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元灵宗得知崔光他们的死讯之后是什么反应,能够少暴露先生就一定要少暴露先生。何况他也没有法力支撑先生战斗太久。
若是被先生生前的仇人得知先生现在的模样,岂不是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魂幡是强大的法器,梁都内的散修肯定会觊觎。
消息散播出去,只会引来更多贪婪的人。
原本温岳就觉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让先生出手。
只可惜,每次战斗都是生死攸关。
追兵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远。
只要他们跑起来,就能将距离越拉越远。
“跟紧队伍。”
前方的在跑,身后的在追。
“这么追下去不是办法。”宇文刑一看行军速度就知道若是还拖着大军的话,肯定没法追上前面的残兵败将:“亲卫随我。”
精锐的一千骑兵亲卫拱卫宇文刑。
他们甩开身后大军,上千骑兵铁蹄声声,迅速开始缩短与温岳等人的距离。
“姑爷,我等留下断后吧。”宋家老卒说道。
“还请姑爷将伯爷平安带回去。”
“我等留下断后还有生机。”
“兄弟们这就不走了。”
温岳神色不变,大喝道:“跟紧我,我们已经从那绞肉场杀出来,怎可再留你们送死。”
“我是主将,这是命令,尔等抗令不成?”
温岳从拿出怀里的信号弹,骤然拉响放于天空。
“咻!”
“轰嘭。”
如今信号弹,难道是要吓退身后追兵?
以耿烈的那吝啬劲儿怎么可能前来救援。
众人眼见温岳神情丝毫不假,顿时不敢再言断后之事。但是他们明白,这么跑下去,两条腿怎么可能是四条腿的对手,早晚会被身后的骑兵追上。
那时的事情也就只能那时再说了。
不过是死战之后共赴黄泉,何须多言。
……
“败军休走。”宇文刑大喝。
骑兵距离温岳不足两里。
马蹄声阵阵。
一里。
眼看就要追上,宇文刑突然看到前方被人背在身上的安南伯宋皓,别的东西能认错,兜鍪盔甲总不能认错。
“杀!”
留下的伏兵起了作用,最后剩下的一千骑匆匆赶来。
还有两千步兵虽在身后,不时就能赶到。
宇文刑赶忙停止进军,神色变幻,他不知道宋皓是死是活,但是显然对方还有支援兵马,若是恋战的话,说不得他自己也会陷进去。
他和拓跋鸿不一样。
思虑不到瞬息,宇文刑决定撤军。
“撤。”
宇文刑的亲卫早就知道自家主君的秉性,自然不会劝谏什么,直接跟随撤退。
“温冲来迟还请公子责罚。”
温冲翻身下马,就要半跪在温岳的面前。
温岳赶忙扶住温冲:“不迟,若不是你们,兄弟们就要被咬死了。”
“是公子运筹帷幄,提早布置伏兵。”
对于温冲的吹捧温岳微微摇了摇头,他神色悲戚。
眼中闪过恨意,看向铜关的方向。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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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一个时辰,再临铜关。
守城偏将在见到浩荡人马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目光之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猎猎温字旗。
温岳活着回来了。
耿帅断言温岳此去必死。
“开城门。”
温岳直视守城偏将。
守城将领高声道:“温将军,你带的人马实在太多,万一你降了北魏,带人诈开城门,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你放屁!”温冲大吼。
“我家公子破拓跋豹,水淹十五万北魏大军,此不世战功岂是你能置喙。”
“你好好看看一众兄弟,可有一个是北魏人?”
“快快开门。”
守将根本不吃这一套,不管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其他的什么考虑,此时都不宜给温岳打开城门。
此前耿烈就已经嘱咐过他,若是温岳回来,一定要先挡住一时片刻。
守城偏将继而说道:“还请温将军你先安营扎寨,待我禀报大帅。等到明日晌午,大军退出城门十里之时,末将再给你开门。”
九丈城墙,吊篮都不保险,也就没此一说。
但此时温岳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若不是因为不错的涵养,他定要破口大骂。
他还要找耿烈算账,难道要被铜关城墙拦住不成?
虽然法力不足,但是支撑他飞跃上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温岳打量着铜关城墙。
法力捏成弹丸,刚被温岳弹在铜关城墙上,便直接消融了进去,此中变化直接令温岳骤紧眉头。
往日里没有发现,今日用法力试探,铜关城墙竟然没有法力的着力点。
那现在可就真的出岔子了。
别说等一夜之后了,现在这守将就要去禀报,耿烈若是提早他活着回来的消息肯定会早做准备。
而且也不确定明日对方就会打开城门。
说到底他是先锋官,耿烈才是军中主帅。
若是一直禁闭铜关城门,他岂不是和北魏军卒一样无法跨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耿烈逃回京城。
涂山君看的真切,也明白温岳的急躁。
现在要么直接用飞剑飞上去。
再就是,铜关城墙没有着力点,但是上方城楼是有着力点的。若是以布条缠住长枪,将之投射上去,借此攀登上去,即可以力拿下城楼上的偏将。
温岳面如平湖无喜无悲,其实心中已经怒浪滔天。
这一路上,他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越发的感觉此战凶险,若不是三虎拼死相救,他就是把自己碾碎磨成粉燃烧起来也不是元灵宗修士的对手。
那元灵宗的修士认识他,还叫破了他的名字,也是说肯定有内奸出卖了他。
结合安南伯被围困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一眼即知。
场面僵持住。
“打开城门。”
一把匕首横在褚景的脖子上。
守城偏将转头看向持匕首之人,那人身着校尉兵甲,正一脸平静的盯着他。
“你可知行刺上官是死罪。”
“打开城门。”
铁头别无二话,直接压低匕首,切口褚景脖子的血肉。
凉意直冲后脑勺,褚景吓的差点尿裤子。
这人是根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还是说本来就是要是杀他,竟然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压低了匕首。
他都能感觉到兵刃的锋利,以及鲜血的涌动。
他明确的知道,如果自己不照着做的话,肯定会被割下脑袋。
寒意令他不由得打颤,刚要使用自身武力,却发现身后那人纹丝不动摁着他。
“至少是锻骨高手?”
“什么时候一个普通校尉要锻骨?”
来不及多想,褚景赶忙呼喊道:“开城门。”
城门顿时打开。
温岳直接带兵入城。
……
耿烈摇头晃脑,听着花魁弹唱曲目,此一回名为‘请君入瓮’。
舞榭歌台,翩翩舞女让人赏心悦目。
对于耿烈来说,京城太压抑,他总的压制着自己,这也要小心翼翼,那也要巴结奉承,随便碰到个官员都是二三品的大员,同朝为官的他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