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克隆人。”
“这就对了...”
乔治·史黛西舒了口气，随后再度拾起手枪瞄准了彼得。
“对个屁啊！你个混球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而远处开始有警笛声隐隐传来，彼得重又将头盔戴上，随后一手杵着脑袋，皱眉回忆道：
“大概是三年前，你曾经偷偷的鼓励我和格温更亲近一些，我害怕被格温欺负，所以要求你保证会看好格温，你当时说让我相信你，虽然你不做保证，但你言出必行。
结果那年格温的生日时我亲了她一口，被她打的满屋子乱窜，结果你和本叔还有梅姨在一旁笑着看戏...
然后两年前...”
乔治的脸色则随着彼得的控诉逐渐变得尴尬起来，没等彼得说完便连忙打断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就是彼得·帕克本人，只是...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天啊，彼得，距离你的葬礼已经过了很久了，你...能告诉我当时都发生了什么吗？”
“就像格温说的那样，情况十分复杂，我没法详细解释，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她确实是无辜的，虽然她确实杀死了我。”
乔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他再次上下打量着彼得，不可置信的问道：
“所以...你真的死了？”
“没错，然后我又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不过别担心，这不是老套的B级丧尸片，我完全的活了过来，现在身体状况良好，只是生育能力受了点影响。”
“好吧...”
乔治皱着眉，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将手枪塞回枪套，今晚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信息量简直堪比一整套早八点的家庭情感剧，这让他一时间根本缓不过神来。
他此刻虽然有着成千上万个问题想要问出口，但最终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个。
“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彼得，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还不赖。”
彼得站起身来，将椅子推回原位，看着远处的疾驰而来的救护车和警车，一边盘算着时间一边说道：
“乔治叔叔，我之所以表明身份只是想向你说明一件事情，我不会伤害格温，也不会利用她去做任何坏事。
而另一方面我也想向你证明格温确实是无辜的，等到未来某一天，我也会向其他人证明这一点，只是不是现在，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的身份保密。”
乔治也顺势起身，他虚弱的上前握住彼得的手臂，急促的问道：
“那你的本叔和梅姨呢？他们都因为你的离世伤透了心，至少你应该去见见他们，让他们知道你还...”
“不可能。”
彼得叹息着打断了乔治的话。
“我其实并不害怕身份的暴露，即便公众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来说也没有影响。
但我之所以一直戴着这个头盔除了防备那些可能想要探究我死而复生的秘密的政府和野心家之外就只因为三个人。
本叔，梅姨，还有格温。
我曾对格温说过她还没准备好面对你，而我同样也没有准备好面对他们。”
“好吧...我能理解，不过你们这些孩子真的是让人感到惊奇，你和格温围坐在一起玩乐高的日子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结果不过一眨眼，你们就长大了，而且还成了...”
乔治看着彼得的蝙蝠侠头盔，半天想不出形容词，最后只好摇头苦笑，接着他又隐蔽的看了一眼彼得手上的那枚多兰之戒，轻轻咳嗽了两声。
“所以格温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这次却轮到彼得苦笑了。
“按照惯例，她知道后会先打死我，这次肯定是真的打死。”
“是啊...这确实是那个丫头会干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像谁。”
彼得撇了一眼乔治的配枪，翻了个白眼，随后拉开乔治拽住自己的手将其搀扶回木椅上。
“好了，那么今天的演出也该到此结束了。
顺带一提，格温应该被你刚刚的威胁吓到了，她留了一张纸条在家里，现在人已经溜去黛安家了，她应该会住一阵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乔治皱了皱眉，刚想要叮嘱些什么，随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你还监视她？！”
“不仅仅是她，我现在还监视着那位引发了这场骚乱的小姐，还有我亲爱的雇主，与其说是监视，倒不如说是一种保护。”
乔治霎时间被彼得理直气壮的坦诚惊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得哭笑不得的称赞道：
“我觉得你快超越真正的蝙蝠侠了。”
彼得推开后台的房门，和赶来的警察和医生们擦肩而过，随后调侃似的回应道：
“那你可需要多努力一下了，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警察局长，你可比戈登差远了。”
乔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彼得的身影向着校园外走去，最后搭乘上公交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外。
也不知道是蝙蝠侠搭乘公交车这个场景太过出戏，还是彼得最后留下的那句调侃切中了乔治的笑点，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乔治“扑哧”的笑出了声来。
而且越笑越是激烈，最后不可抑制的大笑起来。
支援而来的警员们站在狂笑的乔治面前面面相觑，而其中一人则拿起对讲机，看着已经离去的蝙蝠侠的方向小声报告道：
“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名精神科医生，咱们局长好像被蝙蝠侠变成小丑了...”
第72章 所谓信任
“不，他无权要求我们这么做，我们不会无视米尔克的做出的承诺和交易，但也不会照单全收，我希望你能转达给市长，这件事绝无可能！”
不等对方回复，黛安“咣当”一声挂断了电话，然而还未等她平复一下情绪她的助理便带着一摞文件走进书房。
“咕呜...”
黛安看了看书桌上已经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中已经过了愤怒的阶段，只剩下一声哀鸣。
原本作为家族的下一任家主，虽然她也需要接触这些工作，但暂时还不可能让她全盘接手，但由于现任家主埃里克需要和家族内的重要成员以及往日的盟友们会面，以稳定他们的信心，所以这些工作也只得落在了她的头上。
自从她回到庄园后几乎每一天都在这间书房里办公，但手头积压的工作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而她手头掌握的数据也是一天一变。
不过好在这如同酷刑一般的工作也是到今天为止了。
“我们的市长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浑厚且带着一丝欢快的声音让黛安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埃里克正跟在助理的身后一同走入了书房。
“父亲！”
黛安像是肖申克的救赎中那副经典的画面一样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解脱似的神情，随后灵活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让出这“权力的宝座”。
“你的会面工作已经结束了对吗？”
黛安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埃里克面前，在看到埃里克点头后她无视父亲想要拥抱而张开的双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手臂，接着她几乎是拖着将自己的父亲拽到书桌前，按在那个可怕的位置上。
随后她才舒心的回答起父亲的问题。
“市长想要我们交出蝙蝠侠。”
埃里克先是环视了一圈堆积如山的文件，思索了片刻后轻声问道：
“蝙蝠侠...米尔克和市长做的交易中还涉及到他了么？”
黛安摇了摇头。
“市长想将蝙蝠侠作为取消米尔克所做出的交易的替换条件，或者说违约金。
那些政客们看中了我们这位大明星的声望，想趁机组建一支全新的英雄队伍用来打击特定的犯罪，虽然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民众，但实际上只是希望为纽约市创收。
只要有蝙蝠侠的声望，他们甚至不需要为蝙蝠侠安排任何考核就可以让他拿到任何他们所需要的许可。
比如市长可以依赖民意支持，轻易的给他颁发一项新的执法许可。
只要政府认可蝙蝠侠拥有新的执法权，那么市里就能向国会申请人均每个小时四十九美元的费用。
因为他的行为是保护国民不受到罪犯或者敌对势力的侵害。
而且这还不止，因为所谓的‘英雄’往往是包揽一切麻烦，所以他们大可以往里面增加各种条目。
比如这些‘英雄’们会在火灾中救助那些被困的居民，会救那些困在树上的猫，那么他们就可以再申请救火队的津贴。
英雄会打击恐怖主义，贩毒，还有任何你能想象到的问题都将会成为他们的收入来源。
而且如果能够让蝙蝠侠为他们工作无疑也会为他们获取更多的民意支持，连任也好，通过某些难度极大的法案也好，蝙蝠侠都能为他们清除掉绝大部分阻力。
蝙蝠侠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座真正的金矿。”
埃里克听完后盯着电话沉吟了两秒，接着问道：
“他的真名叫做彼得？对吧？”
埃里克回忆着之前看过的资料。
“你应该也查看过他的所有资料，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黛安一想起那份资料就烦的恨不得捶墙。
“他的资料简直就像是字典一样无聊，我得感谢他选择‘英年早逝’解救了我，如果再让他活到二十岁我怕会忍不住亲手掐死他。
我原本以为这是他伪造出的身份但他的所有经历都能被印证，他的亲人，朋友，老师都能为此证明。
所以除非他像是致命魔术里那样有一个隐藏了一辈子的兄弟或者有着能够同时对成百上千人产生作用的催眠术，那么他的一切资料就都是真实的。”
埃里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同意黛安的看法，随后他随手拿起一份散落在书桌上的文件，轻描淡写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不答应他们呢？”
黛安霎时间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父亲，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答应他们？出卖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刻伸出援手的盟友？还有我们家族内的新任高级成员？他现在已经加入我们家族了，他是我们的家人！如果我们答应了这项要求那和之前米尔克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区别？”
埃里克却饶有兴致的看着暴怒的女儿，接着摇头道：
“你知道彼得加入我们家族纯属意外，况且如今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威胁。
彼得作为蝙蝠侠所积攒的声望还有那些他展示出来的奇特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预估，也超过了我们所能掌控的极限，现在我们不仅没法掌握他的真实身份，就连那些驻扎在门口的那些狂热粉丝都驱逐不了。
只要他有那个想法那么两年之内伯纳诺家族就会真的成为他的附庸。
而将他交予政府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双赢的选择。
况且这也算不上出卖，我们可以与他协商，支付他一笔巨额的资金作为...感激也好赔偿也罢，他可以自行理解，这样的话也许他自己也会支持我们的想法。”
黛安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随后将他从那张椅子上又拽了起来，自己重又坐了上去。
“他曾经信任过我，在我没有金钱，没有权力，一无所有的时刻为了区区几十万美元的黄金拼上了性命，他当时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最后还是帮助我夺回了这一切，所以我也会将这份信任回报给他。
我当然明白他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掌控，他那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资料更不可能骗到任何一个人，还有他那愚蠢的救世计划，该死的章鱼哥和紫薯精，但哪怕知道这一切都很荒谬，但我还是得为他提供支持，这就是所谓的信任。
如果您无法理解这份信任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替你理解，如果您无法信任彼得，那我希望您至少能够信任我，我会替您掌控好这艘巨轮的方向。”
埃里克深深的看了黛安一眼，但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带着几分欢快的说道：
“Aye aye，我的船长。”
接着拍了拍最高的那一摞文件，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