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铁 第22节

  在二七的时候,她又见到了那个男人。

  她没有阻止他的到来,因为他是闹闹的亲生父亲。她静坐在一旁,四个和尚围在桌前为闹闹念经诵读。她面对秦然可以做到很平静,可以视而不见。唯独想到自己的孩子,那针扎似的感觉又袭上心间。

  端木松看着女婿走了进来,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愿再理他,他心里虽然对女婿也有一肚子的怨气,可一想到女儿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丈夫,孤零零地只剩下一个人了,于是只好深深地叹口气。

  连一向最卫护秦然的钟海棠见到他时,也只剩下沉默了。

  他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可现实中最亲近的人反而不把他放在眼里。秦然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端木家的人个个拿他当空气,但今天是闹闹的二七,他不得不来,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端木尘的合法丈夫了。他记得他们结婚的时候,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去领证。但就是简单地领个证,双方父母都没有叫在一起吃个饭,就算完成人生大事了。领证前两天,他们刚刚大吵了一架。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她负气搬走,没两天又回来了,直接丢给他一张检查报告。他想了想,决定娶她。他突然发现他们两人的生活由孩子而展开,也由孩子而结束。可也不否定,他深深地爱过这个女人。他相信这个女人,也深深地爱过自己。

  他最终决定把名下一半的财产分给她,而且把自己的联名的别墅也转赠给她。财产她收下了,可那栋别墅她却不要,直截了当地要他把自己那一半用现金折给她。

  他哑然失笑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物质。可是她为自己生育过两个孩子,又相继夭折,这点补偿又算得了什么。离婚之后,她就是身家亿万的富婆了。她才三十几岁,虽然在婚姻市场上,她这样的年纪是相当吃亏的。不过她长得漂亮,又有本事,更重要的还有钱,是不需要担心无人问津这个问题的。

  与她结婚将近九年,婚前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反倒是婚姻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因职业需要,他在工作上会遇到形形色色,各种类型的美女,比她漂亮年轻的大有人在。他不是没有心动的,但仅仅只是怦然心动的那刻,直到遇到了唐晚晴。

  时间到了,祭拜仪式安然地结束。她提着一包垃圾准备出门丢掉,他也跟了出去。一个晚上,她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小尘,我来吧。”他见她拿着那只黑色垃圾袋,显得有些吃力的样子,忙上前对她说。

  “不用了,谢谢。”简短,客套的几个字,拉开了他们彼此之间无形的距离。他宁可她跟自己吵,跟自己闹,可是除了第一天她的情绪有点失控之外,其他的日子都是这样冷冷淡淡,保持距离。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小心翼翼地问她。没有她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日子,他总觉得不太习惯。尽管之前他也经常去外地拍戏,可是一回来他想要什么,她总是及时送上。现在他一个人住,有的时候想找双袜子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斜起眼睛睨了他一眼,神色疏淡,而没有开口。

  “你不想要别墅我不勉强你,我另外再买一套房子送给你好不好?”他赔着笑脸,看她脸上的寒霜。

  她听了他的话,在心里冷笑。当初让他签离婚协议书,他迟迟不肯,一来是舍不得孩子,二来是舍不得一半的身家,现在闹闹一死,他倒是大方起来。这是变相地补偿她吗?她很想告诉他,两个孩子的意外身亡,是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用金钱弥补的。

  “不用了。”她摆出一副拒人于千外的架势,阴冷地说道。

  垃圾站就设在小区里,从家门到那里不过一分钟的路程,她把手上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小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闹闹,可你别这样对我好吗?跟我说说话,既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可以做朋友。”他盯着她苗条的背影,在原地站立了几秒之后就追上前去。

  “不用了。”还是那三个字,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他明白,端木尘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划清界线。他知道他欠了她太多,不管是孩子的事,还是结婚的事。他们结婚的事仓促而又简单,她没有穿过婚纱,自己也没有陪她拍过婚纱照。她没有做过新娘子就成了自己的太太。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他忍不住地说道。以前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们本来不是说好要过一辈子的吗?可这一辈子的时间还只过了五分之一或者是六分之一,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付出已经视为理所当然。但从今往后,他就再也叫不出老婆这两个字了。

  她还是闭着嘴巴不愿意搭理他,只是那目光像淬了寒冰一样冷冷地从他的脸上扫过。

  他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了,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口像是被蚀了一个洞,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痛……

  程汐澈像往常一样,从家里出来开始散步。工作虽然忙碌,可也不能耽误健身,毕竟身体也很重要。他吃过晚饭一个小时之后就常常沿着街边走着,大概走半个小时至四十分钟才回去。

  今天晚上他走上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穿黑衣白裙的长发女子,站在桥边。风吹扬起她墨黑的长发。他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站得太久了,当他开始走第三圈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到那女人动了一下,可接下来的举止却令他大吃一惊。

  女人试图爬出栏杆。

  程汐澈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想自杀。一想到这里,他紧张地走上前,拉住那女人的手。

  女人愕然地转过脸来,看到他的样子里,露出错愕的神情。

  “端木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他看到她的脸时,不由得震惊极了。几天不见,她的脸又小了一圈,小得让人心疼。

  “你走开!”她突然间咬了咬牙,驱赶他。“别来管我。”

  “你别这样。”他仍然死死地拽着她。那天她来律师行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对劲。当时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精神也不好。他以为是离婚所致,劝了她几句,后来也就没再联系过。“有什么事想不开呢。为什么要闹得自杀这么严重?”

  他见她身上只着单薄的一件开衫,嘴唇冻得发青。于是脱下外套,披在她的双肩上。想不到她闹脾气,把他的外套丢在了地上。

  “你要死,也别死在这里。这桥上车来人往这么多,你能死掉吗?你不怕别人救你上来吗?万一你半死不活,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掉,是不是害了你家人一辈子!”

  对于她阴晴不定的性格,一向憨厚深沉的他也动了怒。

  “我儿子死了……”她的脸色苍白凝肃,眼睛迷茫而凄苦。自从儿子去世了之后,她每个晚上都睡不好觉。哪怕身体疲乏到了极点,大脑还是保持着高速的运转。她思念儿子,却又无法把他找回来。在家里,避免谈到闹闹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禁忌。她当着端木松的面,也不敢提及自己的心情。家里的人见到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对她的要求也是千依百顺的。殊不知越是小心地掩盖,越是引发她崩溃的心情。她的苦闷在心里压抑了太久。

  今天晚上她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看着平静如镜的江面,万念俱灰的她就想到结束自己的性命。

第五十九章 在别的男人家里

  她执意不肯回家,赵汐澈只得把她带到自己家来。

  单身汉的公寓,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他平素喜欢整洁,因此他的家不会让有洁癖的女人引起反感。

  “我头有点晕。”她脸色惨白,微微地喘着气。

  赵汐澈见状,只好让她卧床休息。

  可是他家里只有一间房,房里也只有一张床而已。今天晚上她该不会是想睡在这里吧。

  赵汐澈并非不同情她,只是孤男寡女,有些不太方便。早知道就请她去酒店里住了。

  他给她倒了一下水。

  她一口气喝完之后,用手掌贴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这里有没有退烧药?”

  他身强力壮,很少生病。他自己都记不得上一次发烧是在几年前了。他找了半天,只找到几片感冒药,还是过期的那种,讪讪地对她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药房给你买。”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想了想,穿着外套睡在别人的床上毕竟不太好,于是索性脱掉了最外面的一件衣服,连袜子也不脱就钻进了被窝里。她因为思念自己的儿子万念俱灰,今天借口从家里溜出来,走着走着,萌发了自杀的念头。可是站在桥上,望着平静的江面,死的欲望与儿子的挂念交织在脑海里。但是死毕竟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她还有父亲,还有工作,怎么能一死了之呢。

  程汐澈的话不多,木讷内向,一点也不像他的职业。可他拽着自己的胳膊,不让她往下跳的时候,那手臂传递过来的力量却很大。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一个人的面前肆意地流泪了。刚刚他把自己带到车里,她哭了好久,而期间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哭声渐渐停止,他才递过来一张纸巾。尔后他就说了一句话,问她家地址在哪里。收回去的泪一下子又涌出来了。她不想回家,不想被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安慰着。后来他就把她回到了自己家。

  头轰轰的,就像装了一部马达在里面,本来热度不高,她还清醒点。可一躺下没多久,像是有一团火从脚底板开始燃烧,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等程汐澈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他拎着一大包药放在床边,只要药房的职员说这个药效果很好,他就掏钱买下来。后来又担心她会不会是因为感冒引起,又买了一堆感冒药。

  程汐澈给她喂了药。这时有手机的铃声响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静静的,没有电话打进来。后来一想,明白了,是端木尘的。于是他开始去找她的包,可包里没有手机,她的手机最后在外套的口袋里找到的。屏幕上显示的只有一串数字。他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她,替她接了起来。

  秦然的声音里充满了狐疑,反问他:“你是谁?”

  他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端木尘,轻声道:“我是小尘的朋友。”

  “贵姓?”秦然完全是不客气的。

  “我是程汐澈,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丈夫!”秦然理直气壮地对他说道。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跟她离婚了,最多只称得上前夫。程汐澈,这个名字听上去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我家,现在她好像生病了。”程汐澈不慌不忙地说道。“等她的病情好一点,我送她回去,请您放心。”

  秦然心想,有你照顾她,我只会不放心。可是话筒那端却响来嘟嘟的挂断声,再打过去就是关机的提示音了。

  太过份了!秦然在客厅里转悠起来。要不是端木松打电话给他,说端木尘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他才不会去找她呢。他在家里急得要命,原来她跟别的男人正在厮混呢。

  一想到这一情景,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相知相伴了十年的爱人,除了他,她就没有过第二个。可他们领了结婚证,从今往后,她就不是属于他了。她要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他也管不了了。一想到将来有另外一个男人合法地使用她的身体或者一切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无明火起,有些烦躁。

  程汐澈这个名字毫无预兆地跃入自己的脑海。他一拍脑袋,终于想到了一个人。那不就是跟唐晚晴告吹婚姻的男人吗?据说他是一名律师。可端木晴怎么就跟他好上了?他有些不甘心地想着,决定明天早上再打电话给她。

  她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就醒来了。烧退了,精神也好了,加上休息够,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她第一次躺在陌生的床上,已经毫无睡意了。她凭感觉去开灯,却失手把杯子给打翻在地了。

  她的眼前倏然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影子。恐惧紧紧地扼在她的喉间,这时灯亮了。

  “怎么了?”他带着深深的睡意,眼神朦胧地问她。

  “对不起。”她讷讷地说道,无助地望着摔倒在地上的杯子。那杯子里原本有半杯水,亮晶晶的液体就像蜿蜒的小蛇毫无章法地流淌着。“我来收拾,你先去睡吧。”说着,她从床上爬起,却没有留神脚下,竟然重重地摔倒在他的身上。他一时没有提防,只是被动地接纳了她的身体。两人双双地倒在地上。

  而她的嘴唇却刚好对准了他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吻到了。

  程汐澈的睡意彻底被赶走了。大半夜的,因为一个意外,两人居然吻上了。他感觉到某个部位突然变得紧*绷,心底也涌起层层的欲望。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自负,与唐晚晴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零星地发生过几次而已。

  她窘迫地从一具坚实的男人身体上爬起来,脸轰轰地就开始发烫了。她第一次这么丢脸。除了秦然,她没有跟人接过吻。可是看到他诧异尴尬的眼神,她反倒觉得好笑。迷惑地闪了闪明亮的眼睛,像做梦似的稚气地冲他笑了笑。

  他从地上爬起,羞窘地不敢与她对视。他慌里慌张地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收拾。”

  “我已经好啦。”她的声音清婉动人,在这深寂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是我做错事,该我来。”

  “不用了,你是客人。”他还是低垂着眼皮,不敢与她的眼神有一丝一毫的交汇。刚才那一幕,着实令人窘迫。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睡得发沉,听到她房间里发生巨大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匆匆地进来。

  看着他落荒而逃,她忽然发觉这个人还挺可爱的。她重新躺平在床上,想着明天即将到来,想着她的孩子,心情不知不觉中又变得沉重。

  翌日,是强烈的光线把她从睡梦中叫醒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睡在这里,没有再做噩梦。她起身走入客厅,程汐澈已经起来了,他正在准备早餐。

  “你起来了?牙刷,毛巾都在浴室里。”

  她应了一声,走到了浴室。浴室里放着未经拆封的毛巾与牙膏。她抿嘴笑了一下。何时有人这样贴心地照顾过她。在家里都是她为秦然准备。可是她为孩子,为丈夫奉献了九年,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也不对,她银行卡上现在多达上亿的财产。可是钱能带给她愉悦吗?她望见镜中的自己,因为年纪的关系,双颊已不像年轻时的饱满与滋润了。再加上为了闹闹的事,已经多日饱受失眠之苦,眼睑底下有着青青的两大块。加上她肤质白皙,那黑眼圈就更显明显。

  她洗漱完毕,不得不打开自己的化妆包,仔细地化了一个淡妆。

第六十章 强求

  程汐澈习惯自己动手做饭,他并不怎么认可外面的餐厅卖的食物。可是他又摸不准她的口味,只能把冰箱里有的食材都利用了一遍。

  他准备好一切,听到浴室那里响起豁啷豁啷的水声,不禁停下了动作。他的手无意思碰到了自己的嘴唇,只是觉得些许的冰冷,但是与昨天晚上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平静的心底竟然激起了丝丝的涟漪。

  水声停止,她从浴室里出来,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她的气色却好看多了,淡淡的妆容显得她有几分容光焕发。

  “过来吃饭吧。”他温声地招呼她。

  待她走到桌前,竟然忘情地抚向她的额头。而她一时间竟然也无措地站立着。

  “烧退了。”他惊喜地低呼道,半晌,发现她恹恹的脸色,才悻然地放下手。刚才的举动实在是有点冒失与冲动。

  “我已经好了。”她身体素质还不错,服过药睡一觉就痊愈了。刚才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时,她有种微妙的感觉。

  “等下去哪里?我送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与不自然,他拿起一片烤过的面包片放进了嘴里。

  她看了看丰盛的午餐,忽而发笑了。她何时享受过被人侍候的待遇,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过。原来这样的感觉还不错。她拿起一只馒头慢慢地放到嘴唇啃着。

  “喝杯橙汁吧。补充体力。”他笑眯眯地推过来一杯刚榨好的果汁,还特意用热水温过。

  她接过之后,不小心与他的手背碰了一下,又急忙地缩了回来。昨天晚上那个意外之吻,竟然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跟另外一个男人吻过了。她都不记得上次与秦然接吻的时候了。

  上一次的婚姻令她一无所有,只是带走了她最好的年华。她从一个二八的少女变成了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想到这里,她自嘲地掀起嘴角笑了笑。

  他见她无意中发笑,不由得诧异。外表精练能干的她偶尔也会露出少女时的痴笑。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

  “我等下要去下片场。”从闹闹头七之后,她就已经迅速地开始了工作。唯有在工作时,她可以忘记丧子之痛。这一段时间也实在是为难后清瀚了,她对他异常的严厉与挑剔。尽管后清瀚现在已经成为小生,地位与演技还在不断地上升,他是个很努力也很勤奋的人。

  他颌首,继续吃自己的早餐。面对女人,他时常有一种无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应付她们。

  她开始沉默,脸上的表情消失,渐渐地又沉醉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去。可是跟程汐澈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一天的忙碌过后,后清瀚把她送回了家。端木松已经等她整整一天了。

  “小尘啊,你没事吧。”端木松让保姆把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

  “没事。”她知道父亲本来都预备要走了,因为发生了闹闹的事,才又留下来,没有再提这件事。以前她总认为端木松有了钟海棠之后,已经没有把她当一回事了。她一上大学,在外面一住就是四年,有时连寒暑假都不肯回来。端木松知道她的心思,可他还是选择跟钟海棠在一起。她用这种无声的抗议度过了四年,那时秦然为了她,也常常放假都不回去。但是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她才知道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在端木松的心里,她还是占有一定的位置。

  “昨天回来你去哪里住了?要不是秦然跟我们说你没事,真的把我担心死了。”端木松担心女儿,生怕她旧病复发。昨天晚上吃了两颗安眠药也阖不上眼。

  “在朋友家里。爸,你赶紧去休息吧。以后我外出会跟你说一声,不会像昨天那样。”她略带抱歉地说道。

  这时钟海棠从房间里走出来了:“小尘,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端木松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事。女儿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不陪在她身边!”

  可钟海棠一意孤行惯了,她与端木松在一起,通常都是说一不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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