,传递信号,最危险那种,城里守军看到渡口岌岌可危,自然会派兵了!”

这是他们约定的军情传递信号,一旦河滩岌岌可危,需要救援,就烧起狼烟,两里一个烽火台,这样传送回六七里的城内,非常迅速。

“遵命,末将这就去办!”

很快,狼烟烧起来,冲向高空,远远就能望见。

烽火台的值守斥候发现后,也立即点燃狼烟,如此传递下去。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城内的斥候把消息传给执勤都尉,再由都尉把消息紧急禀告新来的守将许玄彻。

“河滩这么快就要失守吗?不行,尽快去支援,这是峡州北部的门户,断了之后,长江水道就被封锁,粮草和兵甲、援军等,都沟通困难,只能依靠陆地了。”

许玄彻派出一员将领,带着两万人马出城,赶过去支援。

孰知援军刚奔出数里,一半不到的路程,被一支大华兵马从山林内杀出,进行了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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