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身为土生土长的十一区人，对于这种心态最理解不过了！”
接过手机，秋元万次郎怒不可竭地看了起来。
战败投降后，仰望大国鼻息，在夹缝中生存的十一区岛民们，天然有着一种“自卑却自大”的矛盾扭曲心态。
明明看上去无论做什么都非常拼命认真，内心其实却是麻木不仁、偏激固执……
一方面，对各种外来文化崇洋媚外、卑躬屈膝，一方面，又对外来人种有着“沉默的排斥”。
保持着这种矛盾心态的十一区人，不可能不在意夏凡的“龙国人”身份。
第300章 多练了两块腹肌
2024-07-13
「什么年代了，还在宣传民族主义？」
「啊咧，我们不是早就亡国改区了吗？」
「龙国人？如此高贵的血统，这下更喜欢了呢！」
「这些营销号，有空聊一个练习生的国籍，不如呼吁政府搞好经济民生，阻止一下货币贬值吧！」
评论区里，除开那些水军账号，真实用户对这样的话题虽然反应各异，却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现在的宽松世代……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那一代，始终坚守着的大和族根性，到这些毫无斗志的兔崽子这里，就灰飞烟灭了吗？”
秋元万次郎仿佛听见自己心底某种事物碎裂的声音，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
“总导演，超出预测的四百万票的来源，我查到了！”
“根据后台的应援商品消费和联动活动数据反馈，因为夏凡‘龙国人’的身份被扩散化，为他投票的用户里，多出了在许多十一区生活的龙国人……”
“甚至，支付记录里，开始出现龙国的海外账户！”
趁机虎口脱险、恢复呼吸的草太副导演，快速敲打着键盘，列出了一张张数据表格。
“什么，龙国人，在给夏凡投票？”
“滚开，我自己来看！”
将草太推到一旁，秋元万次郎坐到电脑前，鼠标在几个窗口来回移动。
“也就是说，我处心积虑构思、投入大量经费的‘绝户计’，不但没能刺痛十一区的民族自尊心，断掉夏凡的路人缘……”
“反而破圈引来了龙国观众，帮他拉到了‘国籍票’？”
注视着各个媒体平台和投票渠道反馈的用户数据标签，秋元万次郎脸色憔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龙国人的民族自尊心，自然是比十一区人高出百倍，只要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光是夏凡“龙国籍在十一区参赛”这个理由，就足够让他们花钱投票了。
“龙国票暂且不提，这个奇怪的投票用户群体，又是什么……”
他忽然发现，夏凡的投票用户数据里，除了自称“夏日病”的狂热粉、剧粉、耽粉、路人粉、抽象粉、街舞粉、歌粉、龙国粉等各种成分复杂的用户之外……
这两天的投票里，又有一支新的用户群体异军突起……
大数据后台自动匹配的标签是，「腹肌粉」。
“老夫纵横偶像战国多年，从未听过什么‘腹肌粉’……”
下意识点击那个奇怪的用户标签，后台系统自动弹出了某个社交平台的话题页面……
这是一张节选第二轮公演舞台视频制作的GIF动态图。
图片上，正是光柱之中，衣衫滑落、腹部袒露，依然坚持着肘回环的夏凡……
被故意以0.5倍速慢放以，那线条如雕塑般深邃，形状若山峦般饱满的腹肌，在灯光下缓缓旋转，熠熠生辉，宛若在旋转陈列架上的艺术品。
这张图片的配文，赫然是「夏凡在旋转，腹肌在发光」。
在这个话题的评论区，有高桥优的粉丝发出了自家giegie“煽风露腹”的动态图片，予以反击。
却被夏日病截图对比，指出夏凡的腹肌有八块，高桥优的却只有六块，而且还没有夏凡的位置对称……
在高桥优粉丝哑口无言的时候，评论区又衍生出了“夏凡比高桥优多练了两块腹肌”、“四块、六块、八块腹肌哪个厉害”等热词，甚至引出了运动生理学博士前来发表《腹直肌块数、腱划与基因的关系》的论文……
“区区腹肌，体脂率降下去，人人都能露出来的玩意儿，居然也能引到票？”
“那个，总导演，您把腹肌，当做女团偶像的胸、腿、腰，就行了。”
“原来如此，在男团偶像这边，腹肌竟然有如此魅力吗？而且，老夫还也是第一次知道，腹肌块数和对称形状居然是基因决定的，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在草太副导演的解释下，满脸疑惑的秋元万次郎，逐渐豁然开朗。
“呃啊啊啊啊！被这群混蛋网民带偏了，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解决夏凡霸占人气第一的问题！！！”
回想起二人讨论的主题，秋元万次郎烦躁地怒吼着，习惯性地再次揪住草太副导演的衣领。
“咳咳……您把我勒死，不就少个人一起想办法了吗？”
在草太挣扎，被碰到一旁的鼠标，不小心点开了评论区楼层间的某个超链接图片。
一张广告页面，忽然占据了整个显示器屏幕，闯入二人视线……
广告图片上，赫然是身穿「偶像诞生祭」制服，眼若辰星、面若碧玉的夏凡。
他身后的背景，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六芒星。
六个角，依次标注着舞台感染力、脸、腹肌、舞蹈、声乐、学历等字样……
「打扰了，向您推荐优质练习生夏凡。」
「没有短板的六边形大魔王，肘回环能力者，E8高音天花板，东艺大才子，东京第一深情嗓音，八块腹肌持有者，S级无死角帅脸……」
「夏凡正在参加‘偶像诞生祭’节目，关注夏凡谢谢喵，为夏凡投上您宝贵的一票谢谢喵。」
那图片周围的空白里，密密麻麻填满了各种意义不明的安利文字。
最惹眼的是，明明穿着制服的夏凡，还被非常高超的修图手法，让腹部的衣衫呈“爆衣状态”，展露出强壮腹肌。
“夏凡的粉丝，居然为他众筹投放了这种，牛皮癣小广告？”
“是经费不足，还是打算以量取胜呢？”
保持着“亲密”的姿势，二人注视着那张广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粉丝自发投广告安利自家偶像，在选秀期间是非常常见的手法。
别说这种低成本弹窗网页，哪怕是包下秋叶原户外大屏，也是屡见不鲜。
“虽然简陋了一点，但这张图片，说的不错……”
“光从节目组的层面，哪怕把夏凡拉下第一，也绝对无法阻止他前九出道。”
呆呆地看着那张广告图，秋元万次郎双手松开了草太的衣领，有些嫌弃地在对方胸口擦了擦。
“现在，只能通过更加高层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
他平复呼吸，表情严肃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
第301章 杰尼的要约
2024-07-13
J社大厦，顶层。
“小优，第二轮公演前，我可是冒着被查税的风险做了一批内部票，才把你送上了第三的位置。”
“最新一期节目放送后，本该逆袭排名的你，反倒跌到第九去了，还真是讽刺呢。”
供奉着白骨佛像的佛堂内，宽松僧袍下精壮身躯若隐若现的松平杰尼，正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面色不虞地看着手机。
“咳咳……咕唔……抱歉，社长，我已经竭尽全力，但没想到那个夏凡……”
跪伏在僧袍下的高桥优，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欲言又止。
“没想到，他的舞蹈实力，竟然在你之上，对吧？”
松平杰尼默默叹了口气。
“这个燃烧系的夏凡，在第一的位置上，越跑越远了……”
“为了这档节目，我还特意调了秋元过来操盘，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看了眼手机上「偶像诞生祭」的实时排名，眉头微皱地点开了通讯录……
“喔？难道我的言灵，已经到了‘言必有果’的地步了吗……”
下一秒，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名为「秋元万次郎」的来电。
“安静点。”
按住高桥优后脑勺，让对方俯首称臣，松平才接通了电话。
“秋元……希望伱要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燃烧系这个新人，居然如此特别，连你都束手无策？”
“可是，上次经纪事业部的人，向燃烧系发出的收购要约，已经被拒绝了……”
“嗯，知道了，我就亲自找那老家伙，卖一次面子吧。”
挂掉电话以后，松平的神情有些复杂。
“社长……刚才的是秋元总导……”
高桥优抬起头，有些在意地问道。
“我让你抬头了吗？”
但他话未说完，又被松平按了下去。
“周佬，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
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松平拨通了名为「周防」的电话。
“身体还算硬朗，正在打高尔夫，不劳杰尼你挂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就直说吧。”
电话那头，是B社社长周防，沧桑而洪亮的声音。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挥杆的破空声，以及旁人“好球”的喝彩。
在十一区演艺圈这种寡头竞争的行业里，几家头部娱乐集团的大佬之间，自然是相识多年的“老熟人”了。
“明人不说暗话，你家那位练习生，搅了我今年最大的选秀……”
“开个价吧，我要买断夏凡的经纪约。”
压抑着心底的愠怒，松平语调平静地开门见山。
“夏凡的经纪约？”
“记得，我们演艺事业部，上次已经谢绝了贵公司的询盘吧？”
周防沉吟了一下，才不疾不徐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