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71节

  我明白顾琛意思,他想让大顾总以为是以这样的方式拉我去应晖上班。也掩了我股东身份。

  聊得快差不多时,刘怡恩又回来,手里捧着果盘要继续跟我聊天,但顾琛半哄半劝的带她退了视频,临关电脑时,刘怡恩冷不丁的好奇着问了我一句,“小黎,玉坠你喜欢吗,怎么没见你带?”

  我下意识的差点去看旁边的玉坠碎块,只能笑着敷衍过去。

  总不能对着她的期待眼神。说是秦颂把玉坠给砸了吧。

  顾琛在旁边,我又不敢马上背这个责任。关了电脑,我捏着缺了块的白菜玉坠躺在床上,旁边的我妈好奇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她突然问我。“这坠子是新买的吗,会不会是别人重要东西?”

  我被我妈不经心的话突然问倒,细琢磨又毛骨悚然。

  没错,这玉坠要新买的就还好,关键要这东西,是刘怡恩重要之物呢,她岂不是塞了个烫手的山芋给我,还阴差阳错的被我给毁了。

  这事我都没敢细想,东西已经摔了,只等找个好点的时机跟她道歉。

  我起了个早。赶紧做了两天时间准备,每天熬夜到三四点才敢睡。第三天下午,我在顾琛找来的接洽人的介绍下,跟哈萨克斯坦的负责人见了面。是两个白皮肤的中亚人,人很热情,还带来个女翻译。

  就这次跟哈萨克斯坦的出口贸易方向,我做了详细讲解,对哈方的负责人一些问题也倾数作了解释。

  我捏着中性笔的手发抖,在紧张,在兴奋,我是应晖的持股人,我所做的都是在为我自己。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又吸引人去渴望。当哈方代表抱怨不尽兴要喝酒时,我爽快的答应。

  是哈方代表挑的地方,我谄笑的夸他们眼光好。对方哈哈大笑,到喝酒时也不谦让,自己就大口喝起来。

  他们那边喝酒好爽不拘泥,自己喝也要别人喝,不然对人不礼貌。

  我谈不上多能喝。但也强撑着,在喝得意识快模糊前,见哈方代表也神志不清的瘫倒在沙发上。

  翻译送两个代表坐车走了,软着腿踉跄到路边转角,手指死扣着墙壁。蹲在路边上狂吐,像掏空胃一样的全吐了出来,呛得我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特别狼狈,还特别乐。

  连蹲也蹲不稳。索性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笑。

  是我往上爬的必经路,我逼也要逼着自己去习惯它,接受它。

  这两天晚上陪我妈吃完饭,我都陪着哈方代表进一步谈合作,他们好喝酒,我毫不推脱的就陪,看他们尽兴,琢磨这合作已然八九不离十。

  哈方快要回国,定的三天后的机票,看他们这意思,是快确定要跟应晖合作,只是在几个细节点上有点出入,交涉之后到了双方满意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的把这事告诉给顾琛听,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也紧张的等顾琛回话。

  像做了满分考卷的学生,不自禁举着卷子想等来老师一句夸赞。

  哪怕一句都好。

  他在那边却没马上出声,我嘴角还挂着笑,静候几秒,又听顾琛说。

  “搞砸它。”

  他说搞砸它。这是命令口吻,不是商量。除此之外,顾琛没说什么。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这两天的激动期待都幻化成泡影。

  心里空洞洞的,说不出的难受。

  

95.收起锋芒,心存暗处 (三更)

  

  老师没夸我一句,还扯去我试卷理所应当的撕个粉碎。

  我妈熬了点粥给我推过来,问我这两天怎么,脸色一直不好,今天特别难看。

  我拿着勺拨碗里的粥面,腾腾热气扑我鼻尖上,酸得很。

  她不懂这些,但会想方设法的劝解我,我满脸涨红的吐空了回家,帮我换衣服脱鞋,也不骂我一句,她知道我辛苦。

  原本也想做成了给她一个惊喜,哪想到是这种结果。

  顾琛原来在电话里就暗示过我,大顾总的确在盯着我动作。

  如果我成功了,毁合作的就不是我。被毁掉的不仅是合作。

  我表现出的能力太甚,是个危险棋子,但脚跟不稳,容易拔除。在被剔除之前,只能靠我自毁。

  他从小能在危殆顾家苟活。是收起锋芒,心存暗处,他要我也一样。

  合作谈起来困难毁掉简单,但要对方和大顾总都不起疑心,只能在合同数据上作修改。被哈方发现后,气愤的指责我贪婪,合同砸在桌面上就走了。

  我还坐在原位上,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景。周围好奇探寻的眼光渐渐平复,又再没人多往我这边看一眼。

  路边好像停了辆车。车上的人走进店里来,试探性的喊了我一声,带着歉意微笑,“我在附近办事,见你在里面,还以为不是,都上车了才确定。”

  我回神仰着下巴,反应过来,“陈珂?”

  他笑着点头。

  他说他刚下夜班,过来银行这边办卡,没想到就跟我遇上了。他问我是不是约了人在这,我摇头说是一个人。他松了口气,把手放桌面上,认真聊上。

  陈珂是很健谈的人,聊开后也抱怨每天不着家的忙,手术室门诊住院部,这几个地方来回转,近几年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他们这行成了把头栓在裤腰带上的了。

  “我想我四十岁的时候实在干不动了就开家超市或者奶茶店,做点轻松生意,那时候就以家庭为重,小孩也大了,能陪着他成长。”

  陈珂明里暗里的跟我聊婚后生活,我不是听不懂,无奈的提出自己这糟糕的婚姻还没结束时。他没料到我这么说,赶紧解释,“我没有催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难受,我想如果你要是觉得无助了,想想起码还有陪在身边的,会没那么伤心。”

  我感谢他没给我太大压力,明说自己没做好准备,他表示自己能理解,可以再多接触加深了解。

  跟陈珂道谢作别,回家后我妈说刚才叶九来过,提了点水果牛奶,说来看看她,又忙着结婚事上去了。

  “那孩子看上去脸都是红润润的,肯定很幸福。”

  是啊。叶九趁着我回来两个月这档口着急筹办婚礼,一定要我在的时候完婚,我担心会不会太着急,她还直劝我放宽心,“婚礼多大个事儿,要是结婚没你可就完啦。”

  我赶紧让她“呸”两声,别在这喜庆的时候说这种晦气话。

  她吐了吐舌头,笑的太甜。

  这两天又闲下来,尚在俄罗斯的刘怡恩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平常聊天谈心。一次都没再提过那块玉。

  虽然玉是我不小心弄碎的,可它的确是碎了。我提了好几口气想告诉刘怡恩,但一到关键时候就焉气。

  我把玉带上,往市里最大的一处古玩市场去。

  这么贵的玉我的确是买不起,但挑挑差不多的。问个价钱也好,不然它放我这我实在不安心。

  到市场后,我满场子转一圈,这里卖什么的都有,我挑了间玉器店。把玉白菜拿出来给店员看,店员看起来对这个不太熟,只对自己店里的玉石一通胡吹,我没耐心听,找了个借口逃出来。

  又换了另一家,第三家……怎么说的都有,口风不一。说这玉好坏的都有,价格从小四位到大五位的各报了个区间。让我看他们店里差不多造型的,就是没我手上这种的。

  这么折腾半天什么收获都没有,我差点就要走了,眼看尾口上还有几家,就又进去问。

  这家看店的应该是老板,年纪五六十了,我把玉递给他,想问他有没有类似这样的玉。他挺和气的就笑了。

  “小妹妹,我一看你就不是懂这口的,这玉贵就贵在匠工师傅的手艺上,因材而刻,好玉造型各不一样。可惜了你手里的这块好料磕了。要是不磕,这物件留现在就能叫上六位数的价,而且依我看这雕刻手艺,好像是出自陈国伟老师傅的手,可是个精手艺。入行几十年,件件精品啊。”

  这老店家越说我心越凉,这东西我赔又赔不起,挑个相似的都难。

  我满脸愁云时候只能赶车回家,正好接到陈珂电话,他问我在哪忙不忙,晚上想请我吃个饭。我正好心里堵,怕我妈见我这样子又该紧张了,索性就答应他。

  找到陈珂说的地方,是家轻奢的私房菜馆,陈珂到门口来接的我,点菜时先询问我口味,我想了想,要了份鱼,其他的都随陈珂意见。

  菜一一送上来,我吃了两口就觉得不错,陈珂挺欢喜的给我夹菜聊天,一顿饭结束,陈珂就说天晚该送我回去了。

  这地方离我家不远,车上我不放心的又用手机搜着陈国伟名字。的确找到他的一些作品,显示他居住地址是上海。

  如果顾琛带我去的上海房子是刘怡恩的家,那陈国伟也在上海,是不是太巧了点。

  我刚收回手机,偏头想跟陈珂聊天。突然背后一阵冲力,胸口的安全带死死的紧着,我险些撞砸在车前窗上。

  车身不受陈珂控制,连弯了好大弧度,直朝侧边的栏杆上撞。

  这次车祸不重不轻,陈珂车尾严重损害,肇事司机踩着油门跑得无影无踪,我和陈珂都下了车,人是没什么事,安全带勒得身上难受,头晕的很。

  陈珂马上报了警,交警赶到后勘察现场又录了我和陈珂的笔录,但这恰好是没监控地段,只能调查前后两段路的监控,等有消息出来了会通知我们。

  陈珂是医生,对这方面极其在意,他一定要带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我随他去了他就职的医院,挂了两个急诊,值班医生认识陈珂,还打趣问他怎么谈恋爱还谈出车祸了。陈珂笑笑没多说什么。

  好在夜间急诊出报告的时间快。我跟陈珂都没什么事。

  正准备走,一阵慌张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又到我们面前戛然停下。

  秦颂气喘吁吁的指着我鼻尖骂,“你他妈坐个车也能出车祸,怎么样。撞出什么毛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珂突然挡我面前,义正言辞的打掉秦颂的手,“这位先生,请你对她放尊重点。”

  陈珂话毕,秦颂渐渐直了背脊,危险的眯着眼睛打量陈珂。

  气氛僵持,我赶紧上前推着秦颂的手,“我没什么事,就是他车坏了,肇事司机也跑了,不知道谁干的。”

  我严重怀疑这次车祸的矛头是冲着我来的,对方不一定要出事,但的确是在警告我。

  究竟为什么事,又是哪一方派来的,我现在还吃不准。

  听完我的话,秦颂上下打量我,似乎在确保我没事,拽着我手臂拖我往医院外走,边走边训。

  “没事赶紧走。你他妈以前坐我车还吓得要死,老子车技再烂都不至于让你这样,现在好了吧,真活该。”

  我几次回头,冲陈珂不好意思的点头致歉,他还站在原地了然的笑,对我挥手道别。

  

96.联姻 (四更)

  

  车上秦颂又要点烟,我皱眉问他是不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他咬着烟蒂邪笑,单手掌心贴方向盘上,“老牌企业转型太困难,这世道还是科技创新时代啊,有些产业要不替换掉老旧的固有思想,迟早被市场吞掉。”

  我认同的颔首。秦颂不是爱好或擅长it,他预估到这行业的前景,努力开拓。但无奈他爸的公司还是传统企业,这段时间他要两头跑,加上往德国输出的仪器出问题,德国拒收。合同漏洞,全部麻烦朝他压过来。

  “你爸爸他什么打算,毕竟他干这个几十年,资历深接触广。”

  秦颂笑眯了眼。语调戏谑,“他?他看上江浙港口的老大女儿,才他妈十八岁,就张罗要跟老子先定个婚。”

  联姻吗。

  以前我当秦颂面提过这个。他大发雷霆,怪我看不起他是父亲扶持下的二代,其实联姻这条路到现在也适用很多互补企业,比起一纸合约。在国内大环境下,还是沾亲带故更有用。

  “你觉得老子该答应吗?”

  我被问得无法马上说出话,嘴巴泛着苦,“你这脾气肯定不愿这样,你潇洒惯了,现在两肩头都是重压,抗得肯定苦。你要熬,熬过这段时间打过翻身仗。你熬不住走了捷径也没什么不对,无论手段方式,最终达到目的不就好了吗。”

  秦颂脸色说不出好赖,他哼了声笑,阴阳怪气的,“妈的,老子是想听你教训?你说句软话撒个娇不行,你跟顾琛待多久,跟那小子学够多的,好的不学,全捡他那破脾气了。”

  秦颂说得我哑然无措,细想好像真又是这么回事。这话要是放在我婚前问我,答案一定不是这个。

  送我回去后秦颂离开得很快。我回家查了点秦颂家族企业资料拷进u盘了。准备带出去打印,无意中扫到手边碎了一块的玉白菜。

  今天的车祸来得太突然。跟顾家闹得再大,他们再不如意,我也没遭过这样意外。车祸后牵扯出来的东西要伤到顾家本身得不偿失,他们多的是后路干净的法子对付我。

  我又搜一遍陈国伟资料,这玉白菜的确出自他之手,我记下地址,当晚定了第二天去上海的机票,又趁过了晚上十二点,给顾琛打了个电话。

  仔细听那边没异样,就问他这两天还有没有人保障我妈安全。

  他回答令我踏实后,又淡声问我。“你明天要走?”

  我怕说太多惹顾琛发脾气,慌着解释要出去一趟,他不再多问,临挂电话时叫我千万注意安全。

  这时听到安全两字,心里怪得很。

  拜访陈国伟的确太突然,当我捏着地址敲开门时,跟照片出入不大的脸露出疑惑神情,我不好意思的把玉白菜放手心里递给他看。“陈伯,这是您雕的,对吗?”

  陈国伟推了推鼻梁架着的厚框眼镜,仔细看完一番。咧嘴笑着,“没错没错,是我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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