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195节

  秦颂不信,“老子还不了解你,老实说。”

  都这时候了,我只能把床底下的药袋子拿出来,在秦颂快吃人的眼神下,告诉他,这药袋子是许默深找人寄过来的。

  他哼哼两声,双手环抱在胸前,“这老子知道,下件事。”

  我指着药袋子说,“这药方子,许默深那有一张。”

  他挑眉,表情有点凶,但又被他故意刻板起来的脸掩藏起来,“你说他弄到了?怎么弄到的没告诉你吧。”

  我摇头,“没告诉我,但说这袋药没什么问题,你看……”

  秦颂提了提桌面上的塑料袋子。硬声道,“还能怎么办,老子明天继续给你熬药。”

  实在找不到告诉秦颂这件事的时机,刚好趁现在彼此坦白的时候把这话全数说了出来,在这时候要是秦颂都不同意的话,那以后他也不可能同意。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就把这包药留下来。真不像他。

  秦颂瞥我一眼,洞察我想法,“你别高兴太早,这药,我能留。但别的,我留不了。”

  我点头,“我明白,那许默深自己要来招惹我,我能躲的都躲了,他现在拿这药袋子当引子,想让我有求于他,让他把药方子拿出来。你说,这许默深想干什么?”

  秦颂冷笑,声音冻进骨头里,“他还能干什么?测试你呗,看你这张长了跟他亡妻一样脸的人,性格有什么差别。他做了那么多事,不都是为了从各方面看你表现呗。他这人虽然混黑,但心稳得很,他最擅长的就是温水煮青蛙,让人自个儿活活闷死。”

  我的想法跟秦颂一样。

  之前我就怀疑过许默深这么折腾是为什么。但细想他本人一点都不折腾,只是一句话一个指令的事,折腾的只是我而已。

  在我去乡下拿药的时候,我就想过这问题。许默深是在测试我各种反应。

  “那要是我跟他前妻性格……一样怎么办?”从目前来看,他都用药方子当引想让我顺从,那说明之前的测试,我都很不巧的通过了。

  早知道是这么麻烦的事,我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还能怎么办,老子弄死他!”

  秦颂特别气这个,烦躁躁的摆手说不想再谈,晚上我准备洗澡,拿着睡衣进厕所,他怎么都不肯让我关门,我就瞪他。

  秦颂站在门外,脚伸到门框地方。不让我有关门可能,他摸出烟咬嘴巴里,冲我扬扬下巴,“你洗你的澡,老子又不打扰你。”

  我横他一眼,“你还没打扰我?”

  “老子怎么打扰你了。我站都站的这外边儿,你自己赶快洗,洗好了换老子。”

  我怎么都不能把门关上,又不可能不洗,就把门关到只剩一条缝,是秦颂脚尖的位置,可我脱完衣服再冲洗的时候,秦颂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他站在门口外面,眯着眼睛,嘴上还叼着根烟,特别流氓的眼神打量我。

  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取下花洒来,想冲走他也没办法,踮起的脚尖落下又抬起来,最后只能放弃,背对着他想快速洗完,哪知道不要脸的秦颂看穿我动作,竟坦荡荡的问我,“怎么,想洒老子一身水?”

  我努力扭头过去,但身体还端端正正的朝着前面,几次都看不见他眼,只能扭回头,还没嗅到半点危险气息。

  “是啊,我放弃了。”

  话音刚落,秦颂哑声打断,“不用,老子帮你。”

  我正怀疑秦颂说什么时候,他突然迈了几大步过来,前胸严丝密缝的贴过来。

  我慌乱的感觉出不对,他身体的变化随着他衣服布料的湿润变得非常明显,花洒里喷出的水丝毫无余的撒在两个人身上。

  “你干什么?你衣服都湿透了,别闹行不行。”我惊呼,秦颂没打理我,半天了才闷着声音回,“是啊,都湿透了,那要脱了。”

  他呢喃完,二话不说把身上衣服扒了个干净,继续以刚才姿势站在我身后,我被他狠得撞到,只能单手扶着墙才能勉强支撑身体,他却似乎很满意这样,传出压低的笑声。

  不管我怎么咒骂他,他充耳不闻的继续使坏。

  这天晚上他一定是疯了,那么用力的进行了好长时间。

  我也一定是疯了,才会意识渐渐模糊,用手去抓他的背,很想推开他,又很想抱拢他。

  “黎西,你就是老子的!说,是不是!”

  我“唔”两声,都没力气回答,秦颂却一点不给我松口气时间。硬逼着我一定要说。

  他力道很大的把我脸掰正,直视我眼睛的那双眼,仿佛升腾出一层蒙蒙热气,他微狭的眼睛迷离的情绪看的我心头一紧。

  我想伸手去抚平他眉上皱纹,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

  昏睡后醒来浑身散架一样疼,连支起来坐一坐的力气都没有。我看了看窗台厚窗帘的缝隙露出的光线,再勉强试了点力气把手机拿过来一看,也才七点不到。

  秦颂一早就起床赶去了工地,我每天差不多都这个时间醒来,在床上歇了口气,再坐起来看,昨晚引起事发的那袋药被放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跟之前药袋子放的地方一样。

  那地方能方便秦颂平时吃完饭后就抽一袋出来熬药。我把视线从抽屉挪开,稍微收拾了一下,在跟司机一早约定好的时间里,就赶去了工地。

  跟约定好的一样,许默深从工地离开了。这一个月不知道他真的会不会出现,但至少现在不用看见他。

  他应该是回去了上海,郭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许默深到过医院几次,都是去看顾琛的。

  顾琛现在的情况一下好转,他也愿意比之前多吃一点,虽然也只是小孩子一样的进食量,但也怎么都比以前好。

  虽然势态好像在朝好的方面发展,但因为病情原因,连医生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有人因为这个而高兴。现在的顾琛,更像一种类似于回光返照一样的状况。

  谁都没有把话说开了,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能看得出来。

  晚上我抱着秦颂一如既往熬好的中药当白开水在喝,秦颂坐在我一边兴致颇高的吃鱼,突然电话铃声响,是秦颂的手机,他放下筷子,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没有马上接起来。

  我凑过去看。是一串数字,没有标记备注,我就起了好奇心,问他这是谁?

  一般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就挺危险的。

  秦颂一本正经的回我,“顾琛妈妈。”

  我哑然失笑,抱歉的看着他,他没说什么,接起来开了公放,我也能清楚听到电话那头的顾琛妈妈的声音。

  她稍微委婉了点,但还是三两句后就奔了主题,她问起了顾琛的事,关于顾琛之前立好的遗嘱。

  “阿姨听说,小琛早就把遗嘱给立好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他遗嘱里,都说了什么?”

  

317.急一个好好的媳妇

  

  我注意到秦颂的脸色都发黑了。伸了胳膊连拉他两下。秦颂嘴虽然损,但也是绵里藏刀的那种,不算太张扬,但听的人都能明白什么意思。

  “啊,阿姨,您可不用担心这个。我跟顾琛打小的兄弟,知道他这人吧,虽然心机重心眼多,但还是有优点的,可能这一点就遗传到阿姨您身上。要说重情义这部分,顾琛说第二谁敢称第一啊。”

  秦颂委婉一说,显然不是顾琛妈妈想听到的。她声音堵了很多,像委屈了,“那小琛他……有没有具体说说,这财产到底分配给谁啊?”

  秦颂冷笑,一秒后收了,“按法律继承来说,顾琛这几年也混得坏,连个儿女都没找上,那顾琛要是一死,那肯定就是阿姨您全拿了。”

  说到这,顾琛妈赌气的回说,“小秦,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也只是关心一下我儿子,他这两天饭都吃不下,肯定不愿跟我多说话,但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交代的,我都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总是需要有人来顾全大局的。”

  “那阿姨您就好好顾吧。我这忙着挣钱给我媳妇花呢,挂了。”

  秦颂在这方面也算有点礼数的,对长辈都还客客气气,这一次他快速说完就把电话一摁,眼睛里直窜火。

  “听过坑爹的。没听过坑儿子的。得,我算知道她为什么愿意给我爸过来了,都等着拿顾琛遗产呢。要她真知道咯顾琛意思,现在就能飞西藏来掐死我你信不?”

  我看秦颂真气的厉害,绕到他身后,给他揉按太阳穴位置放松。“她又不是法盲,掐死了你,你的财产也是我跟你父母的,跟她没一点关系。”

  “那改天给她先普普法,不过我担心她晚上趁机就把顾琛掐咯,想趁遗嘱还没生效之前。”

  “生效?”

  “嗯,”他点头,把我手拉下来,顺带着让我坐到他腿上,头磕着我肩膀,徐徐说,“嗯,顾琛这小子心眼真不少,其中有一条就规定遗嘱生效要在项目完工之后,还一些杂七杂八的。真把自己死后的路都铺长咯才肯死。”

  我抓着秦颂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你说顾琛真的会死吗?病情不太乐观是吧。”

  秦颂闷了一声,“嗯,基本是这样,看他造化了,要是能活下来,金龙寺开年第一只香,他顾琛倾家荡产也要去拍一个祛以前晦气,这可算得是脱胎换骨。”

  话到这就太过伤感,秦颂突然拽着我手。把我以一种古怪的扭曲姿势压在沙发上,他握着我手腕就俯了下来。

  沙发很小,两双脚缠绕交叠在沙发脚边,秦颂坏笑一声,“还是先管管自个儿吧,有些事听天由命。但有些事……”秦颂凉凉的唇瓣在我脖子动脉处来回轻扫,“就的靠人为了。”

  秦颂放肆的说起羞耻话一点不脸红。我甚至怀疑他一夜一夜乐此不疲的折腾,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这回事,只是饱他当下的……私欲。

  分明第二天要早起,依然要折腾到夜深,浑身像断了骨头,秦颂才肯罢休。

  他要得狠,也要得多。

  白天我去到办公室,刚刚忙完手中的活,跟叶九通话时候,她知道我在吃中药,就细问了这件事情。

  “西姐,你可千万别以为只吃中药孩子就会自己跑到肚子里去,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秦颂那方面怎么样了?”

  自从当了全职太太,叶九对这种事从坦荡到抱有很深的好奇感。

  我被她问得脸一红,嗔怪她就知道胡说八道,“你都是个当妈的人了,以后可别就知道乱说。”

  “我哪儿有乱说,我这不是为了督促你吗。对了,我再过半年要去隔壁市了。西姐,老宋也同意了。”

  我诧异,之前宋景辉一直没同意,所以叶九也一直没去。现在她刚生了孩子,半年后……孩子也才半岁大。

  “是啊,正好趁小孩儿还小,先在那边买个房子,老宋这两天都在了解隔壁市发展,听说新换了个市委shuji,隔壁市的发展势头很猛,那边房价还能接受,过去买一套学区房,以后小孩儿要上学了也方便。”

  我替叶九高兴,一种解脱的感情。

  因为我跟汪文过去的种种是在市里发生的,见到些街景总会不禁想到这个人的存在。心里的恶寒和反感油然而生,我也想过换环境,但我不能。

  可叶九不一样。

  她在这市里不愿回忆的过去阴影太多,她需要换到别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以后西姐可是要经常来看我,等你回来市里,我就都过去啦……还好现在坐动车就两个小时不到。我想见你了,我也会回去,还有西姐你的婚礼,我一定参加。”

  跟叶九通完这一番话,我吧滚烫的手机放在电脑显示屏旁边,盯着那地方出了神。

  从初初认识到现在,每个人的人生都经历了算是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些可能造成任何生活轨迹偏差的片段没出现,所以造就了每个人的现在。

  我跟秦颂结婚,叶九有了孩子,连孙芸芸和赵彪都在商谈婚姻的事,只有顾琛。还躺在上海肿瘤专科医院的病床上,守着白墙壁度日。

  这趟郭昊回来,没去找秦颂,他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凝重。

  我看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表情凝肃,盯着我看后,喊我,“黎小姐,我想跟您谈谈。”

  我站起来,朝郭昊示意,“那你到这来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把水杯放郭昊旁边的桌面上,轻微的“啪嗒”声一响,郭昊就忍不住开始说,“黎小姐,我恳求您能回上海一趟,现在顾总的状况很不好。很差。我知道这对不起秦总,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糟糕,“郭叔,我跟顾琛之间没什么,顾琛对我也没有任何特殊感情,真的事郭叔您误会了。”

  郭昊没避开我说法,点了点头,“我知道,顾总他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一直就很单一,我以前就问过他,为什么相同的衣服要买十几套,他说只是喜欢简单。但是黎小姐,我不可能到这时候了去求刘小姐。她除了让顾总病情更糟糕外,没别的可能。我跟了顾总半辈子,受惠于他太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顾总现在这样。”

  我了然。郭昊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唯一跟顾琛有血缘关系的他妈妈。可能郭昊都知道她是什么态度,自然不可能找她帮忙。

  “这件事我会跟秦颂商量的,他也很希望顾琛这一次能熬过去,郭叔,你这样来回折腾太累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

  郭昊一脸沮丧。“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离开顾总身边太长时间,他周围不安好心的人太多。我知道秦总跟顾总感情深厚,但秦颂这边忙着项目事太辛苦,我就想拜托一下黎小姐。”

  “郭叔,我曾经答应过你一次,您应该记得,这一次,我真的不可以。”

  被拒绝的郭昊很是失落,不是特别愿意接受这场对话的结果。他手放在办公桌面上,撑着身体换换站起来,然后冲我点下头。“我知道了黎小姐,打扰你了。”

  他一步一迈的朝门口走,一脚踩出门框后,扬了扬脑袋,像在看远边。

  这地方偏,周围都是荒山野岭,这一眼不知道郭昊看到了什么,他一直看了很久,直到他没有回头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要是我说,是他想我来的呢。”

  我听进了这句话,眼皮一跳,盯着郭昊一直没转身的背影,没听他再说任何话。

  他好像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到一个时间点后才突然动了动身体,转了九十度角,朝右手边的楼梯口下去了。

  在工地来了快两个月就喝了快两个月的中药,我嘴巴对苦味的接受能力越来越好,连秦颂塞进我嘴巴里的糖果甜味都要深很多。

  而吃了这两个月中药后的我,终于来了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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