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又重建此地?
陨炎道兄,还是阎浮道君?
亦或两者皆有。
不管是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涂山君捻决,青白色的手掌推出一道圆形的法印。
印法迅速填充绘制,化作一道巨大的阵图覆盖了面前的高耸石门。
无数雾气汇聚于中央的印玺空缺处。
伴随着喀嚓一声。
一道虚幻的印玺坐落下来。
轰隆!
……
阳城。
正阳殿。
撞角如骄阳光芒,琉璃光瓦映出灿灿金黄。
此地正是阳城的腹地,也是城主府所在。
这座大殿是城主府迎接宾客所用。
金发披散在肩膀的英俊青年笑着说道:“城主说笑了,我落日剑宗与阳城本就是友好往来,怎么可能会偏占那里的矿脉资源。正是因为处于交界地带,因此我师兄才派我赶来商议。”
端坐在主位上的修士人近中年,长相周正,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散发着独属于元婴后期的气息,端起身旁茶杯。
说道:“天极道友携如此诚意,本府当然不会拒绝对矿脉的共同开发。”
说是共同开发,然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阳城的城主稳如泰山,反而是落日剑宗的修士登门拜访。
此人还是落日剑宗的二把手。
天极剑主,封成印。
“不过这件事……”
“有意外?”
“确实。”
封成印神色凝重的点头:“那座矿脉所在之地有一方小家族。”
“既然是小家族,应该是你我两家的其中之一附庸才是。”
阳城的现任城主露出好奇的神色,怎么对方会如此严肃,要知道落日剑宗的那位寂风真人可是在厚积薄发后终于突破真君之境。
当然,这离不开他们背后那位的支持。
做为阳城的现任城主,他背后的人足以通天。
他做为道场的一个记名弟子,在修成这等境界后便来到阳城接手此地,为那位天阳神宗的师尊守护一切。
“温家。”
“温家?”
封成印解释道:“自上任城主卸任,您接手阳城不久,不了解这个温家是什么家族。”
“我曾经也以为他们已经彻底的离开,没想到还有族人在小荒域留存着。”
“这一族从锦州走出,留下的不过是跟不上前路的老弱病残而已,而他们核心的宗族,其实已经扎根在东荒大境。”
“更是听说温家的老祖突破化神境,得铸道兵,就算是在东荒大境也有了偏安一隅的资格。”
“这……确实不好办呐。”城主微微颔首。
如果是一般的家族,总归要依附他们其中的一方,可是对方却像是个庞然大物,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从锦州走上来的。
温家崛起颇具些传奇色彩。
带着铁尸走出小灵州的金丹真人在小荒域开辟出属于温家的生存之地,而后一路向上,直到成为小荒域最庞大的世族。
不想那位温家老祖竟决定举族搬迁,打算利用巨舰前往了东荒大境。
那个叫温鹏的修士也着实厉害。
他穿越域垒还能活着返回,带回了真正的巨舰。
而后还突破化神。
“三分即可。”
城主摆手说道。
不管那小家族是多么的不堪,都要给他们背后人的面子,区区灵石矿脉,些许损失对于阳城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他不想听温家风采,因为更具有传说的是他们阳城!
自老祖举舰离去,先破真君,后入化神,炼假还真为大圣!
当年的阳城一系开枝散叶,成为天阳神宗不可忽视的力量。有了充足资源培养和大宗传承的他们,道途比曾经坦荡了无数倍。
像大师兄,得真传又具备无上天资,若不是隐于道场甘愿做老祖手足,出去任何一方都是威震天下搅动风云的存在。
他根本不需要关注那些飘扬的宗门家族。
哪怕,那个家族出了化神尊者。
封成印点头的同时心中涌现几分失落。
他并不是特意以温家的事情开口,不过他觉得温家应该和当年那个人有关,而与那人更为密切的还有阳城。
所以他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询了一下。
看城主的样子,他好像和温家并不熟络。
甚至曾经根本不曾听说温家的消息。
他又不好直接问城主,与陨炎真人交好的那个青面獠牙的鬼王境遇。
为何如此关心对方?
倒不是封成印对天生的暗红长发感兴趣。
是他师兄感叹的一句:好像与那个人有所接触之后,命运就有了明显的改变,明明他大限将至却得到帮助突破真君境。
由生濒死又走向新生的大师兄竟会感叹命运的无常。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随着他深入调查,更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温家曾经好像确实与他有联系。
因此,他想知道当年那个人现在如何。
是死还是活。
可惜,新城主依然一无所知。
封成印难免失望。
“轰隆!”
阳城的新城主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封成印,恶狠狠的问道:“你听到响声了吗?!”
“响声?什么响声?”
封成印错愕不已。
“不好!”
新城主暴喝一声。
恐怖的威压轰然绽放。
“化神!”
封成印蓦然惊的张开嘴巴。
绽放出化神灵机的新城主将庞大的神识探出。
他根本探查不到人。
然而他看到了地下无尽的黑暗。
定然是那里!
没有丝毫迟疑的祭出遁光。
封成印从呆愣中恢复,同样化作遁光跟随而去。
祝端午节快乐。
晚点,
真晚点。
第965章 非见
2024-06-18
大门缓缓打开。
洁白的霞光充斥门内。
站在台阶前的涂山君早已今非昔比。
他的不死眼轻而易举的洞穿光芒。
内里依旧是原来的那般光彩模样,湛蓝的天空,绿茵小草。柔和的光芒将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圣的纱,好似一下子走入了仙境神地。
“你在门外等我。”涂山君嘱咐鞅伍。
“好。”
鞅伍点头不语。
涂山君让鞅伍在外等待是想要分离尊魂幡和主魂。
如果这里是阎浮道君布下的陷阱,他的身躯死在这里还能利用魂幡重塑。
踏入门内。
仿佛时间定格不动,当年的崩塌不过是黄粱一梦。
吧嗒。
黑红色的云靴落在地上,头顶双角的涂山君缓缓走近。
依旧是那颗歪脖繁茂的大树,也依然是三个完全枯萎寂灭的蒲团。他仍然记得当年这里曾盘坐一个女修,以及另一个青葱的蒲团。
涂山君伸出手指点在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