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亲我一下，要不成呢，那我就惩罚自己，亲你一下如何？”
周晓白白人一眼，
“这叫惩罚啊？合着你是一点不吃亏”，不在这上计较，道：
“那你现在唱一首，快点的，我要……”
“行行！”李奎勇应着，这姑娘简直故意勾人犯罪，清了两口嗓子，开口唱起，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
她的名字叫作晓白，
她有双温柔的眼睛，
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晓白啊，
你可知道我多爱你，
我要带你飞到天上去，
看那星星多美丽
摘下一颗亲手送给你……”
一曲唱罢，周晓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掉了，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心上人，
“奎勇，这歌你是写给我的？”
“当然了！”
李奎勇没一点愧疚感的公然剽窃，道：“好听吗？”
“好听，真的很好听！”周晓白用力点头，“这歌以后你只许唱给我一人听。”
“好！”
——
——
周常力最近比较忙，一边要带着下面弟兄们去黑市散货，一边还要忙着跟罗芸拍拖，一天真是脚不沾地，
这不，晚上七点来钟在黑市刚散完货，就马不停蹄要去赴约了，对下面弟兄道：
“你们几个把东西收拾下，收摊回去吧，我先走了，注意点安全。”
一个小弟道：
“老大，你就放心好了，这又不是第一回，兄弟们有数，你赶紧去赴约吧，别回头晚了，
我们大嫂训斥你。”
“哈哈哈……”其他几个都是善意笑起。
周常力挺纳闷道：
“你们几个怎么知道我要去见对象？跟踪我了？”
一个小弟道：
“老大，这事儿还需要跟踪啊？事儿都写你脸上了，你这迫不及待的，以前就是跟人干仗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肯定是去见对象了呗。
哎，老大，你跟大院那姑娘在一块时间也不短了，你俩滚个床单没？”
其他几个也凑上来，一脸好奇。
“槽，滚个屁！”
周常力骂咧道：“我俩从冰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个月都还没有，长个屁啊，劳资连手都没摸……
我特么是那种人嘛？这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你们以为给猪配.种呢，往上一趴就好了，行了，不跟你们掰扯了，走了！”
几个小弟见老大离去身影，一个摇头叹息，
“老大可真够悲催的，先前又是请那女人吃饭，又是看电影、滑冰，上次还专门跑去友谊商店，给人买了块手表，花了一百多，
砸了这么些钱进去，连个手都没摸着，哎，你们说，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玩老大呢？”
“这谁知道了！你以为大院的妞这么好拍？兜里没点钱，你都不好意思请人出来玩，
走吧，走吧，收拾下回去了。”
半个来小时后，周常力骑车来到位于西直门外大街的老莫餐厅，也就是莫斯科餐厅，
1968年，偌大的京城，对外营业的西餐厅，少得可怜，就只有两家，除了这老莫，还有就是位于崇文门那边的新侨饭店了，主打法式西餐。
这老莫餐厅是五十年代由老苏援建的，主打自然是俄式西餐，眼下中苏关系恶化，再叫莫斯科餐厅便有些不合适了，所以更改了称呼。
老莫餐厅由此而来！
能来这里消费的，基本都是有钱人，一顿花费个三四十普普通通，这就相当于一普通职工一月的工资，却只能抵一顿饭钱，普通人能消费得起？
再有就是那些个大院里的顽主了，这些人不能说有钱，但都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没什么家庭负担，兜里有点钱，就全给它造完了，
能来老莫请人搓一顿，那也是倍有面子的，能让你在顽主的圈子里闯出些所谓的‘名声’来。
第43章 猿粪！
到了地儿，周常力把车停好，等了会，罗芸骑车也过来了，车子停放一边，见周常力一身穿着，当即眉头皱起，
道：“你怎么穿这一身？我不是让你把那件新买的军绿大衣穿起来嘛。”
周常力挠下头，“先前忙忘了，这衣服不也挺好的，又不脏。”
“好什么呀！”
罗芸不乐意道：”这是脏的问题嘛？算了，算了，咱进去吧。”
两人进了餐厅，正值饭点，里面人还真不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种地方周常力还是第一次来，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里面环境，多少有些拘谨。
头顶是那种水晶的吊灯，炫彩夺目，墙面上挂着一幅幅油画，有洋妞、有花瓶、还有单独的一个苹果，他也不懂这着些，不过本能觉得挺上档次的。
桌面上铺了一块纯白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一套崭新的银质餐具，叉子、餐刀、餐勺等，大厅里在各餐桌间穿梭的服务员，一色的年轻姑娘，样貌身材都不差。
这也是那些个顽主跑来这边消费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时一个女服务过来，把手里菜单递给两人，礼貌道：
“先生，小姐，你们吃点什么？”
罗芸看着上面菜单，轻车熟路，道：
“嗯，前菜来个红菜汤，一份水果沙拉，主菜嘛，一份煎牛排，再来份烤鱼，甜点嘛，布拉格蛋糕好了。”
服务员左手拿个小本，右手拿笔，给一一记着，
然后对周常力道：“先生，你呢？”
周常力看着菜单，听着罗芸点菜，是一脸懵圈，吃个饭还这么麻烦，又是前菜，又是主菜，还什么甜点的，更是咋舌，这菜单上的菜式价格，平均都在两三块，刚人点了这几样，怕是得十几块钱了，算上自己的，一顿造出去二十多。
心里不肉疼那是假的，虽说现在跟着勇哥在黑市倒腾物品，赚了不少钱，但也经不起这么造，只是事已至此，他还能起身走人不成。
也不点了，把菜单还人，道：“我跟她一样好了。”
服务员接过菜单，道：“两位稍等，菜一会就上来。”转身离开了。
待人一走，周常力低声道：
“罗芸，这老莫的价格也太贵了，咱这一顿相当于普通职工半月的工资，这食物是金子做的不成？还是吃了能长生不老怎么着？”
罗芸翻个白眼，道：
“你不能光看菜啊，来这边消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它的环境、格调，还有服务态度，哪样都是高规格的，你在外面那些国营饭店能享受的到嘛？”
周常力撇下嘴，心里是不认同的，都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吃能喝？
罗芸也看出了对方神色的不悦，道：
“怎么，心疼钱了？大不了一会我付钱。”
“我不是那意思”，周常力道：“我是第一次来这儿，就说挺贵的，我约你吃饭，哪有让你掏钱的道理。”
罗芸道：
“常力，我也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我就觉得这是咱第一次的正式约会嘛，总不能随随便便吧？想着来个档次高些，多些浪漫氛围的地方，没别的意思，
你要觉得贵啊，咱以后就少来。”
“我知道，我知道！”周常力点头，他是好面子的，
“我兜里带了一百多，你要不够再点就是，不差钱。”
过了会，菜上来了，罗芸道：
“常力，我教你啊，你用勺子舀汤喝，这汤味道挺好的。”
周常力学着女人样，舀起尝了一口，酸不拉几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罗芸道：“怎么样，好喝吧？”
周常力面上挤出丝笑容，“嗯，还行！”
接着又上了主菜，那牛排都没熟，还有血丝，烤鱼干巴巴的，所谓的什么布拉格蛋糕，不就是面包上头抹点奶油嘛，这你也敢卖两块多？
这一顿吃的，钱花了二十多，却是没吃饱，下次打死不来了。
两人在吃饭时，并不知道不远处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杜卫东今儿跟李援朝几人在这边吃饭，他刚从厕所出来，无意间看见了周常力和罗芸两人，驻足看了两三秒，然后回到了里头的包间里。
里头一张长桌，李援朝、地雷、张海洋等一干大院子弟都在，都坐满了。
地雷见来人，嘴里嚷着道：
“卫东，你上个厕所去这么半天，哥几个以为你要溜，准备逃单呢。”
杜卫东过来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拍着胸脯道：
“不就一顿饭菜嘛，我还需要逃单，哎，援朝，刚在外头，你猜我看到谁了？”
李援朝眯着眼，脸有些红，刚喝了不少红酒，脑瓜子都有些晕乎，道：
“谁啊？”
“小混蛋和海洋一个院的那个妞儿，就上次在天桥剧场门口叫过，叫什么罗芸的。”
“小混蛋？”李援朝眉头微皱，随即冷笑起，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不是穷鬼嘛，能来这里吃喝？就他两人？那个李奎勇没在？”
“没有！”杜卫东道：“就他们两人，看样子像是在约会！”
张海洋开口道：“两人确实在谈对象，之前小混蛋送罗芸回来，我都看见几次了。”
“槽！”
地雷骂咧一句，
“海洋，你说你院里那俩妞，还有一个叫周晓白的吧？那妞长得够漂亮的，听说她老子还是军区的副.司.令，这地位都跟援朝家里的老爷子相当了，
这俩妞缺心眼不成？一个喜欢上李奎勇那个狗日的，一个跟这小混蛋好，咋特么想的，不是有什么受虐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