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注意到大门上什么标识也没有,一时半会有些摸不清楚这里的底细
“到了,下车吧!”
年轻人回头对丁伟笑了笑,随即下了车,丁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下了车,以他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
最坏无非就是吃花生米罢了!
于是丁伟下车后,挺直了腰杆,审视着这里,眼前是个花团锦绣的小广场,往里面看去,可以看到几栋刷的雪白的小楼,小楼里不断有工作人员进出,这些人见到吗年轻人时,居然叫他所长?
丁伟瞥了一眼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这小子居然是这里的一把手?
这地方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地方,门口的岗哨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检查也很严格
这里地处郊区,隔壁还有一个军营,再加上大门连一个标识都没有,这些特征无不表明这里是一个保密单位
至于这个保密单位具体做什么的,丁伟表示情报不够,他暂时猜测不出来
常正阳看了一眼腰杆挺直,眼神锐利的丁伟,赞赏的点点头,不愧是丁老虎,果然是一员虎将,比老李那老痞子,活土匪看起来顺眼多了
“这里是607所,我是这里的所长常正阳,老丁同志,有没有兴趣跟我转转?”
老丁同志?
小兔崽子真没大没小,老丁也是你能乱叫的吗?
丁伟苦笑道:“同志?没想到还有人把我当同志……”
常正阳没有接她的话茬,招呼食堂炒几个好菜后,带着丁伟在607所里转了一圈
一个小时后,食堂小包间里,丁伟坐在那里,对眼前的美酒佳肴视若不见,眼里仍然残留着不可思议
“老丁,老丁,赶紧回魂,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常正阳将酒杯放在丁伟的鼻子下晃了晃,终于将他的魂呼唤回来了
“五年醇的汾酒?”
老酒鬼丁伟双眼一亮,一把抢过酒杯,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闭上眼睛品味一番后,这才睁开眼睛大喊一声道:“特娘的好酒,痛快!”
三年没喝酒的老酒鬼,一朝遇到美酒是什么反应?
眼前的丁伟就是现成的例子,只见他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往嘴里夹菜,一口气喝完了大半瓶酒后,他才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道:“特娘的,老子多久没吃肉喝酒了,今天总算过瘾了,小子,说吧,你把我从那里弄出来,又带我看了那些鬼玩意,你是安的什么心?”
常正阳给丁伟倒满酒,举杯向他敬了一下后笑道:“老丁,虽然你我第一次见面,按道理来说,你的年龄和我爸差不多,我得叫你声叔,但是不行啊,我要是叫你叔,嗯,老赵和老李肯定不乐意了”
丁伟猛的睁大眼道:“嗯?你认识老李那个活土匪?”
常正阳点点头,并将当初在剧院如何认识老李和老赵的往事说了一遍
哈哈……
“他娘的老李,他还有被人偷钱包的时候,小子,嗯,小常是吧,你能跟老李他们交朋友,那咱们也是朋友了”
常正阳露出玩味的笑容道:“你不怕我骗你?”
丁伟抿了一口酒道:“你说的事,世上只有老李能干得出来,再说了,我老丁自认为这双眼睛看人还是挺准的”
常正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和丁伟碰了下酒杯
“老丁,你的事我也是在老赵那里知道的,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和你说句心里话,你老丁那次会议上说的话,很对,但是不该在那种地方说”
丁伟双眼微眯:“嗯?你小子居然能知道我说的话,看来老赵很相信你啊!怎么?我不该说?”
那次会议上可是高级别会议,即便三年过去了,丁伟也敢肯定,关于那次会议的内容仍然是保密的,而且密级很高,军一级以下的干部应该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老赵那人他知道,原则性很强,能将这事透露给常正阳,那就说明老赵对常正阳很信任
“话说的对,场合不对,老丁,你是带兵打仗的,不是做决策的,你仅仅从军事上考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有些前面了,你当领导不明白老毛子的尿性?”
常正阳冷笑一声,将华夏与毛熊这几年的关系大略的说了一遍
“现在双方表面上闹崩了,背地里生意做的可红火了,我们拿药物,和他们换机设设备,技术交流,你说这事滑稽不滑稽?”
丁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这有什么,当年我们还和小鬼子,伪军做过生意,老子当年为了给战士们筹集冬装,还酿酒卖呢!”
常正阳笑着拍掌道:“所以这世道有的时候就这么奇怪,老丁,你错就错在不应该说出来,而应该偷偷的做”
丁伟也是面露后悔道:“老子当初那不是被人拿话挤兑了嘛,算了,过去的破事就不提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弄出来了吧?”
丁伟没有用放,而是用的是弄,因为他是被军事法庭审判过的,身上到现在还背着罪名呢
这次出来也没有走军事法庭,很显然常正阳是通过某种特殊渠道将他弄出来的
而且有这个权力将他弄出来的人,目前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难道是老领导,或者是其他的人?
从出了监狱开始,丁伟就在琢磨到底是谁将他弄出来的
至于常正阳,在他看来,顶多就是个传话的
第91章 丁老虎2
607所食堂小包间,当丁伟再次问出把他弄出来的目的后,常正阳的神色严肃起来
“将你弄出来,是我的想法,当然了,我没那么大权力把你弄出来,我只是有一个计划缺乏合适的执行人选,正好老赵无意中聊到你,我当时就觉得你挺合适的,所以去找了老人家汇报工作”
丁伟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连酒也顾不上喝了,凑到常正阳面前说道:“老人家,他,他是怎么说我的?”
常正阳左手叉腰,右手用力一挥道:“丁伟那个娃娃我是知道的,他对国家,对人民,还是忠诚的嘛!”
丁伟腾的一下站起来,想要抓住常正阳的衣领,被对方不着痕迹的避开
“老人家真的是这么说我的?”
常正阳再次挥手道:“废话!”
两人再次坐下,又喝了一杯酒,常正阳见丁伟情绪稳定了,继续说道:“我们在南洋有个计划……”
常正阳将新义社这两年在瓜哇岛的发展情况向丁伟作了详细的说明
最后无奈道:“我二舅那个人,还有他那帮人,他们玩江湖套路,还有阴谋诡计,那是一套又一套的,真不愧是校长的门生,全是一个尿性,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所以我一直在寻摸一个合适的军队指挥官,这不,你老丁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让我去瓜哇岛带兵打仗!就南洋那些三流武装……”
常正阳冷笑道:“老丁,别说大话,南洋雨林密布,遍地沼泽,蛇虫,毒瘴,哪样不要人命?”
丁伟闻言不服气道:“这都是可以克服的困难……”
常正阳手一挥道:“这个我不管,你是老行伍了,打仗的事你熟悉,我现在来告诉你我们的长期战略目标”
常正阳翻出早已准备好的世界地图,指着地图上的南洋诸国说道:“南洋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近代以来,我们力量衰退了,欧罗巴诸国趁虚而入,将此地一一分割占据,这不行,这里是我们的后花园,有朝一日我们发展起来了,我们的产品要有销售地,南洋的人口,地理位置,都是绝佳的贸易对象,所以你的任务不是简单的当个武装头子,你还要负责训练南洋的华人,在暹罗,大马,瓜哇岛打进三根钉子,死死的盯住这一片区域,这事为子孙计的大事,你现在还有没有意见?”
丁伟看着地图兴奋道:“没了,妈了巴子的,没想到老子这辈子还能干这等大事,干了,什么时候出发?”
常正阳将地图卷起来道:“急什么,先把身体养起来,顺便好好学习南洋的风土人情,老人家让我告诉你,做得好,将来恢复你的名誉,给你加加担子”
嘿嘿……
丁伟兴奋的搓着手,那副猴急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百战将军的威风,跟一个即将要第一次摸枪的新兵蛋子1似的
常正阳坐下道:“喝酒,喝酒,菜还没吃完呢,从要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联络人,你不再是丁伟,而是汤姆丁,一个世代居住瓜哇岛的华人,要不要和老朋友,媳妇孩子见个面?”
丁伟闻言沉默了片刻,默默的倒了一杯酒,一口闷完后说道:“不用了,这事还是等将来可以光明正大的露面再说吧”
常正阳沉吟片刻道:“那你可不要死在那里了,还有,以我对老李的了解,这货将来迟早还要犯错误,到时候我把他送到你那去使唤”
“真的?”
丁伟双眼一亮,越琢磨越觉得这事有很大可能性
一想到老李将来被他当大头兵使唤,丁伟就乐不可支起来
两人一共干了三瓶酒,丁伟一人就喝了差不多两瓶,最后是常正阳提着烂醉如泥的丁伟,将他丢在了宿舍里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丁伟就留在这里,一边调理身体,一边学习了解南洋的风土人情,很是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从此十年里,没有人知道那个丁老虎去了哪里
……
今天是八月三十一号,天气多云,在秋老虎的肆虐下,早晨依然很热
这天一大早,老常家全体出动,押送,错了,是陪送七岁的猪猪小朋友上学
只见小丫头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挎着军绿色的小挎包,得意洋洋的走在最前头,不时的和胡同里的人打招呼,告诉他们,她今天要上学了
全家人将她的一言一行默默的看在眼里,琢磨着中午怎么安慰这丫头
今天除了猪猪上一年级,还有老三老四要上初一,老二常婉月要上高三
兄妹四人表现各异,猪猪是兴高采烈,老三和老四是上刑场,常婉月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全家人很快到了红星小学,将猪猪交给了他的班主任罗薇,她还曾经是常正阳,常婉月,还有老三和老四的班主任
可以说,常家兄妹都是罗薇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罗老师好,猪猪就交给你啦”
“哎呀,这个可爱的小朋友就是猪猪吗?”
罗薇显然对付小孩子很有一套,只见她在猪猪面前蹲下来,伸出手,笑眯眯的揉着猪猪的小脑袋,夸奖的话不断说出来,很快消除了猪猪的戒心,最后牵着猪猪的小手进了学校
常正阳看着猪猪离开的小身影,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不舍,百感交集起来
他真的希望猪猪可以一直保持童真,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猪猪终究要长大,将来有她自己的人生路要走
“难道这就是老父亲的纠结?”
常正阳瞥了一眼老爹的眼神,竟然看到了些许泪光,不知怎么的,他也跟着心有戚戚然起来
“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风太大,有沙子吹进眼睛里了,行了,你们也去上课吧,在学校好好听老师话”
常百川仰起头,双眼眨巴了几下,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常婉月他们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感觉老爹刚才怪怪的
常正阳和郭慧莹对视一眼,暗自笑了笑,随即各自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第92章 爆锤三哥
由于牵挂着猪猪在学校的表现,常正阳提前半小时下了班,早早来到红星小学门口等待着
看门大爷认识他,将他放了进去,南锣鼓巷的大名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常正阳在南锣鼓巷这块地界,完全可以依靠刷脸就能进入任何单位
“董大爷,最近身子骨还硬朗不?”
看门的姓董,大家都叫他董大爷,常正阳给他递了根烟,并给对方点上
董大爷美美的吸了一口,笑眯眯道:“正阳啊,来看你家老五来了?”
常正阳点点头,有些忧虑道:“是啊,也不知道这丫头哭鼻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