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二人“排练”时，有可能还做了这样、那样和那样不为人知的事，柴田诚嫉妒得脸颊抽搐。
“还有，别忘记我们的赌注……虽然这只是海选，但堀江你可以提前准备，给我的公开告白词了。”
“我倒是早就想好，要怎么当众拒绝你了，哇哈哈哈哈。”
撂下狠话，他再也受不了这情侣装带来的“狗粮攻击”，夹紧了脚趾快步离去。
来到后台转角，柴田诚和一名搬着货物的工作人员擦肩而过。
“呃啊……”
“混蛋，走路好好看着前面啊！”
对方过于魁梧的身躯，带得柴田诚一个趔趄。
“71便利店的人？连个道歉都不说，还真是没礼貌，我要去投诉你。”
待他脱口痛骂的时候，那名穿着便利店制服、肩上扛着两箱矿泉水的男子，已快步消失在候场区的阴影中。
……
没时间在意和柴田的“小插曲”，夏凡推着那台电子键盘，沿着候场通道走上了舞台。
“位置好高，下面人好多，灯光好强……这就是，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吗？”
虽然只是校园比赛的临时搭台，但还这是夏凡，第一次正式站在现场舞台上。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不愧是东野叔说的‘演艺圈第一线’呢。”
耀眼的聚光灯让皮肤微微灼痛，人群密集的视线仿佛能让呼吸停滞。
就连夏凡手中推着的电子键盘，也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紧张吗？”
一股和夏凡同样紧张、兴奋、恐惧和喜悦的复杂情绪，自其上传递而来。
“没关系的，夏君……”
紧随其后上台的堀江翼，与夏凡擦肩而过，素手不经意地拂过他背部。
“无论发挥得怎样，只要你和我，和我们，在这一刻，在同一个舞台上，一起歌唱就好。”
她落落大方地，站到了舞台中央的立麦前。
“海选赛，和你合唱这首歌的，是堀江翼，请多指教哟。”
堀江翼用无可挑剔的侧脸朝向夏凡，甜美一笑，然后看向了台下的观众。
“各位同学，这里是28号，「折翼下凡」组合，我是主唱堀江翼……”
这么自我介绍之后，堀江翼抬手指向夏凡的方向。
顺便一提，「折翼下凡」这个名字，是她将二人的名字拆字组合而成的参赛名。
“我是电子键盘手兼和声，夏凡。”
接好设备，摆开曲谱的夏凡，扫视着台下，冲身旁的立麦淡定地说道。
“键盘手？好酷，好帅，但是又觉得很亲切，是怎么回事？”
“夏凡，哪个系的，学校里还有这种帅哥吗？”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却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与夏凡眼神交触的瞬间，现场每一个观众，只觉强烈的好感自心底油然而生，视线仿佛被黏在了他身上一样。
“诶，这乐队组合的配置，有点奇怪呢。”
“听介绍，是男生一个人负责伴奏和声，女生专注歌唱吗？”
东京艺术大学，作为艺术气息浓厚的高校，台下的观众里，自然不缺音乐专业的学生，以及精通乐理和唱歌的爱好者。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夏凡和堀江翼的“男女二人乐队”，配置不同寻常。
通常来说，时下流行的男女二人乐队组合，成员分工最常见的主要是两种。
一种是成员擅长原创、作词、编曲和歌唱，将录制好的伴奏完全交给设备播放，现场表演时两名成员的精力都专注于演唱。
另一种，则是使用乐器现场演奏，但因为人数有限，为了丰富演奏形式和音色，通常会两名成员各自负责一种乐器，并且共同承担歌唱的部分。
像眼前这样，夏凡独自负责伴奏和声，堀江翼专注独唱这样的分工，就显得有点“不合理”。
“什么‘折翼下凡’……区区一台电子键盘，光是伴奏阵容，就已经输给我们了。”
“这样子一个人伴奏、一个人唱歌，还有什么‘组合参赛’的意义，还不如像单人赛那样直接放BGM呢。”
回到观众席的柴田诚，双手叉腰，冷冷地注视着台上的夏凡。
因为电子键盘能模拟几乎所有常见乐器的音效，所以逐渐也有成员全部使用电子键盘伴奏的乐队崭露头角，但那起码也是二到十人的伴奏规模。
夏凡形只影单的一人一琴，能在同一时间奏出的音效非常有限，原本丰富的旋律，也会变得单调无味。
即便是夏凡播放提前录好的其他乐器的音效，自己专心其中一种乐器，在评委那也无法得到高分。
“堀江班长，夏凡，加油！！！”
“夏凡，虽然没见过你弹键盘，但没关系，当成尽力菊去打就好！”
“虽然前一组分很高，但没关系，不要受影响，正常发挥就好！”
“我们，会一直注视着你们两个的……”
“背着全班‘私奔’报名参赛，可千万别连海选都过不了啊！”
台下，忽然响起了卖力的叫喊声。
“大家……”
夏凡这才注意到，班上的大部分同学，此刻竟然都在台下。
虽然不知道，同学们眼中，为何绽放着媲美手电筒的八卦光芒，但原以为不会有人来加油的他，仍然十分感动。
第96章 东京夏日相会（求首订）
2024-07-13
“没错，音乐系的，加油啊，不能输给表演系那帮外行的家伙！”
“加油，给他们来一点音乐系的小小震撼！”
刚才，表演系柴田诚的出色演唱，让音乐系的学生们有些脸上无光……
此时，听见“折翼下凡”组合是音乐系的，众多音乐系的学生也开始卖力地为“同系选手”加油。
“气氛都到这地步了，给音乐系丢脸的话，以后恐怕上课都不敢坐第一排了……”
夏凡抿嘴一笑，心底的紧张和焦虑，全都烟消云散。
舞台灯光，从明亮耀眼的白，切换到了斑斓暧昧的粉和蓝。
“各位，今天带来的歌曲，是我们重新编曲、改词的《东京夏日相会》。”
堀江翼靠近话筒，用甜美的声线，轻声宣布。
同时，她背在身后的手，冲夏凡比了个“OK”的手势。
“来吧，让我看看，能让你变成‘付丧神‘，那想要在舞台上演奏的执念，到底有多强。”
点了点头，夏凡低声喃喃着，双手覆上黑白琴键……
强烈的“通灵”感之下，他只觉自己和面前这台电子键盘合为一体。
推动效果器，电吉他清脆的扫弦声，自他指尖奏响整个舞台……
只这一个动作，就引起了台下小小的惊呼。
毕竟，要用黑白琴键，无瑕疵地模拟奏出吉他单手扫弦的效果，必须在一瞬间，间隔均匀、快速、精准地逐个按过多个琴键……
这背后代表的，是单身多年的强大手速。
接着，夏凡右手按动黑白键不停，左手反复切换效果器，沉闷的鼓点带出了强烈的节奏，其间还混杂着低沉的贝斯声。
“好帅！”
“不会吧，他不会真的要亲手、同时弹所有乐器的伴奏吧？”
台下，又是一阵惊呼和议论声响起。
短短数秒，夏凡竟以一人之力，弹出了需要五人乐队里，几种乐器配合完成的旋律。
“没有放伴奏，真的是一人饰五角，在亲自弹奏所有乐器部分的旋律……”
“鼻毛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柴田诚一脸不可思议，侧头向自己乐队键盘手求证。
他的“诚乐团”，是有着电吉他手、贝斯手、鼓手、键盘手、副吉他手的标准金属风摇滚乐队配置，能贡献出相当不错的现场演奏效果。
而台上的夏凡，明显是打算以键盘手身份，用电子键盘的模拟效果，一手包办所有的伴奏。
这在柴田诚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行为。
“这段前奏，各个乐器重叠的时间很短，只要熟练谱子，这样的效果理论上我也可以做到……”
“但是，《东京夏日相会》这首歌，后面副歌的间奏十分明快，多个乐器声同时交汇在一起，这小子一个人绝对不行的。”
以专业键盘手身份，受训了两年半的鼻毛丰，思考了一下，神色复杂地回答道。
自电子键盘问世以来，乐器厂商一直在广告里强调的，就是“一人乐队”这个有别于传统乐器的概念。
但真正做到以一人抵过一整支乐队的，却只有寥寥数名“大触”，在表演曲目上也有着局限性。
“是吗？那，就等着看他出丑好了。”
听队友这么说，柴田诚顿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舞台上，随着越发密集的前奏，堀江翼调整了一下立麦的位置。
她侧对舞台，看向正在演奏的夏凡，开口唱道：「你好。」
虽然只是一句问好，但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羞涩甜美的唱腔，以及极具少女感的音色，瞬间将听众们的心紧紧抓住。
埋头演奏的夏凡，头也不抬地对着立麦，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伱好。」
没错，他没有唱歌，也没有说唱的FLOW、BEAT、韵脚这些，只是配合节奏，和普通对话一样把歌词“说”出来。
同时，他一手触碰效果器，一手飞速扫过黑白琴键，带起惟妙惟肖的电吉他扫弦声。
「那个，最近还好吗?」
语调紧随旋律，夏凡继续问道。
堀江翼小嘴微嘟，幽怨地回唱：「也就这样吧。」
二人之间的“对话”陷入沉默，却有微甜中夹杂着酸涩的气息，开始在舞台上弥漫。
接着，夏凡动作陡然加速，双手带出肉眼难辨的残影。
吉他、电吉他、鼓点、贝斯、钢琴的声音合奏在一起，汇聚成了一段密集激烈的间奏，仿佛有一整支看不见的五人乐队在台上热烈狂奏。
“好……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