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居松和梁尚清两人连忙走过来。
“要怎么进去？”辰风问道。
“老章，你先进去给小萝卜示范一下。”梁尚清说道。
“好，其实也很简单，施展一下气诀就能进去了。”
章居松伸出手像是要去触摸那幅画，他的手上出现一丝气诀波动，接触到了清明上河图的插画上。
而这个时候，插画忽然发出一阵涟漪，覆盖到了章居松手上，随后轻轻一拽，章居松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兀地消失在眼前。
辰风觉得这个东西有些神奇，便也施展气诀点了一下图画，他眼前一晃，就好像穿过了一阵茫茫的白雾，转眼间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大街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他从夜晚一下子来到了白天。
“这边走。”章居松在前面引路。
眼前是一条小巷，走出小巷之后看见的是一座古老的坊市，青石小道，高大城楼，街边摆摊的人数不胜数，人头攒动，有人不停地吆喝着。
辰风刚才还特意去看了看清明上河图的整个画卷，按照画卷上的分布，他们出现的入口应该在汴京城门楼下。
不过图中的人已经不再是古人，而是各种穿着现代服饰的镇灵师。
放眼望去，这里的镇灵师也不下上千人，大家似乎都清楚该怎么来这里。
“你们经常来灵市吗？”辰风问道。
章居松说道：“老梁比我来得要经常，他需要找一件灵器。”
梁尚清在旁边说道：“是啊，一般来说，镇灵师有什么聚会，我都会过去瞧瞧，主要是为了来灵市这边，希望能碰碰运气，找到那支石中箭。”
“石中箭？什么石中箭？”
“小萝卜，你应该学过卢纶的和张仆射塞下曲吧？”
“这个我知道。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辰风以前学过这首诗。
“对，我就封印了这把夜弓，但是那把石中箭却没有得到，目前这把弓只能在晚上使用，白天威力就不行了，我琢磨着得把那支弓箭找回来才能弥补这把弓白天不能用的缺陷，可惜我找了七年了，都没找到。”
梁尚清对辰风倒也没隐瞒，虽然个人封印的灵器都是保密的，但他知道小萝卜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也没必要去觊觎他的灵器。
“原来是这么回事。”辰风微微点头。
“是啊，希望有生之年能把石中箭找回来吧！”梁尚清摇头道。
其实他也知道找到的概率太低了，不过好在这把弓能够在晚上发威，实力也不俗就是了。
他们几人继续沿着清明上河图的画卷往前走，一路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灵器，灵市显然也是很受镇灵师追捧的，热闹程度可比得上七擘年会了。
“九州是怎么保证在灵市交易不会反悔的？为了灵器，杀人越货很正常吧？”
辰风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镇灵师，他们也没有戴个面具什么的，都是真面目示人，如果被有心人盯上，其实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很多镇灵师为了灵器，都会干出不道德的事情来。一件灵器很强大，就有可能引来一堆人的觊觎。
虽然大部分灵器在人死后不一定留存下来，但如果在离开灵市后把对方抓起来强行逼迫他解封也不是没可能。
“小萝卜，你有没有听过散氏盘？”章居松问道。
“这个是什么？”
辰风这一次倒不知道这种灵器，他也不是万事通，有些罕见的古物确实没有听说过。
“散氏盘，又叫夨ce4人盘，是西周时期的器物，它是散氏国与夨国之间关于土地交易的一件青铜器。夨国偷袭散氏国田邑，造成散氏国损失，后卫避免更大的冲突，便割让田地以示赔偿，记载于散氏盘中，作为盟誓契约。你抬头往望火楼那边看！”
章居松指着河岸对面一座高耸的木楼，望火楼是用来古代观测城内有无重失火的地方，位置相对较高。
在望火楼上方悬浮着一件青铜器，当辰风望去的时候，这件青铜器突然间就好像放大了一般，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尊圆形高圈足的青铜器，服饰夔kui2纹，外表像一个浅浅的煎锅，盘内刻有铭文，记载的是交易的契约。
“我们在这里交易的任何灵器，都会被它所记载，这样你无法做出违约的事情。当然不仅是交易灵器，如果你想要和什么人达成什么秘密协议，也可以来灵市这边，它可以帮你做公证。”
章居松对灵市的规矩很清楚。
灵器都有自己的规则的，九州能够使用散氏盘来保证交易公正，就意味着几乎没有镇灵师能够违背散氏盘的规则。
不过辰风注意到了章居松提到的一点：任何交易都会被记录。
那也就意味着九州人会利用这件灵器来监督镇灵师的灵器，收集灵器的信息，看来九州人免费提供这个场所也不是单纯地做公益，还可以监督哪个镇灵师有什么灵器。
辰风又问道：“交易的双方不会违约，那其他人呢？大家眼睛不也盯着吗？他们看见谁在交易，起了歹意怎么办？”
第五百七十一章：灵市交易
章居松说道：“其他人看见，也不会记得，因为这里还有一件贵人多忘事的灵器，是五代时期王定保的书信。在这里交易之后，除了交易双方记得之外，其他人见过就会忘记了谁和谁在交易，无从查起。”
“原来是这样。”
辰风明白了过来，想来也应该知道，所有镇灵师在这里进行交易后，基本上就都被“贵人多忘事”给影响了。
所以每个人可以记得自己在灵市上看见了什么灵器，但离开灵市就会忘记这件灵器是谁的。
这样看来，九州在清明上河图设立灵市供镇灵师交易，既进行了公证，又保障了隐私，确实考虑周到。
“在这里交易，不担心杀人越货，你交易完之后，可以收起气诀直接离开，出现的方位是你自己刚才进来的，一般来说也不用担心被跟踪。”
章居松知道辰风是第一次来，把灵市的规矩都给他说了一遍。
“你们在灵市上还买过什么灵器吗？”辰风问道。
“我有两件灵器是这里买的，不过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被骗了，我就有过一次被骗的经历。上次有个人说自己买的珍珠可以驻颜养容，我就寻思着给自己老伴买了一颗，结果回家一用，的确可以保住当前的容颜，但是它的副作用就是……口臭，我的天啊……”
章居松一脸心酸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