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你们就彻底没有了执掌尊魂幡的机会。”
“我师父只要愿意配合我那岳父,前辈您这一派系啊,苦日子就来了。”蒙植的笑容很灿烂。
他当然是逐利的,只不过玉白重能够为他提供的利益实在太少了,少的让他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改换门庭,背信弃义。
总得是个高价吧。
不然,他就是跟自己的师父涂山君说自己要转头玉白重的门下,得到也会是师父涂山君的讥讽,说他把自己卖的太贱了。
“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我师父。”
“我的性命不足挂齿。”
“全在前辈手中。”
说着蒙植环视了一圈。
一众叔公族老面色剧变。
现在阴魂丹是什么价值他们也看明白了,不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强人,一旦真让蒙植说中,玉昊玄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到时候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要跟着遭殃。
“好胆魄!”
玉白重赞叹一声。
威压和神识渐渐的收拢回去。
他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他能来,说明有谈的余地。
不过,年轻人的胃口不免太大了点。
保成圣?
没人敢保证。
也没人会愿意放出这么一笔资源来帮助一个外人。
他不会,玉昊丰也不会。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给出的已经是最高的价格。”
“多谢好酒。”
提着酒壶的蒙植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
走出道场。
原来将他接来的玉宫神殿早就不见了,别说宫殿车辇了,连个代步的灵舟都没有,惹得蒙植笑着吐槽道:“还圣人呢,真小气。”
正要腿回去,却看到了不远处的黑红色人影。
“师父?!”
蒙植愕然。
涂山君冷着的面色缓和,微微颔首:“我们回去吧。”
“师父怎么来了。”蒙植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像是一个出去玩被家长逮住的孩子。
说话的时候还悄悄的看了看涂山君的神色。
眼见涂山君并没有斥责,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师父,我给您带了酒。”
“圣人宴请的好酒咧。”
献宝似的将酒壶取出来。
“你不该答应他。”涂山君接过灵酒,他已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喝酒,不过此刻他确实想要畅饮一番,也就不在意这些。
一把拍开酒壶,仰头豪饮,点点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
“我没答应。”
涂山君看向走在身侧的蒙植。
他听出了另一种意味。
涂山君的说的不该答应是最初的时候就不要答应对方前来赴约,刚赶到这里的时候涂山君心头就咯噔一下。
这座道场的大阵之严密,道场主人修为之深厚,怕是就连他的本尊赶来也不一定能战胜。
这样的强人,岂是蒙植能够招惹的。
不如早早拒绝。
然而,蒙植说的确实另一种没有答应。
他听出了弦外之音。
应该是玉白重许诺了什么事情,蒙植直接将之回绝了。
什么时候圣人的脾气这么好了,被人回绝还能囫囵的回来。
蒙植面朝夕阳。
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一半潜藏在阴影下。
“刚才很危险。”
涂山君严阵以待,说话的时候还回头看向那座堪称庞大的道场。
蒙植笑了一声:“感觉随时会死。”
“这你还敢拒绝?”
“他给的价太低了。”
“让我选,在贱卖和性命之间,我选择不贱卖性命。”
蒙植怅然。
他还是幸运的,至少师父能坚定的站在他的身后,正因如此,他才有底气和勇气在面对这般圣人的时候不卑不亢。
蒙植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既然早已经打上玉昊玄一派的标签,就算转头反而会夹在中间不得舒展。
都是给人卖命,不如卖给岳父。
“挺好。”
涂山君欣慰的点了点头。
只要不犯糊涂就好。
“这酒怎么样?”
蒙植转头道。
“好酒!”
“是吧。”
“我也觉得是好酒。”
说着蒙植又摸出来一壶,仰头豪饮了起来,咕嘟咕嘟,狂灌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师父,我走到这一步,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下去?”
“以往的那些‘前辈’有来到这一境界的吗?”
涂山君愣了一下。
他记得蒙植最不愿意听的就是以前幡主的故事,怎么现在却有心思听起来。
“没有。”
“这么说来,我是头一个走到这一境界的?”
“是。”
“那您老呢?”
“以前是怎么样的。”
涂山君沉默良久,说道:“回去说。”
“回去?”蒙植诧异的看向涂山君,在看到那严肃认真的面容后,当即意识到好像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于是也就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行,听您的,回去再说吧。”
“灵珑师妹的修为怎么样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灵珑了,神神秘秘的。”
“莫不是曾经我们在海鲸帮听我那岳父提起过的。”
“有可能。”
涂山君点头。
玉灵珑身上也有秘密,不过涂山君不愿意打听。
哪怕是收了徒弟,很多事情也隔着一层,加之有玉家做后盾,有玉昊丰谋划以及那位做组长的大伯帮衬,根本不用他们师徒二人出力。
……
返回了道场。
蒙植踏入地宫火脉。
借用着垂云身躯的涂山君操控大阵,将整个地宫火脉打造成堡垒一般。
随后说道:“入梦。”
盘坐在大阵中央,背靠尊魂幡的蒙植当即入定。
神识流转,光纹闪烁。
好似画卷敞开,又像是拨开云雾窥见青天,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到极致的天空巨城。
在城池内的山上,有一座道观。
道观栽种槐树。
蒙植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到了大槐树下。
顺着道观,能够俯瞰大城。
“现在有多少阴神居住在这座大城中?”蒙植惊讶的问道。
涂山君说道:“两千万出头。”
“具体应该是两千一百一十五万。”
“一百五十年的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