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都没成功。
唯一有成功机会的，是马克。
在一份关于克隆体的档案中，记录了每一个实验体的实验数据。
其中，有一个文件夹写着：克隆体K04（马克）。
点开文件夹，里面有一张马克的照片。
看里面的背景，应该是马克在地面执行任务时被偷拍的。
旁边标注了一句话：K04是罕见的拥有生命源质的克隆体，计划为下一个实验目标。
“生命源质？”景渊诧异，这竟然和镜南的情况一样，难道要进行改造实验，也必须得是有生命源质的克隆体才有用？
马克看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下一个实验目标？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实验目标吗？”马克喃喃自语。
马克不像查尔斯那样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救世主。
马克只是认为自己是普通人，可是现在连普通人都算不上了。
对他而言，内心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
景渊站在旁边，他和马克一同看了这些资料。
此时的他，心中也有些气愤。
难怪当初景渊找到白月魁谈合作的时候，她一直要求让马克过来。
原来就是为了做改造的实验。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突然，白月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211章 杀一人以存天下
马克和景渊同时转头，看见白月魁和赖大师向里面走来。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
“这里是我的私人实验室！”
“哼！”景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来，怎么知道你的计划就是把马克变成噬极兽！而且，你还只单独给马克一人说。如果我们不追问马克，你是不是准备偷偷把他骗过来做实验了？”
“我没有骗他！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给他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景渊的语气含着怒意，低声道：“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给他说的！变成噬极兽就能拯救世界？”
“这是我们对抗玛娜生态所必须采取的手段！”白月魁说道：“你们也看了我的实验资料，应该知道，只有恢复颅生的能力，才能进入腥漩！”
“为什么不想想其他办法？”
“没有其他办法！”
“那为什么不公开资料，让大家一起想办法！”
白月魁看着景渊，“对付高维生命，不是对付噬极兽。不是人多就可以解决问题。你过往杀的那些噬极兽，仅仅只是高维生命融合了地球物种基因的低端生物，它们和高维生命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便是强大如君王级，在高维生物面前都微不足道。
只有玛娜初体和颅生，才勉强算高维生命。
只有让马克恢复了颅生的生物能力，进入高维世界，我们才能有一丝希望。”
“那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公开出来。而是准备和马克偷偷进行改造实验？”
白月魁看着景渊，沉默了片刻，“我们在对抗玛娜生态的路上，牺牲过很多。我们很清楚，在面对牺牲的问题上，让谁来牺牲，是一个艰难的决择。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就会让这件事难以进行！”
景渊冷笑道：“当初在尼尔瓦纳时，你对我们出手，就是想把马克带走做实验吧！当时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征求谁的意见，只是单纯过来取走一个实验体而已。”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马克是一个人，我当然会征求他的意见。”
“那好！马克他不同意！”
马克看向景渊，刚想说话，但脑子里凭空出现景渊的声音，说道：“你先不要说话！”
马克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白月魁看向马克，问道：“马克，你反悔了吗？”
马克还是不说话。
见马克不说话，他们以为马克真的反悔了。
白月魁沉默，赖大师却开口了，“马克，你是我们消灭生态的唯一希望，为了整个人类的延续，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哼！”景渊冷笑道：“白月魁，赖大师说的话，也是你想说的话吧！如果对方不同意，就玩道德绑架这一套？”
白月魁开口道：“只要能终结生态，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
“没错，你说的没错！”景渊笑道：“我太喜欢这种宏大叙事了！只要能终结生态，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这文明传承的重任，皆系于马克一身。你说他能不答应吗？”
马克感叹一声，“如果牺牲我一个人能救大家，就让我去吧！”
景渊回头看着马克，“有时候我也很疑惑，像灯塔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培养出你这样正直的人。后来看了一些资料，我才明白。格雷把你带回来后，交给了红鹭抚养，因为红鹭就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想，他们把你培养得这么正直，就是想到有一天，要你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时候，能够义无反顾！”
景渊又看向白月魁，说道：“你看，格雷当初的计划，反而让你摘了果实！看吧！其实你和格雷都是同一种人！”
白月魁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格雷是同一种人！”
白月魁眯起的双眼仿佛射出一道寒光：“你也是永生者？”
“我不是。”
“以你的年纪，不应该见过格雷！”
“哎！”马克长叹一声，说道：“好了，你们不用争论了！”
马克看向景渊，说道：“景渊，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我很感谢！因为我是颅生的克隆体，且是唯一拥有生命源质的克隆体，所以这个牺牲的人必须是我！如果我能拯救这个世界，我愿意去牺牲。”
“我当然知道你愿意牺牲。但是我很讨厌那种瞒着所有人，自以为是安排别人命运的人！”景渊又转头看向白月魁，说道：“当年你给你老师霍恩换脑的时候，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吗？”
白月魁瞳孔一震，“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景渊看着她，“当年，你是真的想复活你的老师？还是说，想顺便捞一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成功换脑的科学家的头衔？”
白月魁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景渊继续说：“我应该早点看懂你的。你是那种，为了一个宏大目标，可以牺牲一切的人。我相信你，为了拯救世界，你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告诉你，我们可以牺牲自己来救世界，但我们不能牺牲别人去救世界！你说对吧！”
景渊的一番话，让白月魁沉默了。
“拯救这个世界，需要马克牺牲，也只能他自愿牺牲，而不是你们让他牺牲。”
赖大师一脸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在于，你们应该告知马克所有的信息，让马克自己来做这个决定！”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景渊指着玻璃罐舱体中的一头兽化马克说道：“你们说，要用马克恢复颅生的生物能力。你们之前做的这些实验克隆体，因为没有生命源质，所以都失败了。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用有生命源质的个体实验。也许，这一次你们能成功把马克改造成噬极兽，那他是不是就像罐子里这具噬极兽尸体一样？”
“他们基因相同，当然一样！”
白月魁都不想说话了，所以是赖大师在回答。
“可颅生，他不是有四条手臂吗？”景渊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即便你们给马克植入了脊蛊，可依旧无法恢复颅生的全部生物功能！这些，你们有告诉马克吗？”
景渊的话，让白月魁的脸色再次变得震惊。
“你到底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要想让马克去拯救世界，就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马克！让他来做决定，而不是你在背后替做决定！
你要把他当做一个人，而不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听到这里，马克才明白，景渊一直反对，是因为白月魁对他们一直有所隐瞒。
白月魁也只能说道：“没错！实验不一定会成功！但你们需要明白，灾难爆发至今，我们本就是在用死亡积累对抗生态的经验！”
第212章 婚礼进行时
马克反应过来，实验不一定会成功，说明他只是一个实验对象而已！
其实马克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那个救世主。
他是真想牺牲自己去拯救所有人。
可是现在他明白，即便自己牺牲了，也不一定能成功。
即便自己成功改造成噬极兽，下一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见马克开始犹豫，白月魁说道：“马克，虽然我不敢100%保证手术成功，但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我通过计算机模拟过，成功的概率，至少在90%以上。”
景渊摇头，这和原著里面，嘉莉博士做手术不同。
嘉莉做手术的时候，是死马当活马医。
而现在，是要拿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改造。
景渊看着马克，“马克，我们还有远古文明的武器灭魂塔，也许我们可以先试试灭魂塔！”
景渊的思路很简单，既然都是不确定哪种方法能消灭玛娜生态和背后的高维生物，那就一个个试。而且，是从不需要牺牲人性命的试验开始试！
白月魁却说：“远古文明的武器要是有用，那玛娜生态就不会一直存活到今天！”
“所以你们只认同自己的方案？”
“因为这个方案，希望最大！”
赖大师在旁边冷冷看着，也开口说道：“马克，也许你感觉到不公平，为什么一定是你！可这就是宿命！”
“哼！”景渊冷笑道：“别提什么宿命了，要真信那玩意，我们就应该躺平让噬极兽吸魂！”
“都别说了。”马克沉思了片刻，对白月魁说道：“我需要你们手里所有关于玛娜生态和高维生命的资料，等我看完，我再做决定。”
白月魁无奈，但也只能答应。
景渊和马克离开实验室，也离开了龙骨村。
两人站在冲浪板上飞回灯塔。
一路上，马克沉默不语，这件事对于马克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马克沉默不语。
在靠近灯塔的时候，马克忽然说道：“之前，我对你说的那个未来的故事还抱有疑惑，现在看来，我变成噬极兽，可能真的是宿命！”
景渊停了下来，就这样悬停在半空中，平静地说道：“和宿命无关，顶多算是性格决定命运。
查尔斯想杀你，我阻止了他一次，但只要他活着，就会有第二次。
之前我以为导致你变成噬极兽的是查尔斯，可我没想到，这件事真正的执行人，竟然是白月魁。
白月魁她想将你改造成噬极兽，只要她活着，就一定会把你改造成噬极兽。”
“如果这样真的能消灭玛娜生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