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他怒视的眼神以及咆哮的言语中，可以看出李志明现在处于多么愤怒的状态！
第三十八章 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所有人都被李志明的这一声爆喝给吓到。
倒是聂向晨却早就想得到对方的反应，所以表现得很冷静。
只不过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到半点笑容，显然对这件事也是充满了同情。
同情李珊珊的遭遇，同情李志明的可怜以及李教授的身不由己。
安佑怡却没有感同身受，见李志明情绪有些激动，立马喊道：“给我坐下，不然给你上的就不只是手铐，还有脚铐！”
李教授缩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像是苍老十几岁一般，神态都萎缩不振。
李志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后，对李教授仇视道：“你如果真的睡不着，那就不会从一个法医变成现在人人尊敬的李教授！”
“你不过是借着我姐姐的案子一步步往上爬而已，跟我扯什么良心不安？简直就是笑话！”
到这里，李志明又忽然笑了起来：“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当你宣判我姐姐是顺奸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弄死你们这帮人，包括你，别以为看起来高枕无忧。
但是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在痛苦中度过！”
李教授忽然想到了李晓星，神情终于变得激动和恐慌起来：“李志明，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伤害我女儿，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放过她！”
聂向晨却看着李教授这辈子几乎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女儿，对他不由得感慨起来。
他可怜，可又罪不可赦。
他为人父爱女，甘愿犯罪也要保护女儿，这份情爱，值得称赞，可是所做的一切又是那么让人不齿。
聂向晨对李教授的感受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如何形容。
叩叩叩……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安佑怡走了过去开门，之后一名警员站在门口对她道：“安队，钥匙的指纹查出来了，上面的确有周彦选的指纹，也查实了的确属于他的钥匙。”
微微点头，安佑怡神色肃然地走进审讯室里，看着周彦选，开口道：“周彦选，我们也已经证实了那把钥匙的确是你遗落在地下室，你还有什么要的？”
“我认罪。”周彦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再狡辩，面如死灰道。
其实，如果周彦选不认罪，聂向晨也有办法让他伏法。
聂向晨开口道：“这把钥匙，除了是周彦选的之外，它也是打开李晓星所处位置的钥匙。”
此话一出，李教授还有安佑怡猛地看向了聂向晨。
李教授更是反应激烈道：“聂先生，我女儿在哪里，既然您知道，就快告诉我们位置呀！”
聂向晨点头，然后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来。
随后递给安佑怡道：“你们到这个地方去找吧，李晓星就在那里。”
周彦选以及李志明全都好奇地看着聂向晨，心想着对方是如何知道李晓星的藏身之所的。
不过李志明却又不在这个事儿上纠结起来。
反而坐在椅子上，冷笑连连地看着李教授着急地道：“安队，我能不能一起去？”
“不能……”安佑怡却是斩钉截铁道：“李教授，你现在也是嫌疑人，我不能放你走。”
李教授急了：“安队，算我求您好吗，我保证不会逃跑。
只要我看到我女儿平安无事，我就立马自首，不论你们怎么判我，我都心甘情愿！”
安佑怡犹豫起来，看向聂向晨，像是在询问意见一样。
聂向晨却是摇了摇头道：“李教授，我觉得你还是待在这里的好。”
这话让李教授想到了什么一样，追问道：“聂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女儿出事了？”
聂向晨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周彦选以及李志明。
李晓星的生死，除了他知道之外，这两人的心里也一清二楚。
李教授顺着聂向晨的眼光看向了李志明和周彦选，声音充满颤抖地问道：“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
没人回应。
周彦选眼神闪躲，李志明却看着花板，像是出神一般。
李教授彻底恼火起来，直接站了起来，冲到周彦选的身边，抓住他的衣领喊道：“你把我女儿怎么了，快告诉我！”
安佑怡看到李教授情绪激动的样子，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将对方给制服住，按倒在桌子上，神色冷漠道：“李教授，如果你再这样，就真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教授趴在桌子上，眼睛的视角刚好可以看见聂向晨。
他的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哽咽声发出：“聂先生，您一定知道我女儿怎么样了对不对，求求您告诉我好不好……”
听着这令人心碎的哭声，聂向晨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他移开视线，看向了李志明，冷漠道：“你想让李教授饱受你这些年所经历的痛苦，可李晓星终究还是无辜的，她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难道在你眼里，除了你姐姐之外，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李志明却是大笑起来道：“当年他那么对我姐姐，我不过是以同样的办法还回去而已，难道有什么错吗？”
聂向晨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对与错，到底界限在哪里？
第三十九章 遗失的躯干
“你杀了三条人命，还自己没错？”安佑怡这时却愤怒地看着李志明，看着对方高高在上，就像一个审判者一样，怒不可遏道：“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却忘记了你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姐姐，真的希望你用十年时间，放弃一切。
却一心想要为她报仇，你觉得这是你姐姐愿意看到的？
我想，要是她在有灵，恐怕也绝不愿意看到你变成这样！”
被安佑怡一通乱骂后，李志明却是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不单单杀了那三人，你连一个无辜的女孩也没放过。”
聂向晨紧跟着道：“你将她五马分尸，用躯干转接到了姜梅的四肢上，重新弄了一具全新的尸体！”
“你的目的，就是想让这一切还原到当初李教授为了给何志超等人洗清嫌疑的一幕。
如果我没错的话，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所以现在才有恃无恐，我的对吗？”
聂向晨的话犹如晴霹雳，直接轰击到李教授的内心深处。
这时候他终于听清楚了，自己女儿早就死了！
而且，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认为是姜梅的尸体，把她给进行了解剖！
他解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李教授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嘴唇苍白无血地道：“我……我把星星的身体给……给……”
“哈哈哈，李明，你现在才知道未免有些可笑吧。”
李志明却是大笑起来，看着李教授此刻的模样，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样子。
顿时有些大快人心道：“你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不惜再次将一个女人的身体弄得污秽不堪！”
“只是，你没想到到头来，你所做的一切，到最后竟然会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吧？
包括你精心策划的伪造证据，在你女儿体内留下的精夜……现在感受如何？”
李教授回想着自己将林新贵的精夜涂抹在自己女儿的躯干上，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他猛地看向李志明，眼睛充血地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一把掐住了李志明的喉咙，李教授发了疯一般，满脸狰狞地吼道。
聂向晨却在一旁无动于衷，冷眼旁观着。
对于他来，这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造成了现在这幅局势，不论是谁，都罪不可赦。
安佑怡也是在得知了真相后，整个人都处于震撼之中久久没有回神过来。
她很难想像一个人为了复仇，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丧心病狂。
将一个无辜的女孩进行分尸，再把躯干转移到了另一个被害者身上，就为了让她的父亲亲手玷污她的身体……
疯了，简直疯了！
“李教授，你冷静一些！”安佑怡回过神来，冲到李教授身边，猛地一拉，将两人给分离开来。
之后，安佑怡为了不让李教授再次发狂，伤害到李志明，直接拿出手铐将他给限制在了凳子上。
李教授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不断地怒瞪李志明道：“你在骗我对不对，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失去理智，想看到我的痛苦，一定是这样的，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叩叩叩……
李教授刚完，审讯室再次被敲响。
安佑怡看了两人一眼，再次来到了门外。
之后，陈赵淼神色凝重地道：“李晓星找到了。”
“人怎么样？”从陈赵淼的表情，安佑怡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但是还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只见陈赵淼摇了摇头道：“我们找到的只是李晓星的四肢还有……脑袋。”
安佑怡的心猛地一颤，事情事实果然如同聂向晨所言那般，李晓星的躯干不见了。
或者，被转移到了姜梅的尸体上。
“我知道了，你叫人去验证一下姜梅的身体，是否是李晓星的。”
安佑怡知道了全部真相，但是这一次破案却怎么开心不起来。
反而心情很沉重，不出的难受。
陈赵淼心里一沉，但还是点头，吩咐身边的同事去调查。
一边，他注意到安佑怡的神色变化，忍不住问道：“安队，审问怎么样了？”
“马上结束了。”安佑怡回答了一句后，就进入了审讯室。
当看见安佑怡进来后，李教授就安佑怡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却还是如实道：“星星找到了，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她的身体……”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李教授听到了真相后，眼神都变得空洞起来。
一瞬间，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眶的泪水却不断涌出。
到最后，直接失声痛哭起来。
李志明看着李教授此刻悲伤欲绝的模样，却忽然间解脱了下来。
他整个人瘫软在位置上，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