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汉之魂 第100节

吴自勉晕菜了,道:“黄大人你能不能说点咱听得懂的话,什么叫做左倾冒险主义?为何咱们一直等到建奴主力退了再出手还算冒险?”

黄汉脱口而出现代词汇,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干脆不搭理这一茬,他反问道:

“建奴真的很傻吗?他们明明知道遵化守军有几千骑兵能够完成突袭,而且已经成功了几次,他们会不加以防范?这无疑是个圈套而已,诸位能够判断建奴隐藏的大股人马躲在哪个山坳里?”

刘之纶道:“为何黃将军会如此判断,要知道咱们是步兵出城列阵,骑兵完成突袭即刻返回,建奴得知运输队被袭击杀来之时说不定我军早就回到城里何来冒险之说?”

“大人,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敌军是闻报运输队被袭击才选择驰援,还是我军一出遵化敌军就本着截断我军归路的战法,以优势兵力直接冲击在我军城外结阵的步兵,然后对我军骑兵进行包围?”

马世龙道:“黄大人的意思是那些小规模运输队只不过是诱饵,敌人根本不去管他们的死活,敌军的目的只有一个——诱使我军出城?”

“然也,建奴此次应该是有了计划,卑职认为遵化城外不仅仅有建奴哨探在活动,应该还有许多辽东汉人奸细在周围。

我军只要有人马大举出城,建奴应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够得到消息,届时他们骑兵走直线奔袭而来,一举断了我军归路十之八九。

在野战中消灭了我军主力,再打死了刘大人、马经略、吴总兵等等将领,接下来他们攻取遵化还会太难吗?”

刘之纶满脑门的汗水,马世龙脸色苍白,吴自勉气得面孔通红大声反驳道:“娘的,黄大人你能不能说点中听的,老子弓马娴熟哪里那么容易被建奴干死?”

“唉!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赵率教、满桂、孙租寿等等总兵官的弓马难道差了,他们还不是血沙疆场空余恨?”

“这……老子没你口才好,也不会拽文,老子认输,黃大人,咱们真的不能出去干一票吗?”

“这个真的不可以有,人家就在离遵化不远处瞄着咱们呢,要去你带着延绥军去,反正卑职的‘红旗军’选择固守城池。”

一贯鼓动明军参战的黄汉选择放弃出战,这个态度让诸多兴致勃勃的将领顿时泄了气。

刘之纶沉思许久才道:“黃将军的分析和判断入木三分,本官以为然,现在恐怕不是出击的好时机,诸位大人还需打起精神守好城池。”

黄汉笑道:“不然、不然,建奴主力退了已经能够肯定,我军进行出击演练还是必要的。

卑职建议明天晌午刘大人率领五千步兵出遵化南门五里结阵完毕后即刻回城,马经略和吴总兵以及诸将完全可以再次集中骑兵杀出遵化方圆十里。

目的很简单,剿杀建奴哨马,把遇到的老百姓全部抓回城,如果老百姓不乖乖就范选择逃窜,那么他们就及有可能是建奴的探子,直接斩杀。”

吴自勉道:“既然不去打鞑子的运输队,兴师动众出城还有什么意义?万一我军行动失败被建奴钻了空子岂不是贻笑大方?”

黄汉道:“明天咱们把遵化方圆十里的探子清除掉,后天就可以在往外围扩展五里,再接下来咱们就可以选一些建奴运输物资的目标下手。况且建奴埋伏的人马有可能明天就被咱们逗出来了也未可知啊!”

刘之纶道:“黃将军的意思就是虚张声势用以疲惫敌军?”

黄汉道:“然也,闲着也是无聊,清除十里内的敌军哨探多多少少也能够得到一些斩获是不是?况且逗逗那些野蛮人也蛮有意思么!”

“哈哈哈……”诸将听黄汉说得有趣都大笑不已,心情好了许多。

后金军在遵化北的群山中隐蔽了足一万五千精骑,莽古尔泰、阿济格、岳托三位贝勒亲自领兵。

三位贝勒很自信,他们认为一万五千八旗子弟足以打垮五万明军,只要遵化守军出来了,就不可能让他们跑了一兵一卒。

本来他们以为要潜伏几天明军才会上钩,谁知道明军主将貌似比较蠢,居然第二天晌午就出来了近一万步骑。

很明显明军上钩了,三位贝勒欣喜若狂,他们知道如果把遵化主力堵在城外干掉,重新夺回遵化就不费吹灰之力,那时被明军夺去的所有的东西都得加了利息还回来。

如何堵住明军?野蛮人早就协商过,一旦明军出动,一万五千精骑以最快速度杀到遵化城下快速控制四门附近不能让明军跑回城里是第一步,也是势关成败的最重要环节。

得到了明军出城的报告,不仅仅三位主将兴奋莫名,连麾下的女真骑兵都激情似火,于是乎一万五千野蛮人足三万战马冲出了隐藏地沿着官道直驰遵化。

万马奔腾蔚为壮观,大地都在颤抖,山里的飞禽走兽都在奔逃。

而坏坏的明军只不过出城以最快的速度把遵化外围十里内的建奴哨马围歼、把闲杂人等击杀或者缉捕,然后他们就各自从离队伍最近的城门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中计

刘之纶亲自带着五千步兵从“红旗军”驻守的南门出来后只不过走了三里就摆开阵势演习。

这一次操演的内容是以独轮车枪阵阻止敌人骑兵突袭,以长枪手的突刺和抬枪手、鸟铳手、弓箭手的远程攻击御敌的军阵。

刘之纶还有了新的设计,他改进了三十两独轮车变成了抬枪专用,这种架着抬枪的独轮车到达战场几乎能够与步兵鸟铳手同时完成装填瞄准即刻能够射击。

完成了演习后,五千人马立刻撤退,也顺带着检验一下各位将领在退兵之时能否做到保持队伍不混乱。

由于明军突然发难,就近侦察明军动态的建奴哨马和暗探不是逃了就是被杀、被抓了,因此半个时辰内明军的调动没有被建奴探报。

以至于三个贝勒疾驰而来的路上没有人来通报明军又龟缩回遵化城里,他们还一脸傻笑,全力打马飞驰。

明军刚刚进城不超过两息,只觉得城头都在抖动,三万匹俊马奔腾的气势果然不同凡响,明军将士们都深有体会,这样壮观的场面可不多见,驻防北门的明军将士们今天都长见识了。

就在三位贝勒爷准备分兵控制遵化四门之时,负责外围哨探的斥候追来了,他们告诉主子们明军是出来了不少人马,可是好像知道我军的布置他们又回城了。

得知被人家耍了,阿济格怒气冲天,他对哨马喝道:“什么?我军布置得天衣无缝,明军是如何得知?莫不是明军根本没有出城,而是你们自圆其说吧?”

一位留在遵化附近侦察,在被明军骑兵突然发难时侥幸逃出生天的斥候巴达克图连喊冤枉道:

“主子,奴才这一组哨马一共十一人,奴才亲眼看见明军几千步兵出城,随后就有上千骑兵围歼我军哨马,奴才和图布甚俩人好不容易逃脱追杀,这才有命给主子禀告实情。”

岳托虽然是晚辈,但是他的年纪比许多叔叔辈的贝勒还要大一些,他道:“如此说来,明军确实出来了一万人马左右,但是他们兴师动众只不过是为了肃清我大金军布置的哨探而已?”

图布甚的样子比巴达克图惨多了,这小子被明军五支羽箭射中,还好由于距离远,箭矢的威力大减,他身穿两层甲没有被射死,此时的他还在流血,一副曾经遭遇血战的样子明摆着。

他道:“回主子,奴才只知道明军出来了大股人马必须及时传递消息,至于他们为何出来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奴才们实在说不好。”

岳托道:“饶是如此,明军出来后立刻又回城去了,确实怪不到你们头上,你们冒死探报没有过错,记功一次,下去包扎伤口吧。”

阿济格道:“难怪大汗总想着夺下遵化斩杀刘之纶和黄汉之流,经过今日之事足以证明这帮混账太坏了,本贝勒也是恨得牙痒痒!”

莽古尔泰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阿济格问道:“五哥,我们至多白白布置一回,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说是中计好像言重了。”

岳托道:“我们确实中计了,想来明军应该不知道我军的布置,他们其实也是来个虚晃一枪,而我们一听说遵化出来了一万左右人马,就急不可耐杀来了,如此这般正好暴露了我军意图,再要如此算计明军恐怕不可能了。”

阿济格道:“娘的,是这个理啊!遵化城里的那帮尼堪真的狡猾狡猾的。”

岳托道:“既然咱们已经暴露干脆大大方方现身,也催促经过遵化往北的喀喇沁、科尔沁人动作快些,这一次我大金军真的要撤走了,他们如果还磨磨蹭蹭被明军便宜了,白忙一场可怨不得别人。”

阿济格无可奈何,只能派出一队信使追上红歹是汇报突袭失败的前因后果,下一步如何动作还要大汗下达最高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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