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已经在这么做了，让老尼尔能看淡过去，重新面对生活；让小克不那么孤独；让一群清澈的学生不用再尝试那个作死的尊名就将海纳森举报；让兰尔乌斯骗取了众人一万多镑的欺诈案不再发生……
但那些其实远远不符合他想搞大事的想法。
扫视着此刻并不算整洁的街道，与聊聊无几的人。
斯塔蹲在了一名挨饿的儿童面前，看着他面如菜色，长年缺乏营养的脸，很想说一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可斯塔目前做不到。
他只是默默放下了自己专门从换来的苏勒和便士，将这总价几枚金镑的零钱夹在买来的馅饼里递给了男孩。
然后用虚实之间加持的“投骰”给了男孩一个祝福之后，安静地离开了。
来于男孩的生活水平来说，他并不需要什么口头的言语安慰，不如给予能直接买到食物的零钱。
但这不是绝不只是有人受饿的问题，从上到下，整个社会生态都充斥着无止境的压榨与掠夺。
那些贪欲确有一部分给这个蒸汽时代带来了进步。
可无止境的贪欲只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灾难。
这也是一种“诅咒”。
在这蒸汽时代的社会考察一角中，斯塔走走停停，结合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构想诡秘的框架。
与此同时，他体内“呓语病患”的魔药剩下的部分也在飞速消化中。
他隐约已经知道了“呓语病患”最后一个扮演法则——异想世界，构想一个来源于生活而又不属于现实的世界。
斯塔并没有理会，而是压制着自己在看到的现象中产生的种种凌乱的想法，也不去思考“疯子”魔药在这种“压制”中消化了多少。
围绕着以前出于兴趣学过的知识，在实践中考虑怎么移植。
一本小册子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补全。
或许很粗糙——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无异于疯人一样的狂言。
除了同样从那个时代而来的小克、女神和亚当……
但后两者才是斯塔一直以来没有放开手脚的原因。
他是在虚实之间的遮掩下搞了很多小动作，总体来说却也不算太过出格。
而如果一旦真的想要放飞自我，那在这个过程中总会得遭受来自“时代洪流”的线下真人上门PK。
不清楚那两位具体是什么态度的斯塔，在“虚实之间”只能照顾到他一个人的情况下，还真不好怎么操作。
就算他想说笔利于刀，一个思想可以影响成千上万的人，给这个世界带来碰撞。
也需要考虑到“神秘在线”。
到时候斯塔自己不会被真人封杀，他好不容易弄起来的事业也会简单地毁之一旦。
所以，他要一个来自穿越者老乡的态度。
斯塔忽然觉得自己的性子确实不是很适合总是苟下去。
仔细想想，跨途径晋升听起来是很危险不错。
但他那时候去找小克坦白也不能减少这个危险，除非那个时候他愿意让女神在旁边听着，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让女神现身。
斯塔最终还是没有，决定排除干扰，不将晋升希望寄托于外人。
只是单独和克莱恩坦诚并共谋。
这不单单是对小克的认可，也是为了在小克身上留下一个独特的印记，确保他死了以后，也有人能替他改变这个世界。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廷根市原本的剧情，斯塔思考起假如自己后续要搞出点事情，到底得怎么利用好这段时间。
最终，他长呼出一口气，并在关于廷根市的种种信息中很快找到了自己这股情绪应该做怎样的宣泄。
(本章完)
第80章 慈善家德维尔爵士
克莱恩最近很春风得意。
由于他提前找到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并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所以，他得以晋升为正式值夜者，周薪也升至4.5镑。
想比之前3镑的周薪，这个薪水已经是前面的一点五倍了。
伦纳德在队里透露出的扮演法也能让他后续晋升序列8更方便。
队长也承诺到时候克莱恩的薪水还会提到一次很大的提升。
如果没有还欠着斯塔800镑和“末日将临”的消息就好了。
克莱恩一想到这里，叹息了一声。
不过现在倒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反正自己的薪水提升后，也不用想着怎么去还债。
斯塔说自己迟早会有额外的进账，那时再来还钱也不迟。
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指的什么。
还得等到自己成为正式值夜者的时候。
“这是要和我里应外合端了值夜者的材料宝库？”
克莱恩不怀恶意地猜测了一下，接着思考起了这次要执行的入队任务。
每一位正式的值夜者都必须去独立完成一个任务，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同伴的认可——这是值夜者的仪式。
克莱恩出色的表现使他得到了一个被委托的普通任务：
是一个从金梧桐区警察局转过来的案子，著名慈善家德维尔爵士连续一个月受到奇怪的骚扰。这位德维尔爵士每晚都会听到痛哭和呻吟，不管他睡在哪里，不管他在不在廷根，这让他的睡眠质量非常差。
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也询问过身边的管家和仆人，确认不是幻觉，所以怀疑有人骚扰。
但无论是他的保镖，聘请的安保人员，还是警察，都找不到案犯。
负责这件事情的托勒督察高度怀疑与超凡力量有关，于是提交给了值夜者。
“不会是幽灵吧？”
克莱恩边思考着，不紧不慢地换上休息室内的见习督察服装。
由于斯塔已经刚刚在灰雾上和他说明了，所以他也知道这次的入队任务会不太一样，得抓紧时间。
黑底白格制服披在他的身上，肩章的银星下方还有一串不显眼的数字：“06—254”，这是他在警局内的编号。
整套服装让他比往常多了几分英气。
“不错嘛。”
克莱恩在镜子面前心情愉悦地自恋了一句，接着拿着警官证和全类武器使用证放进口袋，转身走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等到他来到了射击俱乐部的大厅内，克莱恩看见了和这次入队任务进行交接的托勒督察。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在旁边看到了熟人。
没有犹豫，克莱恩立即热络地打了一个招呼：
“斯塔，你来了？”
托勒督察也感叹了一下：
“原来你们真认识？”
“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斯塔先生也是听说德维尔爵士有些麻烦，来找我了解些情况。”
“这下可以一起讨论了。”
克莱恩点点头，表示斯塔这次会作为他的助手协助他处理这件事。
他刚刚还想着斯塔临时前来，会赶不到呢。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斯塔眼眸幽暗深邃，此时也静静地表示同意。
等到托勒督察再次介绍完这位慈善家维德尔爵士的情况，斯塔给克莱恩做了一个手势。
懂得意思的克莱恩便和斯塔找机会在路上要了单独一个空间，两人交流了起来。
“斯塔，你有什么看法？”
克莱恩询问起斯塔的意见。
虽然他不知道斯塔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要像他一样参与进这起案子，但直接询问总好过猜哑谜。
克莱恩接着补充起自己的想法，抛砖引玉道：“我觉得是或许是德维尔爵士不小心沾上了冤魂恶灵这种‘脏东西’。”
“差不多吧。”斯塔看向克莱恩说道，接着提醒着克莱恩道，“还记得我以前跟伱说过的关于这个时代的感概吗？”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克莱恩想起斯塔之前确实给他留下的遗言，有些感概地说道。
接着意识到了什么道：“你是说纠缠德维尔爵士的是工人的怨灵？可他不是慈善家吗，听说工厂也比其他人好得多。”
斯塔摇摇头，道：
“有些时候，整个社会生态造成的问题，迟早会在一些方面反映出来，而这种东西是很难说该怎么避免的。维德尔爵士恰好就碰上了。”
“除非能有方法进行一次彻底的改变。”
伴随着“谷物法案”的废除，大量的农民如曾经所发生过的“羊吃人”运动一样，失去土地而破产，不得不一股脑涌入城市寻找工作。
再加上来自南大陆的前奴隶们，工厂主可谓是有了很多所谓的“廉价劳动力”。
所谓的原始积累的血腥在此展露无疑。
只要能往死里压榨，就不管你在残酷的工作环境中还能不能活着，给你一点能填肚子的工资就不错了。
像德维尔爵士这次所惹上的怨灵所在的制铅工厂、瓷器工厂，这个行业的工人注定会遭受来自工作环境中的铅毒。
至于防护粉尘和铅中毒的设备，对于需要千方百计降低成本的工厂主来说，那根本不可能。
即便是维德尔爵士，也只能让女工铅中毒之后离开能够接触到铅的地方。
但对于需要领到一份微薄的薪水来养活全家的人来说，这个建议，她做不到。
这是时代的罪恶，冷酷与悲哀。
罗塞尔大帝说过：“我亲手开启的工业革命，亲手铸就的蒸汽与机械时代，将成为邪神降生的温床。”
很难说仅仅是什么某些部分的现象了。
在这里，贫民的平均寿命可能还不到法定的成年寿命。
但这些牺牲，在这样的生产力背景下，又显得极为的无助。
可是，假设仅仅是普通的世界，这样的进程得伴随着血汗而缓慢推进。
但这里，在额外的超凡因素下，即便难度很大，或许也可以有一点点希望。
克莱恩不解地问道：“你有想法？”
斯塔拿出一本已经准备好的小册子，边递给克莱恩，边说道：“我想借德维尔爵士的手完成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