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锋芒毕露_第2231章 垂死挣扎
听到赵小锐这种丧气话，苏玉亮急眼了，一把抓住赵小锐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说道：“老赵，我们不能这么快认输。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看着霍家在江南一家独大吗？江山是我们的父辈共同打下的，我们也为建设江南立下了汗马功劳，凭什么要便宜霍家一家。”
这番话一下子点燃了赵小锐心中的怨气和不甘，是啊，凭什么让霍家一家独大，坐享其成？赵家和霍家斗了几十年了，一直不分胜负，但是这一次霍家却完占据了上风，赵家老爷子一过世，真的有可能遭遇面的打压。就算中央不出手，雷雨行动过后霍家也会出招的，赵家在政府和国企布下的那些棋子，都将面临被清除的可能，就连自己这个副部级的市长，也有可能被拿下。
见赵小锐沉默，苏玉亮继续添了把火，说道：“老赵，我们两家人加起来可是有好几十口子，前程都系在我们身上，如果就这么认输了，不仅江山丢了，后代的前途和命运都难说了，我们作为当家人，这个家业不能败在你我手里，不然我们怎么跟祖宗交代？”
“你说得对，是不能这么快就认输。就算是输掉了江山，我也要拉上霍家几个后人陪葬。”赵小锐咬牙说道：“你知道吗，今天霍家老爷子带着他们的子孙后人到我父亲灵前吊丧来了，虚情假意，猫哭耗子假慈悲，可我还没办法揭穿他，想起来就觉得晦气。他们哪里是来吊丧，分明是来示威了。”
苏玉亮苦笑了一声，说道：“听说了，霍家老爷子这一招挺高明的，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多么有人情味。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们做得不是很妥当，不应该拦着秦风，让他去吊丧又如何，还能显示出你们赵家的胸襟和气量，那么做反而小家子气了。”
赵小锐老脸一红，顿时有些难为情，讪讪地苦笑一声，解释道：“的确是有欠妥当，事
后我也后悔了。可是看到那小子我就来气，实在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这是嫉妒！”苏玉亮毫不犹豫地指出赵小锐的痛处。
赵小锐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没错，的确是嫉妒。这小子实在是太出色了，文武才，智商超绝，我们江南四大世家第三代里，能有一个比得上他的吗？假以时日，这小子终成大器，霍家有这样的接班人，的确可以高枕无忧。但是我们呢？我们两家，加上刘家，有这么出色的接班人吗？一代不如一代，我们的生活条件太优越了，第三代里基本都是些纨绔子弟，难堪大用。我就纳闷了，这小子怎么就是从江北那种图地方长大的，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霍家突然就蹦出这么出色一个后人，让我们始料不及。”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想想对策吧。明天我们拉上刘家的人一起去京城走动走动，找一些还能说得上话的关系，怎么样都要把眼前的难关过了。这次我们也要吸取教训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第三代的竞争比我们更惨烈。他们现在高枕无忧，可是等到我们都下来呢？谁来保护他们。”苏玉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
此时的苏玉亮清醒无比，强烈的忧患意识让他认识到，躺在功劳薄上吃老本是行不通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早晚都有人会取代自己，前些年如果多努力一下，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局面。
赵小锐想了想，说道：“刘家就算了吧，现在去找他们根本于事无补。你还没看明白吧，刘家一直明哲保身，保持中立，这次风暴对他们的影响最小。而且从高层考虑，绝对不会允许霍家一家独大，必然会找一家来制衡他们。从种种迹象来看，肯定是刘家。所以至今为止，刘家都没有表态，只是隔岸观火，冷眼旁观。”
“也许你是对的，看来是我把问
题想简单了，刘家现在躲我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往上凑。求人不如，那明天你我去一趟京城，找一下以前的老关系，好歹要度过这次难关吧。”苏玉亮说道。
赵小锐沉默良久，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们起码也要挣扎一下，不能任由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
秦风回到霍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洗完澡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有点小兴奋。从现在开始，他在南华算是打响了第一炮，站稳了脚跟。从今往后，他前进的步伐势不可挡，成为江南省权倾一方的人物。这是他曾经的梦想，但当这个梦想实现之后，忽然又觉得那么不真实，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风回到霍宅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洗完澡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有点小兴奋。从现在开始，他在南华算是打响了第一炮，站稳了脚跟。从今往后，他前进的步伐势不可挡，成为江南省权倾一方的人物。这是他曾经的梦想，但当这个梦想实现之后，忽然又觉得那么不真实，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第二天早晨醒来，秦风就接到一个通知，让他十点钟准时参加省公安厅的总结大会，总结昨天江南省省雷雨行动的大会。而且秦风听出来了，这次会议总结战果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是对江南省公安队伍的干部做一些调整。
秦风听明白了，昨晚的数据最能说明问题，中央对各地市的情况了如指掌，想糊弄是不可能的，上报的数据最能说明问题。昨天各地市抓获的黑恶势力头目，大多是些小虾米，真正的大鱼都被有意无意给放走了。只要根据这些线索追查下去，谁都跑不了。
秦风赶紧起床洗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跟霍思成和上官静打了个招呼，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驱车前往省公安厅。
第十二卷：锋芒毕露_第2232章 杀鸡儆猴
这次会议是由公安部副部长，刑侦总局局长孟辉主持的，省公安厅厅长祁红和省监察厅厅长列席会议，与会的还有监察部的一名领导。看到这个阵势其实大家都明白了，这次会议就是冲着某些人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次会议就是专门为整人开的，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分别有一名地市的公安局长和一名政委被监察厅带走了。在会场直接带走人，这个杀鸡儆猴的威慑效果太明显了，当场很多人都吓得低下头，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孟辉看着台下在座的这些人，一脸威严，板着脸说道：“各位，我不想说太多。公安工作关系到一个地方社会秩序的稳定，还担负着保护人民生命财产，以及经济发展的重任，可以说责任重大，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是清楚的。可是……我们现在的干部队伍已经腐化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程度，每个人脑子里每天想的不是自己应该承担的重任，而是如何利用职权为自己谋取好处，拉帮结伙，蝇营狗苟。作为执法部门负责人，可是却与违法犯罪分子打成一片，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说到这里，孟辉停顿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环视一番下面的人，继续说道：“我现在奉劝那些屁股不干净的同志，有问题的赶紧向有关部门自首，把问题交代清楚，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组织上同样心里有数。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大张旗鼓的竟然只抓了几个小偷小摸的小虾米，罚没款不足百万，这是在糊弄谁？我告诉诸位，每个地方的社会生态，组织上甚至比你们自己更清楚，你糊弄别人的时候，就是在糊弄自己。同志们，醒醒吧，不要再继续做梦了。”
台下的人战战兢兢，尤其是那些屁股不干净，这次雷雨行动出工不出力的人，感觉自己的末日要到了。以前习惯了欺上瞒下，糊弄应付一下了事，这次发现根本
行不通，交上去的战报数据一望便知。现在是要想办法补救了，不然不仅自己的职务保不住，搞不好还要去吃牢饭，后半生品味铁窗的秋风。
说到这里，祁红低头跟孟辉耳语两句，孟辉点点头，祁红说道：“其实大家也不要灰心，这次行动我们有部分同志表现还是很突出的。譬如玉环市公安局，表现就很不错，而且今天清晨抓住了丐帮的头面人物牧原，这就是大功一件。另外，光华分局在几次行动中都表现十分优异，光华分局局长秦风和政委李长山，以及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叶问天都值得表扬，他们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为了这些表现突出的同志，我们是不是也要给他们送上一点掌声？”
祁红说完自己率先鼓掌，台下的人见厅长都鼓掌了，也跟着鼓起掌，顿时会场响起一片掌声，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秦风和李长山脸上，搞得他们都有点难为情了。
会议十点钟召开，不到十二点就结束了。从会场出来，李长山和秦风走到停车场，摸出烟来点燃，抽了一口后李长山看着秦风苦笑一声，说道：“这回你又被顶到风口浪尖上了，在江南省公安系统是扬名了，不过这颗不是什么好事。我倒无所谓，反正干不了多久就退居二线了，但你以后的工作开展起来就麻烦了，这个名声，遭人恨哪。”
“你说祁厅长是不是成心的，非要把我树成典型，这不是坑我嘛。”秦风其实也意识到了，这次会议点名表扬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用自己的能干衬托别人的无能吗？这么遭人恨的典型，谁愿意当啊。
李长山苦笑道：“那你自己去祁厅长吧，反正我总觉得他有点成心。”
秦风内心很郁闷，本来想低调，可是每次都被人顶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人太优秀其实未必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条古训任何时候都管用。
回到光华分局，秦风和李长山在食堂随便吃
了点东西，就回了办公室午休。
在午睡中的秦风不知道，赵小锐和苏玉亮乘坐南华飞往京城最早的一个航班，早早到了京城，挨家挨户拜访他们的老关系。然而越来他们越失望，很多以前关系良好的人，对他们都避而不见，一个上午走访几家，都被拒之门外。
赵小锐通过他们在中央的深喉了解到，这一次针对南华的行动是二号首长的意思，目的就是要拨乱反正，铲掉苏赵两家在南华的势力。因为在中央看来，苏赵两家的存在已经严重延缓阻碍的江南省的发展，他们的用人也被人诟病。而他们在京城的那些老关系，自然也听到了风声，纷纷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再为苏赵两家说话。
这个消息真的是如同惊雷一般，让赵小锐和苏玉亮魂飞魄散。完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苏赵两家在江南省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已经让很多人不满，这回是要下死手了。
中午秦风在午休的时候，垂头丧气的赵小锐和苏玉亮在京城一家烤鸭店相聚，两人吃着烤鸭却味同爵蜡，一点食欲都没有，二锅头倒是喝了不少。
“看出来了吧，这回就是冲着我们两家来的。”苏玉亮喝下一杯酒满脸苦涩地说道：“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手，也算是给了我们一点香火情，这是给我们时间离开国内，到国外去图个平安吧。”
赵小锐苦笑道：“是啊，总算不至于斩草除根，让我们自己走人，不要碍着某些人的眼。算了，我们不争了，反正这些年总算还有点积蓄，到东南亚某个小国家还能当个富豪呢。”
“可是我不甘心，就算是要走，我也要让霍家付出一点代价，否则太便宜他们了。”苏玉亮咬着牙说道。想起秦风竟然亲手抓了苏湘，他这心里就恨。自己好歹是他的直接领导，这王八蛋一点面子不给，竟然亲自上阵抓了自己儿子。到现在苏湘还关在看守所里，自己碍于身份，连去探望都没敢去。
第十二卷：锋芒毕露_第2233章 恐吓信
赵小锐赶紧阻拦道：“你想干什么？老苏，我劝你一句，适可而止，不要搞得玉石俱焚。我们现在首要任务是离开南华，到国外找个地方定居，然后再看风向，等到那天风向变了，我们还可以回来。你要临走前搞事情，恐怕就难以身而退了。”
苏玉亮沉默片刻，理智告诉他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尽快找借口外逃，中国虽大，但是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可是就这么悄无声息走了，实在是不甘心，苏家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家业，真的要败在他手里吗。
沉默片刻后苏玉亮抬起头说道：“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这件事非做不可。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用自己动手，自然有人会出手的。韩博深和牧原可不是无根之木，他们也是有后手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引爆他们的后招，为我们顺利离境做铺垫。”
这回轮到赵小锐沉默了，丐帮的老底他也是知道的。丐帮这潭水非常深，苏家和赵家虽然与他们有勾连，但丐帮真正发家的后盾却不是他们，而是境外的**势力，苏家和赵家是被硬拉下水的。
这是苏家和赵家最失策的地方，原本以为只是扶持自己的势力，帮忙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出面做的事，顺便赚点钱，可是没想到栽了大跟头。等到他们发现丐帮的**性质之后，想脱身已经很难了。苏赵两家，可以说是上了贼船，想下来已经不可能，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总而言之，我回到南华收拾收拾就准备走了。希望还有机会在国外相见，我们都自求多福吧。”赵小锐说道。
苏玉亮已经下了决心，回到南华后继续把国内的资产转移到国外，收拾细软，临走之前要给霍家一次沉重的打击，起码也要他们损失几名子女，也不枉苏家和霍家斗了这么多年。
作为当事人的秦风却不知道这些，仍然按部就班。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霍正良给秦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省委去见自己。
秦风预感霍正良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告知自己，连忙通知秦二牛备车，带着夏江就去了省委。
到了霍正良办公室，霍正良的秘书给秦风泡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若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霍正良和秦风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