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魔一战,被五灵宗的掌门阴神炸伤,直到今日他都没有养好伤。
本想着拼死结丹,没想到上宗使者先找到了他。
冯冀承认自己小觑了上宗高门,更心存侥幸的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今日见到丁邪,是他这么多年修道以来,最惊讶的事情。
“小娃娃,你觉得老夫会俯首就擒?”
“我辈修士,靠的是实力。”
“你不过是筑基中期,就算老夫重伤,安能杀我?”冯冀挥手,示意宗门的其他人退下。
“老祖。”
“老祖?”
冯冀厉声呵斥:“退下,不要插手。”
气息奔腾,筑基巅峰的威压轰然倾泻,宛如大手将身后的宗门众人推开。
随即直面站在他的面前的丁邪。
“老夫很想知道上宗高门修士的手段,希望莫要让老夫失望。”
丁邪露出笑容:“既然如此,就让我领教一下小灵州筑基巅峰修士的厉害。”
筑基中期,气息显露无疑。
但对对方凝聚成的压力竟然破开了冯冀的封锁,宛如一柄利剑直刺而来。
冯冀手腕一转,法诀变幻。
极品法器飞剑登时从袖口飞出。
巴掌大的飞剑迎风见长,化作三尺。
“化剑虹光。”
飞剑斩向丁邪。
“万法印。”
丁邪抬起手臂,凌空画印。
小印飞速转动成长,径直撞向极品法剑。
轰隆一声,战斗的余波将众人震飞。
冯琦和另外一位筑基长老反身离开,法力一卷,将守山弟子卷入雾遁之中,飞身冲向宗门的山峰:“保护门人弟子。”
这种斗法他们根本参与不进去,而且身后山门内还有上百弟子,他们总不能弃基业于不顾。
护山大阵开启,形成光罩将山脉给保护起来。
冯冀和丁邪凌空而立。
早就已经领教过越阶战斗的高手,所以面对丁邪的时候冯冀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觉得‘这才对’。
这才是上宗高门的修士。
如果他们连小地方的自己都压不住,怎么可能称得上是上宗高门。
元灵宗的弟子们抬头看向天空。
战斗声响和波动都太大了,有些闭关的弟子都被惊醒,他们还以为是五灵宗打上门来,纷纷御剑飞出。
这一看,竟然是个红黑袍的年轻人在和老祖战斗。
“那人是谁?竟然能够和老祖不相上下。”
“没听说咱们灵州出现了另一位筑基巅峰的修士啊。”
“小道消息,听守山的师弟说,来人是上宗的人。”
“州外上宗?”
“没错,就是州外上宗,来查老祖干涉凡俗王朝一事。”
弟子们一传十,十传百。
宗门就这么点人,很快就传遍了,同时他们也慌张了起来。
祖训有言不能干涉凡俗,否则必定引来灭门之祸。
没想到上宗弟子真的来了,还和老祖打了起来。
“完了,我们的事发了。”
“来者不是金丹真人,如果我们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机会。老祖是筑基巅峰,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冯冀不知道弟子们的议论,他只感觉到莫大的压力,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压力比血魔还要强大:“这就是上宗高门培养出的人杰吗。”
“接我元灵御剑法!”
剑光化影,数百道剑影化作长龙环绕在冯冀的身旁。
“杀!”
冯冀手持法剑,化作光芒,身裹剑影长龙。
丁邪负手,手掌翻转,法力凝聚成一颗长约一尺的锥子:“破法。”
万法宗绝技,破法锥。
“噌。”
破法锥骤然激发,直接戳碎了剑影长龙的龙头,法力凝聚的剑影光芒轰然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最后牢牢的钉在冯冀的肩胛骨上。
丁邪翻手间就要凝聚第二枚破法锥。
冯冀知道自己打不赢,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未复,而是本质实力的差距。
他出手这么久,甚至没有办法逼迫对方拔出武器。
“我辈修士……”
冯冀口吐鲜血,抬头望向天空,呢喃道:“怎可死在斗法途中。”
周遭灵气疯狂的向冯冀的身躯汇聚。
以冯冀的身躯为中枢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眼见如此场景,丁邪叹了一口气:“何苦来栽。”
凝聚出来的第二枚破法锥并没有击发,消散在他的手中。
冯冀丹田中液化的法力疯狂向着中心汇聚。
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汇聚成了一颗虚幻的金丹,滴溜溜的转动着。
正要再进一步的时候,他的口中却涌出大量鲜血,原本无暇的身躯出现裂痕。
“结丹!”
冯冀大吼。
疯狂压缩法力,识海之中的阴神猛的睁开双眼,飞遁冲入丹田。
丹田气海内的液化法力激荡冲击中心区域的一颗虚幻金丹。
只是,想要由虚转实对于冯冀来说本就是天堑,任凭他如何努力,虚幻金丹也没有要凝结的意思。
甚至原本虚幻的金丹上也出现了裂纹。
阴神的身上同样布满了裂痕。
天空刚刚有景象要凝聚的劫云消散不见。
“失败了。”
不仅仅失败了,冯冀也已经没了生息。
身躯肉眼可见的衰老。
丁邪手中剑光一闪,冯冀的头颅顿时飞离脖颈,被他收入匣子之中。
“元灵宗冯冀,授首。”
“万法宗正天下之法,元灵宗再有犯者,株连宗门,勿谓言之不预也。”
“留下头颅。”
元灵宗掌门飞身冲上来想要抢夺冯冀的头颅。
“放肆!”
丁邪大喝,手中法印凝聚。
一只巨大手掌拍下来。
轰的一声,将冯琦狠狠的砸在山峰上。
也在山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掌印。
这个掌印不仅仅吓坏了另一位长老,也吓坏了一众元灵宗修士。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高阶修士能强到这种地步。
冯琦眼睁睁的看着丁邪飞遁离开。
对方太强了,强到他根本反抗不了。
“同为筑基中期的修士。”
“为什么,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啊。”
冯琦大吼:“为什么!”
……
皇宫门前,温岳步入大殿。
梁帝躺在床榻闭目。
“陛下,武安侯来了。”高全低声的唤醒梁帝。
拖着疲惫的身躯,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他还是挣扎着看向门口的那人,声音微弱:“武安侯,你老了……。”
“你老了,朕却要死了。”
温岳微微摇头:“陛下,人都会死,谁都不例外。”
“我还记得那年初见武安侯,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我们曾秉烛夜谈,高谈北境的局势。”
梁帝望着温岳。
他想在死前再见一面武安侯,神色复杂:“仙就真的比凡好吗?”
温岳将手探在梁帝的手腕的脉搏上,他的瞳孔微微缩小。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