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眼眶微红，垂首跪下道：“灵素多谢甄师叔收留。”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甄老瞧着这小姑娘，面黄肌瘦，心里越发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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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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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医馆。
方韩将几包药递给了眼前的中年妇女，并收下了药钱。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他这医馆也算是真正起步了。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有一手好医术，也不怕没有人愿意来。
从一两位家中拮据，不得不过来试一试的百姓开始，逐渐声名传播，到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步入正轨。
方韩每日按时坐诊，上午下午大致三个时辰。
且逢七日休两日。
嗯，自然没有委屈自己的想法，都来到古代了，总不能还九九六罢......
除此之外，偶尔也会去县外村中义诊，深得周遭百姓尊敬。
习武的每日任务倒是一次不落。
如今内力又壮大了不少。
方韩表示很爽，这速度可比人生模拟中快得多了。
正准备坐回台后，眉头一挑，望向门外拱手笑道：“甄老先生，今日怎么有闲来啦？”
“哈哈哈，怎么？我来不得？”
甄老可一点都不客气，脚才刚踏进来，嘴里便开始唤道：“快，快，来杯茶水！”
对此，方韩也摇头失笑。
倒是没想到，人生模拟中，那么长的时间才获得其信任，而如今，不过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已经混熟了。
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方韩也乐得如此，毕竟是人生模拟中的师傅，能再度处好关系，也是极好的。
虽说肯定是做不成师徒了。
正要回应，忽见甄老背后有一位小巧玲珑的身影跟随着，有些微愣：“这位是......”
甄老看他注意到了程灵素，不由得意笑道：“小子！你医术虽不错，但比起我家这姑娘，却也差得远啦！”
这三个月，两人着实打了不少交道。
甄老这边是觉得难得遇到一个对胃口的同行，还似乎是师出同门的那种。
原本因着此事，他还暗暗提高了戒备，忧心这小子是不是打的什么主意、阴谋，以此来接近他。
毕竟真有这么巧合吗......
但后面一来二去混熟了，倒是发现似有误会。
人家的医术比他还要厉害，能打他什么主意。
为此事，甄老心里那个尴尬又难受。
尴尬于自己自作多情，难受于自己大半辈子的医术，居然比不上一位年轻人高明。
这可太打击人了。
不过这种事，他以往在师兄弟那里，也受过不少打击，倒也习惯了，很快便也不以为杵。
甚至还对方韩钦佩起来，当然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服的，暗忖你年纪轻轻，医术就算有些高明，但又如何有自己这般经验丰富，没少过来跟他比比。
结果......
次次败退而归。
方韩这边就简单纯粹得多，单纯是想着跟这位人生模拟中，教授他医术的师傅重新打好关系。
二者虽然想法不同，但却都一拍即合，一来二去，便也真正熟络了起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甄老对方韩熟悉了起来。
而此次甄老过来，不为别的，单纯为了找回一些场子。
毕竟......
几十年医学生涯，一直比不赢这少年人，实在不能忍。
也是机缘巧合，先前为了确认方韩的师承，引出了师侄程灵素。
原本他只是将其看作是师兄最后收的关门弟子，但对其医术方面的能为，却并不如何看重。
毕竟，一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又能指望她有多高的医术呢？
怕不是连师兄的衣钵都不没有继承到。
结果......
他又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这小姑娘居然已经尽得师兄的传承，医术之高明，不知道超出他多少！
犹是大为震惊、动容。
第一个想法是：
这年头的后生晚辈，都这么厉害的吗？
第二个想法是：
我师侄灵素，有药王之资！
这可比那方韩小友，都不知道要不知高明多少去！
且去压一压他的威风！
于是乎......
今日就屁颠屁颠地，带着程灵素过来了。
......
方韩闻得甄老之言语，不由再度一愣。
心想这老头什么时候这么会吹牛皮了，都不打草稿的吗？
却也不由地，仔细看向那道身影。
只见她身着粗布麻群，面容微微蜡黄，相貌初见不过寻常，细看却也周正。
岁数约莫有十五六，但瞧着身量，小巧瘦弱，似乎又有些不像。
方韩瞧得心怜，沉吟一瞬，语气莫名道：“甄老先生，你家......竟如此拮据吗？缘何让这小姑娘生得这般贫弱可怜？”
甄老：“......”
那程灵素闻言，睁着明亮的眼眸看了方韩一眼，又垂首不语。
她原在甄老开口时，便觉得不妥，哪有一开口就这般言语的道理，再者说也忒实在，将底细透露给他人......
但长辈说话，哪有胡乱插嘴的道理。
如今听了方韩的话，一时觉得这二人说话，端是直来直去，一时瑜亮。
说句不好听的，是叫口无遮拦。
这边直言对方医术不好，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那边说他连个小姑娘都养不好，不是家中拮据，就是为人不慈。
饶是程灵素机敏聪慧，却也犹疑起来，一时闹不清楚这二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甄老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细来琢磨半响，不由胡子一颤，对着方韩笑骂道：“你在阴阳怪气什么？老夫岂是那种吝啬寒酸之人？”
方韩笑吟吟道：“不是你先怪言怪语的吗？”
甄老瞪眼睛吹胡子：“你不信？”
随即好似想到什么，脸上又缓和起来，嘿嘿笑道：“方小友啊，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也罢！也罢！你信与不信，都与老夫无关。”
随即又引着程灵素，说道：“这是我一远方亲戚家的姑娘，姓程。她家中有些难处，前几日因事过来投奔于我。”
说罢，瞪着眼睛道：“且看着，过上些时候，老夫定把她养好的。”
继而对程灵素道：“这位，姓方名韩，也是学医济世之人，你们年岁相差不大，倒也不妨相处一二。他倒也受人尊敬，你唤他一声方先生也可。”
程灵素稍往前一步，向方韩打了个招呼：“方先生。”
方韩微微颔首：“程姑娘不必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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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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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渺渺。
将两杯茶水奉上，方韩打量着眼前这位柔弱纤细的小姑娘，心中暗自有些纳闷。
因在那人生模拟的时候，完完全全不曾见过她。
但转念一想，彼时候的自己，还在为生存而困顿，尚且不识得甄老呢，哪里会晓得他这位远方亲戚家的小姑娘。
之后辗转多年回来，他年纪都三十多了，这小姑娘估计早嫁人了，又怎么会识得呢？
心思至此，倒也不由地有些感慨。
只不过......
思及刚刚甄老所言，方韩微微皱起眉头。
这老头，别的不说，大抵是不屑于扯谎的。
他既说这小姑娘的医术要比自己厉害得多，那么应该不是胡言乱语的。
这不过十来岁，最多十六七左右的小姑娘，当真有着这样的大能耐？