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下来？
能够帮助到他，自是极好极好的，但她心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可若是不答应......
方大哥如此郑重嘱托，她如何拒绝得了？
“我，我听你的便是了......”
话语间，隐约带着轻颤。
方韩看着程灵素，默然沉吟。
对方的情意，他又如何看不见？
事情并非那么难以做决定。
顺心而为便是。
思及此处，方韩伸手，轻抚过程灵素眼角边的微微泪珠，开口道：“灵素，我改主意了。”
迎上那双原是清澈，此时却朦上一层晶莹的眸子，方韩轻笑道：“这出门一趟，一时也不知要多久能回，总见不到你，我反而不习惯。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走？”
程灵素微微瞪大了双眸。
方大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股难以言喻地欣喜从心田涌起。
来不及多想，脱口便道：“愿意！”
清亮的嗓音悦耳，程灵素反应过来，脸上逐渐染上一层粉红，但依旧忍住了羞涩，眼巴巴地看着方韩：“方大哥的事，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方韩轻轻颔首一笑：“好，既然这样，这两天你收拾一下，咱们三天后出发。”
程灵素忙不迭地点头，显得乖巧可爱。
旋即，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头，迟疑道：“可是，医馆这里......”
方韩闻言，再次笑了起来，多少有些意味深长：“不是还有甄老先生么。”
程灵素眨了眨眼睛，也笑了起来，用力点头。
可怜的甄老，莫名其妙地就背了一股子事情。
............
............
“不是，你们......”
甄老一脸懵逼地看着方韩跟程灵素，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
“要出一趟远门！？还要把医馆交给我一并打理照看？”
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甄老又是惊奇，又是莫名其妙的。
“好端端的干嘛要出远门？方小友，你是有什么事么？”
方韩笑道：“出门游历，顺便采药！”
嗯......
这话，倒也没毛病。
出门收获机缘，跟顺便采摘一些稀有草药并不冲突。
所以方韩并不算骗人。
只是略过了重点。
甄老属实没理解眼前这位怎么突然就要出远门的决心，还有......
看向程灵素，甄老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语气莫名道：“方小友，你出门就出门罢，带上灵素是个什么说法？”
程灵素连忙道：“甄叔，这事是我......”
方韩轻轻阻止了她的话语，微微颔首示意，旋即对甄老道：“这一趟山高路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原不该带着灵素，但又不好舍她留在临水，所以......我想着索性带着她一并出门。”
甄老冷哼一声：“方小友，我与你虽有交情，素也敬重你的仁义，但灵素毕竟是我家中后辈，我直把她当作自家女儿一般，你说你要带她出门，却不知以什么身份带着她？”
甄老与方韩算得上是忘年交，相处一年下来，可以说是交情甚笃。
但程灵素毕竟是他的师侄。
天然有着更加亲近的关系。
交情归交情的。
他无儿无女的，平日里，也确确实实将她当作是自己家的后辈亲人，隐隐把她当作女儿对待了。
平时明里暗里撮合他们俩，那是觉得登对，寄希望他们能成亲成家的。
但此番方韩所言的出远门，还要带着程灵素一起，却是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这都没成呢，他们俩一起出远门？
不符合礼仪规矩也就罢了，反正平头老百姓也没那么多繁琐礼仪。
更何况是甄老这种早年江湖客，没那么多讲究。
但没个名分的，他也委实是不能答应。
怎么也要确定下来再说其他的。
他这般想着，那边程灵素却听得又羞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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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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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本就聪明，哪里听不出甄老话里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为之羞急。
羞涩是一部分，却也是不想因此而逼迫方大哥承诺什么。
她原也不稀罕这样......
能跟在他身边就足以了。
遂，既怕甄老误会了，又怕方韩心里不喜。
“甄叔，是我求着方大哥，让他带我一道去的，这本就为难他了......”
甄老却不听她的话，只是神情肃然地看向方韩：“方小友，你是怎么个说法？”
方韩别过头看向脸色微红，含羞带急的俏姑娘，心里有了决断。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问了程灵素一句：“妹子今年几岁？可有至及笄之年？”
古代女子，满十五周岁及笄，代表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了。
一般而言，这还是比较讲究的那种，寻常的黔首百姓，十一二岁便成婚的都有许多。
这是因为古代总体生活水平低，平均成活年龄都很低，四十左右都能称老朽的这么一个情况。
成婚的时间段自然是往前提拉的，以便尽快传宗接代。
“呀！......”
程灵素闻言，脸色刷地一下通红。
问这个......
心头砰砰砰地跳得厉害，平素里的干练利落，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竟没了言语。
“哪有直接问姑娘家的？”甄老责怪地看了方韩，不过眼里的欣然却是表露了出来。
神情也微微缓和了许多。
不错。
至少没糊弄。
“她如今实岁十六有余，虚岁可称十七八了，正当合适时！”
合适什么？
程灵素垂着螓首，脸色通红似火，恍恍惚惚，迷迷瞪瞪。
方韩有些讶然地看了程灵素一眼，也就是说，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已有十五六左右，心里越发怜惜，天见可怜的，这身子骨的还得再补补呀。
这八个月来，虽然养好了不少，肌肤白嫩了，身子高挑了，但瞧见依旧是有些瘦弱了些。
想着，旋即面露认真之色，沉声道：“甄老先生，我有心娶灵素为妻！只是......”
看向程灵素，温声问道：“不知灵素，愿不愿意？”
程灵素身子一颤，都快有些站不稳当了。
心口闷得有些发燥，一团乱麻，猛地抬头看了方韩一眼，又立即垂下。
“方，方大哥不嫌弃灵素出生微寒，灵素，灵素自是愿意的......”
通红着脸，羞燥得不行，但程灵素依旧直接予以回应了方韩的话。
她确实是位大气爽利的姑娘。
但哪怕如此，此时的说话声也不免细微，羞答答地软糯。
“好！”
甄老的神情彻底绷不住了，活脱脱像个磕cp的头子美梦成真的快乐。
“既如此！那我便作主，将灵素许配给你！”
他是程灵素的师叔，作为长辈，程灵素对其也尊重，他对程灵素也是待如己出，有这层关系，倒也能说这话。
话虽如此，但方韩最终还是被轰了出去。
想成亲？
可以啊。
按照礼仪规矩来！
站在外头，方韩多少有些苦笑。
不过也没什么话说，成亲乃是人生大事，再怎么重视也是正常的。
古时娶亲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高门大户家的非常讲究，黔首百姓家的倒是简略许多，只不过差不多的也是这个流程。
先请媒婆登门提亲，一番来往，便是挑选良成吉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