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曾散发耀眼的光芒，但却像是相隔了数界虚空，难以观清。
刹那间，古字跃入姚衍的眉心，天地发生了剧变。
身处其下的大成圣体感到一股寒意，甚至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他面色大变，迅速倒退，要离开那片魔地。
简直比荒古禁地的上古道则还有诡异，幸亏姚衍的第一式散手笼罩范围不大，大成圣体离开了。
有浩瀚的规则之力在弥漫，天地轻微动荡，没有其他浩荡的异象，反而平平无奇。
这时，姚衍彻底恢复了神志，从道境中醒了过来！
“无法之下，天命已逝，当受此劫！”
如同天帝在发号施令，金口玉言之下，言出法随。
这是一种天地的大反噬，万道规则合成了一柄无形的天刀，斩落下来。
没有一丝动静，寂静地可怕，姚衍方圆半里，所有盛开的草木瞬间变得枯黄，一株足足有三千年药龄的古药，直接被斩落等级，变成一株几百年的药龄的古药。
大成圣体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术太可怕，若是他方才不曾闪躲，这尊道身将会元气大伤，甚至殃及本体。
当今乃是末法时代，这种术再一次将天地降级为“无法时代”，收割一切道赐予万物的天命。
如同乱古时期，荒天帝经历的那场天地大变一样。
只是如今这道术，还很稚嫩，笼罩范围很小，若是能够最终演化到笼罩整个九天十地，他一人或许能够再发动一次末法大劫！
姚衍醒了过来，体悟身体的变化。
身体周围九道模糊未成形的古字，重归苦海之上的生命源轮。
“这是我的术，专属于我自身？”姚衍感受着生命源轮的异变，这是他最直观感受到的。
“生命源轮还有这种功能？我怎么感觉和至尊骨差不多的作用？”
此时，一元术已生，在生命源轮显化出来，其他还有九个亮点暂时还没形成，只是雏形。
他默默在心中推演，大成圣体也没有打搅他。
“一元术竟然和我出生时，所受的天意一刀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这十道术，要以我所学、所遇为资粮吗？”
这是一种猜测，但是也不无道理，后续如何发展谁也不清楚。
他继续推演，单手忍不住在虚空上刻画起来，已经突破四极秘境，如今他的风范远胜道宫秘境之时。
“不对，不是十道分离的术，是十道散手，就像……”
姚衍思虑了一下：“麒麟步之于麒麟宝术一般！”
莫非自己生命源轮上生成的术，竟然能够堪比十凶宝术吗？
姚衍双手滑动，引苦海生命源轮，这相当于他的“先天符文宝骨”，想要尝试打出完整的大术。
十个虚幻古字在指尖跳动，向中心融合，无比恐怖，创生、归墟在轮转。
姚衍皱起了眉头，太艰难了，十式雏形根本无法融合出完整的“混沌宝术”。
这一刻，他感觉像是有万道压在他的掌心，无奈只能散去指尖力量。
姚衍继续摸索身体的变化，女帝借大成圣体传给他的《混沌九变》是只存在推算中的一条新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问题。
“嗯？我运转的帝经怎么变了？”
姚衍远转轮海，轰鸣声阵阵，但是并没有铺天而来的太阴圣力、太阳圣力涌动，反而只有混沌色的力量在流淌。
“混沌道种？我的道种也消失不见了，苦海上空有九个混沌古字！这有什么关联吗？”
大成圣体的声音适时传来：“两位圣皇再现了，将你体内同转的两大古经推演成了最适合你的帝经！”
“阴阳混沌天功！”姚衍念出了这个名字，他感觉自己旁观过两位圣皇的推演，但是那里的记忆缺失了一块。
“是我自己斩去了吗？若是深陷在两位圣皇的大道里，这辈子也无法证道了！”这一方面，姚衍向来是相当谨慎的。
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一凉，身体内有一种秘术远转起来，正是“临”字秘！
这是一种枯荣，他的宝体一明一暗，有生死之气在转化，或许是一种大机缘。
先前他在四极雷劫之下，几乎丧生，连四肢都被化去了，现在身体内蕴藏有大量的死气，而今生气顿生，生死共存，洗礼肉体。
不久，生死之气尽化，临字秘更上一层楼，洞开无数肉身神藏。
“这是轮回印？”姚衍有些愣神，于背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印记。
印记表面看起来无比圣洁，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蕴含了一整片冥界，甚至诡异的呢喃声从中传来。
“多半是我所修临字秘的缘故了，渡劫天尊所留九秘果然神秘，祝我凝结轮回印！”
混沌第一变，他几乎相当于死了一回，在临字秘的帮助下，凝结一道轮回印倒是不那么不可置信的事。
“混沌有九变，莫非每一变我都能修一道轮回印吗？”
姚衍此刻幻想起来，九道轮回印合一那可是一条红尘仙路啊！
但是这只是幻想，他也清楚纵使九道轮回印合一那也需要严苛的条件，四极秘境凝聚九道轮回印难道就能一跃而为红尘仙了？
这才是不可思议，多半是需要轮回印内含无上道果！
“轮回轮回，何为轮回？不信轮回，只尊当世！”
姚衍叹息，斩去了所有的杂念，重塑无敌道心。
只有弱者才会以轮回作为借口，期盼来世能够翻盘；无上帝者只信无敌之今世，信多了轮回只会道心有破绽！
况且，就算真灵不灭，元神、肉壳已变，道法也不再相同，那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姚衍以大意志斩去了这条路，重立道心，注定他不会以这条路成道。
姚衍终于站立在虚空中，单手一招。
本源祭坛、兵伐戈纷纷起飞，落入他的四极秘境、苦海之中。
“劳烦大成圣体的守护了，来日若有机会必有厚报！”姚衍对着大成圣体做了一揖，表达感激。
大成圣体洒脱一笑：“倒是不算什么大事，此行也让我收益颇丰，他日镇压黑暗动乱也更有把握了！”
太阴圣皇凝聚出的那颗蕴含太阳圣皇真灵的金色圆珠，落入姚衍的苦海，似乎没被他发现。
大成圣体没打算告诉他，一位圣皇的真灵，太珍贵了，若是被心智邪恶的得到，只怕能够依次成就大圣位。
姚衍还是对此少知道一些，以免将来漏了怯，太阴圣皇将此珠落入他的苦海，将来应该有所打算。
“对了，人皇后裔，之后有何打算？”大成圣体带着笑意问道。
姚衍思考了一会儿：“吾欲出荒古禁地，参与黄金大世！”
“好！”
大成圣体镇压天地万道，推出一掌洞穿一条虚空通道。
“荒古禁地的动静惹来了太多人的觊觎，本尊此行送你一程！”
姚衍看向大成圣体，点了点头，一脚踏入了虚空通道中……
第105章 姜老伯
无边的旷野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出口，一个人影从中踏了出来。
正是姚衍，他刚从荒古禁地中出来。
“这是……圣体大成的秘术吗？”
出来的那一刹那，大成圣体将一道金光打入他的眉心，随后直接将他扔了出来。
如今细细看来，竟然是一套成体系的秘术，和圣体有关。
“圣体大成不能仅依靠修行古经，必须在圣人境时以圣体一脉的传承秘术，重修五大秘境，才能最终臻至大成！”
姚衍的眼眸中闪着灵光，欲推演这道圣体传承秘术，但是都失败了。
圣体虽然不似霸体一般排斥所有的体质，但是也霸烈无比，传承秘术也并非其他体质能够修行的。
“太可惜了，无法参悟。看样子只是荒古大成圣体欲借我手，将这道秘术送给叶凡。”
姚衍撇了撇嘴，这多半也是狠人救了一把大成圣体的原因，不愧是宠兄狂魔。
原著之中，叶凡于青蛟王小世界的圣体残骸中得了部分秘术，后来又于火星大成圣体复苏后得到了全部的秘术。
如今，火星大成圣体神祇念都被他的祭坛收了，叶凡自然也无处去得完整的圣体秘术了。
“看样子，我还得去跑一趟腿，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叶凡手中压榨出点好玩意。”
姚衍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时候他才环顾了下四周，观看周围环境。
“不知道，大成圣体贯通空间通道，把我送到了哪里。”
他皱起了眉头：“可千万别出东荒啊，别是南岭、西漠。”
叶凡的行动轨迹大半在东荒、中洲，原著中的机缘也多半在此，出了东荒，发育速度可要下降一大截了。
姚衍此时已经成就四极秘境三重天，手段非凡，一步跨上天空，万里山河尽收眼底。
修士的神瞳极其锐利，而此刻又是晴空万里，一切都极为清晰。
须臾，一座规模不算大的小城就被望见了，那里有许多人影。
“也好，现在城镇中歇息一下，顺带打探消息。”
下定了决心，姚衍地脚下出现无量神纹，身形化成了道道虚影，瞬息消失不见了。
不多时，姚衍就出现在小镇不远处，收敛神光，走了进去。
这个世界，虽然修士不少，但是仍旧是凡人占了大多数，不能开启苦海，还是不要打搅他们的正常生活了。
姚衍很低调，但是一走进去就发现了不对。
他看向了小镇角落处的一个小店：“太奇怪了，以凡人为主的小城镇，角落中的小店竟然集中着十余位修士，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有什么机缘要出世了？”
姚衍的神识极其强大，自开辟苦海时就有元神虚影形成，如今破入四极，更是大大加强，一般的化龙秘境都及不上他。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放松，神识延伸慢慢探过去，若是惹出仙台秘境的绝代强者，他也能截断神识，让对方无法发觉。
“一位神桥，两位命泉，还有八位苦海？”
都是第一秘境的修士，姚衍的一根手指他们合在一起都挡不住，这下他的好奇心来了。
“都隐藏在周围，看样子是守护着某位凡人，有意思。”
这真是一个非常小的饭馆，里面不过七八张桌位而已，那些桌椅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都擦抹的生出了光泽，看起来古色古香，非常洁净。
姚衍方才坐下，就听到小店中有一宾客喊道：“姜老伯，酒没了，快些上一壶来。”
姜老伯？原来是这里。
姚衍抬头，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早已留下一道道痕迹，堆满了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
不过他此刻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小店的生意有了大起色，唯一的孙女也有了前程。
“太阴圣体姜婷婷的爷爷，北域第九大寇的亲侄子，姜海生！”
他的孙女被姜家接走了，但是自身却由于年老体衰，苦海不化没有被带走，自愿留在了这个生存半生的小镇里。
姚衍轻笑了一声，现在是北域第九大寇姜义不知道，如果被姜义知道，他堂堂一位绝顶大能的亲侄子做这种事，那姜家估计得掀起一片血祸，当然是在神王姜太虚不在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