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师父让她发过毒誓，今生今世，不能让男人看到她的相貌，倘若见了，要么杀之，要么嫁给他。
原本，倒也无碍。
她，她嫁给他便是了......
但此时骤闻钟灵的话，猛然惊觉那人与眼前这位程姑娘竟是夫妻关系！
这却如何是好！？
倘若是放在以往，以木婉清那简单至极的人生观，遇事则杀的行事风格，自然不必多想，
要么杀了那看她相貌的男子，狗男人有妻子了还敢招惹本姑娘！？
要么便是将其妻子杀了，没有妻子，自然便能娶她为妻了！
但此时此刻，那男的是她的救命恩人，这程姑娘，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如何能言杀？
犹是如此，偏她又是个认死理的，木婉清脑海里瞬间宕机了一下，陷入了深深的bug，逻辑混乱了。
怎么办？
程灵素见木婉清脸色有异，便情知这里有事，只是任她如何聪明，自也猜不到木婉清所发之毒誓。
程姑娘神情澹然，不动声色道：“他姓方，单名一个韩字，与我确为夫妻。木姑娘，是有什么事么？”
说话间，手上也没停，细细绑好了。
木婉清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念叨着“方韩”二字，默然不语。
钟灵那边笑着笑着，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暗自眨了眨眼睛。
这是......
怎么了？
程灵素静待了半响，没有得到回应，仔细看了一眼神游物外，隐隐似失魂落魄的木婉清，心中若有所思，隐约猜测到了些许，只是不确定。
似也不在意，叮嘱了服药时间，便取了东西出门而去。
余下钟灵跟木婉清二者，钟灵此时是最懵的，完全没搞懂是什么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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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于房内的方韩，闭目凝神，气色红润，周身隐约有氤氲白气不断升腾！
周围气流，都似变得凝滞些许。
倘是武林江湖中人见得此景，怕是需得震惊其内力之深厚！
调息归元，缓缓收敛功力。
热气腾腾，暖烘烘似的蕴及全身。
虽有两三日不曾睡下，但因彻底炼化贮藏的内力，「北冥真气」为之大增！
竟丝毫不觉疲惫，反而神采奕奕，浑身舒畅！
一身内力，比起他刚刚从无量山琅嬛福地中出山，已是浑厚五倍不止！
须知刚刚出山时，方韩的内力，乃是他初初练成「北冥神功」后，又用三年时间耗费精力修成，最终又服用了「朱蛤灵丹」，内力翻了几倍有余。
彼时，他都自忖内力颇有成就了。
如今出山不过几日，便又暴涨了五倍不止！
而且是在方韩服用「朱蛤灵丹」后，内力翻了几番的前提下。
这内力增长速度，简直恐怖如斯！
倘按照正常而言，他纵然是花上七八十年的光阴，都不一定能自主修持到这种程度。
「北冥神功」之霸道，可见一斑！
神功之名，实在不虚！
方韩都忍不住为之惊叹，心绪复杂难明。
可叹他第一轮模拟时，东奔西顾，都不得内力精妙，花大半辈子琢磨出的「养生功」，仅有些调息气血、运行内息之效。
日夜修习，寿终正寝前，也不过是微弱内力。
如今一朝神功既成，却两三日之间，便得以精益一身雄厚内力！
那是寻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踏足的境地！
两相对比，方韩也难免生出几分喟叹、唏嘘！
将无量山琅嬛福地定为第一个目标，以「北冥神功」作为根基，果然是正确的！
倘若是换成别的神功绝学，他纵然是成功获取，但想要修炼出如今这般雄厚功力，只能靠着水磨工夫般地慢慢修行，没个数十年是想都不要想的。
而练就「北冥神功」，却能轻而易举地吸纳他人内力，省去无数的时间精力。
感受着周身源源似不断般的力量，方韩随手一推手，竟有几分破空之势。
眼神暗暗溢彩，心中欣然。
不过......
方韩低垂看着掌心，沉吟半响。
他如今的内力境地，虽然没有对比，但想必也是天下少有。
但内功足以，外功却欠缺。
所谓武功，不是内力强盛，便是厉害的！
用一个武功模板最为相似的人物对比。
那段誉彼时吸取一大堆人物的内力，书中言其内力之深厚，已「震古烁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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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纵然身具如此雄厚到难以想象的内力，却基本都是吃瘪，屡屡被其他内力远逊于他的人轻易制住。
为何？
一则，他不喜学武。
哪怕得了神功绝学，骤得一身无匹内力，却也不会运用！
可谓空有宝山，而不得用之！
二则，秉性偏软，不喜争斗。
他人动手，心里首先想的非是反抗，而是逃走，未战却已先怯，气势上便率先输了一筹，最终一败涂地。
他这等性格，非得被逼到忍无可忍，或者暴怒失态之时，才可能有发挥出些许实力来。
三则，意志不坚。
向来学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既是日积月累，锻炼体魄，熟武学以得精妙，也有淬炼意志之效。
段誉出生大理镇南王府，锦衣玉食，偏又不喜习武，哪里经历过这些。
他内功纵然再高，真打起来，怕是稍有疼痛损伤，便心中胆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也！
最后，则是外功武学、轻功身法。
论外功武学，段誉明面上，习得段氏天龙寺的无上绝学武功「六脉神剑」，但从始至终都只是粗通粗会。
仗着内力强盛，轻举学会此功，却未曾有丝毫熟练过，导致这一门鼎鼎有名的无上绝学，到了他的手里，只能时灵时不灵。
武林争斗，本就凶险，以甚不熟练的武功与他人搏杀交手，无异于险自己于险境！
倘非他内力着实恐怖，「六脉神剑」时不时灵验的那么一下，又确实锐不可当，兼之身具「凌波微步」这等极上乘的轻功闪避之身法，否则怕是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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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波微步」，他实际也不足称之为精通，不过是相比其他，稍微练得勤些。
因为总是逃跑，所以熟练些许。
综合起来，单只论武学素质，他是天龙三挂壁中最拉胯的。
从此也能看出，武功之强弱，并非单单只看内功如何！
那只是一个重要因素，却不是最终的决定因素。
以他为镜，反观自身。
大抵也能够映照自身优势与不足。
首先，方韩的内力境地，单纯以内力多寡而言，或许是比不得段誉后期那般雄厚，但却有两胜！
一胜，乃为「北冥神功」全篇，尽数习得！
比之段誉那只练了十八分之一的北冥经脉图，在吸收他人内力的途径上就远远胜出！
几是周身上下，无所不能吸从内力！
而段誉却只通其中一脉。
最关键的是，他并未修习「北冥真气之法」！
一身吸收而来的雄厚内力，只以段氏内功精要，导气归元，藏入五脏六腑；后又六脉聚通，再无此忧虑。
虽解了内力冲突之险恶，但实际上，内力斑驳不纯的问题，并未得到实际上的解决。
混淆而成的内力，只在「量」上胜出，于「质」上，却远逊方韩炼化精纯的「北冥真气」！
内力质量远不如，斑驳繁杂也难精细掌控，乃至从心所欲。
段誉六脉神剑时而灵验，时而不成，许是也有这样一方面的原因。
此便是方韩内功境地的二胜也！于质量、内力掌控上的胜出！
内功说完，再是其他。
轻功方面，虽然二者都修习「凌波微步」，但段誉那不过是事到临头，才想过好好修习的人物，又如何比得了方韩日日勤修苦练呢？
此间，方韩自问能胜一筹！
唯独外功武学这方面，他最为欠缺！
所掌握的，不过「随风剑法」、「太祖长拳」这等江湖中，最是寻常不过的武学罢了。
纵然他将「随风剑法」练至「大成」，「太祖长拳」精熟「小成」，衍生出几分精妙，以「北冥真气」催动，威力更是大增！
却也依旧掩盖不了这两门外功武学的缺陷。
太粗浅了。
到底只是劲力的运用。
所涉及的经脉、内力运行，却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