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159节

  他轻拍我脑袋,带我去下一辆车前。

  这次秦颂见到感兴趣的,到龙飞凤舞的在合同书上签字买车花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拉我出去。

  两个多小时过去,赵彪带着孙芸芸到约定的餐厅见,赵彪兴奋的给秦颂说自己刚刚买了辆什么车,平常很难买到。

  关于车这事上,大多男人都挺迷的,两个人说了好一番话,等到点好的菜一一上齐了,我伸筷子到鱼盘子里,挑了点鱼肉放进自己碗里,撑着眼皮子耐心挑着刺,就听赵彪问。

  “对了,秦哥,你给自己买了什么车?我看你之前就挺想买的。”

  秦颂举着玻璃水瓶,正往我杯里倒水,水声哗啦啦的,差点盖过秦颂回答,“我没给自己买。”

  赵彪有些诧异,我也挺奇怪的,刚才半小时前,秦颂刚签了张合同。但我没多问,赵彪又表示遗憾,“你该买的,我看的那车就不错,秦哥要喜欢,也可以开开我的。”

  都说车如老婆,爱车的人连载人都多少抵触,更别说把爱车借给别人开,赵彪挺爽快的,被秦颂抬眼扫了一下,“你小子倒是挺心大的,该开你车的人可不是老子。”

  赵彪听得稀里糊涂的。我把没刺的鱼肉放秦颂碗里,偷偷看了眼对面孙芸芸面无表情的样子。

  心里稍稍舒口气,看来这孙芸芸自己倒是不介意这些的。

  吃完饭后作别,秦颂开车送我回秦宅,跟预计的不太一样。

  在车展我妈一连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叮嘱一定会等到我回去后再睡觉,多晚都行。我当时答应了,尴尬的看了秦颂一眼,他沉沉的手臂就朝我肩膀上盖下来,若有所思道,“的确应该回去,别让我丈母娘着急。你要想了,以后我努把力,每天伺候你多一次。”

  这话茬子到秦颂嘴里就变味,我推开他,瞪他两眼,他耸耸肩。像没事发生。

  车上,电台里正放着莫文蔚的歌,她沙哑的嗓子唱阴天,唱爱情里流露的细细滋味。没听两句,秦颂粗鲁的摁掉,不满道,“你挑挑,有没有恭喜恭喜的碟子。”

  我直接忽略了秦颂的霸道,转了话锋问他怎么买辆车却不告诉赵彪。

  我刚问完,他轻描淡写的就回了,“本来就不是买给老子自己的。这车以后你开。”

  “秦颂,你知道这车多贵的。我开出去淋了雨水都心疼。”

  他故装出副认真思索样子,连连点头,“我知道你肯定不敢开出去,但仔细研究过了,结婚说是就该给老婆买房后买车的,既然要结婚了,别人有的,我秦颂的老婆一定要有。你不开就停车库里吃灰都行,你别不要,这坏了规矩。”

  我抿了抿嘴,听着秦颂的荒诞理由,心脏像撞进朵云,挤得满满当当又轻飘飘的。

  但我还是反驳了秦颂的这套言论,告诉他现在不是这样的。两个人结婚的经济基础是两个人共同承担的,富贵可能不是这样,但普通人家关于这点,倒分得比较明显。

  听完我的话,秦颂回得一本正经,“在咱们家也有分工,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煮鱼喂我。”

  眼前窗边的街景一闪而过,普普通通的景色,却突然美得像环境。

  我妈要留秦家住这事一直都不是很能接受,她经常明里暗里的问我什么时候从秦家搬走。我都尽量找借口搪塞过去。

  秦颂妈也知道我妈的想法,上午找了姐妹喝茶,下午就找牌搭子跟我妈凑一桌打麻将,刚好三缺一,就等我妈上桌。

  到底是陪秦国安经历过风雨的,秦颂妈在邀请过来的姐妹上也尽心挑选。来的都是要巴结秦家又会说巧话的,这一两天接触下来,我妈比起之前单独见秦颂妈时候的拘谨来,现在好了很多,也能跟一桌的女人聊天说话,心也渐渐放开了。

  秦颂妈这样周到。我当然放心,可今天刚到家,我妈拉着我在房间里,长长叹声气后问我,还是一样的话题,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你实话告诉妈妈。是不是现在情况很麻烦,咱们要是从秦家走了就会坏秦家事,所以秦家人才一直这样留我们在这?不然为什么偏偏就不想我们走。”

  我坐到她旁边,忙不迭的安稳她,“妈,秦家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们两个坏事。主要我跟秦颂想结婚,婚礼的情况要两家人一起商量,所以才留我们在这里住的,妈,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可以回家。”

  说到这。我挺紧张的,特别怕我妈就这么答应了。

  口头上虽然这么轻松的保证,可我心里却总想起刘怡恩那张笑脸,仿佛一直都在我周围存在,会以任何方式来嘲笑我的软弱和无力。

  留在秦家也是万不得已的办法。

  恰好我妈没有接我话茬,反倒问我要是秦家主人真的同意我跟秦颂的婚事,又怎么可能这么几天了都不见人。

  我妈说的人,是秦国安。

  那天回来后,秦国安一直没出现,今天晚上送我回来后,秦颂也匆匆忙忙的走了,郝如月没拦着,都那么晚了,她能默许秦颂出去,肯定是因为秦国安的。

  可以说,那天的事对秦国安的打击最为重大,他现在或者在忙孟三的事,也有时间回一趟家,可他没有。

  一直站在山峰顶端的人被莫名其妙的人一把从高处拽下来,他有重新爬回去再次站于顶峰的资格能力,却迟迟不行动的原因,都是出于人本能的自尊心而已。

  跟我妈又解释一番,她才勉强算接受了现状,只问我如果有回家的那一天,要提前通知她。

  看我妈疲惫的神态从我房间出去的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

  到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觉嘴唇突然一热,又湿湿的,什么东西在我唇面上留恋滑动,一直不肯离开。

  我猛地睁眼,秦颂放大的脸凑到我眼前,我差点没反应过来惊叫出声,秦颂一把伸手,捂在我嘴巴上,着急说,“我的小祖宗,别闹,我冒死过来的。”

  我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声,再瞪眼看他,警告他现在面临生死危险的人可不是他!

  秦颂眼神乱窜,定在我脸上一直不挪开。看了我好久,仿佛起了瘾,嘴角的笑意越陷越深,我吸了吸鼻子后,闻到点味道,等秦颂手松开后,我问他,“你喝酒了?”

  “嗯。”他双脚稍稍分开,一只手搭拢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捏着鼻梁放松,我看他这疲倦样子,心疼的问。“见到你爸爸了吗?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不肯回来?”

  “嗯。”秦颂发出第二个单音后,长吁一口,“我爸那倔脾气,我今天去找他喝了一宿的酒,劝了他好多句,他不听,一定要说这次他的失误毁了秦家,但事实什么都没损失,大家都平安回来,哎,怎么比生意上的事还麻烦。”

  我伸手贴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拍,安慰他别太往心里去。

  毕竟秦国安死要面子的态度秦颂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了,但闹得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

  但事情不会发展得太坏,秦颂还能买车,郝如月也能在房子里约人打牌喝茶聊天,总是会度过去的,关键看秦国安自己怎么转化心情。

  无声的安慰了秦颂一会儿,他冷不丁的突然抓住我手腕,扭脸看我。

  黑暗里不太能看清秦颂脸上表情,可不知是误会或真有其事,我仿佛看见秦颂眼睛里窜动的火苗,还发着淡淡绿幽幽的光芒。

  “老子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来解决我媳妇的事情了。”他含着笑,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扭过脸不去看他,还尽量平静的回,“我没什么事情需要解决的,不劳烦你多心了。”

  我想躺下继续睡,秦颂却着急的阻止我,朗声道,“怎么没有!”

  

261.谁可怜

  

  他说着话,头就往我身上埋,话语末梢的音量被压得很低,闷闷的,手就开始不老实。

  我呼吸起伏更大了些,昨晚的回忆还在脑海里绕来绕去,那痛感连想起都头皮发麻,我不禁伸手去推他。

  秦颂又故意汹汹的往我身上贴得更近,拿某处不停磨蹭,手轻易撩开我紧捉的床单,他嘴里不满抱怨,“我都硬得发痛了。我的黎医生。”

  他沙哑的嗓音喊我黎医生,这是秦颂第一次这么喊我,滑稽又逗趣,却又恰逢当下气氛,感觉有种浸过美酒的香醇气息。

  “黎医生,你可要好好救救我,一定治我这病。”

  秦颂话完就再不肯多言,迫切的动作带来两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他分明装可怜的说自己是病入膏肓的病患,动作却粗暴凶猛得像动物园里困久的饿兽。

  我哑着嗓子一遍一遍的喊他轻点慢点,秦颂低声答应我动作又反悔,我再提,他立马俯身粗暴的吻住我嘴。强盗般剥夺我反悔的可能。

  连密闭空间里的空调吹出的阵阵凉风都散不去两具交缠身体碰撞出的滚烫热意。

  我触电般发麻神经末梢,一见到秦颂的脸,便软得像滩泥。

  第二天一早,我醒晚了,匆忙下楼,尽量忽视双腿间的难受。让步子迈得自然。秦颂妈正巧还在楼下餐厅里喝完一口咖啡,她拖着咖啡杯耳,杯子遮住她半张脸,只留下她一双好看的眼睛在外,里面流露的古怪意味,自她视线从我双腿之间抬高再停留在我脸上后逐渐深刻。

  我脸微微发烫。走到她旁边坐好,佣人递上来一份早餐,是我平时爱吃的。

  “黎太太刚去洗手间,她等会儿就回来。”

  等我打完招呼后,秦颂妈不咸不淡的提了句这个,我尴尬的应声后,她冷不丁道,“别看秦颂身体壮,他晚上要不盖好被子第二天肯定闹肚子,他要是蹭掉了,你要看见,就帮忙盖盖。”

  我顿时口腔都窜着火,热得不知道回句什么话才好,羞得垂下眼,心想秦颂妈妈真什么都知道。

  正早上刚吃完饭,客厅落地窗外散进来的阳光温暖得不像话,秦颂妈吩咐佣人在院落里摆上点心花茶,一定拉我跟我妈到太阳伞底下小憩闲聊。

  周遭带起热度的阳光一点照不到皮肤上,秦颂妈依然提醒我们即便这样,防晒功夫也马虎不得。

  我静静听着秦颂妈和我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快到中午,光线更毒辣时,才在秦颂妈略显疲倦的声调里散了场。

  我还没来得及回房间,就接到吴太太电话。

  走我前面我我妈和秦颂妈都听到了声音,我把手机拿出来,捏手里晃了眼屏幕上名字,那一下连我的困意都驱散过半,我猛地抬头,正好撞见秦颂妈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眼珠子一转,又轻轻的勾起我妈的手。缓缓说,“这年轻人一天到晚的都有数不清的事情做,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活着的一样,不像到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一心就想着子女,,黎太太,你说是不是。”

  被秦颂妈挽着手臂,我妈想再转身也困难,索性就跟她一起朝着楼上走,步子踩在渐上的楼梯面,身影越来越远离。

  等她们在二楼口消失。我才快步朝楼下走,慌张时差点撞到转角过来的芳芳,她惊讶的“哎哟”一声,我赶紧扶她,又迅速离开,再摁下通话键。

  “您好。吴太太。”

  “你好,黎西。这么久了,一直都麻烦着你,真太不好意思。”

  我恰好走到门口,眼神撞见从旁边车库开出车来的司机,他把车停在秦宅门口,自行下车后,恭敬的朝我走来,并拉开车门。

  我顺势坐上过去,小声道了谢,再对电话那头宽慰说,“哪里的话。吴太太平日这么肯帮我,我多少能回馈点吴太太,是我应该做的。还是老地方对吗?我四十分钟后就到。”

  挂上电话,我咬了咬下唇,思索后,还是对司机报了地址。

  司机应声后,踩下油门,车身加速的开出小区。

  这司机肯定是秦颂妈刚刚才通知的,我之后去哪,一定会直接通报到秦颂妈耳朵里,我可以撒谎后辗转换新车再去。

  可这样隐瞒又显得太小家子气。

  之前秦颂妈在提点我一二这阔家太太的规矩时,就指明过这方面。她说即便是小家出来的女人也要保持大大方方的姿态,切勿做什么事太小家子气,不至于摊到台面上落人话柄,只是这人在别人心里的标签,就一定低人一等。

  到了监狱门口,下车就见到门口的吴太太,她一如既往的精心打扮过。见我时,眼神稍稍流转,就笑说,“这么久不见,怎么感觉黎小姐气质变了些,精致了。”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无论多大年纪的女人听到赞扬话都会耳根子软,我笑着谢过吴太太,跟她一起从监狱门口踏进去。

  每个月吴太太都要来这里见一见汪文,照她话说,吴老板在汪文进监狱后又找了一个,不久再换。到今天都换了三四个面孔,但都还算乖巧懂事,不逾越,她生活闷了很多。

  惟独这汪文能引得她折腾兴趣,却又早早进监狱里,一个月才能见他一次落魄样子。对她而言,太少了点。

  为了达到宽慰心情的目的,吴太太对我的琐碎要求可谓有求必应,她要的不过就是我现在,我以后,只要在她需要时,就一定陪她到监狱里,以犯人亲属的身份探监。

  见到汪文,他比上次要瘦很多,这一胖一瘦的变化对人身体的折腾是吃不消的。

  吴太太没多说几句客套话,直接从包包里摸出个信封,再把里面东西抽出来。一张一张的摊开在自己面前。

  吴太太的手跟秦颂妈一样包养得很好,不算纤细的手指半点看不到实际年纪的痕迹,她手指在拿出来的张张照片上滑动,最后定到其中一张后,举起来,照片正面对着汪文的脸。

  就那一下。汪文原本漠然里带点戏谑嘲弄的深情骤然破碎,转而五官一下扭曲出丑陋状态,微微撑开的嘴皮能清楚见到他紧咬的牙关,他呼吸太粗,乃至鼻孔夸张的撑大又缩小,他狠狠瞪着吴太太。

  我低头看吴太太的脸。无论如何保养,她都不再年轻,眼角的鱼尾纹随着她笑容变得更深刻,她眼神透亮的拿起联络的话筒,在半空中扬了扬,又示意汪文接。

  汪文不甘愿的一把扯过电话。狠狠往耳朵上摁,他低吼质问吴太太到底想怎么样,她要是不肯放过他妈,他出狱,一定马上提刀捅死吴太太。

  “还有你的一儿一女,你不怕的话,我当着他们的面弄死你,扯烂你的裤裆,教他们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是从你个当妈的身体哪个地方出来的。就是那肮脏的地方,生下两个丑陋的小脏货!”

  汪文一定是看到吴太太越来越僵硬的脸部表情,他快意横生。现在他被关在牢里毫无门路,偏巧吴太太又每个月都来刺激他一回。到今天。吴太太带来的消息,是婆婆的,他再坐不住了。

  我低眼扫像吴太太搭在面前平台上的手边,是一组叠放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上的面孔我太熟悉,是被吴太太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婆婆。

  婆婆自从上次事之后神志不清。病情时好时坏,汪文一进监狱,她就进了吴太太熟人的精神病院里,治疗的成果,从照片上看不出来。

  但她身上的精神病患服,倒十分显眼。

  前几次吴太太都没用婆婆的照片刺激汪文,我想是吴太太在找汪文麻木的点,之前次次的刺激让汪文不再计较,到这一步,放出这些照片,才能再次提醒汪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位置。

  吴太太没说话,放下照片。又把另外没给汪文看过的照片再贴到防弹玻璃上,继续供汪文欣赏,过个十几秒钟,她放下这张,又换上另一张。

  无论汪文如何低声嘶喊咒骂,都没能打断吴太太的动作。我别过脸。不再去看这两人脸上扭曲的情绪,太深太压抑,我不一定能看太明白。

  到最后,汪文都没有终止这次会面,他无论多撕心裂肺的难受,残存的理智都在提醒自己等到最后。吴太太开口。

  “汪文,你妈妈在病院里住得很好,有的吃有的住,还有很多病友陪着,过得很安逸。”

  吴太太的话,秦颂不信,他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痰,眼神发狠得瞪吴太太。

  直到吴太太说接下来的话,才算真正的把汪文打入地狱,也昭告了吴太太这趟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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